静待黎明 by欧凌(ooalin)-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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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直接说你销售量冲不上去比较快捉到重点！市场有排挤效果，追逐偶像的也就是那些人，如果转而注意我的专辑，自然你的就乏人问津，你不就是为了这个才挑我在办公室里的时间冒然闯来吗？哼哼…我倒想看看陈总重视的究竟是会赚钱的人还是能让他在床上爽的人！
「呵呵…我正在和飞鸣说话，你先出去。」陈总摸了摸伍廷林的脸，「听话先出去。」
「陈总~」伍廷林双手不老实地在陈总身上摸著，脸贴在陈总耳边好似吹著气，彷佛我根本不在现场。是了，我们是同一种人，用身体换取金钱的人，谁在乎被谁看见呢？「我也想参加你们的会议！」
伍廷林！你犯了大忌！我们这种人如果不听话，便是被冰冻的开始，前车之鉴太多，难道你还学不乖吗？
「你没有安排通告吗？才上市两周，不是该密集宣传的时候？」陈总的脸上虽还保持著笑意，但我看的出他的不耐烦，大把钞票投下宣传的专辑不卖，但根本不在意的专辑却拉出长红，这点便够他心烦。而此时伍廷林还来打扰，哼哼…看来这一片歌手的下场很快就能看到，我彷佛已见到他一败涂地的凄惨貌样，别怪我，只怪你在此时强出头，干扰我的计划就该死！
「刚录完影，下个通告还有时间。」伍廷林仍未察觉陈总的情绪，还不停抱怨撒娇。
「我的广告宣传不够，和飞鸣师兄发片的时间又这麽近，会影响销售量呀！」伍廷林望了我一眼，嘴角微微扬起，「飞鸣师兄已发片一个多月了，其实也差不多让停止宣传才对，陈总您说是吗？」
停止宣传？呵…难道我是靠宣传得来的成绩？我是靠身体呀！伍廷林，有本事就别巴著一个人，像我一样找一堆金主，那不需宣传也能让你一炮而红！
「飞鸣是公司重要艺人，宣传怎麽能停。你还是先把自己的通告把握好比较实在！」陈总不理伍廷林的挑拨，拿起烟呼了口白雾，「我和飞鸣有重要事得谈，你快去赶通告！」
碰了一鼻子灰，伍廷林好似将怨恨转至我身上，睁大了眼瞪著我，但我根本不屑一顾。我们从相同出发点走不同的路，我於你何关？
「碰！」气怒的情绪好似延伸至大门，伍廷林的关门声一点也不清脆，而是混浊。
「飞鸣！」陈总吹了口白烟，「你之前形像塑造的很成功，只可惜中间的诽闻炒作太”真实”，让你失踪那段期间流言太多导致人气下滑也快。呵呵…其实那也无所谓，演艺生涯原本就有起有落，你看皓天现在不是很好，一线男主角，新专辑卖的也不错。」
听见那个人的名字，我心里震了一震，但外表却极力装的毫不在乎。对！我不在乎，如果在乎便做不了事，我不能让陈总看扁我！
「我打算重新宣传你的专辑，能配合吧！」陈总张嘴笑了笑，斜了眼看我，「别说你”外务”太繁忙没时间配合！你也知道靠那些旁门左道的方式撑不了太久，几个没问题，太多人你身体吃的消吗？」
陈总的话说中我的弱点，这一个月我找了二十个金主，时间根本不够用，应付他们便疲於奔命，而且还得上床，有时已痛的好似血流不止般仍得装作很快乐的貌样，我也怀疑自己还能撑多久。且某些金主已开始不耐烦我挤不出时间陪他们，若不再找其他方式，下个月我还能有这种风光光景吗？
不过…这本来就是我要的，先冲出销售量再依著销售量稳固位置，之後便少找些金主，同时间运用宣传与身体一定能卖出比从前更亮眼成绩，比那个人更高的成绩！
