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还是你-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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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小伟伸出手握住了李航的手，轻声说道，“航哥，对不起，我需要时间。“
　　　　“快睡吧，我也累了。“李航抽出了手，翻了个身子，关上了灯。
　　　　黑暗中，张小伟听到了李航一声重重的喘息声。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迟了，抱歉。
　　　　今天的心情电台，来首陈奕迅的《红玫瑰》吧。
　　　　我尽量努力，今晚给大家再上传一章。

　　☆、第七十一章　孤星入命

早上；张小伟是被李航叫醒的。张小伟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早上十点钟。而李航早已经穿戴整齐；在无聊的看着电视。
　　　　张小伟歉意地说道；“怎么不早叫我呢，你看都十点了。”
　　　　“反正也没什么事情，昨晚上你睡得晚；看你睡得香就没喊你；让小懒猪多睡一会。”李航伸手刮了一下张小伟的鼻子；轻声说道。
　　　　李航依旧是谈笑自若；好像昨晚上的事情，什么都没有发生。
　　　　张小伟起床，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迷迷糊糊地洗漱，穿衣。走出旅馆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一点。
　　　　李航从包里拿出了一盒精致的面包，递给张小伟，“先将就一下吧，一会到了凤凰，我们吃小吃。”
　　　　张小伟不敢直视李航那双充满柔情的双眼，接了过来，没有吃。
　　　　“张先生，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去凤凰。”
　　　　“吉首有去凤凰的大巴，但是最方便的是在火车站附近找人一起拼车，价钱差不多。”张小伟早已经研究过凤凰旅行攻略，所以一切了然于心。
　　　　“哎呀，没考倒你。我们就不用找人拼车了，自己打车过去得了。”李航伸手招了一辆黑出租，然后熟练的讲价，攀谈，很快李航就谈判成功。
　　　　张小伟知道吉首火车站到凤凰只有四十多公里，出租车在山间小路，游走了快两个小时还没到。
　　　　张小伟被车子晃悠的已经是七荤八素，他庆幸的是，幸亏早上没有吃东西，不然早已经吐得胆汁都喷出来。
　　　　李航看着面色蜡黄的张小伟，时不时地给张小伟递上一口水。
　　　　“你知道我为什么选择凤凰嘛？”李航看到张小伟晕车，找了个话题说道。
　　　　“不知道，我喜欢凤凰的小资。”张小伟恹恹得说道。
　　　　“我明白你会来，所以我等。”李航深情地凝视着张小伟。
　　　　李航说完这句话，出租车来了一个急拐弯，把李航跟张小伟摔在了一侧。张小伟正好扑在了李航的怀中。
　　　　“师傅，你能不能行？不会开车，换我来。”
　　　　李航也被吓了一跳，冲着司机喊道。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们继续。”
　　　　听到司机这句暧昧的话语，张小伟脸色又有些羞涩，刚才李航的话语分明就是被他听到了。
　　　　“这是沈从文的句子，却被你拿来乱用。”
　　　　“我可没有乱用，我这是真情流露。”李航揽过张小伟轻声说道。
　　　　张小伟没有答话，看着车窗外闪过的树木，只觉得四周越来越荒凉，哪里还有半点文艺小资天堂的影子。
　　　　只是张小伟刚刚还在疑惑，车来了一个大拐弯，张小伟眼前豁然开朗。只见一条水流并不湍急的大河横亘在张小伟的眼前。河水两岸有着高高低低的吊脚楼，鳞次栉比。沿着河水，司机把它们带到了一座石桥边，然后司机来了一个漂亮的急刹车，说道，“两位，凤凰到了，祝你们玩得高兴。”
