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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配方博弈-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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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因骄傲地说:“我只有一个女儿。我留给她的是良知、是知识,这些都是高尚的精神财富。” 
  林恕阴沉沉地问:“如此说来,你是不愿意与我合作了?” 
  袁因很坦然地说:“看来也只好这样了。” 
  林恕重新宣讲他的“人和人的关系一共只有三种”的理论后说:“既然经济关系对你不起作用,我们只好来试试其他的了。”他按动手中的遥控器。 
  悬挂在墙壁上的超薄电视亮了起来。 
  袁因不禁呆住,屏幕上插放出一名少女在呜咽中说的话:“爸爸,你救救我!” 
  镜头戛然而止。林恕很残酷地把影像倒回去,重新放最后一个镜头。 
  袁因呆呆地看着屏幕。当屏幕上再度空白时,他的泪水一下子流出来。 
  林恕轻描淡写地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缘未到伤心处。” 
  袁因想站起来,可又站不起来,他断断续续地说:“你们是怎么找到她的?” 
  “如此美丽的麻省理工学院航空系高材生能有几何?要知道,这个世界是很小、很小的,麦克卢汉怎么说来的,对了,地球村。”林恕转动着桌子上的地球仪。 
  袁因有气无力地问:“你们要把她怎么样?”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林恕转到他的面前。 
  袁因与之对视:“可我手里并没有配方。” 
  林恕转到他的背后:“我知道这个配方只掌握在李帅一个人手里。但你部分地掌握配方,而且你是最接近配方的人。” 
  袁因的方寸已乱:“我不能保证拿到配方。” 
  林恕慢悠悠地说:“我八十年代才从内地出来。所以我知道这样两句话,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 
  袁因彻底垮了:“我想办法拿到配方,你们一定要保证我女儿的安全。” 
  “我是生意人,生意人最讲究诚信。” 
  袁因似乎已经没有了主意:“你要给我写一个保证。” 
  “任何契约,只有在法庭上才起作用。在江湖上只是废纸一张。而这种交易是不能上法庭的。” 
  袁因瘫倒在沙发上, 
  隆德公司实验室里,聚集着很多穿白大褂的人。周鞍钢进入时,方兴、李帅、苏群已经在里面了。首先和他打招呼的是苏群:“我怎么又碰到你?” 
  周鞍钢笑着说:“我最恨你这股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劲儿!” 
  “我是为了保证KC试验安全来的。你是为什么来?莫非又闻到了金钱遁走的味道?” 
  周鞍钢反击说:“金钱是没有味道的。” 
  苏群把周鞍钢引向方兴:“先人为主,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 
  周鞍钢对着向他微笑的方兴说:“方兴兄,你看有这个必要吗?” 
  方兴对苏群解释:“我和鞍钢兄是两代的交情了。”他的父亲与周鞍钢的父亲,同在一个部队里。虽然级别要差不少,但两个人很早就认识。 
  苏群惊讶地说:“我怎么没听说?” 
  周鞍钢故作不屑地说:“你没听说过的事多着呢!” 
  方兴介绍道:“这位是隆德制药总经理李帅。” 
  李帅正在专心致志地看仪器里运动着的样本,没有听见。 
  方兴还要说什么,被周鞍钢制止了:“让他干自己的活儿吧,咱们换个地方说话。” 
  来到隆德药业公司会客室,周鞍钢说自己早就听说方兴调到隆德集团担任董事长,一直想来看看,可总是抽不出时间。 
  方兴笑道:“我想你今天来的目的,不光是看我吧?” 
  “但这是主要目的。” 
  “那么次要目的呢?” 
