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大叔的爱情备忘录-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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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这种时刻,他的单身已被判了死刑的时刻,他依然在想尽办法挽留与反抗。
“我离不开你,朱泊,不可能离开。”他说。
我捧着他的脸,在他悲伤的眼神里进入他的身体,仍旧不发一言。
离开,离不开,又怎么会是我们自己所能决定的。
蒲南性格尖锐,争强好胜,即便是床上也必定死守阵地,绝不肯当下面那个,只偶尔考虑到我的心情,才施舍一般当回bottom,事后态度也必然是我捡了很大便宜一般。
至于我,年轻时还有争执的心情,年龄渐大,再加上两人又分开来住,在一起的时间如此稀薄,已经懒得再将时间浪费在争执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情上了,妥协是我的习惯,尽管许多时候并不情愿。
往常必然是我将他伺候的服服帖帖,从来没想到他也能这么积极的让我进入他的身体。
我甚至都要怀疑自己此刻的心态,该不会是感恩戴德吧。
这样的性爱并不能持续太久,我们面前摆满了问题,尽管离开是捷径,然而蒲南并不愿意这么就此完结,他要轰轰烈烈,谁也不能占他一点上风,包括他的父母。
我尽量小心不弄痛他,就连这个也已成了习惯。
等他穿好衣服,因为后面不太舒服,所以拧着两条长腿,靠在墙上,骄傲的眼神重新回到他身上,他看着依旧围在薄被子里的我,语气已经不复悲伤:“我不需要你的回答,朱泊,你听好了,我不需要,只要我不愿意,谁也阻止不了我!”
我笑笑:“等到你的孩子会叫爸爸的时候,你还能理直气壮的对我重复这些,你就赢了。”
他的瞳孔因为气愤而瞬间缩小…………我知道如何让他开心,自然也知道如何能让他生气。
蒲南一拳揍上来,我的脖子几乎拧了一百八十度过去,“你这个王八蛋!!”他扑上来,将我重新按进床铺,这回相当方便,我没穿衣服,他只要脱掉裤子就可以做让自己泄愤的事情,既直接又简单。
到也并不算疼,我既不是纯情处男,也不是誓死捍卫贞操的年轻人,防止受伤对我来说非常简单…………其实什么都是能坐下来好好谈一谈的,等到目前这件事情结束以后,我依然有足够的耐心说服他,放弃挣扎,对即将成为他妻子的那个女人负责。
或许这次我确实有点过份,他的动作越来越粗暴,开始还好,最后的拉扯不知为什么,竟然有些涩然与疼痛,他将自己抽出以后,揪着我的头发,把我按到他已经射 精的性 器前,腥膻的味道充斥我的鼻腔,他注意到我微皱的眉,伸手将上面白色的粘稠液体抹在我的脸上,讥讽的说:“你离得开我吗?朱泊,你离得开吗?你敢说你不爱这些,你敢说你不兴奋,你没有高 潮?你没有射?”
我抬起头无声的看着他。
“只要你能说出来,我就放了你。”
只要我敢说出来,他就能杀了我。
更何况,这种话,我说不出口。
我的沉默被认为是屈服,他重新收拾自己的着装,仪表礼仪,他向来比我更加注重,大学时候…………大学时代,他还是个袜子都懒得洗的小混蛋。
蒲南从我的衣柜里找了件衣服出来…………轻车熟路,仍在我身上:“换件衣服,你陪我去吃饭。”
他当然是午饭都没吃的。
我抬眼看看床头柜的闹钟,还有十分钟下午两点:“我还要去上班。”
蒲南将手从衬衫的袖扣上放下来,看了我一眼:“请假。”
“后天是周六,我会主动联系你。”我抓起衣服,动作迟缓的从床上坐起来,强调:“你现在情绪很激动……”
蒲南冷笑:“让我像你一样平静,不如让我去死。”
他的手伸过来,我以为他是想摸摸我的脸,或者别的什么…………他向来喜欢这些亲昵而纯洁的小动作,认为爱情比肉体更重要…………这点与我完全相反。
没有肉体,谈什么爱情?
