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待黎明 by欧凌(ooalin)-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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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打量了眼前的新人，果然是陈总喜欢的类型，或许外表不见得比我出色，但…那双满是桃花的眼睛主动对陈总放了多少电，可以想像。　

　

他比我强，至少一开始便习惯於以身体为筹码的方式，似乎悠游自得。不过…我和以前不同，任何阻碍我的石头全都需要清除。算他倒楣，才出片便遇上我，我一定让你成为一片歌手，再也没下次出片的机会。　

　

「您也早！」堆满笑容，在里头藏著锐利尖刀，「找陈总吗？他在里头等你。」　

　

「谢谢师兄！」伍廷林穿过我，敲了门走进办公室，待会将上演的淫风荡雨，与我如出一辙。　

　

「陈总这里走不通，我便走别的。」握紧拳，新专辑的宣传，没有充足经费，再加上我消失一个多月声势下滑的窘境，一切只能靠自己，下一步，我该如何走…。？　

　

　

　

12　

　

　

演艺圈果然现实，翻脸比翻书还快！　

　

从前当红时接不完的通告，马不停蹄穿梭在各大节目的盛况，现在一旦声势下滑，公司又不投入大把钞票包装宣传，要上大节目打歌可成了难事，更遑论为我制作个人单元，宣传新歌。　

　

「我该怎麽做呢？」用力咬著手指，自从那件事以来，我便习惯性以自虐方式思考，好似这般便能解除紧张。　

　

「先找苗姐商量。」拿起电话，按下苗姐的手机，伍廷林可真厉害，连绿苗也被陈总抽走担任他的宣传，而我，竟分配到一个新手，哪懂得与节目制作人打交道，不如说，我才是宣传，而他只是帮我提提道具、打歌服的工读生。　

　

「苗姐！」透过电话，我才能完全冷静地与绿苗说话，「我是飞鸣，你可以帮帮我吗？」　

　

「怎麽了？」　

　

「新专辑已经上市两天，却没什麽大型宣传活动，新歌发表会虽然有许多记者到场，但都不是刊在头版，我很担心这次发片的结果。」持著话筒，抱怨。　

　

「飞鸣，其实苗姐还是不赞你现在便急著出片，虽然已经上市，但还是能延後宣传时间，等过一个月再重新宣传，你觉得如何？」　

　

「不行！」我口气强硬，「已经发片却忽然停止宣传，一定会有流言产生，对我有负面影响。」　

　

「那总比你现在还未完全康复便上通告好，苗姐很担心你的精神状况无法承受宣传的压力。」　

　

「我有吃药，没问题，而且我现在比以前都好，比以前更想站上舞台，出片计画绝对势在必行。」　

　

电话那端忽然沉默，不说话…　

　

「苗姐，你和那些节目制作人比较有交情，你帮我疏通管道，至少让我有机会上一些大型综艺节目，最好能为我制作个人单元，好吗？」　

　

「…我很想帮你，却又觉得那是害你，你说我该怎麽办？」　

　

「苗姐，那全都是帮我，绝不是害我。」　

　

「…」沉默了一会，电话那端绿苗终於开口，「我会尽量帮你，但…前提是你得先确定自己的身体状况能应付宣传的压力。」　

　

「我知道，谢谢苗姊。」　

　

绿苗的帮助虽然在通告上有了较多露脸机会，但和以往陈总花下大笔钞票砸下的宣传效果完全无法比拟，第一周的销售量并不理想，应该这麽说，和我希望的，有很大一段差距…　

　

「男人，要有自己的洗面乳…」　

　

哔！电视萤幕在按下电源键的同时瞬间消失，只留下一片反光黑幕。　

　

「可恶！」大力甩开遥控器，睁大眼盯著已变黑的电视，「又是这一套，先打知名度，陈总打算让伍廷林以我相同的模式出道，哼！我要告诉那臭老头，你捧错人，只有我才能红！」　

　

「怎麽做呢…我该怎麽做呢…」颤抖地咬著手指，在房里游魂似地跺步，「该这样吗？…除了这样没别的办法…」　

　

