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爱-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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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当时没想逼你。。。我只是不想让他抢走小维的人，小维对你的爱，你一直都看不到吗？〃
　　
　　〃别拿小维当挡箭牌，就算你是为了你弟弟，可我都已经满足了你的要求，我都已经去了美国，为什么你还这么对他？他甚至连我在哪里都不知道，你有必要对他下手吗！〃
　　
　　疯子低着头，好像在思考着怎么去回答这个问题。〃风哥，可能是我当时太冲动了，那会儿你走的时候我以为你会带上小维的，结果你没有，小维等了你半年，连你的一个电话也没等到，那段时期是我见过他最低落的一段时间，我很疼我这个弟弟，当时我就想，一定是你跟那个男人还有联系，造成小维所有不幸的都是那个男人，所以我。。。风哥。。。那事儿真的是我一时冲动。。。〃
　　
　　疯子说完这些后，再没有张嘴，靳风瘫软的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三个人又陷入了令人恐惧的寂静，许久许久，只能听到此起彼伏的呼吸声，缓慢的，充斥满整个房间。
　　
　　当靳风终于把这笔陈年旧账弄明白的时候，他发现，原来艾宸说的话真的很对，他就是冯思程的噩梦，能改给他的从来不是幸福，幸福与他俩而言，简直就是形同陌路。
　　
　　过了年，渐渐一切都有了新的起色，S&Y有了更多新的艺人加入，Apple和Alex出现的次数明显减少了许多；艾宸今年年初被加入公司董事的行列，这是靠他自己努力的结果，冯思程从心里替他高兴，只是工作上的应酬越发的频繁；只有靳风，冯思程不知道他究竟在忙些什么，问过Alex是不是他最近常去公司，业务上的事情让他忙的无暇j□j，结果Alex的答案，是否定的，虽说如此，但靳风依旧会每天来这里报道，只是留下来的时间越来越短，越来越短，有时甚至只是发来一条简短的信息，〃小程，今天需要我过去吗？〃每当这个时候，冯思程的心里总会翻江倒海般的折腾一阵，抽痛的感觉让他对未来甚至没有任何向往。
　　
　　〃很久没有来这里，最近怎么闲的时候都不去冯思程那里了？〃季然坐在PureDrop靠近角落的一处沙发上，把玩着手里的啤酒瓶。
　　
　　〃。。。〃靳风没有回答他的话，默默地拿起酒瓶，喝了个精光。
　　
　　季然看着摆了一桌和一地的空酒瓶，皱起了眉：〃不是说来请我喝酒的么？怎么我喝了还不到一瓶，你这都快干进去一箱了。。。〃他把拿着酒瓶的手伸到了靳风面前，使劲儿的晃着，想要让他注意到身边还有他这么个人。
　　
　　〃烦。。。〃伸手拿过季然手里的半瓶啤酒，仰起脖子，一口气全部进了他的肚子。
　　
　　〃喂，那瓶是我的，喂！〃季然有点欲哭无泪的看着身边这个男人，为什么每次他心情不好的时候都要拉上自己，而且每次都是这种，只能被欺负，不能还回去的戏码，季然突然有些想念靳昊了，同是亲兄弟的两人，差距还真是不小。
　　
　　〃烦什么？因为疯子那事儿？〃季然想，也许这人心理真的装了太多的事情，压的他太累。
　　
　　〃是吧，也不全是。。。〃靳风说。
　　
　　〃不懂。〃
　　
　　〃有些事儿，你一辈子都不懂。〃靳风拿过一瓶满的啤酒喝了一口，然后好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对季然说：〃艾宸对我说，我是小程的噩梦，我从来都没给他带来过幸福，从来都只是痛苦，和伤害，最早的时候，我只以为，是我感情上的不专一给了他打击和阴影，直到那天那天疯子吧所有事情说出来以后，我才知道自己有多混，季然，你说我还有脸去见他吗？你说，我还配去爱他么？〃靳风渐渐地把整个背都弓了起来，双手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脑袋。
