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大叔的爱情备忘录-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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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必然也从周世程那里清楚昨天是什么个状况,这么问也就是探探我的态度,看看我是否反感。
我笑笑:“周老板人挺好的。”
“我同他是多年朋友,他今年春节在本市过,你要是有空的话,就陪他转转?”
这便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行,这是应该的。”
下午上班时候,却没想到于临安来了,“你怎么来了?”
“所有的科目都考完了!”他显得异常兴奋。
“开始放假了?”
“是啊。”他扫了我的书桌一眼,连忙从抽屉里将那瓶果珍拿出来,给我冲了一杯,用一种小孩子讨糖吃的语气说:“这几天我没来公司给你泡,你也不喝?”
我瞟了他一眼,只将那杯热腾腾的果珍接过来放在桌子上,“上班时间,多做点事,少说点话。”
或许是因为终于放假了,他心情好的缘故,他立刻比了个军礼,笑着说:“遵命,朱sir!”接着,就真的在自己的桌案前找事情来做。
为了方便我指导他,老板将他的桌子安排在我的右手边,他有什么事请教起来很便捷。
于临安虽然像个小孩子,做事却很稳当,非常细心,这点我实在非常喜欢。
晚上下班的时候,于临安兴冲冲的晃着车钥匙去取车——这段时间他忙于功课,没有来办公室,也确实有段时间没坐他的车。我想起昨天想要拼车的两个年轻小姑娘,便开口叫她们一同下去。
于临安将车泊到我跟前来,见到两个对他十分有好感的年轻女职员十分兴奋的打开车门坐了进去,他的脸色多少是有些不快的。
一路上,于临安都没有说话,倒是两个女职员叽叽喳喳的胡乱找着话题问他,他有着极好的家教,无关紧要的就方便回答,较为隐私的,则技巧的一带而过,也并没有给对方什么难堪。将两个女职员送到地方后,他脸上就真的没一点笑容。
我看在眼里,仍然觉得无关痛痒,跟女人似的做那种脸色给我看有什么意思。
等到了地方,他将车闸拉下,我笑了一下:“麻烦你了。”
“你是在耍我吗?”
“……”
“就算是我喜欢你,你也没必要这么糟蹋我吧!!”他激动地近乎吼叫,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我侧首回看他一眼,冷笑了一下:你太看得起自己了。”
“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欢女人。”
“我不知道。”
“你知道!我这么喜欢你,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你喜欢我跟我有什么关系。”
于临安忽然哑口无言了,只瞪着看,狠狠的,我是从来没见过他这种神情,这种表情,我只在蒲南脸上见到过——就像是想一下掐死我似的。
然而那种表情也并没有持续过太久,他忽然低下头去,昏暗中,看见一两滴亮光落到黑暗中去了……他竟然哭了。
“你不喜欢我,也别伤我的心行么?”他哭着说。
这么软弱,简直就是个小孩子。
他也确实是个小孩子。
我叹了口气,推开车门下去。
车库到单元楼门口时一条略有微光的小路,这个小区的绿化做得很漂亮,灯光虽暗,却并不暧昧。
我走了两步,便听见背后而来的脚步声,跑的很急促,还没来得及回身,便被一个很大的力道抱住,我记得偶尔在那些让人瞌睡的电视剧看到过这种场景,似乎这么一个长长的拥抱之后,两个人就会有很大的转折。
如果真的是这样,如果当初我这么去抱了蒲南一下,会不会真的有什么转机。
我想了想,又觉得自己恐怕是真的老了,竟然迷信起来。
短暂的失神之后,我伸手去解那双搂在腰间的手,却不想他抱的更紧。
“就让我多抱一会,就一会。”他小声的恳求着。
就连他的话,都那么像那些桥段煽情的电视剧。
“从我这里你想得到什么呢?”我迷惑的问。
于临安到底想得到什么呢?
