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与性别无关-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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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再说吧。
其实左楠之所以要这么着急回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第二天他就要飞到西北去拍戏，行李都还没收拾，他也没办法耽搁了。
电影首映的第二天，辛哲曜和左楠戏里戏外的情感果然见报了，还有一些平时在片场、在饭店里、在二人公寓楼下的照片都刊登了出来，其中的暧昧自不必说。不过左楠是没有缘分看见了，他要去的地方比较偏远，电话信号不好，更不能上网，这样的环境反而有利于他专心工作和散心。
看到照片的时候，辛哲曜很疑惑，因为猜不到到底是谁要花那么多的功夫去拍他们两个。和他怀有同样疑惑的还有程焱，两人密谈一番，大概想到了几个可能的人，开始着力寻求突破点，以减少被拿这些照片当筹码的人要挟的可能。
辛哲曜没想到左楠这一走就是三个月，这中间不要说见面了，就连电话和信息都极少联系。这次不是左楠不理辛哲曜，而是辛哲曜的信息成功发送到左楠手机上的次数少之又少。他是想直接飞过去看左楠，而准备演唱会、新接的一部戏的配角、和公司的合约、自己的工作室筹备等等问题都让他脱不开身。
那就给他这个时间吧。辛哲曜这样想。
和老东家的合约即将到期，几次沟通之后，老东家知道挽回无力，只好抓住最后几场演唱会的机会再大捞一笔。
辛哲曜带着2月15号的报纸找到马六哥的时候，马六哥并没有惊讶。这件事的确是他授意，他是想要借这样的新闻宣传电影，顺便也想把辛哲曜拉过来。
“六哥，如果早一年，我肯定转身走进艺声的大门。可是现在不行了。”辛哲曜坐在马六哥的办公桌前，笑容很坦荡，“去年也是在你的办公室，让我遇到他，也让我不想再这样忙忙碌碌地过下去。我想，如果可以的话，我要全心全意地为他撑起一片天空，让他不用在乎别人的眼光，让他做他喜欢的事情。”
马六哥半眯着眼看着辛哲曜，十年前是他帮助了辛哲曜的演艺生涯，是他提拔了那个才十八岁的新人，几乎可以说没有马六哥也就没有今天的辛哲曜。而这个他看着成长起来的人，在自己的面前说着他对同性/爱人的深情厚谊，一点也不避讳。
“阿曜，今天你说的话，要是我讲出去，你们可就再也混不下去啦。”
“我相信六哥不会。”
马六哥爽朗地笑出来，“年轻人就是年轻人，我们这些老头子是比不得啦。你打拼了十年，也是时候为自己谋划了，要是没猜错，等左楠约满，也会被你挖走吧。”
“是。”
“哈哈哈……”马六哥点点头，手指轻轻敲着桌面，“这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也有点小事想请阿曜帮忙。”
“六哥只管说。”
“可能很为难你，不过六哥只想让你在三十岁以前再帮艺声拍两部电影。除此之外，你其他任何的合约我都不签，你可以筹备你自己的工作室。”
辛哲曜马上就要满三十岁了，也就是说接下来的一年要再拍两部电影。“你会把小楠给我？”
“会。”
“那好，我答应了，需要的时候六哥尽管开口。”
“好啦好啦，一直这么严肃干嘛？一起吃饭去吧。”
解决了后顾之忧的辛哲曜，开始专心准备自己的告别演唱会——虽然暂时还不会退出演艺圈，但是演唱会应该是很难再开了，辛哲曜也想回报支持了自己这么多年的歌迷。
☆、46演唱会（上）