　　
　　看着这样痛苦的靳风，季然突然不知道该对说什么，他觉得现在说的一切，这个人都不会听进去，也许此时，只有一个人能走进他的心里，那就是冯思程。
　　
　　〃靳风，兄弟了这么多年，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比谁都清楚，我不说你心里究竟爱着谁，方维也好，沫苒也罢，或者还是他，但至少我知道，他对你的爱，从来没变过，如果一个人能安静的说出〃看到了你幸福的摸样，于是幸福着你的幸福。〃你觉得他对你的爱，会有多深？可能，已经到了无法用语言表达的程度了吧。〃
　　
　　一个人走近了死胡同，其实很多时候是被自己逼的，就像现在的靳风，可能在想通，与想不通之间，只有一步之隔，但另一个人的心却被紧紧的牵着，同样饱受折磨。
　　
　　越来越多的日子，冯思程习惯了自己一个人，沉默的，没有声音的生活，他开始用更多的时间来在笔记本上写字，那些都是他写给自己的话，
　　
　　〃今天的天气真好，或者我该给他发条信息。〃
　　
　　〃小宸说今晚要晚回来，不知道他会不会来。〃
　　
　　〃好想弹钢琴，还记他第一次看到我弹琴时的惊讶表情，真傻！〃
　　
　　〃好想吃薯片，他会不会晚上给我买来呢？〃
　　
　　〃好想你。。。靳风。。。〃
　　
　　看着笔记本上字迹，有泪意盘旋着从心里涌上眼眶，却生生的被双眼挡住，过了很久很久，也没有流出一滴眼泪，冯思程曾经以为，伤心的时候是会流很多的泪，可是到了真正伤心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想流一滴泪，是那么的难，也许总有一天，自己能痛痛快快的哭一场。
　　
　　再底下头的时候，他猛然发现，原来那些清秀的字体，越发有了些大师的风范，看来这阵子的字儿是没有白写。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27

　　
　　靳风看着手机上冯思程发来的短消息，迅速的敲着回复信息。
　　
　　＇今晚忙么？＇
　　
　　＇不忙，有事？＇
　　
　　＇小宸今晚有应酬，我自己，。。。能过来吗？＇
　　
　　＇好。＇
　　
　　合上手机，靳风拨通了外面季然的办公电话，“帮我把今晚的应酬推掉，我有点私事。”季然猜都能猜到，这事儿一定与冯思程有关，没有多问，挂了电话。
　　
　　靳风摆弄着手里的手机，最近小程给自己发信息的次数越来越频繁，这有些不像是他会做的事情，要是放在平时，除了自己给他打去电话，他是很少会打电话或者发短消息主动来找他的。小程知道这人平时事情多，不好多烦他，可是现在的冯思程，是太寂寞了吗？靳风思考着问题，目光习惯性的向桌角扫去，除了成堆的文件再见不到其他东西。前阵子，他叫季然把放在那儿一年多的相框收了起来，从此以后，那里只有一摞摞的文件在等着他。
　　
　　一声清脆的咔嚓声，门被靳风轻轻推开，夕阳落日后的屋内还有些微亮的天光，循着光亮；轻声走到沙发旁，慢慢蹲下身，伸手轻轻把冯思程的碎发拢向一旁。
　　
　　“真是的，怎么又睡这儿，都成习惯了。”这些日子，靳风发现冯思程特别喜欢窝在这沙发上，吃薯片，看电视，睡觉，等艾宸，等他。。。刚要伸手去把他抱进屋睡，却好像吵醒了睡梦中的人。
　　
　　冯思程，揉着眼，然后慢慢睁开一只，再睁开另一只，张了张嘴，好像要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靳风看着，赶忙回头去找小程的笔记本和笔。
　　
　　“怎么又睡这里？小心感冒，现在正是换季的时候，你还这么不小心的。”靳风把本子和笔递给冯思程，冯思程坐起身子，把本子放到自己的腿上，翻到空白的一页在上面写起字来。靳风也索性坐在沙发前，伸了脖子过去看小程写的字。
　　
　　＇我以为你还要等会才能来的，没想到，躺着躺着就睡着了，呵呵。＇