我无权无势,或许过去长的还算的上好看,如今也是三十多岁的男人,即便算不上太老……但是人不都是喜欢年轻的,毫无市侩的么。说起性格来,我也没有任何高尚的节操,也喜欢用钱财来衡量价值——他到底想要得到什么。
“我想让你喜欢我。”
喜欢不过是最虚幻的东西,没有任何物质载体,要来有什么用。
我笑笑,回身看见于临安祈求的表情,“喜欢一个人很简单。”我又笑笑,吻了他一下,趁他失神,终于解开在腰间的那一双手,向单元楼里自顾自的走进去。
开了门,开了灯,短暂的明亮以及眼睛在那一瞬间的刺痛,都像是梦境瞬间回到现实的悲哀。
亲吻一个人很简单,甚至不需要任何理由,只需要自己开心就好。
以至于,我同于临安躺在同一张床上,顺利的脱掉彼此的衣服,用舌头相互舔舐,直至最后被他插入,都显得过于自然。
已经难以想起,到底是怎么就开始了。
只知道,伸手开灯的那个时刻,于临安在背后抓着我的手臂,我迅速的回过身体,抱着他的头,用舌头撬开他的牙关,舔着牙齿,用手泄恨似的掐着他的皮肤——就好像是相爱了很久一样。
第十章 没有什么关系的(4)
身体上的接触,已经是很遥远的事,然而如今也终于明白,远来不论是谁,身体的温度都是一样,没有任何特殊。
也或许是那样的,如果在多年以前,出现的那个人不是蒲南,我依然也会如此的爱上,原来是这样的,我的爱情不过是一种虚与委蛇的寄托。
也许确实有那么一段时间了,没有同别人分享一张床。
隔天,我起来的时候已是七点半,随便收拾一下,也该是上班的时刻,而于临安还裹在被子里,恋恋不舍的享受着他可以赖床的学生假的第一个早晨。
我也并没有叫醒他的意愿——我自然是没有的,既没有义务也没有权利,只是略微收拾了自己的衣服,将用过的保险套扔进垃圾桶而已。
我倒还真没有因为性而耽误过上班——在大学时期,因为跟蒲南折腾的太过激烈,导致我第二日缺勤,最终失去了一等奖学金后。
九点过后,老板看了看于临安空空如也的格子间,随口询问了他的去向。
“他昨天才考完试,这几天应该是休息吧。”
到了午休,不想周世程过来,还带着个二十岁左右的小姑娘,进了老板的办公时,也不知道谈些什么,似乎非常尽兴的样子,午休时间,自然是老板请他去吃饭,顺便将我也带上。
饭局上,才明白,小姑娘是周世程的女儿,来找爸爸玩,周世程是刚从机场接女儿回来,“顺道来这里看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懒得去细细琢磨,是自作多情也好,太过自信也罢,总之也就是那么回事。周世程决定今年同老友一起在本市过年,做为老友职员的我,是有义务负责照看一下生活,兼介绍引导之职的。
我只是点头称是,拒绝不过是驳了自己老板的面子,即便曾经是朋友,生意场上,其实也没什么真情分的。
午休后,周世程便带了自己的女儿离开,我同老板回到公司,于临安已经在自己的格子间里埋头苦干了。
老板有些奇怪:“临安?你不是说今天休息么?”
于临安笑的极为灿烂:“在家里呆了半天,实在没意思,倒不如过来。”
我也不再说什么,回了自己的位置,做自己的事情。
年关之时,多少比平时要忙,其它职员已经准时下班回家,我则留下来,将工作再赶一点出来,于临安在自己的格子间里磨叽了很久,踌躇着也留下来陪我。
晚饭于临安犹犹豫豫的走过来,问我想吃点什么,我看他一眼,他便真的脸红起来——倒好像真的已经是我什么人一样。
“随便弄点什么吧。”我冷淡的说。
真正等他把饭带过来时,我已经先吃了食堂的盒饭。
我看了看他买来的外卖,还冒着热气,却是在几条街以外打来的饭店特色。可见他一番苦心经营——只可惜是浪费在我身上了。
于临安看见我已经吃了一半的食堂盒饭,又看看手里的外卖,想了想,脸上自然是十分受伤的表情。然而他向来一直也是善于忍耐的人,所以并没有生气,甚至是过于殷勤的笑:“那就当夜宵吧。”
说罢,便动也不动的将外卖放在微波炉旁边,间或看一眼,吞吞口水,最终也没有说要自己打开来吃。
他还饿着肚子。
至于我,不过是看他一眼,无意于改善他的窘境。
是他自己要如此坚持,于我何干?
一切都没什么要紧的。
第十一章 也就是这样的生活(1)
也就是这样的生活,慢慢的过,慢慢的来。
同于临安的关系就这么下去,沉默而暧昧,并且充满着肉欲。
对于处于寒假的学生来说,寒假不应该是充满着安稳的睡眠,以及无休止的早午餐,还有说不完的同学聚会么。
至少在我的学生时代,寒假就意味着宝贵的休息,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
然而做为年轻人的于临安用另一种方式告诉我——我已经落伍了。
在对彼此的身体愈来愈熟悉以后,本应该是充满着倦怠的腻味,也或许没有同老头子在一起的经验,所以于临安对我保持着让人难以理解的新鲜感和兴趣。
这对我,似乎也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坏处,当然,也是没有什么好处的。
身体上的温暖便足够了,对我来说。
至于其它的东西,我不愿再想。
关于蒲南,新婚后的蒲南已经很难有什么确切的消息了,只偶尔从同事或者老板的口中捕捉到一点点的信息,比如他的太太很是贤惠,再比如婚后他们是如何甜蜜。
我听后也不过是附和着笑笑。
是的,蒲南已经是过去完成式,再没有重来的可能。
后悔药是没有的。
时光倒退当然也是痴心妄想。
只是觉得,过去种种,不过梦一场,似乎醒了就醒了,也变得无关痛痒了。
