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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目击者-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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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 

  读罢晚报,桂木朝子的不安几乎变成恐怖了。 
  昨天,她和各务分手回家后便写了那封信,尔后又乘坐“的士”上中央邮政局寄走。在回去的路上,她反思了自己的行为,不但没觉到轻松,反而被一种莫可名状的不安和恐惧攫住了。 
  晚报早在晚餐前就送到了。为了知道投书后的反应,她比谁都先看报。她相信警方会考虑她的窘境,不会披露信的内容,也不会对寄信人进行追查。翻过几份报纸,在社会版上果然没看到涉及匿名信的报道,只是写着“寻找目击者仍在竭尽全力”之类的文字。然而,当打开《西部新报》时,朝子顿时惊呆住了。因为是当地发行的报纸,所以对这起凶杀案的报道比其他报纸篇幅更大,内容更详尽。社会版左下方一条赫然醒目的标题: 
  《金融业者被杀害有突破——一封匿名信提供重要线索》 
  内容——今天上午筑紫野署收到一封匿名信,投书者报告案发当天早晨,目击过嫌疑犯的年轻男子。据信说,14日早晨袭击投送牛奶孩子的中年男子与金融业者被杀案件可能有关联。该署十分重视这封匿名信,决心尽快逮捕罪犯,同时也恳望得到住在福冈市的女性投书人强有力的协助…… 
  只有《西部新报》刊登了这则消息。记者是否掌握了投书人的线索?或许是违拗搜查本部的愿望而报道的吧?然而,比什么都冲击朝子的是,报载警察已看破投书人是“住在福冈的女性”和“恳望得到强有力的协助”。恳望得到协助,不就是意味着要找出投书人吗?若那样做,不是丝毫没为朝子的处境考虑吗?真是作茧自缚、自作自受啊!悔恨、懊恼似利刃划割朝子的胸膛。没征得各务的同意就擅自写信,不是答应过全听他的吗?违迕了各务的心愿,这使朝子陷入无法自拔的孤独和恐慌。警察很快会发现朝子,然后……一想到刑警站在家门前的情景,朝子眼前就感到一片昏黑。 
  这天傍晚,丈夫桂木谦介回家难得的早。同丈夫、两个孩子及女佣礼子共进晚餐,她一直缄默无语。有时孩子问她什么,她也一言不发,目光呆滞。 
  “朝子,身体不舒服吗?”丈夫的语气是平稳的。 
  “不,没什么……”被丈夫锐利的目光盯视,朝子感到一阵战栗。 
  “是吗?但这一个月来气色不太好啊!” 
  是不是丈夫察觉到了她和各务的隐秘?或许是佯装不知,慢慢地收紧套在他俩脖上的绞绳?朝子拼命克制自己恐惧的心理,挣脱这双重痛苦的压迫。 
  吃罢晚饭,孩子们到二楼书房去了,礼子也上厨房收拾去了,餐厅内只剩下夫妇俩了。桂木习惯饭后要看一个钟头左右的报纸。朝子害怕丈夫看到《西部新报》上的消息,害怕丈夫识破投书人是她——这就是所谓的作贼心虚。 
  朝子故作镇静地坐在丈夫对面整理邮件。 
  忽然,桂木放下报纸,用异样的目光审度朝子。朝子一阵惶恐却屏声息气地保持镇定。这时,走廊上的电话蓦然作响,一瞬间,桂木的注意力转移,朝子这才松了口气。礼子上前接电话,应答几句后,说声“请稍候”,尔后来到餐厅,说:“夫人,电话。” 
  “我的?”快近9点了,是谁打来的?朝子感到意外而又紧张。 
  “是否接到这边来?” 
  “不、不需要。”电话就在餐厅外边。 
  “喂、喂。”朝子握着话筒,低声喊道。 
  “喂、喂,是桂木先生的夫人吗?” 
  “是的。没错。”听到粗哑而又冰冷的男人声音,朝子心头顿时紧缩,不祥的预感传遍全身。 
  “我是筑紫野警署的。”   
  “……” 
  “喂、喂……恕我直言,那封匿名信是夫人寄出的吧?”对方的语气带着事务性和坚定不移的响音。朝子呆立着,噤若寒蝉。“我们进行了极秘密的调查,结果是夫人……没错吧?” 
