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待黎明 by欧凌(ooalin)-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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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板轻敲了两下，我知道正站在门外的人是谁，他现在…有什麽样的心情？在见了我销售量突破一百万的庆功会後，他知道将有什麽发生在他身上吗？
「进来！」
伴著推门声的脚步，听不出是沉重还是轻快，我背对著他没有回头、没有转身，只是静静坐著。
「飞鸣！你也在呀！恭禧你突破一百万张，昨天的庆功宴我本来想来，但临时有事还正想订束花补送给你，没想到就在这遇见你，我们真是心灵相通呀！」他好似非常熟稔地说著，还热情地搭上我的肩捏了两下，我尽力稳著自己的身体不做出任何反应，「改天如果有机会，还想请你到我演唱会担任来宾，凭我们的交情肯定没问题吧！」
「你不会有演唱会。」我冷冷地，连他碰著的手也没拨，只是像冰一样冷冷的说，「也不会有下一张专辑，戏约我也帮你全撤了，要麻烦你放假，放长假，等还剩一年的契约到期後看你想做什麽，你可以自己找。」
「飞鸣你别开玩笑了！」他拉了张椅子坐在我身边，直到这时候我才再度看见他的脸，好恶心、好谄媚，像婊子一样拉著我的手陪著笑脸，「我们是好朋友，有什麽不愉快只要说开了都能解决，不需要闹的这麽僵。」
「谁和你是好朋友。」看也不想看他，我只是静静说著，「我们只是作戏，戏演完了就是陌生人，我不记得我和你有什麽交情。」
「别这麽无情，你脑子忘了我，但身体可还记得。」他将手伸进我衣服里，手指拨著想挑逗我，「这样想起来了吗？我这双手可让你飞上天几十次，若不是陈总在这，嘿嘿…我还能给你别的，让你记的更清楚。」
和无数男人睡过的我现在哪还有什麽敏感带，就算他压著我在我身上抽动，我也没有感觉。任凭他使劲地在我身上摸著，我连伸手拨开也没兴趣，只是继续冷冷地说：「很抱歉，我记不起来，我想我们确实不认识。」
「一定要我当著陈总的面和你…作爱你才想的起吗？」他仍笑著，将外衣脱掉，「我的身材比以前更好，都是因为每天一边想你一边健身才能如此，你摸摸看，很好摸，你以前不是很喜欢这样贴著我吗？现在想试吗？我随时都可以。」
「作爱？」我偏了头一脸疑惑，「不是干吗？不是捅吗？什麽时候干我变成作爱？你懂得什麽叫爱吗？你俞皓天懂得什麽叫爱吗？」
「我懂！我什麽都懂！你看我的眼睛！看我眼睛！」他拉著我凑在他面前，我无所谓地看著他，「这双眼里映著的是你，而你眼里映著的是我，其实我们还是和以前一样相爱，只是为了陈总他所谓的销售量不得不分离。你相信我，其实那时候全是陈总要求我演这出戏，他说我们的诽闻已经炒作过大，再闹下去只有负面影响，所以强迫我和你分开。我虽然不愿，但他威胁我要冷冻你我才不得已屈服，否则我怎麽舍得对你做那种事，全都是因为要让你完全断念不来找我的缘故。这一切都是陈总搞的鬼，我是背负罪名的受害者，我一直都爱你，因为爱你才不得不放手，这样你明白吗！」
「嘿…胡扯！皓天你该改名叫白贼天才对，谎言扯的和真的一样。」陈总冷冷笑了笑，也没多说话。
「你的眼神还是和那时一样诚恳呀！」我淡淡说了声。
