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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配方博弈-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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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问。” 
  “按道理说,我完全可以把你约到我的办公室里谈话。我之所以约到这,完全是出于友谊。” 
  方兴不无嘲讽地说:“你可谓用心良苦。” 
  他加重语气说:“应该说是仁至义尽。” 
  方兴不高兴地说:“我不喜欢这个词。” 
  “医生最大的功用,不是告诉你,你的身体非常好。而是告诉你得了什么病,该如何治。” 
  方兴顺着他的话说:“医生是唯物的,你得了病,最大牌的医生说你没病也没有用。权力部门却不同,他说你能干你就被提拔了,说你有罪你就会被判刑。唯心得很。我承认,我的工作有缺点、有错误。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他见他全面防守,一点儿认错的意思都没有,便说:“犯罪和过失的主要差别,在于犯罪是明知、故意!”说完,便声称有事,欲离开。 
  “我插队的时候,时兴农业学大寨。大寨有些口头禅,很有意思:‘村看村,户看户,社员看的是党支部》。还有一句,叫做‘打铁先得本身硬》。”方兴说着站起来,“前些时候去世的诗人卞之琳有首诗:你在桥上看风景,楼上的人在看你。” 
  周鞍钢并没有仔细琢磨这话的意思:“你有车,我也有,各走各的吧。” 
   
  对于李帅见林恕的要求,秦芳一口回绝。说她完全可以代表。 
  李帅讽刺道:“你怎么又代表起他来了?不是你我方才是最紧密的同盟吗?” 
  “我是中介。中介的关键,就是不能让供需双方见上面。你想想,你们一旦接触上了,不就把我短路掉了?就算你不甩,林恕也许会甩。我不能不防。” 
  “我必须见到林恕。这是一桩上亿的买卖,不能随便。你是媒人,我承认媒人很重要。但再重要的媒人,也不能代替新郎官入洞房啊?” 
  她不屑地说:“看来你是真的把我当成中介了。我告诉你,你有配方,林恕有渠道。但是我有样品!” 
  “样品?”他笑了,“样品在宁夕手里,我和她在一起好多年了!” 
  她与他打赌:“你要是从她那里弄出样品,我将林恕交给你后,退出这场交易。” 
  “我很想赌,但实在赌不起。这不是别的,这是我若干年的心血,这是一个亿的金钱,这还是未来。” 
  “知道就好。” 
  他重新制定规则:“那咱们就和前苏联、美国一样,来一个军备竞赛?看谁先把样品弄出来。” 
  “我是女人,不喜欢国际政治。但我怎么也觉着军备竞赛是美国的一个花招。” 
  “你确实不懂国际政治。” 
  “前苏联的国力不如美国,和美国比赛,就和我跟王军霞比长跑一样,最先垮掉的一定是我。” 
  “可你别忘了,宁夕她对我有感情。”他觉得分量不够,又加上,“是爱情,有什么比爱情的力量更大?” 
  她不屑地说:“爱情?中学生的词汇。别人也许有,但你一定没有。” 
  “我有没有不重要,只要能使宁夕认为有就行。”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一遛就知道!” 
   
  方兴的电话,被丁尼设定为很特殊的铃声。所以一响,她立刻从麦建身边坐起,低声说:“是方兴。” 
  “爱谁谁!”方兴对麦建,一点威慑也没有,他侧身睡去。 
  方兴的命令很简单:在别墅的办公桌上,有他修改后的检举信。马上给政法委罗副书记送去,并且让他务必在中午十二点之前,让市委陈永康书记看到。 
  丁尼放下电话后,赶紧叫醒麦建,穿衣服下楼。 
   
  戴平私人电脑中的代码,被贺新辉破译出来,全部为秘密账户,且分布在以色列、巴拿马、俄罗斯等十多个国家。 
  “第三次中东战争时,以色列精心策划,发动突袭,首要目标就是摧毁埃及的空军。第一个目标,自然是机场。机场上,有很多设施:飞机、油罐等等等等,第一次攻击的目标应该是什么呢?” 
  那红不假思索地说:“飞机。” 
  徐刚说:“油罐。油罐一炸,飞机也就炸了。” 
  周鞍钢问苏群:“苏局长怎么看?” 
  苏群知道一定是个圈套,不肯钻:“领导怎么看,我就怎么看。” 
  “跑道。首先炸毁跑道。跑道一毁,一切都成了囊中之物、瓮中之鳖。”周鞍钢说。 
  “您的意思账号是跑道?” 
  周鞍钢点头:“然也。” 
  “然也什么?”苏群不以为然地说,“这么多账号,这么多国家。只有把他们抓起来,才是正途。” 
  “这些账户都是通过互联网开设的,有些只是一个空账户,钱还没有进去。倘若犯罪嫌疑人不承认,就不好收场了。” 
  苏群不同意:“我有事实作为依据。再说,一旦逮捕他们,不愁审不出口供来。” 
  “事实在很大程度上是由证据构成的。”周鞍钢实在是太了解方兴了,“再说,对付方兴这样的人,你必须考虑到在零口供的情况下起诉他。” 
  苏群质问道:“这些人跑了又当如何?” 
  他肯定地说:“他们绝对跑不了!” 
  苏群问他的“绝对”何来? 
  “有人问一位登山家:你为什么总去这些危险的地方?登山家回答道:因为山在那里。”周鞍钢讲完故事讲道理,“同理可证,只要钱还在这里、配方还在这里,他们就不会跑。一个也不会跑。” 
  全场静默中,一直在旁听的贺新辉不无胆怯地说自己有一个办法:“通过网络,与反洗钱的国际组织金融特别工作委员会联系。”周鞍钢赶紧问能否联系上。他不很肯定地说:“应该能。” 
  那红不满地问他:“什么叫做应该能?” 
  周鞍钢赶紧说:“别吓着你先生。” 
  贺新辉背对那红,面对周鞍钢说:“我知道网址,就是没和他们联系过。” 
  那红插嘴道:“你怎么不联系?” 
  “谁没事和反洗钱组织联系。”贺新辉见周鞍钢赞同,胆就壮了,“周局长,你这电脑能上网吗?” 
  那红不满地说:“废话!不能上网还能叫电脑?” 
   