「陈总的吩咐我当然配合。」我笑了笑，很开心一切如我盘算地发生，「给我几天时间把一些杂务处理完，我很快便能配合宣传！」
「呵…你很聪明。」陈总瞄了我一眼，张嘴大笑，「原本四十万卖的对像和你以前歌迷不同，我想…再宣传下去，冲破八十万应该不是问题，到时候…你就是公司的当家一哥，举足轻重的天王级歌手，连我也要看你吃饭！」
「我才要靠陈总多帮忙。」我也笑，开心的笑，再过不了多久我的目标就能达成，而那个人，我要他在我面前摇尾乞怜，求我放他一条生路，而我…愿意放他吗？哈…就看我当时的心情吧！
20
虽有些麻烦，某些金主不愿放手，但一个月期限到了，我是自由身这事没人能挡。删除了较没本事的，只留下几位够本领的，从现在开始，第二步计划正要展开。
「苗姊！」迎面而来的正是再度担任我宣传工作的绿苗，而伍廷林？可想而知已直接打入冷宫，任他自生自灭，能赚钱的人在这，谁在乎那蝇头小利？
「嗯！」绿苗面无表情地朝我打了招呼，「今天的通告都排满，别误了行程。」
我知道他明白我做了什麽，但这种事心知肚明便行，他不出口我也不会提及，就当什麽也不曾发生，我们只是工作关系，没有私人交集。
其中一个行程是崇恩的节目，在看到行程表时有种奇怪的念头，我不想理那可能破坏我计划的人，也不想看那转眼便无情的嘴脸，但…却有那麽一丝丝说不出的想法，想去…我想参加…反正我和他没有关系，他的死活与我无关，就算看见他又如何？我们只是两个擦肩而过的路人！
「飞鸣！」肩膀上一张手掌拍下，不需回头，我知道他是谁。
「颜制作！今天为飞鸣制作的个人单元是不是该先排练了！」绿苗拿起预定节目表朝我後头那个人说著：「有没有不适合的内容？」
「放心！难得飞鸣能上我节目，我一定为他打造最好的单元，对销售量绝对只有正面影响，没负面影响！」
始终背对著，我不转身，想见又不想见，奇异的念头在心底绕著，有些痛恨这样意志不坚、受人影响的自己…
他绕了过来盯著我笑了笑，几天不见他似乎笑的更开怀，不再见我所以开心？可恨！以前说的话全是骗我，他全是骗我！
偏过头去，无法控制自己的举动偏过头去，在公开场合我表现了对他的不耐烦。怎麽了？我怎麽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我也不明白…
「飞鸣！」崇恩开口喊了声，我微微以馀光望了一望，只见他眨了眨眼，说道：「希望你能喜欢今天的内容。」
吸了口气微微点了头，我找了理由走到一旁，我不知道我在想什麽，和他切断关系是我现在该做的，却为何让他打乱脚步，。
个人单元录制非常顺利，找来了我高中同学谈谈从前的糗事，看著那曾经共渡三年时光的同窗现在仍稚气未脱，无忧无虑的貌样好似时光从不曾流动，我也是吗？在不久之前我也是这样吗？为何我想不起…一点也想不起…只是跟著一起大笑，一起捧腹，好似听见的却什麽也没留下，只是一场为了宣传、为了销售而做的闹剧，在面具下的我没有一丝改变。
「阿飞！」一句熟悉的声音忽从身後响起，迟疑的转头一看，布幕後走出的是…
「阿母！」惊讶看著迎面走来的人，是好久不见的妈妈，自从拍了偶像剧便再也没见过，而发生了那件事後我几乎忘了我还有家人，还有爸爸妈妈…
妈妈带著笑容穿著他最喜欢的碎花长裙、总被我说很俗的大红上衣、全新的高跟鞋还有才烫好的头发，一把便将我抱在怀里，虽然身子娇小，但抱著我的妈妈却好似巨人，能挡风遮雨的巨人。