「是呀！我一直都是这样，这样爱著你。」他说，嘴角弯起笑著，摆出他帅气脸庞，但我早已不相信外表，因为我知道有个人他长像普通却是真心对我，而有个人外表亮眼却包藏祸心！
而且…更有个人被称为天使，却以身体换取金钱名誉，靠卖淫、靠男人的供养才能爬上天王巨星的地位，所以…外表？哼！根本是狗屎！
「你忘了我眼睛是瞎的吗？完全看不见你诚恳眼神，所以…」我望了他一眼，冷笑，「你认真想想这一年的长假你该做什麽吧！」
「你在说笑吧！」他仍对著我笑，但眼神闪烁不安，我知道他想出的招数全都失效正在慌张，「我的唱片、广告、戏约都排的满满，哪有时间休假。」
「那些东西只要取消就能暂停，只不过一年，一年後你就能重出江湖，说不定到时候你还能像这次一样咸鱼翻身，所以也别这麽担心。」面无表情说著，「但到时候陈总还要不要你，我不能保证。」
「我好好的，不累也没病，没事干嘛休假。」他站起笑了笑，将上衣全部脱掉，「我肌肉很结实，怎麽工作也不累，完全不需要休假。」
「你不用再脱，我对你一点性趣都没有，看到你我只觉得恶心。」冷淡地说，「既然你一直不愿面对现实，我就直接了当告诉你【你。被。冷。冻。了】，这样懂了吗？」
「说那什麽！」他终於忍不住露出真面目，张口大骂：「你又不是陈总，你只是一个签约艺人，有什麽资格冷冻我！」
「我没资格吗？陈总，我没资格吗？哈哈…」我张嘴大笑，「有吗？我有吗？」
「当然，飞鸣现在说的话全都算数。」陈总在一旁也大笑，「皓天，你就听飞鸣的，放个长假让自己充电也不错。」
「俞皓天，我有没有资格你心知肚明，有办法你就像我一样爬到今天的地位，那你也有资格，不过…呵呵…」我瞄了他一眼，「凭你现在的状况，表演活动全都无法参与，有法子吗？」
「我专辑卖的不错，偶像剧收视率也好，人气也旺，凭什麽我得被冷冻！？凭什麽？」他大喊，指著我大喊。
「二十万和一百万的差距很明显，这还用问吗？」我冷哼了一声，「你摇的钱不够多，被冷冻是应该。」
「干！这种扭著屁眼的贱货你们还捧在手上！」他冲了过来狠狠扯了我的领子，「你做了什麽我也有所耳闻，演艺圈很窄，我们还是碰的到！你今天这样对我，我一定记得！」
「软的不灵换硬的吗？」我哈哈笑了两声，「你觉得有效吗？」
他怒目看著我，扯在手上的领子仍紧抓不放。
「也才一年而已，最近这几个月的时间也让你捞够了吧！省点花，过了一年又是条好汉！」我仍不在乎地说，「不过偶像的淘汱率这样高，你又没真本领，像你这样的身体又找不到几个有兴趣的买主，明年的合约不知在哪呢？哈哈…如果到时候没人要，来找我，我看我需不需要养条狗！」
「你！」他举起手作势想打我。
「殴打当红偶像巨星你知道要付出什麽代价吗？」我瞪大了眼好似什麽也不怕，「这种消息够你上头版新闻，你以後想翻身可就更难。」
「你也一样！上头版你也没好处！」他说，冷笑中以为抓著了我的弱点，但我只是看了看陈总再看了看他，开口：「我根本无所谓，反正你应该知道我是为了什麽才努力爬上今天的地位。更何况…哼…你後头的这位陈总经理会让我的负面消息上报吗？你未免想的太简单。」
他像要吃人般双眼闪著红光紧紧捏著我的领子，举在半空中的手久久无法放下。我只是看著他，眼也不眨地看著他，看著那张由白转红，由红翻紫，再由紫变红，由红淡白的脸。好笑，真好笑，看著那曾经嚣张不可一世的脸涨红又消肿，我觉得好痛快，好想笑，好想大笑！
终於他连手也放下，像丧家之犬般看著我，怯懦地开口：「飞鸣…我那时真的爱过你，只是我被冷冻的日子冻怕了，为了前途才不得不…利用你，其实我也不想…」