　　　　张小伟指着眼前，那条水流时断时续的大河问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沱江？”
　　　　“没错，这就是举世闻名的沱江。”李航摊手说道。
　　　　可能正值隆冬，凤凰城的街道上冷冷清清，偶尔的会有一两个游客端着相机拍几张照片，就瑟缩着脖子离开。
　　　　张小伟望着灰蒙蒙的天，干涸的河床，脏兮兮的石板桥，光秃秃的树木，没有一点生气。
　　　　张小伟隐隐的有些失望，就好像心中的一处神圣的殿堂，轰然坍塌。
　　　　李航看着一脸失望的张小伟，说道，“是不是很失望？”
　　　　张小伟点了点头，说道，“是挺出乎意料的。”
　　　　李航牵着张小伟的手，信步走上了石桥，说道：“有些东西，只有你亲眼所见，才能窥见他的真实一面。还有一定不要把事物都想得太美好。”
　　　　寒风凛冽，李航的话语比寒风更冷冽。
　　　　“那么，如果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好，又该如何？”张小伟极目远眺，幽幽地说道。
　　　　“好小子，又跟我打哑谜，那么如果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你又当如何？”李航挑了一下眉毛，反问道。
　　　　“嘿嘿，你是坏人，所以在我的想象中本来就不怎么好。”张晓伟狡黠地说道。
　　　　“我去，我是坏人，你这不就是成为收拾坏人的好人了？”李航笑着问道。
　　　　“走吧，别闹了，这里太冷了。”张晓伟打了一个寒颤，轻声说道。
　　　　李航自然地牵起张小伟的手，漫步在凤凰古镇上。
　　　　古镇虽然荒凉，但是心有灵犀的两个人心里却是暖乎乎的，两个人的手心里都沁出了微微的汗珠。两个人沿着江边的石板路，看着风格独特的吊脚楼，偶尔的相视一笑。
　　　　“唉，街上连个人都没有，我们俩都没有办法拍一张合照。”李航举着相机遗憾地说道。
　　　　“这相机应该有定时拍照的功能，晚上回去研究一下。”张小伟打量着李航挂在脖子上的相机，说道。
　　　　“小伙子，过来算算命吧。”
　　　　两个人拐过了一个街角，听到了一个沙哑的声音。
　　　　张晓伟循着声音望去，只见苍凉的街道上，一个佝偻的小老头坐在地上，他的面前摆放着一块皱巴巴的白布，白布上画着一个歪歪扭扭的太极图案，除了图案之外，上面不知道用什么材料写的鲜红的两个大字，“摸骨”，看起来触目惊心。
　　　　张小伟站在不远处打量他的时候，那个佝偻的小老头抬起头，又说了一句，“小伙子，过来，我给你算算前途，不准不要钱。”
　　　　李航冷哼了一声，“又是骗人的把戏，我不信这个，咱们走吧。”
　　　　张小伟看到了老头抬起脸，眼睛浑浊，眼球白蒙蒙的一片，嘴唇干裂，面颊深深地凹了下去。他穿的也不多，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街上这么冷清，想必他也很久没有生意了。
　　　　张小伟看到老头可怜巴巴的模样，有些于心不忍，他趴在李航耳边，轻声说道，“我去问问姻缘，看看他能不能算到我何时结婚。”
　　　　“行了，你就直接说想给他钱就可以，你的心意我又怎能不知道。”李航笑着说道。
　　　　“他不是乞丐，你看他的身前都没有要饭的碗钵，说明他是靠手艺吃饭的人，这是对他最起码的尊重。走吧，我们请老先生算算，看看我们俩的命谁好一些。”张小伟攥着李航的手轻声说道。
　　　　“年轻人，老瞎子行动不便，只能委屈两位了。”
　　　　佝偻的老头，虽然其貌不扬，声音却是不卑不亢，清晰入耳。
　　　　李航跟张晓伟对视一眼，蹲在了老者面前。
　　　　“两位想算什么？”算命老者淡淡地问道。
　　　　“随便吧，你擅长什么就算什么吧。”
　　　　“好，请两位随便伸出一只手，放在我的手上。”算命的老者平淡地说道。
　　　　张小伟伸出了右手，李航伸出了左手，放在老者的手上。
　　　　老者在摸到张小伟的手骨的时候，发出了一声轻呼。
　　　　老者把两个人的手放在鼻尖嗅了嗅，张小伟跟李航面面相觑，似乎对于这种新颖的算命方式感到有些新奇。
