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与性别无关-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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曜帝也感觉到了贤宁的虚弱，他终于下定了决心，用力地闭上了眼睛，然后再睁开，眼中剩下的，已经只有对贤宁的怜惜和爱。“好，朕答应你。”
贤宁终于放下心来，长呼一口气，眼神有些涣散了，但是嘴角的笑意却渐渐清晰起来。她专注地看着曜帝，神情更加飘忽了，一会儿仿佛又透过眼前的人看到了过去、或者将来。“皇上，我知道一开始的时候你并不喜欢我，只是为了迷惑爹爹才装作喜欢我的样子。可是你愿意娶我的时候、你亲近我的时候，我还是很高兴。咳……因为，因为我真的好喜欢你。小的时候跟着爹爹进宫见过一次皇上，那时候你还是太子，当时就觉得好喜欢，可是从来没想过能嫁给你。”
曜帝想要为自己辩解，想说自己现在已经爱上了贤宁，但是贤宁摇摇头，费力地举起手堵住了曜帝的嘴。
“皇上，什么都不要说。让宁儿再好好看看你……”
贤宁纤长的手指一点点抚过曜帝的眉眼，曜帝眼中汹涌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全都滚落下来，沾湿了贤宁的手，又落到了两人的衣服上。
“皇上不要哭。”
曜帝伸手抓住贤宁抚着自己脸庞的手，泪眼朦胧中还是看清了贤宁笑着的脸。
“宁儿……”
贤宁抓住曜帝的手滑到自己的肚子上，最后想说什么，可是嘴巴张开却始终无法发出声音，只是眼泪越流越多。
“宁儿有了朕的孩子？”曜帝仿佛意识到了什么，惊惶的声音透露了他此时的心情。
贤宁说不出话，在曜帝注视着自己的目光中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宁儿！”
确定贤宁再也不会醒过来，曜帝大喊一声，随后用力拥住了怀中越来越冷的身躯，将头埋在贤宁的颈窝里，隐隐的啜泣声一点点传出来。
现场除了辛哲曜的啜泣声，没有其他一点点的声音，气氛极为压抑——甚至连魏艾都差点忘记喊“卡”。
当辛哲曜听到熟悉的“卡”声抬起头时，脸上是毫不掩饰、毫不做作的绝望和悲伤——属于男人的绝望和悲伤。
不知是谁带头，现场响起了响亮的掌声，甚至有人还在偷偷地抹眼泪。
辛哲曜抹了一把脸，自己都不知道竟然真的流了这么多的眼泪。他抓着左楠的小臂，把左楠从地上拉起来，微笑着冲他点点头，然后走到魏艾身边看刚才那一场戏，神情已经恢复了平静，完全看不出来刚才那么入戏的深情。
左楠愣在了原地，心里闷闷的。刚才拍的时候，他曾经有那么一会儿出了戏，就那样看着辛哲曜，体会着他心里说不出口的爱、挣扎和绝望。就在那几秒钟，他觉得自己的情绪好像和眼前这个人同步了，甚至觉得自己好像爱上了他……
原来他的演技真的那么好。
左楠在心里暗自嘲讽，也抹了抹自己的脸，走到了魏艾身边。
看自己表演的感觉很奇妙，左楠都有些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而自己几乎要爱上的那个人又是谁。只是看到魏艾脸上满意的神色后，他也跟着放松了许多。
这一天剩下的镜头不多，主要是补拍一些左楠的镜头，然后他的戏份就结束了。
真的拍完的时候，左楠没有觉得轻松，也感觉不到这样那样莫名的压力，只是知道就这样结束了。
收工以后辛哲曜和大家打了声招呼就独自走了，左楠只来得及看到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
“小楠，你的戏杀青了诶，晚上我们一起去庆祝一下吧。对了，叫上理哥！”陆雪没有理会左楠的失落，高兴地筹划着晚上的活动。
左楠木木地点着头，“好啊，你安排就好。”
☆、27决心