  因为方兴说他今晚不回别墅了,所以丁尼和麦建大摇大摆地从正门出来,然后开车走了。等他们的汽车开走后,躲在大树后面的方兴才现身,冷冷地看着汽车的尾灯消失后,从树后推出了一辆大功率的摩托车,发动着后驶向别墅后面。 
   
  张琴很高兴地在给儿子收拾书包,同时唱着歌:“背起小书包,我去上学校。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上小书包?” 
  周鞍钢在悦耳的歌声中问:“你上小学的时候一定特别高兴吧?” 
  张琴诧异地问:“当然高兴!” 
  “说老实话,我可不愿意上学。我宁肯在院子里玩儿。” 
  张琴借力地说:“所以你才生出这么一个破儿子来。” 
  “破儿子?你有几个?” 
  “几个?一个就够我呛。你不想想,一个七万》》” 
  他的脑海里顿时响起方兴的声音:“村看村,户看户,社员看的是党支部”、“打铁先得本身硬”、“你在桥上看风景,楼上的人在看你。” 
  她看他发呆,便问:“你怎么啦?” 
  他严肃地问:“你的钱怎么来的?” 
  她愣了一下后说:“挣的啊?” 
  “二十万的本钱,半个月就挣七万,那股票市场不全都是人了?” 
  她已经呆了:“原本就不少人。” 
  “你买的是什么股?” 
  “医药板块中的一些股票。”她希望能够蒙混过关。 
  “什么?” 
  “主要是隆德股份。”她喃喃地说。 
   
  高策将举报周鞍钢的材料看完,默默地还给市委书记陈永康:“有名有姓,大概是真的。” 
  陈永康有些恼怒地问:“这就是你推荐的干部?” 
  高策认为一定是周鞍钢的家属的作为,他不知情。 
  “知道不知道,都是他的责任!”陈永康稍顿,平静一下心情说,“你给我讲讲,这集合竞价是怎么回事?” 
  高策很简单地讲解:“股票市场每天开盘前,买方和卖方都把自己期望的价钱报出。如果吻合,就成交了。” 
  陈永康的脑子当然很快:“张琴报十块,这个鼎立基金就用十块钱买下?” 
  高策点头。 
  陈永康又有些恼怒地问:“如果报二十块,他们就用二十块买下?” 
  “不能超过前一天收盘价的百分之十。” 
  “面对面交易?” 
  “电脑统计。”高策见陈永康脸色略有松弛,便趁机说,“我找周鞍钢谈谈?” 
  陈永康拍板:“让纪委去办吧。” 
   
  周鞍钢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夜里睡得很香。张琴却一夜没睡,但却一动不敢动地躺在床上假寐。天一亮,就起来给儿子做了一顿精致的早餐。然后给自己收拾了一些衣物,放在一个编织袋里。 
  周鞍钢起来时,周小擎已经走了。他匆匆吃完早饭,对张琴说:“咱们走吧。” 
  她拿起包,走到门口,又折回去,把一张全家福放进包里。见他纳闷,便说:“我怕是回不来了。将来想你们两个的时候,好看看。” 
  他一下子明白了,昨晚与张琴商量好,去检察院把问题说清楚:“你把检察部门看成什么了?”他欲把她的包拿过来,“你这不过是个错误。用高检的话说,叫做受蒙蔽无罪,反戈一击有功。” 
  她也知道自己的事情不大,但她担心丈夫的政敌,利用此事小题大做。 
  “哪来的政敌?我的敌人,都是人民公敌!”他把她的包夺过来,扔到沙发上,“要是坐牢,我跟你一起。” 
   