「记得以前也有个人这样求过你，那时候你曾软下心同情过他吗？」我拍拍让他弄皱的衣服，缓缓抬起头，「如果那时候你曾给他一些好脸色或者同情他让他别这麽痛苦，或许我今天也能饶过你，不过…」
忽然瞪大了眼，像火一般盯著他，向他逼近，「你没有！你只是给他更多的打击、更多的伤害，你在伤口上抹盐、点火，这些痛他全都记得！全都记得！所以他会加倍还你！就像今天一样加倍还你！」
他只是低著头说著对不起，想用哀兵政策搏取我的同情吗？哈…过去的我也许很容易掏出感情，不过现在的我只想著报复！报复！没报复到最後一刻，我无法解开身上烈火般的诅咒！
「一年嘛！就一年嘛！你就当出国留学一年嘛！」我笑，像胜利者般的笑，「不过我也能告诉你，别想了！别想说一年後能东山再起，你已经没能力而且我也不会让你有这种机会！所以要不要开个临别记者会呀！纪念你时间不长的演艺生涯终於画上句点！」
「不要…不要…飞鸣你原谅我，我不当艺人根本没别的工作能做，你就放我一条生路…」他几乎是跪下了向我哀求，「我知道什麽叫冰冻，没有前途的日子我过怕了，你放过我…」
「其实你挺会演戏，嘴巴又甜，长像虽然贱不过大多数人看了倒觉得帅。」我抓著他的下巴，「没工作吗？做牛郎呀！你本来的工作不就像牛郎吗？而且还能让人干！到牛郎店一定是红牌，怎麽会没工作？」
「我这种身份做牛郎怎麽行，你也知道我们只能做暗的又不能做明的…」他下巴让我抓著却不敢甩开，「更何况没名气後，价码只会一路下滑…」
「你这种烂货有人要就不错了！还有什麽能嫌！？」破口大骂，伸手轻轻拍了他几下巴掌，「至少前几年还能卖高价，我已经很仁慈没封杀你让你有机会卖，你应该感谢我！」
「就念在我们曾有的一段情，你放我一马，我以後不敢再招惹你，求求你…」他好似真诚般地请求，但见过他凶恶一面的我一点也不为所动，对别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我知道我走在一条不归路上，不能回头，绝对不能回头。
「哼…以後的事有什麽用？但从前的事我可记的一清二楚。」再度捏紧他的下巴，冷冷瞪著，「这里是哪，你忘了吗？这张桌子稳还是不稳，你也忘了吗？我记得！！我永远记得在这里被心爱的人强奸，和别人一起轮奸，他打落我伸出的手，告诉我一切全是骗局，为了他自己的前途而布下的骗局，他还嫌我干起来不够爽，不够销魂。哈…这样的人我还会相信吗？这样的人值得原谅吗？如果是你会怎麽对他？如果是我，我只想报复，只想让他嚐嚐什麽叫痛苦！」
「我让你报复，你要什麽我都给你。」他爬起趴在桌上扯下自己裤子，拉著我的手大喊：「来！来强奸我！你要怎麽干我都可以，我不会反抗！」
「这种烂货！贱！」我只是一眼也不看冷冷走开，朝陈总说：「该说的都说完，也差不多了。叫他滚！这种人被干只是让他爽，我可不想让他称心如意。」
忽然跳起，他忽然跳起抓住我，手臂紧紧箍住我颈子在耳边喘著气，大喊：「是你逼我！红了就了不起！？你知道我最重视什麽！还想剥夺我好不容易努力得来的成果！干！那时候早就该干你干到爬不起来，现在反倒让你耀武扬威！？」
「呃…」紧紧勒著脖子，我发不出声，只是向後抓著他，不停抓著他。
「皓天！别冲动！冷静点…」陈总也让情势忽来的转变吓了一跳，只是站在原地高举双手地喊：「冷静…有什麽好商量。」
「他不死我就活不下去！看著好了！你卖了几个月才卖来的成绩，我几分钟就能把它全部毁掉！」他撕破我的衣服，拉著我向门口走，不过走了一步我就知道他的念头，想在大庭广众下干我，让我身败名裂！