然而,蒲南伸过来的手,并非做什么温情的小动作,在我满以为他会这么做的时候,他给了我狠狠的一拳。
有的时候,蒲南还是同小孩子没两样…………占不了上风就耍赖皮,推翻棋盘,或者借口有必须要办的事情,逃过自己已经彻底输了的现实。
如果他能揪着我的脖子,强迫我陪他去吃饭,这说明他理直气壮。
然而他给了我一拳,换了鞋子,将门甩的震天响,这说明,刚才对我所做的一切,让他感到羞愧。
我花了点时间洗漱,破例打的去单位,我还不想为此失去自己的奖金
第一章 开头并不美丽(3)
下午我必须去修理厂开个小会,我们科室同修理厂关系不太融洽,轮到开小会的时候,大家总要推三拖四,最后只好轮着来,平常觉得不痛不痒,然而今天这并不长的一个多小时,我却怎么坐都不大舒服,又不能刻意明显的频繁换坐姿,实在是有些难熬。
会上也没什么重要的内容,修理厂要做一批三角钢架,钢材量得供应科批准,预算书拿到手里,我暗暗叹了口气,已经懒得在说什么,每次都在裕量的事情上扯皮,也实在没什么意思,只要不太夸张,得过且过就好。
稍微算了一下,多出的那两百斤钢材,其实也要不了多少钱,不知谁家亲戚要做铁门还是铁什么,一年下来,修理厂这边光这个,也要多出好几万…………那也不关我的事,供应科的效益跟修理厂又不挂钩。
回供应科的时候,同办公室的同事通说材料表推迟半个星期交,这倒是方便我,把档案袋里的东西抽出来慢慢整理完毕,离下班还早,隔壁办公室来了两个同事,因为时间太难熬,所以抱着扑克过来摸鱼,四个男人凑到一起,年龄相仿,聊起自己的老婆和孩子来,只我一个是单身,所以多少有点尴尬。
杨风看我一眼,拍着我的肩膀调侃:“羡慕吧,羡慕就快点找个女朋友结婚。”
我笑笑,甩下一对大王,“跟不跟?”
三个人看着我的牌,没人动。
把最后一张小四扔下去:“我先跑了。”
这个话题并没有因为我赢了而结束,对于我这个年龄段的男人来说,无论多么追求单身快乐,也应该正视婚姻问题了,三十二岁,这个年纪,已经可以考虑结婚了。
三个已经做了父亲的人,收拾了牌局,对当红娘竟然也感兴趣来。
“回来让我老婆帮你注意注意。”
“你老婆?算了吧,一水儿女博士,入的了眼的也早结婚啦,女人读那么多书有啥用?”