打定主意，立即动身前往美容保养的丽俊坊，打点了自己全身上下行头，揽镜自照，也觉得满意。今天，为了达成目的，为了新歌宣传，我要动用自己仅存筹码，杀出血路！　

　

颜制作那双贼眼，从我出道到现在，盯了有多久，我清楚的很，现在正是他派上用场之时，虽然不是最红的制作人，但这是第一步，试试我是否有此能耐的第一步…　

　

　

　

13　

　

　

「稀客呀！」兴奋地请我入门，我这不速之客却接受贵宾般的接待。　

　

「飞…鸣！」其实在节目中与颜制作接触的机会不多，喊我的名字似乎有些生疏，「怎麽有空来找颜大哥？」　

　

轻轻瞄了他，那双眼，从进屋开始便在我身上不断探索，像发现猎物的狐狼，哼…也好，省得我东拐西弯。　

　

「颜大哥，您不先帮我倒杯水吗？我有些口渴…」抬起手，假装无意地轻轻在颜制作大腿上滑过指尖…同时间，我感到他身体微微震了一震，呼吸变得浓稠。　

　

「抱…歉，是颜大哥不对，进屋这麽久什麽也没准备，你等会，我去弄…」似乎有些慌张，颜制作踢飞了拖鞋，一拐一拐地奔进厨房，「你要喝什麽？果汁好吗？」　

　

「真没用，还以为制作人有多强，竟然紧张的连鞋也穿不好。」微微扬了嘴角，冷笑，「再给他点明示暗示，不怕他不主动。」　

　

「颜大哥，我想喝…酒，你有酒吗？」扬声，慢慢靠向沙发，「最近有些事…好烦。」　

　

「怎麽了？」颜制作提了两个酒杯和一瓶从没见过的洋酒走回客厅，「有事想找颜大哥商量吗？」　

　

「没有…只是想吐吐苦水，」拿起盛了六分满的酒杯，靠向嘴边，「颜大哥别嫌我烦…」　

　

「怎麽会！」颜制作话接的顺口，好似等了许久总算有机会说出，「有心事就找颜大哥，我随时欢迎。」　

　

「大哥…谢谢」主动省去头一个字，让距离变得更近，「唉…来到这了，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你说，别忌讳，我守口如瓶。」颜制作也替自己斟了酒，拿起，「不如先喝一杯，放松点心情。」　

　

「嗯…」微微头点，举起酒，送入嘴里，「…不知道酒里是不是放了春药？这胆小鬼看来是没这个胆子，还得我自己勾引他，真麻烦！」　

　

「咳。。咳。。咳。。」故意咳了几声，口中含著的酒顺流而下，染湿了胸前一片丝质白衣，「哎呀！真糟，我在干嘛…」　

　

赶紧拍了拍胸口，用那每次让人干时呻呤的声音，说著：「都湿了…怎麽办…都湿了…」　

　

「大哥帮你擦乾…」颜制作慌忙拿起纸巾，在我胸前一阵乱抹，我冷眼看著他红烫的脸颊，心知肚明现在他的处境，肯定有某个地方已快控制不住。　

　

「谢谢大哥。」伸手搭上颜制作拿著纸巾的手，装作要取走纸巾好自己处理酒渍的态度，却故意在他手上停留了数十秒，磨擦，「我自己来可以。」　

　

「…这样…」颜制作迟疑著收回自己的手，以另一手握著，脸，更红，「那…你自己处理…」　

　

「擦不乾呢…全身湿淋淋，真不舒服。」放下手，让被沾湿而变得透明的上衣完全暴露在颜制作面前，「…把衣服脱掉好了。」　

　

「大哥！」抬头，望著那有些呆滞的人，「大哥！」　

　

「啊？」颜制作好似大梦初醒，身子抖了抖，「…什麽事？」　

　

「哼哼…半透明的上衣最引诱人，看你能憋到什麽时候！」得意，他已一步步踏进陷阱，「有衣服能借我换吗？」　

　

「…有！有！我去找，你等等…」颜制作忽地站起，向卧房奔去。　

　

跟随脚步，我怎麽能错过这高潮好戏。步入房门，只见他翻著衣柜，一地零乱。　

　

