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与性别无关-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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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燕是老戏骨了，也和魏艾合作过很多次，连辛哲曜见到她都得恭恭敬敬地叫一声董姨，她人好戏也演得好，圈里很多人都很喜欢跟她合作。
珍妃的扮演者本来是余露清，但是前几天她工作时出了点意外受了伤，不能来拍戏，所以临时换成了陈月茹。魏艾也是在余露清受伤后才接到消息说换人，依他的脾气当然不可能满意这样临时的换角，不过他更看重的是最后的效果，如果片子出来效果好他也就不会说什么了。
三个女演员现在都很红，走的也都是不同的路线。姚姿依是知性气质风，章惠是豪爽干练风，陈月茹是性感妖冶风。左楠最喜欢的是章惠，因为觉得她的长相很英气，相处起来也很舒服；太过艳丽的陈月茹就让左楠有些害怕了。
本来看着美女是很养眼的，跟美女合作也应该是心情愉悦的，但自从她们来了之后，剧组里却有点腥风血雨的味道。
“姿依身上这件衣服真美，简直就是为你量身定做的。”陈月茹看着姚姿依身上穿着的白色雪纺裙，满脸含笑地赞叹道。她们三个的戏在比较后面，现在还没开始化妆。
姚姿依不动声色地避开陈月茹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回以微笑，声音仍是像平常一样轻柔，“哪里，要是有小茹你这么好的身材，这条裙子才能穿出味道来呢。”
章惠把马尾甩到身后去，冷冷地看她们一眼，坐在一边翻杂志。
每到这个时候，左楠就会和陆雪一起悄悄地躲到旁边，“还好我不是真的女人。”
“小楠，走了。”辛哲曜喊了一声，然后站在休息室外面等着他，也不进去。
“来了来了。”左楠撇下还在一边打冷战的陆雪，提着裙子就跑出去了。陆雪嘀咕了一句“重色轻友”也远远地跟了上去。
辛哲曜帮左楠理了理戏服，把开得太大、快要露出整个肩膀的衣领拉了上去。左楠吐吐舌头，大学时候夏天在寝室打赤膊也是经常的事情，露个肩膀什么的他完全都没在意。
“天气冷了，别着凉。”辛哲曜有点不自然。
左楠抬头看了看挂在天上的太阳，然后又看了看辛哲曜。
辛哲曜别过头，催促道：“快走吧，别磨蹭了。”此地无银三百两得非常明显。
“诶，曜哥，刚才你怎么没在休息室？”左楠为了跟上辛哲曜几乎需要小跑才行，像意识到什么似的，辛哲曜又放缓了脚步。
“恩……那边太多美女，我怕看多了以后对着你拍戏就没感觉了。”辛哲曜眼神闪了闪，非常认真地回答道。
“你说我长得难看？！”左楠也很配合地装作生气了。
“哈哈哈，没有没有，小楠在我心里最美了。”
☆、8三千佳丽（下）
今天第一场戏是拍曜帝早朝，他还是不能表现得对朝政太关心，于是只是听了几句丞相关于守关大将的汇报就说“一切都由丞相定夺”便迫不及待地下朝了。
下朝后曜帝还是忍不住偷偷地去了贤宁的寝宫，却发现贤宁不在自己的寝宫。在御花园，他看到了独自一人坐在池边的贤宁。但最后他也只是远远地看了贤宁一会儿，便离开了。
过了不久曜帝就带着珍妃出现在了御花园，刻意在贤宁面前表现得很恩爱。
早朝的戏很快拍完，辛哲曜还要去皇后寝宫拍一场，而左楠早已经在御花园等着了。他百无聊赖，只能翻看手机里辛哲曜的照片来打发时间。
“你一直这样看，我会以为你暗恋他哟~”陆雪在一边探头探脑、很八卦地说。
