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得爱-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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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什么冲我吼！你爸要不是禽兽，我一个人怎么可以？我甚至连上位都没做过！”
“闭嘴！”我不想听！好恶心。
“妈的，你不知道昨天，那禽兽有多混蛋！4P还玩着SM，我差点被搞死……”
这些恶俗的词从杨阳嘴里说出来，我真的懵了，下意识的就去捂他的嘴，他挣扎的很厉害，我控制不住他，热血上头的我爬上床骑在他身上，压制他，暴力的冲动是那么强烈，我真的很想扇他耳光，让他不要再说那么肮脏的字眼！
正巧医生来了，才止住我想要扇他的冲动。
我可以忍受他糜烂的私生活，可我就是忍不了这些是和我父亲发生的！






第25章　（四）
之后的几天，我们不再谈那些令人不快的事了，而是把话题转到了学校的事上了。
第一次，和他谈话。
他健谈、幽默，说话时眉飞色舞，激动时还会手舞足蹈。欢笑、快乐一直在病房响彻不断。快乐就像会传染一样，只要看着他，我就想笑。
“你笑什么？成天抿个嘴乐，诶，我就不明白了，你又不是大家闺秀，就不能像个男的一样大笑吗？来，给爷笑一个~~”
我瞪他。
“你睁什么眼睛啊？你就是使劲睁眼睛也没我眼睛大，来，还是给爷笑一个吧，你嘴比我大……”
我说不过他，只好动手了。
“喂，君子动口不动手，你是不是君子……啊，我可是病人啊……”
和杨阳说话，总是让我肾上腺素激增。他的语气时而爽朗，时而很……媚，尤其是到晚上的时候，他总把话题引到那儿，他的声音和表情总是让我抓狂，那方面他一定很有经验，所以，他很会挑起别人的性欲……可我还要板着脸，真是要命。
杨阳出院时，他对我父亲说，不去我父亲那儿了。
我们又上学了，杨阳还是那么没心没肺的样子，和平时没有一点不同。说实话，我真的很惊讶，杨阳是怎么做到的，好像发生了什么都可以宠辱不惊，以前我不了解他，只是觉得他是个生活无忧，每天嘻嘻哈哈，一点烦恼也没有的人，没想到，他私下居然过着和同龄人那么不相符的生活。
看他和父亲的样子，并不是初出茅庐的感觉，好像入世很深，而且，他也是一个人住，他父母呢？知不知道他的生活？看起来，一点也不关心，住院这么多天，连个电话都没有，他也从没提过他的家庭。
好想了解他更多。
可是，他永远不会注意到我。
而我，却是那么的在意他。每天我都会控制不住的去寻找他的身影，直到看到才会安心。
今天，都上早自习了，他还没来上学，是迟到了吗？不知为什么会那么的担心，担心的莫名其妙，比如担心他在路上出车祸，或者不念了，退学了，转学了……
……整整一天，他都没来，我也走了一整天的神。
“有谁知道杨阳为什么没来吗？”我站在讲台上问。
“那你们谁有他家电话吗？”见没人反应，我接着问。
“我知道，下课我给他打个电话。”有个同学说。
“那好，……要不你把他电话给我，我打也行。”
“没事，我打吧。”
晚自习，我借着记录考勤的名义询问杨阳的情况。说实话，第一次，我语气那么不稳定，真怕被同学发现我的异样。
一晚下课——
“班长，杨阳手机关机了。”
“那你有其他的方式能联系到他吗？比如他父母的手机？”
“没有啊……你管老师要吧，他那应该有。”
“嗯，那我去问老师。”
我从老师那要来了全班的联系方式的表格。给他母亲打，是空号，给他父亲打，已停机。
“联系到了吗？”我去还表格的时候，班主任问我。
“没有。”我鼓起勇气，说：“但是我知道他家住哪，我今晚去他那看看吧。”
“他父母手机打不通吗？”
“嗯。”
“……你还是别去了，也许他明天就会来上学。等明天再说吧。”
“没事，我顺道，就去看一眼。”
“那也行。”
放学后，我直接打的去他家。
站在他家门口，心里有点小紧张。我轻轻敲了几下门，屋里没动静。我加大力气，又敲了几下门，还是没人来开门。我有些着急了，连续的敲门。
终于，听到杨阳的声音了。
“谁啊？”
“我，吴哲。”我心里总算踏实了。
门打开，映入眼帘的是头发乱糟糟，披着毯子，穿着睡衣睡裤的杨阳，“你怎么来了？”杨阳的声音有气无力的。
“你今天没来上学，你手机又关机，又联系不到你父母，老师让我来看看，你到底为什么没来。”
“啊……我有点发烧，手机没电，就没请假，不好意思啊，还麻烦你来跑一趟。”
“没事。”
“……要进来坐吗？”
“好啊……”
杨阳还在发烧，他躺在被窝里，我坐在他床边。
我问他吃了什么药，他说他只吃了扑热息痛，看他的样子，烧的很厉害，说话有气无力，还带着浓浓的鼻音，真的很让人心疼。