　　　　老者把李航地手轻轻的放下，摇头说道，“这个小伙子的命我不能算，他的手是逆天改命的手，我不敢算。至于，这个年轻人。”
　　　　老者细致的摩挲着张小伟的掌纹，又捏着张小伟的指骨，欲言又止。
　　　　“大爷，我看过很多坑蒙拐骗的人，比你技巧高的有的是，你最起码也得胡乱的说几句，糊弄我一下啊。你怎么能说不敢给我算命呢。”李航不以为然地说道。
　　　　“我不算医生命，因为医生救死扶伤，都有自己的功德，而你又是做大手术的人，救过不少人命，所以我不敢给你算。”老者摇头说道。
　　　　“您怎么知道我是医生”李航听到这个其貌不扬的老头一语道破了自己的职业，顿时对这个老头肃然起敬。
　　　　“你们俩是在谈对象吧。”老者对于李航的问题置若罔闻，突然说道。
　　　　张小伟听到老者突然说出了他们的关系，惊得手哆嗦了一下，抬头看李航，看到李航正在看着他微笑。
　　　　“老先生，您真的是瞎子吗？可别蒙我们。”李航笑着说道。
　　　　“这个是我观察出来的，不是摸出来的。你们给我的手掌都是有汗液，而且这个先生的手沾染了你手上的味道。”算命的老者攥着张小伟的手，扭头对着李航说道，“至于我是真瞎还是假瞎，也不重要，因为我的心还没瞎。”
　　　　“什么意思，我听不懂。”李航盘坐在了地上，反问了算命老者一句。
　　　　“恕我冒昧，我的意思是你们不应该在一起。”算命的老者冷冷的说道。
　　　　“放你的狗臭屁，我不应该来听你糊弄。”李航勃然大怒，起身，拉过张小伟就走。
　　　　可是张小伟蹲在地上纹丝不动，怔怔的看着算命老者问道，“老先生，您这话何解？”
　　　　“因为你，掌心有痣，孤星入命，一生流水，半世飘蓬。”算命老者一字一句的说道。
　　　　李航看到算命老者一本正经的样子，那几个字，都打在了他的心坎上，再看到脸色蜡白的张小伟，一颗心怦怦直跳。
　　　　“老先生，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楚。”张小伟咬着嘴唇说道。
　　　　“我这辈子还以为再也碰不到这样的人呢，想不到在我黄土已经埋到脖子上的时候，碰到了你。你这辈子会受到你掌心的那颗痣的牵绊，孤星入命就是一辈子孤孤单单的。命运坎坷，还会刑克你身边的人。算了，你让我涨了见识，我也不要你的算命钱了，只是小伙子你自己要好自为之。”老者慢吞吞的叠起了前面的算命招牌破布。
　　　　“呵呵，一派胡言，小伟我们走。”李航冷笑道。
　　　　“老先生，这么冷，买点热饭吃吧。”张小伟抽出一张百元人民币，塞进了算命老者的手里。
　　　　“航哥，我们行李箱还有蛋糕，给老先生吧。”
　　　　李航看了张小伟一眼，只见张小伟神色如常，看不出丝毫的喜怒哀乐。李航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又变得陌生了。
　　　　“年轻人，因为你的好心肠积攒的功德，会造福其他人却拯救不了你自己。掌心有痣，掌心有痣。”算命老者悲凉的笑道。
　　　　“小伙子，你看看我的手心。”算命的老者伸出了右手，只见右手掌心一个嫣红的痣，跟张小伟的一模一样。
　　　　“我原本也不信命，只是我这一生啊，哈哈哈。”算命老者的干笑声回荡在巷子里，分外地悲凉。
　　　　张小伟跟李航怔怔地看着算命的老者把破布夹在腋下，一瘸一拐的消失在了巷子的尽头。
　　　　李航把张小伟轻轻地搂在怀中，亲吻着张小伟的额头，温柔地说道，“算命的都是坑蒙拐骗的，
　　　　他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有我在你身边，一辈子，你又怎么会孤孤单单。”
　　　　张小伟看着李航关切的模样，张志曾经的话语又回荡在脑海里，“你掌心有痣，我张志一辈子也逃不出你的掌心了。”
　　　　原本的戏言，现在却成了一道惊雷，炸响了张小伟的耳畔！
　　　　作者有话要说：“掌心有痣，孤星入命，一生流水，半世飘蓬。”
　　　　今晚的心情电台，来一首张信哲的《用情》
　　　　想你温柔的双臂
　　　　会甜蜜的圈住谁
　　　　我用情付诸流水
　　　　爱比不爱可悲
　　　　听山盟海誓
　　　　曾经说的字字都珍贵
　　　　不见男人的眼泪
　　　　停在眼眶里