辛哲曜开着车去King的舞蹈室里练舞，一路上却是十分地心神不宁。下午拍戏时候的感觉太过强烈和真实，看到左楠煞白的脸、嘴角流出的血，听到他对自己说话时候的气若游丝，虽然知道是在演戏，可他还是怕了。
他自己以往拍戏时从来没有什么忌讳，也鲜少在戏里如此失控，这次是最大的例外。
当时流的眼泪虽然只是因为拍戏的需要，但是那样的惊慌失措、绝望和哀伤却没有半分作假。
拍完以后，辛哲曜不敢多看左楠一眼，生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就把人抱在了怀里——他真的太害怕那些事情是真的，害怕失去他。收工以后他也不敢多做停留，只想逃离那个会让自己情绪不稳定的地方，逃离那个对他的心情影响太深的人。
怎么可以失去他呢？怎么可以眼睁睁地看着他消失在自己面前呢？一路疾驰的辛哲曜脑中只有这个念头。
如果真的要他放弃的话，真的要像左楠说的那样连朋友都不能做的话，可能他会死掉吧。所以，辛哲曜第一次不想做到言行一致，也不想去管自己说过什么话。他只知道，不管用什么方法，不管左楠会不会抗拒，他不能就此放弃。
也许可以一直缠着他，也许可以放下身段去求他，也许可以用苦肉计让他心疼，也许可以赌一把让他吃醋……我不相信，他真的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
被自己“不能失去”的执念逼到死角的辛哲曜在脑子里想了一百种让左楠接受自己的方法，也是自认识以来第一次决定要不顾左楠的感受。他抛开温柔、丢弃尊严，只想不择手段地得到、占有那个人。
大概我真的疯了吧。
“怎么了你？脸色这么差，见鬼啦？”King一脸好奇地看着辛哲曜，问出的话是绝对的天真无邪。
辛哲曜丢给King一个白眼，自顾自地走进了更衣室换衣服。
King还是不死心，一看辛哲曜那张大便脸就是有事情的样子，他还偏偏什么都不说，不是吊人胃口是什么？再说了，作为事业上的好伙伴、生活中的好帮手，看到朋友心情不佳，怎么能不关心一下呢？
于是King贼兮兮地跟在了辛哲曜后面，在门关上一会儿，估计里面的人已经脱下了外衣和裤子的时候，King不失时机地在外面喊道：“阿曜，到底怎么了说来听听嘛。要是你不说我可就进来了哦~要是看到什么不该看的，我可不负责哦~”
辛哲曜根本没有搭理他，手脚麻利地换上了运动衫和运动裤，门外的King还在喋喋不休。
“我说真的，我是关心你哦……咦，你怎么这么快？”King明显被辛哲曜的迅速吓了一跳，连要说的话也忘记了。
“如果我说……”辛哲曜只说了几个字，然后皱着眉认真而专注地看着King。
King生怕漏掉了一个字，赶紧闭上嘴，竖起耳朵，睁大了眼睛静静地听着。
“没什么。”
“我靠！”King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他骂了一句，就马上追上了已经走到一边的辛哲曜，缠着他一定要问他怎么了，一定要为他做一次心理辅导，当他的知心哥哥。
辛哲曜只能转过身看着死缠烂打不放弃的King，一步步慢慢靠近他，逼得他不断地后退，最后退到了墙边无路可退。King双手放在身体两侧抠着墙，惊恐地看着还在逼近的辛哲曜，看着他眼里的认真，心跳莫名地快了起来，也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引火烧身。
“如果我说……”辛哲曜顿了顿，伸手扶住King的肩膀，声音低沉了一些，眼睛直勾勾地盯着King，“如果我说，我喜欢你，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愿意和我长长久久地相处下去吗？”
“阿曜你在说什么？”King只觉在这样的氛围里，自己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已经冒了出来，头皮也开始发麻了，只能生硬地问出这句话。
“不愿意吗？”哀伤的影子浮现在辛哲曜的眼睛里，让他整个人都看起来颓废了一些。