我站起来，要帮他买药，他说不用。看到他的额头，我突然萌生出……他额头是不是很烫？突然好想摸一下……鼓起勇气故作平静的碰碰他的额头，连温度都没感觉出来就及时收回了手，反射性的说，“都这么烫了，怎么能只吃扑热息痛呢？我下去帮你买药吧。”说完就匆匆出了门。
我几乎是跑到药店，又跑回来的，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慌张？
我站在门口，调整好呼吸才进门。
他说他一整天只喝了两袋奶，再加上他之前说只是吃了扑热息痛这种只有几毛钱的药，感觉好可怜，杨阳他家是不是很困难？
我又下楼买了点面条，回来煮给他吃，也不知道他爱不爱吃，可我觉得我煮的东西味道还可以，他也把整整一大碗都吃完了，他饿坏了吧。
因为时间太晚了，所以我就幸运的留在他家过夜了，而且还、和、他、同、床。
我问关于他父母的事，他总是开玩笑的搪塞过去，我想他大概不想提他父母吧，就像我一样。那就不要提了。
他问我有没有对象，说要给我介绍对象，我说不要，大概觉得和我聊天很无聊吧，他结束了我们的对话，关灯睡觉。
我和他平躺在床上，没有睡意又不敢动。
“……你睡着了吗？”他问我。
“没有。”
“你知道我是同性恋吧。”
“知道。”
“我是喜欢男的的，你是男的……你要是后悔，现在去隔壁睡吧。”
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什么，应该回避才对……可我还是说了，“没事。“
“我现在很热……你能明白么？”
他的声音听起来特别的有磁性，而我又那么喜欢他，虽然不明不白的……
　“你不怕我对你做什么吗？”
“你还生着病呢。”我故意回避了直接回答。
“我真的很热……”“你还没尝试过呢……其实你也想尝试一下是吧。”说着，杨阳就贴了过来，我没有拒绝……
第二天，他要我把昨晚的事保守成秘密。
很失望……原本以为他要和我睡觉，是因为他对我有一点点的好感……事实却是因为我是男的，他可以和任何男人睡觉。
我想我真是疯了，为什么会喜欢这样一个……一个……随便的人。
他会在很多人面前上演昨晚和我在一起的样子。
原来，不只是针对我父亲，他和别人在一起，我也接受不了。
放学，我跟着他去了他家。
我去他家，只是想听他亲口告诉我，即便是拒绝也好，我也算死心了。
“你今天还住我这么？”杨阳边喝水边问，“你要不要？”
我一下就想到了昨晚……我强压下情绪的不稳，平静的说：“不用了，我只是来弄清一些问题。”
“什么问题？”
“你喜欢我吗？”我找不到更好的表达方式，说这句话的时候仿佛耗尽了我的全部力气。
“你干嘛这么问？”
“回答我。”我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答案。
“有一点吧。”
听到这个结果，我还是有点失落的，虽然之前已经做好准备了。
“有一点好感的人，你就会和他上床吗？”
“不是啊。”
“那你为什么要和我上床？”
我根本没想到杨阳会发脾气，会那么生气的说：“因为你是男的，你长XX了，还很大！行了吧。别特么自恋了！你又不是女的，怎么，你还要我负责吗？你不是也爽到了吗？”
……完全出乎意料的回答，我气血上头，要炸了。
“真不知道你的自信都从哪来的，哼，不要总以为谁都喜欢你，都捧着你，老子看你不爽很久了，别特么再对我用祈使句了，我受够了！”　
受不了了，全身热血沸腾，我想打他。我握紧拳头，极力克制的说：“你很讨厌我，是吗。”
他没有回答，我的气愤好像一下子熄灭了，取而代之的是……委屈，难过。
“对不起。”我失措的连穿鞋都穿不好，连离开都给他留下了笑话。






第26章　（五）完结
喜欢一个人果然是控制不住的。
不管杨阳有多讨厌我，我有多么生气，可我还是喜欢他，这就是所谓的贱吧。我喜欢他，他的缺点在我眼里全是可爱的地方，他冲我发脾气，我也讨厌不起来他，只是气自己为什么变不成他喜欢的类型。
我知道他很烦我，我也不想喜欢他，我反复的在脑中回放那天他骂我的情景，可还是讨厌不起来，我尽力了，可我控制不住，没办法，只好强制的不去想他，也不去看他。
寒假我回家了，父亲对我很好，客客气气的，就像对待客人一样，我无所谓了。
他给了我一张旅行社的票，让我假期出去散散心，免得高三压力大。我假期也没什么事，又不想整天和他在一起生活，就接受了。
我去的有点晚了，上车时人基本都满了，就剩下零星的几个位置了，我随便挑了一个座坐下了，旁边坐的是一个戴墨镜穿着很潮的男生，不知为何，会给我一丝熟悉的感觉。
逛了一天，心情放松的还不错。有点累，想回房倒头就睡。
还没等我开门，一个人就从房间里出来了，正撞上我的脸，我吃痛的退后一步，眯着眼看对方。
杨阳！我没看错吧？他……就是那个坐我旁边的男生吗？
他看到我也很吃惊，我们就这样愣愣的对视着，最后他问我：“你也住这间房吗？”
“是。”我机械的回答。
“……我出去一下。”他低下头从我身边侧身出去。