演唱会的第一场地点就在X市，时间是在5月22号。
辛哲曜已经从苏理那边打听到了，左楠的戏在5月20号杀青，21号回X市。所以他托苏理把门票转交给左楠，希望左楠能来看自己，也希望能借机重修旧好。
当然，辛哲曜也没忘记以前答应王一言的事情，也给他送去了门票。
演唱会七点钟开始，六点半进场。
辛哲曜在做造型的时候不断地给左楠打电话、发信息，可是对方一点回应都没有。他的心里开始忐忑不安，很怕左楠会不来，这样他真的再难鼓起勇气把他追回来。
七点钟，辛哲曜准时站在升降梯上升上了舞台。
这次的七场巡回演唱会，每一场都是在体育场里，所以既使辛哲曜记住了送出去的票是在哪个区的哪个位置，也没办法看清楚那个位置是不是有人坐，如果有的话坐的人又是谁。
辛哲曜摇摇头，尽量让自己不去在意左楠到底有没有来，只当作他已经坐在了场下，而自己要为所有的歌迷、还有他，献上自己最大的诚意。
演唱会的第一部分是老歌单元，辛哲曜从自己以往的专辑、EP里精选了五首，这几首歌几乎也是他每次演唱会都会唱的歌。今天的演唱会上座率在九成以上，现场有一万多人，五首老歌每首几乎都是万人大合唱，场面不可谓不壮观。
第一个单元辛哲曜几乎没说什么话，唱完就鞠躬退场换衣服了。
今天的演唱会没请嘉宾，辛哲曜换衣服的时间是乐队在表演。
一首曲子演奏完，辛哲曜才再次上台。这次他换上了一件装饰着水钻的黑色衬衣，下面穿了低腰的牛仔裤和镶着铆钉的靴子。
一开始就是一段热舞，这首歌不是新歌，舞蹈却是重新编排的，King也在后面伴舞。
混杂着新歌和老歌的第二单元结束后，辛哲曜再次换了一套衣服。这次出场他穿着黑色的燕尾服，整个人看起来很端庄。
“大家好！”
一声问好声音刚落下，场下的歌迷开始尖叫了起来，辛哲曜笑着等大家的声音落下才再次开口。
“两年没开演唱会了，今天有点紧张。大家听得开心吗？”
“开心！！！”
“好的，开心就好，那我们继续唱歌。”辛哲曜把话筒固定在话筒架上，调整好高度，“接下来这首歌，事先公布的歌单里没有，也是一首我从来没唱过的歌。”
下面又开始尖叫，毕竟歌迷们都希望自己听的这场演唱会会有独一无二的东西。
“五年多以前，歌王盛少凯给我写过一首歌，当时我觉得自己唱不好，所以这首歌没有发行。这几年来，我一直在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唱这首歌，可是一直都觉得自己掌握不好。直到去年，某个人生日的时候，我才把这首歌唱给他听。这首歌我不打算发行，以后也不会唱，今天唱之前，首先是感谢盛少凯，然后想对那个不知道有没有来的人说，我爱你。”
歌迷们在下面尖叫不止，纷纷开始左顾右盼，看有没有人看起来像是辛哲曜口中的那个人。而第二天的新闻里，辛哲曜的表白自然是引起了一阵娱乐的浪潮，这些都是后话了。
左楠今天的确没有来。
其实这三个月以来，他经常会想起辛哲曜，有时做梦还会梦见他。还是放不下。
在三个月没有网络的生活中，左楠把自己和辛哲曜的事情告诉了陆雪，想听听她的看法。陆雪一开始非常义愤填膺，可是分析到后来，她却觉得，如果辛哲曜真的结婚了，不可能还这样缠着左楠，所以其中必有什么隐情。
于是陆雪发挥出了女人八卦的天性，一有空就跑到市里去把最近和以前的娱乐报纸、杂志都买来，与辛哲曜有关的新闻都收集过来，发现关于辛哲曜结婚的传闻，只有几张图片，根本没有什么后续的报道。所以陆雪断定，辛哲曜肯定没有结婚。
至于左楠有没有相信陆雪的分析，就不得而知了。
苏理把票给左楠的时候，他老是决定不好要不要去。就在22号下午，左楠终于决定了，他把票给了陆雪，让她去看。
不过他有一个条件：陆雪要打电话过来让他能实时听到辛哲曜唱歌。
对他的这种行为，陆雪的评价只有两个字：有病。