  “是……不,那是……” 
  见朝子动摇,对方才转为笑语:“你那边的事,我们了如指掌。决不会给你添麻烦,请放心好啦!” 
  “……” 
  “但是,我们这边请你多关照,谈些详细情况……因此,现在就想登门拜访。可以吗?” 
  “不,那样……”朝子的脑袋被人击了一棒似的晕眩。她仿佛看见丈夫在餐厅侧耳窥听。她强抑制恐慌的心情。”那样太过意不去,还是我明天……” 
  “不行。这边一分钟也不能耽误,时间很宝贵啊。拜访贵府麻烦吗?” 
  “是的。那样……” 
  “既然如此,那么麻烦你出来一下,在附近谈可以吗?” 
  “好。可以。”她马上允诺,怕时间长了,丈夫会狐疑。 
  “是嘛。那么,我就在贵府后面动物园人口处等候。到时再与你详谈。” 
  “明白了。尽可能早点去。” 
  “等着你啊。”对方末了叮嘱一句,便挂断了电话。 
  朝子两肋冷汗津津,好不容易镇定下来,回到餐厅。 
  桂木一副漠不关心的神情,仍然埋头读报。 
  “今天,健二把绘画用具忘在学校了。” 
  “……” 
  “樱木先生的孩子把它拿回家。刚才夫人电话里说要把东西送到这儿来……” 
  “何必非今晚不可呢?”桂木的目光没离开报纸。 
  “我也是这么说的。可是她说有点事要路过附近,所以……” 
  “……” 
  “送到家里来,太过意不去了。我想出去接一下,把东西取回来……我稍微出去一会儿。” 
  桂木这才仰起脸,看看朝子又瞧瞧钟表,慢条斯理地说:“9点钟,声援会的盐尻先生要来啊。” 
  “啊——”朝子觉得意外。这事她初次听说。可离9点钟只剩下十分钟了。 
  桂木无视朝子的神色,又说:“嗯,要出去,就让礼子把会客室收拾一下,准备点茶水。” 
  “好的。我会早点回来的。” 
  就这样,桂木上书房去了,朝子照丈夫的吩咐办了。当她出门时已是挂电话后15分钟。 
  夜晚的高级住宅街笼罩着静谧的氛围。家家户户都被石栅栏或高墙围着。疏稀的街灯在宽阔的石砌路面上投下一片模糊的光晕,并映出身后幢幢树影。偶尔驶过车辆,看不到行人。从朝子家300公尺开外,再向右拐弯便是动物园入口处。梅雨季节的夜晚凝集着厚重的湿气,令人感到一阵冷冽。朝子将出门时携带的白色花边对襟白线衣披在连衣裙上,小跑步下了坡道。一路上没遇到任何人。迟到15分钟以上,不知对方是否在那儿等候? 
  动物园前是沙石地广场。铁栅栏大门已关闭,小卖部也全封上了门板。四周空荡荡的没有人影,也没看到类似警车的车辆。 
  朝子一边打量四下,一边朝铁栅栏大门缓步走去,然后踅身回到广场中央。仍然没听到任何招呼声。真怪!警察是否与她失之交臂,访到家中去了?朝子心里重新浮动不安。动物园人口处只有这一处,后面是称作南公园的森林区,此刻被一层浓重的夜雾和死寂所笼罩。令人毛骨悚然。 
  朝子再次用焦灼的目光逡巡四周。于是她发现动物园大门和小卖部之间的凹进处有一条长椅,定睛细看,好象有个人影。因天黑模糊不清。她凝神屏息地走上前,首先看到长椅下穿着长裤的双脚——是一个男人,他纹丝不动。那位刑警是否在熟睡?走到两公尺开外的地方,朝子不加思索地发出招呼声:“那个……” 
  男人稍肥胖的上身松弛地靠在长椅背上,两条短腿八字分开,两手无力地搭在两侧。一副醉酒酣睡的模样!然而,男人的脸被长椅背后的广告牌支撑着,半侧面朝着朝子,睁着混浊的眼睛。一瞬间,朝子吓得呆立住了。男人白衬衣下稍腆的肚子上插着一柄匕首,喷泉似的血一直流到膝盖上。 