我在门口站了一会，大脑空白，想出去透透风清醒一下，途经某个房间，听到杨阳的声音，我停了下来，听到了这段对话——
“不应该是一人一间吗？”
“非常抱歉，现在旅馆很紧俏，实在订不到多余的房间了……”
“可我就是想要一个人住，我受不了和陌生人同住一间。”
……听不下去了，我回房拿回我的行李，在那个楼层末尾的拐角处停下等，等他出来，我进去，退了团。
从旅馆出来，我背着旅行包站在道路的旁边，茫然的看着过往的车辆，不知道去哪。
最终我招了一辆出租车，“去最近的宾馆。”
司机开玩笑的说：“这不就是宾馆吗？”
“除了这家，最近的宾馆。”
……
第二天，我坐长途客车回了家，我一个人住的家。
很孤单，胸口很痛。
两天后，我又去了父亲那儿。父亲问我玩得怎么样，我敷衍了几句，就又回到我自己住的地方了。
过年了，我又不得不去父亲那，按了门铃，没人开门，想了想，还是掏出钥匙进去了。年三十，不知道他去哪了，等了一天也没回家。
晚上，我一个人无聊的看着春晚。终于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我站起来，打算象征性的迎接一下，却见父亲一身酒气连站都站不稳。
我不自觉的后退几步。父亲看到我，冲我傻乐，不稳的说，“你回来了……哈哈……今天你爸爸我真高兴，出去喝了几杯。”
我没接话，因为他酒品很差。
他晃晃悠悠的走过来，我非但没扶，还躲了一下，他摔倒在沙发上，嘿嘿傻笑，不知是对我说还是自言自语的说，“这回易辉这王八蛋完蛋了，呵呵呵，生活作风有问题，呵呵，他完蛋了，呵呵……”
“他私生子被我查出来了，你知道是谁吗……啊？你猜猜……呵呵……你还认识呢，咯……”他打了个嗝。
“叫什么来着……我想想……诶？名字我怎么忘了……啊……想起来了，杨阳，你知道吗？就是那个曾经和我呆过一段时间的小孩……他是不是、还是你同学……呵……现在的孩子呀……真是不学好……干什么不好，干这行……”
“可怜的小孩……我记得……他和我说……他是个孤儿……他当我干儿子的那段时间……真是幸福……可他就是死性难改，明明都跟我了，还到处钓别人……还被我抓到了……”
“我要是没抓到该多好，那样他就会一直在我身边……”父亲突然直勾勾的看着我，“小宝贝儿……回来好不好，上次是我错了，我不应该那样对你……真的，我错了，原谅我好不好……”
本能的我又退后几步，他却连滚带爬的晃到我身边，抱着我的腰不放，完了，我知道他一定又把我当成别人了……也就是杨阳。
我使劲地挣脱出来，跑回卧室，锁上门，父亲在门外胡乱的敲到，不知说些什么的。我拿出手机，插上耳机听歌，不想思考，可思维却始终停留在父亲的那些毫无逻辑的话里。
我感觉我要疯了，我厌恶这个家，一分钟也不想待下去了。

开学之后，老师把杨阳调到和我同位。
我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杨阳期末成绩下降的厉害，老师一定是不想让一个考重点的孩子被耽误了。
虽然之前和他发生过很多不愉快，但是不得不说我还是有点控制不住的小期待。
他虽然人调过来了，但是心思还在那帮人的身上。总是传纸条，我很反感，我对自己说我只是在帮老师挽救他，呵呵，可我知道我在想什么，那是赤｜裸裸的嫉妒，嫉妒他们和杨阳的关系那么好。
即便是同桌，关系也没有因为距离的缩短而加深，还是那么不咸不淡。
某天中午放学，他突然拽着我胳膊，说要和我一起吃中午饭，我像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一切都显得那么不自然，杨阳的话突然多了起来，强烈的第六感告诉我有事要发生。
果然，刚到楼下，杨阳就被打扮的像街边小混混的人拽住，打了一拳，紧接着杨阳就像意料之中的开始还击，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看到杨阳挨打，我头脑一热上去就去帮他，不料旁边还有帮手，连着我一块打，开始我还算清醒的知道我在帮杨阳打架，但当我看到杨阳被踹到地上，脑子里瞬间就只剩下了我要打死这帮人，什么也不管了，拉起要过去继续踹他的人的胳膊向后一背，使劲抛出去砸在另一个的身上……
我从不知道我居然有这么大的力气。虽然我在初中练了3年的散打，但是高中就不学了，生疏的估计和新手没什么两样。但是力气却增长的不是一点半点，我敢保证我现在一定能轻易的打过我练的最好的时候的我。
事后，老师要找家长的，杨阳说自己父母出差了，我和我爸说这件事的时候，他很迅速的赶到了学校，并说，他认识杨阳的父母，的确是出差了，正好托付给他了。
眼前这对说谎话不眨眼的人还真是绝配。
好反感。
越了解越反感。
我和他终究不是一类人。
所以说，距离产生美。
我，只是他的路人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