我可不就是有病吗？左楠心里想。
体育场里信号不太好，电话有时能接通，有时又打不出去。偏偏在辛哲曜要唱《心情》的时候，信号又正常了，左楠清清楚楚地听到了辛哲曜说的话，想起去年自己生日他给自己唱的歌，心里有种酸涩的味道。
演唱会结束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半了，台下的歌迷还在不停地喊着“安可”，辛哲曜却无法继续唱下去，第二次返场也只能默默地对还不愿离去的歌迷们鞠躬。
回到休息室卸妆，辛哲曜疲惫地闭上眼睛。过了大概十五分钟，李明进来了。
“曜哥。”
“怎么样？”辛哲曜睁开眼睛，焦急地看着李明。
李明没说话，只是摇摇头。
“我知道了。”
演唱会开场前，辛哲曜曾经给左楠发信息，说如果他来了的话，结束之前走到某个出口，李明在那里等他，带他进休息室。
可是他没来。
辛哲曜身心俱疲，无力去想以后要怎么样，拒绝了程焱和大家出去聚一聚的提议，让李明送自己回家。
车开到楼下，辛哲曜下车后李明就开走了。他看到车库里停了一辆明黄色的甲壳虫，就停在自己的车边上。
这辆车以前没见过。
这是辛哲曜的第一个想法。
又搬来新的住户了？
这是辛哲曜的第二个想法。
辛哲曜又看了一眼，转身准备坐电梯上楼。
这时候甲壳虫的车门开了，一个熟悉的人走下车。
左楠！
☆、46演唱会（下）
“小楠？！”辛哲曜又惊又喜，刚才因为左楠没来自己演唱会的阴郁全部一扫而光，但是他没想到，自己问了一个非常蠢的问题，“你新买的车？”
问完辛哲曜就想抽自己，这种时候问这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干什么？不是应该直接切入主题吗？
听到这个问题，左楠忍不住笑了，“是理哥的车，我借来开一下。曜哥不邀请我上楼吗？”
“哦，哦，上去坐一会儿吧。”
进了房门，辛哲曜反倒显得有点手足无措，愣了一下才去给左楠倒了水。
“曜哥坐吧，手脚还疼吗？”左楠可没忘记辛哲曜受的伤，虽然过去几个月了，他还是挂心的。
“也还好。”辛哲曜在左楠对面坐下，始终觉得不真实，不懂左楠不去自己的演唱会，又突然出现在自己家楼下是怎么个意思。
左楠也没有急，慢慢地喝了几口水，然后抬起头看着辛哲曜，也不说话。
辛哲曜沉下心来，观察着左楠。三个月没见，他的皮肤晒黑了，好像也被西北的水土历练得更加凌厉。
不过还是那个可以被自己捧在手心的人。
“曜哥，这几个月我想了很多，关于我们。我想要告诉你。”
听到这里，辛哲曜的心几乎提到嗓子眼，他紧张兮兮地看着左楠，大气不敢出。
“不过……”左楠习惯性地咬着嘴唇，注视着辛哲曜好一会儿，“在这之前，我想知道，你的绯闻到底是怎么回事。”
辛哲曜突然轻松了，知道他还不确定的是什么，知道他还在乎自己，而自己，也真的欠他一个解释。
“我和余露清，不是你想的那样。”
尽量简短地说完以前发生的事情，辛哲曜看左楠还是皱眉，不由地坐到他旁边，伸手抚平他眉间的褶皱。“今年过年的时候，李威就已经计划要跟她结婚。可是因为他未婚妻家族势力也不可忽视，他没办法冒险，只好用我做烟雾弹。其实那次被拍到，就是露清和他去领结婚证，他不想被未婚妻怀疑。”
“那现在呢？”
“半个月以前，露清打给我说，李威和他未婚妻的婚约已经解除，她也到香港去待产了。以后她应该都不会再出来工作，而是要在家当少奶奶了。”
“真讨厌。”左楠听完整件事，心里非常不爽。一来是不爽余露清和李威拿他明修栈道，两个人瞒着未婚妻暗度陈仓；二来不爽辛哲曜始终不跟他说清楚，害他一个人暗自神伤了那么久。
“抱歉。”辛哲曜试探性地搂住左楠，这次没被拒绝。他没说的是，李威当时用左楠来威胁他，说手上有他们表现亲密的照片，如果他不答应帮忙并且绝对保密的话，这些照片都会被公诸于世。辛哲曜不怀疑他真的有那样的手段和绝情，也没有立场拒绝。“以后不会了。”