左楠嫌恶地拍开她的头，“去去去，我只是瞻仰一下偶像而已。”嘴上这么说着，手下还是赶快地把手机收了起来。
“啧啧啧，有人春心萌动了哟……”陆雪料到这话说出来会被左楠打，于是话音一落赶紧跑开了，反正左楠穿着戏服是不可能跑来跑去的。
果然，左楠只能气得牙痒痒，却不能把她怎么样。
“小楠在生什么气？”辛哲曜无声无息地走到了左楠身边，看他面色不善便问道。
左楠正好逮着机会，于是拼命撒娇，“曜哥，小雪欺负我。”说着竟然有扑进辛哲曜怀里大哭一场的架势。
“哎哟哟，肉麻死了。”李明在一边看到他们的样子，夸张地抚着自己的手臂，好像要掳去一层鸡皮疙瘩。
“好啦，别闹。”辛哲曜拍了一下李明的肩膀，他明显看到左楠不好意思了，于是尽管心情挺好的，也还是及时阻止了李明的玩笑。
拍这场戏的时候辛哲曜只能远远地看着坐在池边的左楠。曜帝的心情复杂，脸上的表情变化莫测，站在他身边的人均是不敢做声。到底是不是爱，曜帝还是不明白。
而辛哲曜看到左楠孤独的背影时，突然有种不寻常的感觉涌上心头。只是那感觉从何而来，将要去往哪里，他不知道。
“卡！”魏艾喊了一声，顿了几秒钟，接着说：“好，过了。下一场。”
陈月茹已经过来了，也在一边等着。
下一场就是她和辛哲曜的对手戏了，他们要故意在贤宁面前表现得亲密。化妆后的陈月茹更加地妖艳，无端地让人想到那些勾人魂魄的妖精而不敢靠近。
“魏导，我有点不舒服，能不能先去下厕所？”开拍前，辛哲曜突然捂着肚子站在魏艾面前。魏艾看了他一眼，好像真的挺难受的，于是还问了句“有没有什么大问题”，辛哲曜摇摇头，同时拒绝了李明陪他一起去的好意，独自走了。
暂时没办法拍，大家也正好休息一下。
陈月茹走到左楠身边看了他好一会儿，才笑了出来，说：“小楠女装真漂亮，把我们这些真正的女人都比下去了。”
“月茹姐哪里的话，我怎么能跟你们比？”左楠笑得尴尬，他并不喜欢别人这么说。何况刚才看到她跟姚姿依相处的样子，心道自己要真是女人恐怕也不会好过。
“真的呢，六哥找你演皇后真是有眼光。我要是曜哥啊，也一定会喜欢你的。”陈月茹眨眨眼睛，笑得一派和气，一点也看不出来恭维的意思。
左楠摇头，“我是男生，曜哥不会喜欢的啦。”他总觉得，陈月茹的表情怪怪的，有些高深莫测，他这种初出茅庐的小菜鸟是完全不能理解的。
辛哲曜过了挺长时间才回来，看起来脚步沉重，脸色还是不好看。
左楠赶忙走上去扶住他，担心地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对啊，曜哥，是不是身体不舒服？”陈月茹也走了过来，关切地问。
辛哲曜看着地，摆了摆手表示没事，只说赶快拍戏吧。
这么说着的时候，大家却都可以感受到，辛哲曜极度不想拍接下来的这场戏。他也没有刻意做出什么事情，但是大家就是觉得他散发出了这样的气场，也许就是消极抵抗吧。
“可以继续拍吗？”魏艾破天荒地问了一句，他当然也感觉得到辛哲曜的不对劲，要是演员带着情绪，戏当然也就拍不好了。
“没事的，继续吧。”辛哲曜笑着回答。
“那准备一下，马上开始。”魏艾点点头，坐回了监视器前面。
“Action！”
曜帝揽着珍妃的腰，从贤宁面前走过。如果细看的话，就可以看到，其实辛哲曜的手并没有真的放在陈月茹的腰上，他脸上的笑也很僵硬。
“卡！”
“小曜放轻松，两个人再亲密一点。”
第二条辛哲曜比刚才好了一点，但是走过左楠身前，左楠抬头看他的那一瞬间，辛哲曜又愣了，竟然停在那里不走了。
“卡！再来。”
第三条辛哲曜还是这样，只要左楠一抬头看他，他就愣在原地不动，台词也不记得，甚至马上就放开了放在陈月茹腰上的手。
辛哲曜这样的反应让陈月茹的脸色也阴沉了下来。