  朝子惊恐地僵立着。蓦然,她尖叫一声,撒腿往回跑,披在肩上的那件白花边对襟毛衣滑落在距长椅数公尺的沙石地上。然而她丝毫没觉察到。 

  八 

  6月17日早晨7时,在福冈市中部寂静的丘陵地带的动物园前长椅上,发现一具中年男人的尸首。目击者是位上班途经此处的职员,他随即向附近派出所报了案。警官火速赶往现场,证实后报告了受管辖的福冈警署。 
  死者的身份很快就查明了。因为他身上携带着驾驶执照。死者家住福冈市南区井尻,名叫堤全吉,现年45岁,他在本街雇佣三人经营一家不动产公司。死因:腹部被登山小刀刺透;死亡时间:16日晚9时左右。据死者家属证实,登山小刀属堤全吉私物。 
  堤有妻室和一个小学四年级的女儿,居住在距“堤不动产”办事处百米开外的一幢小巧的私宅里。案发当天,堤下午5时左右回家,6时半左右没打招呼就出门了。“堤不动产”有一辆为顾客作向导用的中型汽车,堤有驾驶执照。当天夜晚停放在公司车库内。堤家里豢养一只雄性秋田狗,每逢工作之余,他都带狗出外散步,但案发当晚却拴在家中。向三个雇员打听情况,也没得到什么确切的线索。由此看来,落在尸体边的那件白花边对襟毛衣便是侦破这起凶杀案的钥匙…… 
  上述调查是由福冈警署进行的。案发当天傍晚便通过县警署向筑紫野警署通报了。因为堤全吉居住在福冈市南端距二日市七公里的地方。县警署本部的搜查官认为,根据堤氏的职业性质,他很可能与芜藏寺后那桩凶杀案有关。筑紫野警署十分重视福冈警署提供的情报,立即组织人马开始对堤全吉这个人物进行调查。 
  翌晨9时。案情分析会议在筑紫野警署一室举行。这是自芜藏寺后发生凶杀案以来气氛最热烈而又充满紧迫感的一次会议。县警署的平井刑事警官、搜查一科的刑警、福冈警署八木股长、以及筑紫野警署的久松科长、滝岛主任等数人出席了会议。大家围坐在长条桌四周。 
  首先由福冈警署的八木介绍堤全吉被害案件的搜查经过,接着,滝岛在久松的催促下,神情紧张地说道: 
  “……根据堤全吉案件的调查,我认为堤全吉与畑山被害有着密切的联系。第一,堤的不动产公司办事机构简陋,资金周转困难。虽然挂公司名义的山林和土地有二、三处,但都是虚的,连堤的房产和土地也是如此。所谓的“堤不动产”,实际上是堤的私人公司。由于资金收支、周转都是堤一人掌管,因此确切情况还不明了。然而可以推测堤向畑山贷过款。为什么这样说呢?据堤不动产的职员反映,这一个月来,一个名叫畑山的男子曾儿次来电话找堤,都是由职员接的。为此,我们带上堤的照片上芜藏寺附近调查,有几人证实,见过他早晚牵着狗散步。可以断定,堤对那一带地形很熟悉。”
  “烟山案件发生时,堤具有不在场证明吗?”县警署的平井刑警官忍不住插嘴问道。他同滝岛相反,有着大腹便便的福相,却持有与风度不匹配的急躁性格。 
  “可以说,‘不在现场证明’不具备。”滝岛用深思熟虑的神情接着说,“案发时间是6月10日清晨6时至6时半之间。堤的妻子说,往常这个时间他都是在家睡觉。但是也有过早晨牵狗出外散步的情况。这是经我们提示后承认的。堤平时睡在面对庭园的单人房间内,早晨外出家人不知,散步到8时左右回来吃早饭。” 
  “这样的话,可以考虑他在6月10日早晨趁家人熟睡之际,跑了一个来回。是吗?” 
  “是的。从堤家到畑山家七公里半,汽车需要十分钟。不过他妻子声称那天堤确实在屋里睡觉……” 
  “证人只有她一个?” 