  周鞍钢坦白地说:“KG是一个大项目,作为一名检察官,有责任关心它。” 
  苏群插言道:“这就奇怪了。作为公安局长,保证这个项目的安全是我的职责。有我们在犯罪分子就会感到一种震慑力。可贪污是暗中进行的,谁也不会因为反贪局长的出现而不去贪污。正所谓好人教不坏,坏人不用教。” 
  周鞍钢反击道:“弱智的分类方法!只有小孩子才会问这是好人,还是坏人?我来宣讲一下,起码可以起到预防的作用。” 
  方兴插入:“周局长讲得有道理。一个单位和一具人体一样,是需要医生的。” 
  周鞍钢说:“一位名医曾经说,人若想健康地生活,第一首先要有健康的生活方式。这包括合理的饮食、适当的锻炼,其次,要经常检查身体。” 
  苏群不同意:“甭管什么单位,如果让你们检察院颠过来倒过去地查,一定会查出问题来。” 
  周鞍钢说:“你把原因和结果反了过来。没有问题,我是查不出来的。” 
  方兴很是敏锐:“这位名医还说,医生的作用只有百分之八。” 
  周鞍钢笑道:“小时候,我就经常和你比较学问,但总是比不过你去。那会儿还以为是你比我大几岁的缘故,看来这不是唯一的原因。”听苏群问两个人多久没有见面。他说,“七八年?但肯定没有十年。” 
  方兴点头:“八年了。” 
  苏群又问在八年中,可常有联系。 
  “只是在每年过年的时候,通一个电话。”方兴说,“那两句唐诗怎么说来着?” 
  周鞍钢不假思索地说:“相见也无事,不来常思量。” 
  方兴笑着说:“周局长是不是有特异功能?” 
  “既然二位如此默契,我就不在这当电灯泡了。”苏群起身,“我还要去看看现场保卫情况,不打搅了。” 
  “我很担心你们这个项目。一个亿的投资,最后化成一张磁盘。这势必要引起许多人的关注。”周鞍钢挥动着手中的笔记本,“如果把这一个亿建成一个工厂、一座桥梁,那它是拿不走的。至多不过有些人在当中吃回扣。可这个,一拿走就血本无归!” 
  方兴赞扬道:“看来时间对你一点儿不起作用。你还是那么热情洋溢。” 
  周鞍钢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 
  “这个问题,也时刻压在我的心头。他们会拿着各种各样的武器向我们进攻。其中最主要的武器,就是钱。” 
  “方兄也别怪我说话难听。你的前任于建欣,就是倒在这上面的。” 
  方兴宽宏大量地笑笑:“其实你一来,我就明白了。” 
  “初步查明,他不过是接受了三万美元的贿赂。你想想区区三万美元,他就要卖掉价值一个亿的东西,实在太可恶了。” 
  “他在任的时候,方才进行了三次试验。” 
“在KG还看不见曙光的时候,就已经有人开始投资了。所以我有理由相信,他们人还在,心不死。”多年的办案经验,周鞍钢获得这样一个经验,投入越大,就越难收手。前年办的一个贿赂案中,行贿人其实已经察觉到自己的行贿对象已经引起反贪局的关注,但仍然锲而不舍。被一网打尽后,他曾经问过原因。这位行贿人说:“我已经投入了五百万,收不回来就万劫不复。继续干下去或许还有生的可能。” 
  “你不相信我?”方兴问。 
  周鞍钢真诚地说:“相信。我像相信我自己一样地相信你。” 
  “你错了。你不应该相信我,也不应该相信任何人。经济学假定:人是理性的、自私的,所以是不能相信的,能相信的只有制度。我这里有非常完好的制度,从我自己做起,任何无关人员,尤其是高管人员,不管他是董事长、副薰事长,还是总经理,都不得接触核心机密。我把这范围控制在最小、最小。” 
  “真正掌握机密的有几人?” 
  方兴伸出一个手指头:“只有一个人。” 
  “李帅?” 
  “对。” 
  “此人是否可靠?” 