「阿飞呀！一个人在台北打拼，辛苦呀！」妈妈拍了拍我的头，「我和你阿爸都在家里看电视！有什麽事要记得和我们讲，不要自己想！」
我不知道崇恩和妈妈说了什麽，让他一出场便这样抱著我，安慰我。而接下来的话也听不清，只知道眼泪一直掉、一直掉，不明白理由的一直掉、一直掉。在哭什麽呢？我在哭什麽呢？不是说好了不能有感情？不是早以为眼泪已流乾？却在萤幕前显露出我的软弱，止不住泪水，停不了颤抖，我不能如此无用，但我停不住呀！
胡言乱语著，录了些什麽我不清楚，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也阻塞了我的听觉，我失了理智忘了自己该有的表现，像傻子般在萤幕前失序演出，好傻、好傻…
下了戏走进後台，妈妈的手握著我，很温暖…温暖…他拍拍我，从前听来很俗的台湾国语，现在却好亲切…好喜欢…
「伯母难得上台北一趟，飞鸣你是不是该放一天假，带伯母到处走走看看？」绿苗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有些事情比工作重要哦！」
望著绿苗好久不曾对我展现的笑容，我知道刚才的事让他有些改变。或许…改变的是我，有些东西我隐藏不了，那叫做脆弱！
「周妈妈是我特别邀请来的，应该由我尽地主之谊。」崇恩也走了过来，「就由我来担任司机，这样行吗？」
我想摇头，但妈妈却点头说：「阿恩，加你麻烦，谢谢啦！」
「颜制作！辛苦你！」绿苗朝崇恩点了点头，转过身若有所意地对我笑了笑，他知道什麽吗？知道我不想面对的事吗？
一路上崇恩和妈妈说说笑笑，从他们的言谈中我才知道这几天崇恩原来到我家去了，花了好几天的时间找寻我的高中同学，花了好几天的时间说服爸妈到台北上节目，虽然最後功亏一篑，爸爸还是害羞不来，但从他和妈妈熟稔的样子，我知道他这段时间是如何逗妈妈开心…
可恨！可恨！
为何对我这麽好！让我无法断念，让我怎麽也无法断念！
为何还要出现？就让我认定你是骗子不再干扰我的生活，我才能如我所想的做该做的事！
「阿飞！」妈妈的声音叫回了脑中一片混乱的我，「你认识阿恩这个朋友实在好，人随和又有趣，你爸那张臭脸也听他讲的一直笑哩。」
抬了头我发现崇恩不在驾驶座，下车买东西吗？
「台北人嘛很好嘛！我和你阿爸看见阿恩对你这样好就不烦恼了，不然之前你都没打电话回来，那个小华又说你被人家讲说爱男生，还说你自杀，我们想到都吓死了。」
「比较忙…所以才没打电话。」我低声的说，觉得歉疚。
「有啦！阿恩有说你很忙啦！说你很辛苦，压力很大叫我们一定要上来给你看看。」
「嗯…」
「过年要记得回去，你阿爸很久没看到你，嘴巴是讲没什麽，不过每次有电视都抢著看，像小孩子一样。」妈妈讲著讲著便笑了起来，「人家阿恩也说过年要来我们家玩，你不要主人不在只有客人呀！」
「我知道…」点头，我还能回去吗？这样的我还能回去吗？
「知道就好，阿母在家里等你，一定要记得回来。」妈妈笑了笑，虽然装扮很俗，但那笑容却是最美的。
「妈！趁热吃。」崇恩拿了两包不知是什麽东西走回车上，我对里头的内容没兴趣，但…他怎麽喊我妈”妈妈”呢？
「乖！阿恩真乖！阿飞你也要一样乖！」妈妈接过东西张嘴笑著。
「你…」我疑惑望著崇恩，「为什麽…？」
「哦！刚才我在车上已经认周妈妈做乾妈了，你没听到吗？」崇恩也拿了东西给我，「趁热吃。」
「是呀！阿飞多一个哥哥。」妈妈也附合著说，「以後要叫大哥。」
「涉入这麽深！他涉入这麽深！他是真心的！？他对我真是真心的！？真的不是骗我？不是像那个人一样骗我？」捂著嘴想著，该怎麽才能说服自己不去理睬他？我的心里已无法给我那冰山一般的答案，像从前一样断决拒绝的答案。