  “是的,我们问过他读小学四年级的女儿,可她说,‘我每天非睡到8点起床不可’。去问狗吧,它也不会开口。”滝岛认真地补充了最末一句近似玩笑的话。 
  “呣——”平井似乎满意地点点头。 
  “关于堤的犯罪说,我们从远藤恭太那里获得了有力的证据。”待平井、八木等人说完,久松让长冈刑警作汇报。长冈是最早访问恭太家的刑警,自恭太在沼泽附近遭到袭击后,他一直悄悄担任恭太的保护工作。 
  长冈长着一对三角眼,一副不轻易流露情感的面孔。眼下,他毫无表情地述说道:“把堤的照片给恭太辨认,他说就是这个男人在沼泽那边袭击了我。还说他那时戴着遮阳镜,粗糙皮肤、牛鼻子,记忆犹新。还说,同这男人遭遇之前,曾看见从树林跑出一条狗,这狗是否由男人带来的,不得而知。可以推测,堤是带着狗出门的。也可以肯定,堤放开恭太的原因是狗吠引来了跑步的学生。” 
  “畑山被害的当天早晨,男孩目睹过的男人是堤吗?”福冈署八木插话道。他面目温和,身穿与初夏相宜的淡茶色西服。 
  “恭太说的很清楚,堤不是那人。说实话,最初恭太的证词游离不定,一会儿说年轻,一会儿说40左右,让人心烦意乱。经反复询问,最后落实到20出头瘦体型男人这条线上。这同数天前投寄匿名信的人说法一致。”长冈仍然毫无表情,但口齿伶俐,信心十足。 
  “我提问一句,堤要谋杀恭太的动机是什么?”久松问道。 
  “我认为——”长冈接着说,“恭太在芜藏寺附近邂逅的年轻人可能是堤的同伙。堤从同伙嘴里听说恭太看见过同伙;另一方面,堤时常带狗在那一带散步,也听到传闻,恭太多次受到警察的盘问。假如同伙被捕的话,堤就暴露无遗,于是他采取杀人灭口……然而失败了。” 
  “嗯?”久松不语。 
  两、三人赞同长冈的观点。 
  “那么,这次堤为什么被杀害呢?”久松问道。 
  “他和同伙也许为分赃不均而发生械斗,后被同伙干掉了……”没等长冈回答,会场沸腾开来。县警署的搜查官开始发表见解。 
  “这种情况可以考虑。那么,丢在尸体旁边的那件白花边对襟毛衣又怎么解释呢?难道是偶然的吗?”久松平心静气地问道。他脸上浮起笑容。 
  “投寄匿名信的人还没找到?”八木问道。 
  久松深深地点头,说:“浮现出那样女性的影子,但还未查明身份。” 
  收到匿名信后,久松立即遣派四名刑警到芜藏寺附近的旅馆和饭店再次进行打探。结果在距芜藏寺十分钟路程的芳鹿山庄打听到,前天夜晚(6月9日)有一对男女投宿,第二天一早离开。女的可能是投信人,然而身份不明。住宿前,是男的用电话预订房间的。因为这对男女是初临的顾客,加上有那么一层暧昧关系,故服务员也没留意。印象中的女性,约莫30岁,上流家庭夫人的气质。这同丢在动物园前现场上散发着法国高级香水味儿的白花边对襟毛衣相吻合。 
  在久松向迄今不知详情的八木说明畑山案件搜查经过的时候,滝岛压低嗓音又发言道:“我认为杀害畑山的凶手堤,采用某种手段,早于我们找到了那位女性。她的存在对堤来说,和恭太一样构成威胁。她主观上愿意协助我们搜捕罪犯,但由于某种复杂的客观原因,只好写匿名信。匿名信一事被《西部新报》披露后,我们很可能找到她,为此堤迫不及待地把她引诱到动物园门前……” 
  “抓住她的弱点威胁她,逼她沉默,或者是干脆杀掉了她……”平井接茬说道。 
  “是的。可是变成了搏斗。堤取出小刀欲下毒手时,也许失手,反而被女人杀了。可不可以这样推定呢?” 
  “呣。无论如何,首先要尽快查出那个有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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