  “你在重复我刚才回答过的问题。如果你非要问的话,我只能告诉你,目前还没有发现他有不可靠的迹象。” 
  李帅属于那种一帆风顺的人,从小学到大学,学习一直都名列前茅。清华毕业后,很顺利地在麻省理工学院读完了硕士、博士。然后,他回了国。很多人以为他一定会去清华做教授,母校也确实邀请了他。但他却选择了隆德公司。 
  他的朋友们都认为,隆德公司虽然是名列中国百强之列的超大型的国企,但无论如何,也不能与清华相比。 
  对于这种质疑,李帅没有回答。从小,他就是一个不会向任何人敞开内心的人。他选择隆穗,是经过周密而慎重的考虑的。人在世界上,无非是为了名利。清华有名,但隆德有利。在隆德药业公司被股份化了之后,集团公司董事长于建欣承诺给他百分之一的股权。换言之,一旦KG成功,他就是百万级的富翁。到那时,可以再另作选择。 
  有此动力,他工作起来相当投入。高强度的工作,常常使得他深感疲倦。而驱逐疲劳的方法,除去睡觉外就是跳迪斯科。他不喜欢人,深信“他人即地狱”。但又离不开入,而迪斯科正好满足这两个条件。可以在人群中孤独地宣泄,又不用与人进行深刻的交流。此刻,他正在疯狂的音乐、疯狂的灯光、疯狂的人群陪伴下,大动作地舞动着。 
  宁夕在舞动中渐渐地接近李帅。她与李帅对舞,李帅被她所吸引,俩人配合得很默契。突然,李帅被一个特别的动作所吸引。一把拉住对方的同时,大声喊道:“宁夕!” 
  宁夕也做出激动的样子,大声喊道:“李帅!” 
  李帅将宁夕拉出舞池。 
  袁囚在他下榻的宾馆中,凭窗眺望。窗外万家灯火,车流如水。 
  他几乎可以说是中国老派知识分子的标本。在大学中,结识了妻子,然后工作、结婚、生子。除去三年前,妻子因为一次交通事故去世外,生活中一点儿令人激动的事情都没有。女儿曾经开玩笑说他是“最后的恐龙”。 
  他知道自己没有李帅那样的才华、想象力,成不了科学家。但他也知道,自己是一位优秀的工程师;一丝不苟、程序第一、服从命令,所有这些工程师应该具备的品质,他一条也不缺。他对名誉、金钱,电看得很淡。当于建欣答应给他百分之一的股权时,他一点儿不觉得激动,他曾这样回答女儿的提问:“也许,在你获得麻省理工的博士学位时爸爸会激动,因为这曾经是爸爸的理想。” 
  可谁知,等来的却是这样一个噩耗。 
  电话响,他无动于衷。电话在顽固地响,他依旧一动不动。 
  李帅在咖啡厅里,十分兴奋地喝着啤酒:“跳着、跳着,我一下子就认出你来了。” 
  宁夕没有那么兴奋:“我一直在等着你认出我来。” 
  “你什么时候来的?” 
  “前天。” 
  李帅问为何不给他打电话。 
  “我不知道你的电话号码。但我想,你工作累了一定会来跳舞的。所以三天米,我一直就在这个舞厅等。” 
  李帅反问:“我要是不来呢?” 
  她很肯定地说:“你一定会来的,我相信我的感觉。” 
  李帅很感动:“你还是当年的样子。” 
  宁夕下意识地摸摸脸:“老了,岁月无情。” 
  李帅固执地重复:“不,你没有变!” 
  “你说没有变,就没有变好了。” 
  “当年你为什么一声不吭,就离开了我?” 
  “你要回国创业,可我不想回来。” 
  李帅不解地问:“那你可以跟我商量啊?” 
  “你什么时候听过别人的话?” 
  李帅不好意思地说:“也是,我这个人就是固执。” 
  “固执是缺点,也是优点。” 
  李帅握住宁夕的手:“你还好吗?” 