“以后都不许跟人传绯闻，不许瞒着我答应别人的不平等条约。”
“好。”
“哼。”左楠还是自己生闷气，一点都不打算原谅辛哲曜。
“别生气了，恩？”
左楠没回答，他自己站起来，抖了抖腿，猛地走到贴着自己海报的墙边。“我还有一个问题，”手指着墙上的女装海报，“你喜欢的，究竟是这个，还是我？”
辛哲曜愣了一下，这不都是他吗？喜欢哪个有区别吗？
“我是说，你喜欢的，是穿着女装的我，还是平常生活中的我？”
“不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左楠赌气地不看他，就是不说出来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
到底是哪里不一样？辛哲曜左思右想，总觉得自己抓到了一点什么，却又搞不清楚。
“小楠，告诉我，你在乎的是什么。”辛哲曜也站起来，走到了左楠身边，抓着他的手指。
“每次你要亲近我的时候，都是我们拍戏，我穿着女装的时候。我怎么知道，你究竟是不是喜欢真正的我……”
左楠说得结结巴巴的，好在辛哲曜还是听懂了。
原来他一直以为，自己把他当做女人在喜欢。
“你怎么会这么想？跟你接触这么久，我难道连你是男是女都分不清？难道除了拍戏的时候，我就没有亲过你、没有抱过你吗？”辛哲曜惊呼，这个误会实在太大，而他几乎没有想到过这种可能。
左楠想想好像是这样，只是一开始的时候，他对自己有亲密行为，的确是在自己穿着女装的时候，的确是巧合了一些啊。
“等等，”辛哲曜闹钟突然闪过一些念头、一些画面，“当初我跟你表白的时候，你怎么都不肯答应，还说什么不可能。难道，都是因为你觉得我把你当女人？！”
“难道不是这样吗？”
辛哲曜简直要吐血三升，自己怎么会喜欢这么个笨蛋？白白浪费了那么多美好的时光，要不是后来自己受伤，他恐怕还是不会答应自己吧……
“你有这些想法，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那么绝情地拒绝我？”
“我怎么知道你不知道？”左楠自己还委屈呢，原来自己误会了那么久。
“傻瓜……”
左楠一直都介意自己反串出道的事情，所以一直忌讳别人把他当成女人。直到今天，他才明白过来，辛哲曜一开始喜欢的就是“左楠”这个人本身，而不是那个穿着女装明艳动人的反串演员。
在辛哲曜受伤的时候选择答应和他在一起，左楠也并不是丢开了心中的顾虑，而是无法再狠心拒绝他的爱、无法拒绝和他在一起这件事的诱惑。他相信辛哲曜爱他，却对这份爱没有信心，只想在能够好好在一起的时候，丢开顾虑享受每分每秒。
看到辛哲曜和余露清从民政局走出来的照片，左楠不仅仅因为辛哲曜的“背叛”而生气和受伤，更是确定了他喜欢的还是女人、最终还是要和女人结婚生子的事实，于是，他不去听辛哲曜的解释，不愿接受心上人只是在自己身上找寻女人的影子这一打击。
就在左楠还在为自己的小心眼和玻璃心检讨一百遍、伤春悲秋的时候，辛哲曜已经把这个兀自发呆的小孩打横抱了起来。
“啊！”左楠下意识地抱住辛哲曜的脖子，“你……”
“你心里有那么多的小九九，却从来不说出来，只知道自己胡思乱想，害得我们都伤心了那么久。你说，要怎么补偿我？”辛哲曜霸道地说着，双眼逼视着左楠，不给他一点退缩的空间。
“我、我哪有？你还不是跟别人传绯闻害我伤心，我都还没怪你呢。”
辛哲曜伤好以后已经搬回了二楼的卧室，上楼时候的颠簸使左楠更担心会掉下去，更用力地抱紧辛哲曜，一边还不忘理直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