我的老板给了我五天年假,相对于其它的职员来说,也算是难得的慈悲。
然而这五天也不算是白得的,总要物尽其用才是。
腊月二十七的时候,周世程打来电话,邀我一同吃个便饭,这倒也没什么,收拾的体面些,便去了。
吃饭的地方,自然是符合周世程身份的奢华,我走进包厢的时候,见他正同自己的女儿说话,表情很是慈祥,是个好父亲,然而这种场景,想必永远也不会发生在我身上。
我敲了敲半开的包厢门,周世程抬起头来,连忙热情的招呼我坐下。
吃饭的主旨不过是些虚与委蛇的感谢,外加一些应和场景的寒暄。
我同周世程本就没有太多的接触和了解,话题也不过只在一些无关商务的范畴上徘徊,到了最后,便说起他的女儿来,他女儿正在念大学,长的很是漂亮,性格也非常娴静,可见家庭教育十分良好。
“现在的年轻人都不大靠的住,实在过于轻浮无知。”说起他女儿的男朋友,周世程笑道。
我笑了笑:“年轻人总会要成熟的,周老板倒没必要操之过急。”
周世程看了女儿一眼,感慨般说道:“别看她这个样子,也是个疯丫头,两个人在一起,看起来就闹心的很,倒不如找个年纪大点,稳重点的我放心。”说罢,便抬眼似笑非笑的看我一眼。
周世程的女儿十分恼怒的看了他一眼,目光在我脸上循了一圈,同样是非常怨怒。
小女孩显然以为我是别有用心者,倒不知他父亲竟做起坐享齐人之福的美梦来。
得了个女婿,还能有个不着痕迹的情人,这算盘倒打算的好,这心肠,也足够狠毒。
我笑了笑,并不再接话,只将话题引到别的地方去了——我倒还不至于无耻到那个地步。
自然地,周世程也不过是探我一下,能成自然好,不能成,他也可以找到更合适的目标。人便是如此,合则成,不合则散——如同我与蒲南。
这顿饭吃的并不晚,周世程的女儿因表现出对父亲的强烈不满,早早找了理由离开,出了饭店的时候,便只剩下我同周世程同路。
我为周世程拦了车,他并没有坐进去,而是站在车外问我:“你我同路,不一起走么?”
我笑笑:“不了。”
他也是笑的:“怎么?”
“这缘由,周老板自然是清楚的。”
周世程便放了那出租车走了,马路边上,他看我一眼,有处尊养优者被轻慢后特有的恼羞成怒:“你倒是跟别人不一样。”
我也不见得同别人不一样,不过是因为他经常不战而胜罢了。
他又上下打量我一番,似乎重新认识我一次似的,末了开口:“我以为你是最知趣识时务那类。”
我笑笑,我自然是识时务又知趣的那类人,不过是有些人能碰,有些人不能碰,我分的是很清楚的。
逢场作戏来说,周世程自然是优质人选,只是老板有意让我来应承他,我便是卖的——也并非我有如此的高尚情操,不过是觉得有些掉价罢了。
我看了着,笑了一下,又笑了一下,“你年轻的时候,有没有真正喜欢过谁?”
话出口,连我自己都怔了一下。
我本是想说,这么晚了,我送周老板回家之类。
然而出口,竟是这句。
有说不出的煽情意味。
“那都是已经忘记的事情了。”他说。
是的,那都是早晚都会忘记的事情。
我笑了笑,伸手拦了出租车。
我没有回去,而是跟着周世程去了附近的酒店。
做爱也不过就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从在门口的脱衣,到最后不知身在何处的进入,也或许是有痛觉的,也或许是非常有快感的,也或许心情都是非常愉快的,
然而也不过是一夜情罢了,没什么值得细细体味。
不同于于临安的莽撞,周世程倒是十分耐性并且体贴的,到底是熟能生巧,他有着意味明显的讨好,并非十分急切的进入。
不知道周世程为何如此。
离开时,我笑了笑,对他说:“再见。”
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于临安家依然灯火通明,我刚掏出钥匙,门就被急切的打开,想必是他听见我拿钥匙的声音,他的表情十分脆弱,看见我的脸,有明显的放松:“你回来了?”
我微微颔首,外面细细飘着雪,我带了一身寒气进去,他在充满暖气的屋内穿的单薄,不禁打了个冷战,却还是伸手来接我脱下的外套。
我洗了脸,刷了牙,又画蛇添足的再洗了个澡,换了睡衣。
从头至尾,他都只是沉默着的,最终才开口:“去了哪里?”
我侧首看他一眼,他立刻接近惶恐的解释:“你这么晚才回来,电话又关机,我很担心。”
我没有义务交代自己的去向,又看他一眼。
于临安便真的沉默了,自我解围的说:“这么晚了,你快点休息吧。”
我同于临安如今睡在同一张床上,早上起来,他必然是为我挤好牙膏的,一切像是十分亲密的关系,可惜我们也不过是陌生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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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这几日,于临安也是放假的,我对年本没有什么概念,只是于临安小孩子心性,喜欢热闹,张罗着弄点什么好吃的东西来,他做饭又是很不错的,我对这些东西向来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便由着他去搞,只是总要被拉去超市,一起采购,弄得好像真的似乎确实很亲密一样。
腊月二十九日的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