「大哥…」说著，一边脱去外衣，只剩下那透明白衣，「我随便一件T…恤就可以。」　

　

「我知道…我知道…」望了我一眼，脸红好似冒烟，赶紧又低头翻著衣柜，「我来找，你出去坐。」　

　

「我来帮忙。」蹲下，和颜制作靠在一块，伸手，不找衣服，专找他慌张的手，「大哥，你手好烫，酒喝太多吗？」　

　

「我…」颜制作不看我，只是吞吞吐吐，继续动著手，乱扫。　

　

「大哥，你不舒服吗？」贴近脸，额头靠上额头，「你头也很烫，是不是感冒了？」　

　

「没有…」拚命摇著头，好似想散热，散去那欲火焚身的热，我怎麽让到嘴的鸭子飞走。　

　

「那可能是酒的问题，我才喝了一口，也觉得热呢！」右手抓住领口，一张一合，拉著，「好热…」　

　

「飞…」颜制作转头，张大了眼，喘著气，「…鸣…」　

　

「还是好湿…」刻意说著，那呻呤的声音。　

　

「吼！！」扑倒，整个人压上身子，撕破上衣，大口喘息，叫著。　

　

「就是这样！胆小鬼，总算卯足了劲想上我！早该这样！」大笑，在心里，口中却故意像第一次被那个人强暴时努力喊著，却喊的人更加销魂。　

　

呻呤、喘息，在房里忽高忽低；撞击、翻滚，在地毯尽情上演，我的第一步，终於成功踏出，未来…还有谁在等我…　

　

　

　

14　

　

　

「对不起…」埋著头，双手撑著，颜制作光著身子懊悔，「我…不是故意…」　

　

抓著被，假意发著抖，忍住不笑，反而低头惙泣…　

　

「你别哭…」颜制作紧张著转身，却不知所措，「是我不好，对不起…」　

　

只是哭著，但眼泪流不出，只能持续低头，抖动双肩。　

　

「做了这种事，我真是该死！」打著自己头，我听见砰砰地声响，「我该死！该死！」　

　

「这颜制作是哪儿来的？这麽纯情，和陈总差真多，难道从没胁迫过艺人让他上？」有些怀疑，在我眼中，每个人都是坏人，哪来的好人？　

　

「我…」颜制作转过头，一张嘴张了半响却没发出声音。　

　

「你白痴呀！为什麽不问我该怎麽补偿你的错？又得我自己说出口。」恼了恼，如果他和陈总一样，我可方便，偏偏是胆小鬼一只。　

　

「大哥…」呜咽著，好似眼泪卡在喉里，从什时候开始学会这般演技，我也不明白，「是我自己不好，如果别吵著喝酒，便什麽也不会发生。」　

　

「你没错，是我的错。」颜制作激动著抓住我，「我会负责，一定会负责。」　

　

「白痴，我也不是女人，干了也不会生小孩，何必你负责。」心里不禁耻笑这呆头鹅，但这种话可不能明目张胆在他面前大放厥词，反倒装著一付痛苦表情，「那该怎麽负责，如果让我的歌迷知道了，我还卖得出唱片吗？」　

　

「不会，我不会让别人知道，我保证，我发誓！」颜制作慎重著举起手，「我颜崇恩若将今日之事泄漏出去，一定不得好死。」　

　

「那又如何？就算这件事没泄漏出去，我也已经是过气偶像，还有谁要买我唱片。」偏过头，冷笑，这傻瓜已渐渐上钩。　

　

「你别自暴自弃，你还是第一线当红歌手，只是休息了一阵子，很快人气又会重聚。」崇恩努力安慰著，「我也会尽力帮你，你相信我！」　

　

「嘿嘿…真容易骗，当了制作人还傻乎乎，真不知道他怎麽和那些广告商打交道。」回过头，笑颜逐开，其实老早在心里窃笑不已，「那…拜托大哥。」　

　

「是我该谢你才对…」崇恩低下头，似乎不敢正视，「我做了这种事，你却不恨我，反倒为我著想，你…果然像天使一样，我…真惭愧。」　

　