“阿曜，做朋友不是很好吗？”
听到这句话，辛哲曜突然地放开了抓在King肩膀上的手，自嘲地笑了起来。King尚且会说做朋友不是很好吗，那个人为什么就那么绝情呢？
看到一瞬间变了脸色的辛哲曜，King醒悟过来自己被他耍了。但是心里并没有被戏弄的恼火，反而是被辛哲曜的悲伤感染了，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你跟人表白被拒绝了？”King小心翼翼地问，这种事情毕竟说出来也是有那么点丢脸的，何况这个人还是个风迷万千男女的万人迷。
“恩。”辛哲曜低低地应了一声，“我跟一个男人表白，是不是很傻？”
原来对方是个男人，难怪他会做这些奇怪的事情。“哈哈哈，这有什么，爱是没有错的嘛。”既然决定了要做知心哥哥，开导心情不佳的好友，King当然就先要摈弃以前的一些可能会伤害到辛哲曜的意见。
“他还说，连朋友都不能做了。”
“呃……”没想到对方这么绝情，还好自己刚才没有说错话。“可能，可能他是欲拒还迎也说不定呢？”
辛哲曜奇怪地看了一眼King，左楠那样的人会做出欲拒还迎这样的事？自己一直都认为他是一个坦坦荡荡、不做作虚伪、有什么说什么的人，所以直接在心里否定了这样的可能性。
“毕竟你是个万人迷嘛，真正不喜欢你的人会有多少啊？”
“哦。”
“那你接下来呢？放弃啦？”King此刻最希望从辛哲曜的口里听到肯定的答案，这样他就可以尽职地当好心理医生，劝他凡事不要轻易言弃，努力的话还有机会成功，要是放弃了……
“当然不。”
心里的设想很美好，可是现实却残忍。King想了一肚子的话都没机会说出口，他愤懑地看了一眼笑得志得意满的辛哲曜，只想问一句：你是来消遣我的吗？
又下雪啦，好冷。
☆、28纠结
左楠跟着陆雪到了苏理订好的包厢里，一起吃饭庆祝他的首部电影杀青。
“小楠终于来啦。”苏理笑得很友善，看见他们两个进了包厢就主动站起来为他们拉开了椅子，还亲切地拍了拍左楠的背。“很抱歉，最近我太忙了，你拍电影我也没来探过班。”
“没事的，理哥。”左楠笑得很勉强。他现在心里乱糟糟的，一会儿又想起辛哲曜以前的温柔和照顾，一会儿又想起他的表白，一会儿又是自己说了过分的话之后他受伤的神情……总之脑子里转来转去都是辛哲曜的影子。
苏理看左楠的样子却以为他真的在介意自己没有去探班的事情。他也在心里暗自反省了一下，最近连左楠在内一共带了三个新人，花在左楠身上的时间却是最少的，因为知道马六哥要力捧他，因为带着他的导演是业内倍受好评和尊敬的魏艾，因为知道辛哲曜一直都很照顾他……所以左楠的事情自己难免也就心放得太宽了。
“理哥跟你道歉，以后你工作的时候我一定来看你。今天想吃什么？”
左楠猛地回过神，才知道原来是苏理误会了自己的态度，赶紧解释道：“不是的理哥，我没有不高兴。只是……只是今天有点累。”
苏理只点点头，任由左楠再次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去理会。他看了一眼陆雪，只见她皱着眉冲自己摇了摇头，于是苏理也没有再问什么，只是说起了公司最近一些有意思的事情。
说话的时候左楠总是有一句没一句的，想起来了搭几句腔，然后又沉默，不知在想什么。
“对了，”苏理的声音提高了一些，态度也变得很认真，让左楠想不注意都难。“小楠，你最近是不是和辛哲曜走得很近？你们私底下的关系我不过问，但是工作的话，像上次拍写真那样没有事先确定好的合作还是不要有了，不然两边公司都不好交代。”
糟糕，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陆雪心里紧了一下，这几天的事情虽然不是全都了解，但她也知道左楠的反常跟辛哲曜有关系。现在说到他，不是只能让左楠更反常吗？
左楠根本已经要忘记这件事情了，现在提起来才想到就是那天他对自己表白了，那之后才有了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发生，而他们之间，也因为自己说的不能做朋友了变成了现在这样子。