　　
　　“下次记得要休息的时候进屋里去，知道吗？”习惯性的想去摸冯思程的头，可手伸到了一半，就停了下来，然后赶紧收回，冯思程看见也是愣了一下，然后对着靳风裂开嘴笑了起来。
　　
　　＇靳风，你还记得我说话的声音吗？＇
　　
　　“记得啊？你的声音很好听，透着一股清爽的感觉，就是那种，空灵飘渺的感觉。”
　　
　　＇可是。。。为什么我记不起自己的声音了。。。＇
　　
　　“。。。”靳风看着笔记本上的字，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许这个时候冯思程需要的并不是语言上的安抚。“小程，也许过几天你就能说话了，医生不都说你生理上没有问题吗？等你想通了，或许，明天一睁眼，你就能听到自己的声音了。”
　　
　　冯思程抬起头，看着靳风的眼睛，墨黑的双眸，如静谧的深潭，他有时真的搞不清，自己在这人心里究竟占了多少分量，不过现在他知道，这人在自己心里的位置绝对是NO。1，尤其是现在。
　　
　　＇靳风，我想唱歌。。。＇冯思程攥着笔，紧紧的，手指关节都微微泛着白。
　　
　　靳风无声的看着冯思程，随后站起身，拿来冯思程出门穿的衣服递给他：“走，带你去K歌！”他惊讶的抬头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还有他那少见的宠溺的笑容。
　　
　　钱柜KTV的包厢里，靳风坐在冯思程身边，音箱里飘出的音符，那是曾经属于冯思程的歌，而如今的他，却只能默默地看着每一个MV的画面从自己眼前划过，一切的一切都好像是做一场梦，包括他曾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男人一直默默的注视着冯思程，看着他紧握话筒的手，看着他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看着他颤抖的身体，最后的最后，看着他盘旋在眼眶中的泪水像决堤一样流下来。
　　
　　后来，靳风终于看不下去，一把搂过仍在坚持的冯思程，他能感觉到怀里的僵硬的身体在剧烈的颤抖着，紧接着，怀里的人抽泣起来，偶尔发出类似猫叫的呜咽声。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靳风轻抚着冯思程的软发，在他耳边喃喃低语：“小程，别怕，你还有我，还有艾宸，还有Alex，还有好多好多人，这个世界不是你自己一个人在生存，我们都在你身边，支持你，关心你，爱着你，不论你发生了什么，发生过什么，我们都不会抛弃你。”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感觉怀里的身体，慢慢平静了下来，试探性的伸手捋了下冯思程的头发，没有反应，轻轻推开了他一侧的脸，看到的竟是小程熟睡的脸颊，看来是真的累了，那就让他多睡会吧，靳风笑着摇了摇头，就这样抱着怀里的人，坐了很久很久。
　　
　　接下来的日子，天气渐渐暖和了起来，冯思程奇迹般的没有在这个早春的日子里生病，他想，或许是自己已经莫名其妙的不能说话了，老天是实在不忍心再让他感冒发烧了。而艾宸则认为是自己对小程的照顾让他免于了病痛的折磨。只是谁都没有再提起他还是不能说话这件事情。
　　
　　＇小程，简单收拾下，一会带你去看件东西。＇是靳风发来的短信息，最近冯思程经常会收到靳风发来的信息，有时是简短的一句问候，有时是提醒他不要总是在沙发上睡觉，有时是一条简短的冷笑话，不过每次看到他的短信息，心理都会有股暖流缓缓流过，冯思程想，或许那就是自己想要的幸福吧。
　　
　　冯思程下楼的时候正好看到停在马路对面的黑色跑车，上了车，靳风问他冷不冷，摇了摇头，笑容就像这初春的暖阳，温暖却不腻人。他知道靳风正在开车，不方便看他写的字，也就没拿出随身带着的笔记本，即便他知道，如果他写了什么，靳风不论是否开着车，都会去看。
　　