“要我看嘛,人家朱泊找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也不错。”
“噗,嫩草有那么好吃?朱泊才不干。”
“老牛吃嫩草怎么啦,你不知道现在的小姑娘,啧啧,前卫着呢。”
“前卫有什么好,得找个踏实又贤惠的才成。”
我笑笑,没什么多说的,如果舆论的方向是我得结婚,那么跟女人结婚我也不会怎么抗拒,很多事情都是顺其自然而成,顺水推舟,总比逆流而行要省很多力气。
下班以后,草草在职工食堂填饱肚子,我住的地方同本市的一所大学临近,平时下班的时候,偶尔能看见那些学生从校门走出来,三三两两,一脸朝气蓬勃的样子,对自己的未来也满是憧憬,就好像看到了我过去的表情一样。
我的生活算是有规律的,下班回家休息一会儿,看看新闻联播,接着看看连续剧,有时实在闲的无聊,就出门走走,去超市补补仓,晚上十一点准时睡觉,很难有什么大的变化。
我喜欢重复的生活,对那种因为处理危机情况而获得的优越感毫无兴趣。
刚打开电视的时候,门响了。
一般来说,很少有人来我家拜访,在上午进行了一番争执以后,这个时候敲门的只能是蒲南,我开了门,已经做好了一切最坏的打算……既然他没有耐心等到后天再谈,那么就只有将一切尽快在今天晚上解决。
拉开门,出乎意料的是,我看见了一张陌生的脸,学生模样,学生打扮,看样子简直像是个高中生。
他的个子跟我差不多,手里拿着一张纸,站在门外,另一只手扶着门框,用一种十分纯洁的表情在看我。
我挑了挑眉毛,表示疑问。
他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纸条,又看了看门号,非常有礼貌的说:“我打了电话,没有接通,我又很着急,所以就过来了,没有打扰你什么吧。”
我搞不懂他在说什么,对于陌生人也没什么耐心应付,把挑起的眉毛挑高了一点。
他有点不安,甚至羞愧了,重新看了一下门号,才迟疑着张开嘴巴:“请问你是贴这张广告的人吗?”他把那张纸条放到我面前。
那是一张出租住房的广告,没什么普通,房主因为粗心写错了门牌号。
“可能是房主写错了门牌号。”我将纸条还给他,“我没写过这样的广告。”
他看起来有点失望,伸手接过纸条。
当他的手指接触到纸条的边缘,我将手往后收了收:“你满十八岁了么?”
“我已经十九了。”
“能给我看下你的身份证么?”
“诶?”
“你介意合租么?”
关于房租价格,他坚持要在三百五十块的基础上砍掉五十,我并没有多做考虑,“如果你能在明天上午十一点之前搬过来,并把一切都收拾干净,那五十块钱就没什么重要的。”
我的房客叫于临安,他为能找到合适的房子而心满意足,却不知道他的心满意足将为他带来大麻烦。
第二天下班的时候,我并没能如愿以偿看到同平常一样整洁的房子…………毕竟那孩子看起来是个注重卫生与整洁的人。
我所看到的是乱七八糟的客厅…………行李和私人物品就那么在地板上摆着,实在难以想象一个男人会拥有数量如此惊人的私人物品,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地板上的东西非常各有规律的摆放着,还不至于没有下脚的地方。
伸脚踏入客厅,我低头看了看地上的物品,对一脸无措的于临安露出了不大满意的表情。
“我想解释一下……”他咳嗽一下,缓解紧张:“那间屋子还有一些你的东西。”
昨天我给他简单指了一下要租给他的那件房子…………那是蒲南的卧室,他搬走之前房间是什么样的,搬走以后依然是什么样子。
即使在他没有搬走之前,他也很少睡在自己的房间里。
我忘记将那间房子收拾出来,以方便我的房客住进去。
我与房客之间并没有正式的租赁合同,他提前交了半年的房租做为押金,保证不会在我的房子里搞一切性质的私人活动,我允许他和自己的朋友在他的房间里活动,但是决不允许有发生两性关系的情况。
普通说来,我并不是一个苛刻的房东,我甚至允许他使用我的厨房,当然,他不知道,说不定我会提前退还房租,请他另寻佳处。
第一章 开头并不美丽(4)
下午我按时上班,于临安还在同他的行李物品奋战,看来足够他忙一会儿。
晚饭我照例在食堂解决,蒲南搬出去以后,我就不用再应付他挑剔的口味,在食堂吃总是比自己来要方便很多,尽管味道似乎不尽人意,然而对于我这种人来说,填饱肚子才是关键。
回到家,刚开门就闻到炖排骨的香味,餐厅的桌子上已经摆好了筷子,听到开门的声音于临安从厨房探了个头出来,对我笑笑,既阳光又显露青春那种:“你回来啦?”