“小楠？”苏理还以为自己说到工作能让左楠回神，没想到一开始还状似认真在听自己说话的左楠越来越心不在焉，听完了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啊？”左楠茫然地抬起头，看了一眼苏理，又看了一眼陆雪，还是搞不清状况。“我……知道了。”反正不管他说了什么，这样回答总是没错的吧？
看左楠也是没有什么心情的样子，苏理就不好再说什么了。正好这时候菜上来，苏理恢复了笑脸，催促他们两个快吃饭。
一顿饭吃得食不知味，左楠觉得很对不起特意要为自己庆祝的苏理和陆雪，于是借口说去上厕所，跑出去买了单。
想想就不是滋味，陆雪和理哥都那么高兴地要为自己庆祝。结果那个人呢，那个说喜欢自己的人呢？明明自己明天就不去剧组了，今天拍完戏还看都不多看自己一眼就跑了。这就叫喜欢吗？
左楠突然顿住了脚步，自己怎么会这么想？明明说过不要在意，可还是忍不住地非常重视他、重视他的这份“喜欢”。平常玻璃心一点也就算了，这种时候怎么还能这样？
走回包厢的时候苏理的神情跟之前已经有了比较大的差别，左楠看了一眼陆雪，她正捧着杯子喝茶，像个没事人一样。撇了撇嘴，左楠也没有问，又继续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想心事。
看出左楠没有心情，陆雪当着他的面什么都不敢说，苏理无奈地叹气，只觉得连庆祝都要这么压抑自己真是非常地失败。于是晚上的聚会早早地就散了，苏理开着车送左楠和陆雪回了家，然后才回家，开始为左楠整理接下来要做的工作。
苏理只把左楠送到了小区门口，没有开进去，左楠本来不想这么早就回家，怕一个人的时候忍不住胡思乱想。一阵冷风吹来让左楠脑子清醒了一点，这么冷的天，出门还不是找罪受吗？算了，还是回家吧。
一直低着头走路的到了楼下根本没注意到一辆熟悉的车停在那里，径直上了楼。
辛哲曜从King那里出来之后就开车到了左楠楼下，这时候看到左楠回家也是松了一口气，他就怕左楠又有什么想不开的，连家都不回在外面晃悠。注意到左楠走路的时候一直低着头，丝毫没有发现自己的迹象，辛哲曜倒没觉得奇怪，他本不想让左楠发现自己，这样更好。
再说了，左楠的脑子一段时间之内应该只能思考一件事情吧。
笑了笑，辛哲曜放心开车回家了。
左楠晚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想到自己说的不能做朋友就想抽自己巴掌，想到以前两人的相处也忍不住地要笑出声，反反复复的心情折磨得他快要恨自己了。
最后，终于还是怕自己会越来越在乎，也敌不过困意，左楠结束了内心的挣扎和纠结，慢慢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过渡章节，过渡章节~
☆、29余露清（上）
第二天一大早，左楠和平常一样早早地醒过来了。他马上就要起床去片场，坐起身来才想到，自己的戏已经杀青了，只需要几天之后整部戏关机的时候再出现一下就好了。
昨晚回家以后接到苏理的电话，说今天和明天都没有工作，让自己好好休息。左楠百无聊赖，想起那个说不工作都要睡到11点钟的人，扬了下眉毛，那就睡觉吧。
虽然经历了好些超出认知范围的事情，但是左楠毕竟还是那个大大咧咧的左楠，睡过一觉之后他的心情已经开朗了不少，不会再那么烦心。日子反正是要过下去的，跟辛哲曜暂时也还不会有太多的接触，分开一段时间，也许他们就能用更平和的态度来解决这件事情了呢？
这样想着，左楠果然很快就睡着了。
事件当事人的另一个就没有那么轻松了。
《倾尽繁华》剩下要拍的戏主要是辛哲曜的，魏艾想要抢在情人节档上映，所以最后一部分要抓紧拍摄，后期制作也必须要赶工。
这天中午，辛哲曜正在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