我挣扎想脱离他的控制，但没有用！没有用！
「皓天！这样做你也一样！而且更惨！没有小女孩会喜欢强暴犯，你如果在大家面前强奸飞鸣，你永远也翻不了身！」陈总也看出他的意图，虽然只是为了保住摇钱树的我，但这时他的话确实救了我，我该感谢他吗？真好笑…我该感谢曾拖我下地狱的帮凶之一吗？
他停下脚步，手臂松了一松，我咳著吸了口大气，一直咳著，一直咳著，直到能说出话来：「俞皓天！就算你拉我到外面干给大家看也没有用！别忘了这里是哪里？外面的人哪个不知道我们是靠什麽出道？靠什麽走红？就算见到我被你强暴也不过稍稍惊吓，你认为这件事传的出去吗？更何况强暴犯还想当偶像？！你有没有想过自己的立场？我再怎麽也只是被害人，媒体会站在我这一边，就算有流言绯语，於我又有何干。」
他停著什麽也没说，只是手臂愈来愈松…愈来愈松…终於完全放开，整个人坐倒在地，茫然喊著：「我没错…我只是想红…只是不想再过没有前途的日子，那很可怕、很可怕！身上没钱却得装阔请客，找工作四处碰璧没人相信我有能力、会稳定，朝著以前的小弟叫大哥，不红了却总被人提起从前曾辉煌的日子，混了几年只让人记得那一首歌，我出了好几张呀…」
「哈…哈…」笑著，我坐在他身边笑著，这个人还是我当时认识意气风发甜言蜜语的俞皓天吗？哈哈…我报仇了！终於报仇了！
很开心吗？看著那失了魂般的面容，痛苦吗？他痛苦吗？这就是我想要的吗？应该是吧，我想…应该是吧。但…笑著却有些空虚，很快乐吗？我很快乐吗？却为何觉得那不是发自内心的…欢喜…
好似失了意识，回到那没有人等著的屋子，冷清与寂寞正在暗处向我招手，那是我的朋友，唯一能面对的朋友。
走出电梯，亮著有些灰蒙地灯火照的影子成了三人，伸手捞著钥匙，叮叮当当，响著一点点金属碰撞却像闷在水里的声响般一点也不清脆。
想著，今後该何去何从…该做的事已经完成，我笑了，看著那失魂的脸笑了，所以…接下来又该如何？彷佛失去目标，该为何而活？复仇的快感在那一刹哪间高涨却又立即落下，我以为我该兴奋的不能自己，却…没有感觉，没有感觉…只是空虚，像掏出了心放进冰原，冷冷地无法暖和。
有地位，有名誉，有财富还有报了仇的快意，应该快乐，应该欢喜，却觉得一口闷气在胸口无法散去，是怎麽了？怎麽了？为何与我料想的不同？为何该笑的我却面无表情，只是带著一种说不出的烦忧，漫无目地走著…
低头向前而行，已昏暗的灯光却似让灰影笼罩般变得更暗，抬头一望，眼前慢慢升起一个人，看清他的面容，是…崇恩。
「你回来了！」他微笑却掩盖不了好似已等了多时的疲惫，「你手机都没开，怎麽都找不到人。」
「我…」忽然有股冲动想告诉他我报仇了，终於报仇了却不知为何心好空洞，我想靠在他身上寻求慰藉，但不行，不行，我没有那种资格，只能淡淡地说：「…我换了号码，太忙忘了告诉你。」
「恭禧你销售量突破一百万，那天人太多没办法和你说上话，现在才补送贺礼来，别生气哦！」他从袋子里拿出一个包装好的礼物，「我知道你一定什麽都不缺，想了半天只好送你这个。」
怕和他再有瓜葛却又想知道他会送我什麽，我犹豫著不知该拿或不拿，只是怔在原地望著他。
他不理我的犹豫硬是塞在我的手上，笑著说：「乾爹乾妈听说这个好消息也很开心，你有空记得要和他们连络分享喜悦。」
「嗯…」我点了点头，没说什麽。
「我可以…进屋里去吗？」他带著点期盼望著我，而我…该怎麽回答他？
「我帮你开门。」不知是假意不知还是真的不明，他没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