“卡！”魏艾显然已经生气了，他看着辛哲曜，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在他看来，如果演员真的有什么情况解决不了，不能拍戏，那么暂时停下来一会儿，没有问题。而情况是辛哲曜告诉他“没事，可以继续”，之后却出了这么多的状况，这是他不能原谅的。
“抱歉，魏导。”辛哲曜怎么可能不想快点拍好，他比任何时候都不想NG，可是在面对陈月茹的时候，在看着左楠不含杂质的眼神的时候，他偏偏就是这样状况百出了。对于已经拍了十年电影的辛哲曜来说，犯这样低级而幼稚的错误几乎是不可原谅的。
“你冷静一会儿，第四条我不想再看到你这样。”魏艾这已经算是下了最后通牒，然后走到了角落里开始抽烟。陈月茹也坐到了一边休息，助理递给她饮料她都冷着脸不说话。
辛哲曜坐到左楠身边，左楠悄悄问他怎么了，辛哲曜还是摇头，什么话都不说。
朝周围看了看，大家都默默地低着头没看他们，左楠跟辛哲曜说：“曜哥，跟你说件事。早上我接到理哥的电话，他说六哥让我明天跟你一起去W市参加金鹤节哦~”
辛哲曜听了有那么点点欣喜，心里的不快和郁结都散去一点。
“真的？”
“真的。曜哥，我还不知道要做什么准备，拍完你跟我一起回去帮我看看吧。”
“好。”
第四条的时候辛哲曜状态明显好了很多，不管是面对陈月茹还是左楠都恢复了平时的状态，魏艾还有一点不满意，但拍到第五条时也觉得没有问题可以通过了。
☆、9拐回家啦（上）
左楠今年才出道，到目前为止并没有任何的银幕作品，本来并不在金鹤节的邀请之列的。马六哥也不知通过什么渠道，让左楠也收到了邀请，他还特意嘱咐左楠要跟辛哲曜一起。
今天的戏其实都大同小异，多是表现曜帝和不同的嫔妃之间的亲密关系，这些或是被贤宁看到，或是传到了贤宁的耳朵里。贤宁实在忍受不了心里的酸楚，跑去跟皇太后诉苦，而太后只是劝告她要忍耐、要大度。
拍完今天的戏辛哲曜觉得前所未有的疲惫，戏里戏外在那几个女明星之间周旋实在耗尽了他的心力，最后他还是觉得跟左楠一起比较自在。
收工以后辛哲曜和左楠简单地解决了晚饭，然后就开着车回左楠家。
邀请了这么多次，终于还是拐回家了啊。左楠想，心里偷偷地乐。
车才开了十几分钟，辛哲曜的电话响了起来，是程焱打来的。辛哲曜还奇怪怎么这个时候了程焱还打电话来，估计是明天还有些事情要嘱咐，他戴上耳机接起了电话。
“小曜，怎么没来练舞？”程焱因为女朋友的关系，其实并不常来陪着辛哲曜训练。今天他的女朋友回了父母家，程焱想看看辛哲曜训练得怎么样了，就去了公司帮辛哲曜订好的舞蹈室，舞蹈老师King却说辛哲曜现在还没来，正要打电话。
辛哲曜一直想着吃完饭去左楠家，根本忘了练舞这件事情。“抱歉，我这就赶过来。”
“曜哥，怎么了？有急事吗？”
“恩，要去练舞，忘记了。”辛哲曜看看时间，快要七点半了。要是先把左楠送回家，再去练三个小时的舞，然后还要到左楠家去的话……辛哲曜稍微想了一下，马上做了决定。“小楠，你陪我去练舞好不好？”
“好啊。”辛哲曜话音刚落，左楠马上就回答了，显得非常迫不及待，能和他一起左楠简直不能更情愿了。
“恩，可能时间长一点，你要是无聊就去那儿附近逛一逛。完了之后我回趟家拿我的东西，再去你家。然后……”辛哲曜迟疑了一下才接着说，“晚上能在你那儿住吗？我怕会很晚。”
“可以啊。”左楠还是回答得很快，接着皱着脸补充了一句，“只是我家比较小。”
“没关系。”
车掉了个头，辛哲曜马不停蹄地往舞蹈室开去。
程焱和King也是多年的朋友了，辛哲曜到的时候他们正聊天聊得很high，看到左楠的时候程焱和King都明显地愣了一下。辛哲曜工作的时候一般不会带别人来，既使以前有女朋友的时候也是。