  宁夕也动情地说:“没有你的日子,很难过。” 
   
  第二章 
   
  周鞍钢的家,面积不算小,大约有一百二十平方米左右。分到这套房的时候,妻子张琴曾经主张“好好地”装修一番,他不同意。张琴说:“别人都装。”他当下反驳道:“别人都装,你就装?一点儿主见都没有。”接着他逐条批驳,“只有像故宫那么高的房子才可以吊顶,只有像冬宫那样大的房子才可以装护墙板,只有像凡尔赛宫那样的房子才可以使用水晶吊灯。就咱们这样的房子,高度不过两米六,每间房面积不过十五平方米,装什么装?”张琴自然对付不了这重量级的攻击,只好在家具配套上做些文章。但他依旧不依不饶:“配套是很荒谬的概念。你买了黄色的床,就要配置棕色的窗帘,然后波及衣柜、沙发。推演下去,到了最后你就会发现睡在你身边的我,也和你不配了。”张琴一如既往地退却,但在梳妆镜的问题上,她坚持要买一个好的,他也做出了妥协。后来他见张琴常在镜前流连不去,便讽刺道:“其实,别的都可以头好的,唯独这镜子不该。因为好的镜子,能把时光留给你的痕迹,毫无保留地反应出来。”接着,他得意地念了两句诗:“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张琴因此一个星期没有和他说话。 
  此刻周鞍钢正在与十岁的儿子周小擎讨论功课,妻子张琴在一边收拾房间。 
  他看完儿子的作文,笑着对张琴说:“你听听,我姥姥家的院子里,有一棵百年老树,它经历了千年风霜。”他摸了一下周小擎的头,“百年老树,如何能经历千年风霜?啊?” 
  周小擎不服气地说:“怎么就不能?”他是一个聪明而顽皮的孩子,兴趣全然在篮球上。 
  他继续往下念:“姥爷经常在这棵树下讲故事,他的故事特别生动。连蚊子也趴在我的胳膊上静静地听。”他看看周小擎:“这句还行。有创意。” 
  周小擎得意地说:“文学是我的强项。” 
  “小学哪束的文学、数学,有的只是语文和算术。” 
  周小擎根本不理睬他的调侃,自顾自地说:“在文学中,古文更是我的强项。” 
  “越说越玄了。” 
  周小擎不服气:“不信你说上句,我对下句。” 
  “要是对不上来,就洗一个礼拜的碗。” 
“要是对上来,你就洗一个礼拜的碗。” 
  “我是爸爸。” 
  “爸爸怎么啦?” 
  “好、好。洗就洗。你听着,”他想了一下后说,“有朋自远方来。” 
  周小擎很敏捷地回答:“尚能饭否?” 
  他大笑起来,对妻子说:“你听见你的宝贝儿子对的下句没有?” 
  儿子不服气地说:“朋友来了,就是要开饭嘛!” 
  他笑得更厉害了。 
  张琴斥责道:“亏你还笑得出来。你儿子的功课都成了什么了?不是一般的差!” 
  “我儿子就是不一般。他有思想,百年老树,经历千年风霜,这是相对论在文学中的应用;蚊子在静静地听,标准的拟人写法。至于用‘尚能饭否》来对‘有朋自远方来》,也是集句的做法。杨振宁就用‘劝君更进一杯酒》对‘与尔同消万古愁》。梁启超更是用‘更能消几番风雨》来对‘最可惜一片江山》。”他是一个很喜欢读书的人。尤其是古诗词。 
  张琴根本不同意:“考初中凭的是分数。分数不够重点,就得要赞助费。八一中学就要五万。”她很认真地对儿子说,“儿子,今年可得努力。考上了,就等于爹妈多赚了一年,差不多两年的工资。” 
  周小擎很不愿意听,学习不好的孩子,最怕别人提学习。 
  “别老跟孩子说钱。不就重点中学吗?考不上就考不上呗。有什么了不起!”他知道儿子是那种偏重了行动,很有主见的孩子,不应该老是打击。 
  周小擎得意地附和道:“就是!” 
  张琴无奈地看着这对父子:“我大学里教外国文学的马教授讲过一句俄国谚语,‘苹果落地,不会离树太远!”》 
  他搂着儿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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