「天使！」这话像一记重搥在身上乱打，我是天使？我还算天使？　

　

「其实…」崇恩低著头，自顾自说著，「从你出道我就一直注意你，我也不知道为什麽，只是…看见你便开心，本来…我前几个月就打算退出演艺圈，但…为了能多一些和你接触的机会，才打消念头…」　

　

「退出演艺圈…？」这话好怪异，在这位才三十出头便能坐上制作人位子，也算少年得志的男人身上。　

　

「嗯…我觉得我不适合这个圈子，如果不是我父亲是制作人，我想我也不会从大学到研究所读了六年大众传播，才退伍便进入这个行业。」崇恩仍低著头，「对我而言，在这个圈子最大的好处是…能看见许多…可望不可及的男偶像。」　

　

「又一个同性恋！」在心里暗骂，「我不是同性恋，只是用身体做手段，我绝对不是同性恋！」　

　

「更好的是…」崇恩抬起头，望著我，「能遇见你…」　

　

他的一望，不知为何让我心一悸，忍不住开口：「你…这个年纪…没谈过恋爱？」　

　

「也不是没有，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似乎有些回想，神情惘然…　

　

我很想问，难道这是他的第一次，但…我还得保持形像，欺骗他为我做牛做马，这事可不能开口。　

　

「我知道我比不上俞皓天。」忽听到那个人的名字，我脸色变得铁青，立即偏过头，幸而他似乎并未发觉，只是继续说著，「不过…我一定比他更爱你，我不是说说而已，我有证据。」　

　

崇恩爬起，打开柜子取出好几大本夹子，在我面前摊开，「你看，从你出道拍的第一支广告，到这次出的新专辑，所有报导、资料、相关产品，我全都有，我全都搜集。甚至我还回头努力找了你还在当临时演员时演出的电视剧…」　

　

不可思议，连我都找不著的资料，竟然在这里完整呈现，这是怎麽回事…　

　

「我以为我只要在一旁看你一步步成长，就心满意足，但现在…却觉得那样不够，完全不够，我想爱你，更想你爱我，好吗？答应我好吗？」　

　

「好呀，有何不可？答应你，然後利用你，等你没价值再甩掉你，践踏你，这本来就是我的目的。」邪笑，只要一开口，便多了一个奴隶。　

　

「好吗？」那双眼望著，称不上俊帅的脸在我眼前好似蜡像般静止，等著回答。　

　

我想应声，为我的第一步踏上稳固脚步，却不知为何…忽地有种莫名恐惧在心底冒起…　

　

信任、背叛、爱情、怨恨、幸福、痛苦、天堂、地狱…　

　

就像那个人对我做的一样，现在的我也将让眼前的人堕入地狱！　

　

那无边地狱，不断延烧…从身体到心灵，一切都埋入火里，但…我却不是浴火凤凰，只是缠著黑火的妖魔，伪装成天使，散播不幸的种子。　

　

为什麽…为什麽要碰见这样的人？为什麽…为什麽他像我从前一般无知？我…开不了口，我下不了手，我无法将他卷入我的计划，当作一颗随时能弃之不顾的卒子，不要，我不要…　

　

「好吗？」催著，声声催著。　

　

「你是强暴犯！」怒目，我真正的情绪，不再掩饰，「我最痛恨同性恋！」　

　

呆了！他在我面前呆了，似乎无法理解我的言语。　

　

「滚开！我不需要你同情！」抓住一旁散乱的衣物，随意穿著，站起，走出卧房。　

　

「飞…鸣！」他奔了过来，拉住我衣袖，「对不起，我对你做的事伤了你，我道歉，我向你道歉，只要能弥补…我知道这种事很难弥补，但我愿意做任何事。」　

　

「放手！」冷冷地，不动摇，「我叫你放手！」　

　

不放，仍紧紧抓著。　

　

「桌上有把刀，如果你不放，我就切断自己的手。」话中没有感情，冷漠才是我现在的容貌。　

　

慢慢地，他松开，只是望著我，缓声道：「我听你的，但你千万别伤害自己。」　

　

「我会保护自己，只有我能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