“我刚和小楠吃过饭，来不及把他送回家。”辛哲曜解释道，然后简单地给他们三个介绍了一下，便去更衣室换上了T恤和短裤。
他最近，好像跟左楠走得很近啊，程焱在心里想。马六哥今天打电话跟他说明天要让左楠和辛哲曜一起走红地毯，程焱清楚这是宣传的需要，只说六哥考虑得周全。然后马六哥笑得很高深地说，以后还有更多宣传需要做的事情。
这个大家当然都知道的，程焱不明白为什么马六哥要专门这样告诉他一声。
音响里放的是辛哲曜上张专辑里的一首快歌，因为是辛哲曜某部电影的插曲，左楠很熟悉，有时候甚至忍不住轻轻地哼了起来。
练舞的过程的确是蛮枯燥的，辛哲曜要一遍遍地跟着King纠正自己的动作，一遍遍地重复舞步和肢体动作。许久不跳舞，辛哲曜觉得自己肢体都快僵硬了，还自嘲说年纪大了记忆力也差了，一支舞蹈好久才能学会。
左楠就在一边静静地看着，看辛哲曜认真的表情、从额头上滑落的汗水，心里感叹认真工作时候的曜哥真的好性感啊好性感，花痴的本性展露无遗。一直以来注意的基本上都是辛哲曜的戏，怕看到现场会让自己对于偶像的印象幻灭，左楠没去看过他的演唱会，想想应该比平常时候都更光艳照人吧，心中突然后悔喜欢了他这么多年却没有动过看演唱会的念头。
程焱一直在暗中注意左楠，他看辛哲曜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寻常的地方，这两人之间的气场也和普通的朋友之间不一样。苦笑了一下打断自己的臆想，程焱感叹，他合作了那么多女明星都不喜欢，总不会喜欢一个男人吧。这种事情在娱乐圈不算什么奇闻异事，程焱却无法想象它发生在辛哲曜身上。
“怎么表情这么奇怪？”正好半个小时时间到，辛哲曜可以休息五分钟，就看到程焱表情很奇怪，像是心里有两个小人在打架。
“没有啊，想到你明天要去W市，那训练计划应该会被打乱吧。”
辛哲曜一脸苦相，“拜托，就明天一天而已，能饶了我吗？”
King在一边笑出了声，随手递了一瓶饮料给辛哲曜，“既然明天不能来，那今天多跳几个小时好了。”
“天呐，King你真是个魔鬼。”
左楠看着表情丰富的辛哲曜，也情不自禁地微笑。
“小楠你也笑我？”
“我哪敢。”嘴上说着，笑意却更加明显了。
辛哲曜作势要去掐左楠的脖子，左楠赶紧跑开躲到一边去了。
三个小时说长不长，几个人笑着闹着也很快过去了。今天学的是全新的舞蹈，而且节奏很快，辛哲曜跳完觉得自己真是腰酸背痛腿抽筋了。
“这么夸张？”坐在车里，左楠有些疑惑地看着辛哲曜，忍不住问。
“当然啦。别看King很温柔的样子，骨子里绝对是个魔鬼。”
左楠点头默默地记下了，原来是这样。
车开进地下车库，辛哲曜让左楠在车里等他一会儿，他上去收拾点东西马上下来。左楠很是遗憾不能去看看他家里是什么样子，但是想到在拍戏结束前应该都还有机会，于是点头答好。
☆、9拐回家啦（下）
辛哲曜果然很快就下来了，拖着一只小小的旅行箱。然后给李明打了电话，告诉了他左楠家的地址，让他明早到左楠家来接自己。
到左楠家的时候已经接近十二点了，辛哲曜先用左楠的浴室洗了澡。出来之前他想了想，自己倒是无所谓，但是左楠可能会不好意思，于是还是穿上了左楠给他的T恤，左楠的衣服也只有这种街头篮球的装扮辛哲曜才穿得下了。
“其实也不用准备什么吧，只是明天一天而已，魏导说不定明天晚上就会让我们连夜赶回来。”辛哲曜一边说一边站在左楠的衣柜前，看看穿那件衣服比较合适。“这件挺好。”说着拿出来一件黑色的衬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