这场景,好像我跟他谈了很多年恋爱似的,实际上我跟他认识还不到24个小时。
我看着桌子上的排骨汤,还有两道简单的炒菜,用表情对他表示疑问…………并非是我不屑于同年轻人说话,我只是不大愿意同一个陌生人有太多的接触而已。
他拆下围裙,抓抓头发,解释:“只是想感谢你把房子租给我,价格也很便宜,前一段时间,我因为找房子,费了很大的力气。”
“没什么好感谢的,其实我并没有想续租什么。”我冷淡的表示,“而且我已经吃过晚饭了。”
我倒是不怎么介意别人讨好我,不过既然我无法满足他长久住下来的愿望,也就没有必要接受他的殷勤。
我不喜欢占别人的便宜,同样也不大允许别人这么对我。
换了件居家的T恤衫还有休闲裤,我重新回到客厅,每天七点半的晚间新闻,没有事的话我从不错过,餐厅的饭菜香味飘过来,刺激着我长久以来没怎么受到优待的胃,趁着广告的间隙,我瞟了他一眼,他仍然低着头,跟桌子上丰盛的菜色奋斗,脸上有被人冷拒的受伤表情…………这恐怕是个向来一帆风顺的年轻人,还没尝过被人拒绝的滋味。
电视里没什么特别的新闻,随便换了几个台,星期五,都是些让人头疼眼花的娱乐节目,没什么意思,扭头看了看客厅,我的房客已经开始收拾碗筷,动作轻柔缓慢,陶瓷的餐具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至少这一点上,我对自己的房客是很满意的。
在心里对自己的房客吝啬的赞美了一下,我继续摇自己的台,总比百无聊赖的强,这个时候,我本该打个电话给蒲南,为明天的见面做个好铺垫,免得又发生跟昨天一样类似的情况。
年轻的时候还好,喜欢做。爱,喜欢身体上的接触,尚还当作一种情趣,心理上逐渐转为成年人后,就觉得从争吵到最后的做爱,完全索然无味,是一种解决尴尬现状的工具,变得恶心起来。
“那个……”
于临安站在客厅的门口,有点局促,“我有点事情想跟你商量。”
第一章 开头并不美丽(5)
我看着他,示意他说下去。
他更加局促:“我需要办网线,不知道你同不同意。”
“我以前办过宽带,后来停了,我把账号给你,去续个费就行了。”
“谢谢。”
宽带也是蒲南在的时候办的,我对上网没什么兴趣,对上面海量又难辨真伪的信息完全无能为力,还是电视上的信息更加可靠,他搬出去以后,我就没再续费,我不需要网线。
我看了站在客厅门口,手足无措的于临安一眼,算是我第一次正式打量他,他长的不如蒲南好看。
我第一次见蒲南的时候,只觉得他让我惊艳,从哪个角度看来都十分完美,那个时候追他的女生实在多的数不过来,我的大学又是工科,典型的僧多肉少,蒲南还被我们称为男性公敌,很长一段时间,我们总要在嘴上说跟他保持距离,免得被他那万丈的男性光芒照射到死。
蒲南长的很漂亮,兴趣广泛,又喜欢表现自己,也很难不被人喜欢。
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同蒲南不一样…………我不太清楚自己怎么会将一个陌生人拿来与我的蒲南比较,然而那句话说的真是不错,人果真是需要对比的。
如果不是仔细看了眼前的年轻人,我几乎要忘掉过去为蒲南有多么着迷,忘掉过去我是多么为蒲南那张脸而痴迷,忘掉在蒲南对我说:“你,对,就是你,来当我男朋友。”之前,我懦弱的对于无法出口的爱情,有多么痛苦。
似乎有点反应过来,对于于临安这样的年轻人,我不需要太过苛责,谁没有年轻过,并且他也没有在我的房子里做过错事………我用这种苛责的态度,在一个年轻人身上,发泄心情不愉快,这不公平。
尽管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然而我实在没有欺负一个小孩子的爱好。
我想要对他说点什么,缓解这种僵硬的情况,至少,我不希望在剩下的几个月里,看见一张唯唯诺诺的脸。
然而手边的电话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