21
送走了妈妈，我坐在崇恩车上往回家的路上。望著窗外，路上行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人孤独，有人同行，而我呢？现在的我算是孤单还是成双…
「飞鸣，乾妈很关心你，所以你也该关心自己。」崇恩握著方向盘看著前方。
「我…」不知该如何说，但那种想赶离崇恩的心情却已不知在何时消失，现在的我还是我吗？真正的我究竟是哪个我？
「我相信你一定能想通，我能做的我已尽力去做，你原不原谅我都无所谓，我只希望你好。」
没说话，只是望著窗外，我现在已不能给他任何答案，不管是好或坏，我已经找不到能说出口的答案。
在沉默中已抵达目的地，我推开车门走下车回头望了坐在驾驶座上的他一眼，他也望著我，轻轻弯了些嘴角，抬起手向我微微挥了手，而我…这样看著，这样看著，终於缓缓开了口，好似犹豫地说：「…谢…谢你。」
他身体动了动，张大了眼，忽然将门打开冲出车外站在我面前伸出双手好似想抓住我，却只停在半空中不再前进，嘴张了张终於吐出几个字：「…不用客气…」
这样的人呀！这样一个普通的人呀！这样一个为我好的人呀！为何我从前不曾了解呢？为何不在那件事发生前了解呢？而现在…我还能拥有吗？
向前移动了脚步，那颗跳动的心让我迈开脚步向前。伸出了手，我碰触了他的手掌，暖暖的，只是暖暖的却让我安心，我真的能拥有这双温暖的手吗？
如果时间便这麽静止我愿停留在这凝结的时空，在这一刻我感到我活著，我真实活著，我爱著也被爱著，胸口中跳动的心房为我留下了证明。
但…时间却从不等人，我在我的世界里已没有资格爱与被爱，只能放开那温热的手转身走离。我知道我会想他，我知道我会念他，但请将我忘了，只保留我曾经美好的记忆在你心中，也在我心中，也许有一天一切不再美好，但请记得我也曾有这样的微笑…
这一天，终於到来…
敲下冰块做成的一百万字样，拉炮彩带从我身後响起，满屋子记者歌迷的欢呼证明我已达到天王巨星的地位。
看著那一群为自己年终奖金而欢呼的工作人员，再看著那一群为自己明日新闻头版内容而努力发问的记者，我笑了，笑了，不是为那一百万，而是为那即将登场的好戏而笑，有个正努力向上爬的男人就快掉下万丈深渊，我怎能不开心呢！
「呵呵…你知道现在有多少人感谢你吗？」陈总眉开眼笑地比平常嘴张的更大，「一百万呀！景气这麽差的现在能卖到一百万简直天方夜谭！」
「那是努力，不是运气。」不需再顾忌，谁能赚钱谁便是老大，现在有多少人棒著天价想我毁了与陈总的合约，所以该是谁巴结谁似乎已非常明显。
「是…是努力，不过我可也出了一份力，你说是吗？」想挽留却还不忘自己的身份，果然是见过大风大浪的陈总，「更何况…嘿嘿…你想办的，目前也只有我能帮你办到，所以…下张唱片可别忘了还是我们合作。」
「呵…」我微微弯起嘴角笑了一笑，「那就得看你帮我做的我满不满意才能决定。」
「放心！现在哪有人比得上你重要呢？」陈总按下话机，对著传话孔说：「Miss林，请皓天进来。」
手心有些冒汗，在听见陈总说出那个人的名字时，我忍不住捏了捏手掌，计画了好久的事就要发生，现在的心情是紧张？兴奋？我弄不清楚。
门板轻敲了两下，我知道正站在门外的人是谁，他现在…有什麽样的心情？在见了我销售量突破一百万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