　　路边的柳树退去了冬日里暗沉的颜色，罩上了一层朦胧的嫩绿，那是新叶抽芽的颜色，那是新生命开始的迹象，那是，生命在延续。冯思程突然觉得，或许，这样的生活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糟糕，毕竟他的身边，还有他，还有那么多关心自己的人。
　　
　　黑色跑车渐渐驶出市区，前面出现了一片别墅区，红瓦白墙，颇有几分意境，虽说现在是早春十分，却隐约能看出这里的夏天和秋天会是多么美丽，或许冬天也会像童话里那样浪漫吧。冯思程皱着眉看向一旁嘴角挂着笑意的靳风，有些不明白这人带自己来这里是为什么。靳风侧头看了看满脸疑惑的冯思程，笑着说：“我现在带你去的地方是我家，这是我第一次带别人来这儿，也是你第一次来这里。”冯思程并不惊讶，如果说靳风这种人只有公司附近那一间小公寓的话他倒是要惊讶一番了。
　　
　　“方维，以前住在这里。”冯思程听到方维这个名字时，很自觉地竖起了耳朵，却没有表现出一副妒夫的表情，只是轻轻点了下头，然后侧过头，继续看着一路并不算美丽的风景。
　　
　　“不过前阵子，他搬出去了，他说想去澳洲那边去上学，虽然他现在也不是小孩子了，但是学点东西总是好的，而且，澳洲那边也有人照顾他。”靳风继续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方维的事情，而冯思程依旧侧着头看着窗外，他看不清小程的表情，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生气，或者是在意。
　　
　　“小程，。。。其实。。。我跟方维早就结束了，在认识你之前就结束了，我对他更多的是歉意和内疚，我的命是他救的，他为了救我，失去了一条正常人应该拥有的腿，我不忍心在那个时候离开他，可是对他，我除了怜爱，根本再无爱情，小程，我说的这些，你懂吗？你能理解对朋友的不舍和愧疚会把人打压到何种地步吗？”
　　
　　靳风感觉到有人在拽他的衣角，回头时却刚好看到正冲自己傻笑的冯思程，他夸张的做了一个口型，靳风看懂了他想说什么，恍惚间他似乎听到了眼前这个人在对自己说：“我懂。”
　　
　　车子停在一家私人别墅的车库里，靳风带着冯思程从侧门进的屋，屋里空无一人，却十分的干净整洁，冯思程被带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靳风给他倒了杯温开水，看着眼前这个四处张望满脸疑惑的人，说道：“平时安嫂在这里住，估计这会儿是出去买东西了。”靳风低头看了眼手表，再抬起头的时候刚好看到冯思程从一旁的包里拿出笔在笔记本上写着字，他起身，坐到了更靠近冯思程的地方，伸头看着那人写的话。
　　
　　＇真羡慕方维啊？要是我能在这里住这么多年该有多好。＇
　　
　　靳风愣了一下，笑着说：“真没看出来，原来你还是个拜金主义者。”
　　
　　瞟了一眼靳风，冯思程低头接着写，＇这年头有钱谁不爱啊？＇
　　
　　＇这样吗？那我有钱啊，你有多爱我？＇
　　
　　冯思程不是第一次看到靳风这样玩世不恭的样子，却也一点都不反感，笑嘻嘻的接着写着，＇做梦，我会喜欢你才有鬼！＇
　　
　　＇我只是羡慕方维可以和自己喜欢的人住在一起那么多年。。。＇
　　
　　靳风看着眼神慢慢暗淡下去的冯思程，心疼的说：“其实我来这里的时间并不多，有时候甚至一年才来几次，两只手都可以数的过来。”说着还不忘伸出两只手在冯思程面前晃着。
　　
　　冯思程勉强的笑着抬起头，挥开靳风的手，在笔记本上继续写着，＇你说要给我看的东西呢？不会就是要跟我炫耀你曾经跟方维一起的爱巢吧？＇
　　
　　靳风伸手惩罚性的刮了一下他的鼻子，随后站起身，拉着他往去二楼的楼梯方向走去：“我有病啊，没事跟你炫耀这个！我是真有东西要给你看，而且，它是你的！”
　　
　　冯思程一边揉着自己的鼻子，一边有一肚子的话想对靳风说，可是张开嘴，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