　　　　那样苦苦徘徊

　　☆、第七十二章　情深缘浅

张小伟就这样呆呆的站在石板路上；眼神空洞。
　　　　李航轻轻地攥住了张小伟，“手这么冷；我们赶紧找个旅馆暖和暖和。”
　　　　张小伟把手挣脱出来；硬挤出了一个笑容，“航哥，我是个不祥的人；你还是离我远一些吧。亮子的死肯定是跟我有关系；如果不是我矫情；如果不是我任性；他就不会死，他明明不会死的。”
　　　　张小伟硬挤出的这个笑容，凄凉又决然，就像是一朵雪莲绽放在冰山之巅，清丽却又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看到张小伟无助的样子，李航的鼻子一酸。他上前一步，把张小伟拥入怀中，轻声说道，“那个老头是个骗子，瞎说的，你不要放在心上。亮子的事情，错在我，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别自责。就算真有天命这回事，有我在你身边，让所有的罪责让我来承担。”
　　　　“航哥，航哥。”张小伟趴在李航的肩膀上，轻轻地叫着李航。
　　　　“航哥在呢，航哥会陪你永远永远的。”李航轻轻怕打着张小伟的后背。
　　　　此刻李航的心里对于这个没有安全感却又倔强的张小伟，充满了怜惜。
　　　　”走吧，外面太冷了，别感冒了。”李航拉着张小伟向前走去。
　　　　两个人手拉着手向前走去，两个人的心思却又是各不同。
　　　　李航现在的脑子里，就是怎么安慰这个容易被人左右的小家伙。两个人接触了这么久，张小伟的性格他也有所了解。敏感地，细腻地，善良地，倔强地，严重缺乏的安全感，以及偶尔流露出来的自卑感，构成了一个活生生的张小伟，他的每一面，都令他沉醉。他的每一面，都让他蠢蠢欲动。他的每一面，都让激起他的保护欲。
　　　　李航看了一眼旁边的张小伟，只见他嘴唇微泯，眼神闪烁，极力保持着平静，只是从攥住他的手还是能感觉到，他全身都在颤抖。
　　　　看到张小伟眉头微微的皱在一起，眼神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他就无比的心疼。
　　　　他忽然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张小伟的时候。
　　　　他在帮林雨排队的时候，一回头看见了一个满头大汗，长相清秀的大男孩。这个大男孩就是张小伟。他就跟林雨比划，说后面站着一个站着一个小帅哥。
　　　　没想到他的比划却被张小伟看到，张小伟以为他是在跟他打招呼，傻傻的回应着他。张小伟那问询的眼神，明亮又清澈，就像两颗星星，让他沉迷其中，头晕目眩。
　　　　张小伟后来发现他并不是对他招呼，满脸的羞涩低下头，这抹羞涩直接令他沦陷。他还清楚的记得，当时他脑海里浮现出的是徐志摩的那句，‘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他知道自己是喜欢上了这个羞涩的大男孩。
　　　　后来，他从林雨的口中得知张小伟绝对没有女朋友，并且跟一个男人电话往来频繁。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他欣喜若狂，兴奋的一晚上没睡。因为他不是直男的话，他把他追到手就简单的多了。
　　　　只是后来的事情，比他预期要麻烦的多，虽然几经波折，总算是牵到了这个男孩的手。
　　　　李航回想着他们之前的种种，张小伟被算命老者的命批唬得胡思乱想。
　　　　他害怕的是他跟张志的关系，因为他跟张志在襁褓中的故事就在村里广为流传，被说成缘分。这也正好与这个算命老者‘掌心有痣’的批语契合。
　　　　而从小到大，张志对他的溺爱，保护，甚至容忍，也都历历在目。只是这些个美丽的过往，此刻都成为穿肠的毒药，令他惴惴不安。
　　　　“旅馆到了，你还要往哪走。”李航扯了扯张小伟说道。
　　　　张小伟怔了一下，他的面前出现了一座两层的小楼，建筑风格符合当地的民族特色，门口的牌子上挂着一块牌匾，写着‘缘分’。
　　　　“这家旅馆的名字挺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