  周鞍钢领着张琴一进高策办公室的门,高策就笑了。周鞍钢问他笑什么。他说:“这很像古戏中的一个场面:儿子闯了祸,母亲领着他去赔罪。” 
  他也笑了:“高检莫非真的有未卜先知的本领?” 
  “要是真有这个本领,检察院有上几个人就够了。我只不过看这个格局像。说吧,有什么事?”高策让两个人坐下,又亲自倒茶。 
  他很简略地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高策听完之后,好久没有说话。不要说张琴,就是周鞍钢也有些不安起来。最后他站起来,走到周鞍钢面前:“说句实在话,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高兴。你确实是一位成熟的干部。” 
  他赶紧站起来:“我很惭愧,对家属的教育不够。” 
  “张琴也是初涉股市,别人告诉她这种方法,她就用了。完全蒙在鼓里。” 
  “可是我对她说,凡是有太好的事,一定要三思。天下就没有白吃的午餐。”他诚恳地说,“但无论如何,这事的主要责任在我。” 
  “在很多人千方百计利用权力寻找好处的时候,你能够有这样清醒的头脑,实在是难能可贵。”高策坐回办公桌前,讲述了检举信的事,“这下子,我可以向永康书记交差了。” 
  “我知道您不能告诉我,检举信是谁写的。我只问是否出自隆德系?”他知道,没有姓名的举报,是不会引起市委书记的重视的。见高策虽然不置可否,但是满脸微笑,便一拍桌子站起来,“这下拼图算是全了!” 
  高策不理解拼图的含意。 
  “破任何案子,都像拼图游戏,要一块一块地拼。隆德这张拼图,从金秋子被杀开始,到样品被调包、袁因被杀,到股票被拉升,渐渐地清晰。首先显示的是李帅、秦芳、宁夕这些前台人物,接着是林恕。但我一直认为这种宏大的构思,不是他们这些小人物能够完成的。大作品,都要有大手笔。此刻,最关键的一块找到了。” 
  高策提醒周鞍钢注意证据。 
  “说实在话,我很痛心。方兴确实是一位有能力的干部。”他的痛心溢于言表,“他有能力、有方法,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我从来认为,无论在哪个岗位上的干部,人品要比能力重要。” 
  “我昨天跟他谈的话,晚上就把检举材料送到永康书记那里了。这速度可真够快的。速度快,就说明驱动的力度足够大。如果单单为了陷害我这样一个小小的干部,那成本就大于收益了。我敢肯定,这一定是他们在采取一个大行动前,释放的干扰素。”
  “干扰可能是全方位的。”高策补充道。 
   
  祝启昕在方兴、李帅的陪同下,正在视察隆德药业。他手持标有KG字样的盒子,对尾随的电视台记者说:“隆德集团就是国有企业走出困境的样板。你们要好好宣传。如果我们的企业都像隆德集团一样,充满创新精神,我们就一定能走向世界。” 
  方兴在鼓掌的时候,电话振动。他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拿出来,虽然他明知这个电话是戴平来的,他使用的最新型的索尼爱立信910C电话,可以选择接听打入电话,而戴平是这部电话唯一可进入者。等了好一会儿,他才找到机会,回复戴平。他开宗明义,指责资金输送速度太慢了。他不等戴平“大宗、可疑支付是要报告的”的话说完,便打断道:“大宗可以拆分。而可疑不可疑,是唯心的。你认为可疑就可疑,反之亦然。” 
  “但这要有个前提,不能让我的部下看出来。”戴平很讨厌方兴高高在上的语调,“银行是个机构,很多环节,都要假手于人。非法所得,要化装成合法所得,进入银行系统。被拆分,利用‘管涌现象》,离开银监会的监管。这是一个相当复杂的系统工程。” 
  “还要多少时间?” 
  戴平明知方兴的时间不够,正是要价的好时机,就说:“要一个星期。”果不其然,方兴将佣金提高了百分之十。于是他又提前了两天。当方兴又提高了百分之十,要求再提前时,他笑着说:“我说要用‘管涌》方式。如果说明目张胆,就成蒋介石扒开花园口大堤了。那要两个工兵团呢!我这里有个处长,利用保管现金的权力,一下子就拿走了四百万。结果三天以后,就归案了。这叫什么?这叫做利令智昏!叫做把生死置之度外!” 
  “好了。尽快吧。”他收起电话,加入视察的队伍。 
   
  周鞍钢设计方案的指导思想就是《孙子兵法》所讲的“围师必阙”。其意是:攻城很难,但留下一个口子,让对手从这个口子往外跑,在运动中歼灭之,就相对容易了。 
  他的口子就是戴平的那些账号。他通过国际反洗钱组织的协助,把这些账号都控制住,作成口袋状,许进不许出——资金在这些账号内部运动除外。 
  来视察的高策,看了连日来的资金注入记录后,慢慢地说:“数额都不大,但批次很多,这很像》》” 
  他想也没想就说:“管涌。” 
  “对。管涌。张网以待,确保安全。好。”高策接着指出关键,“可以查出资金的来源吗?” 
  “以前一说到洗钱,总会想起电影里的毒品贩子,这一些人提着大量肮脏的现金,鬼头鬼脑地往银行里存。而现在的洗钱方式,已经完全地现代化了。”他收起记录,“可以。但需要时间。” 
  电话响。高策接听。他“嗯”了两声后说:“好。我知道了。”放下电话,他对周鞍钢说,“祝副省长的秘书通知:让你我一起去他那里,他要听听汇报。” 
  周鞍钢第一反应是不去:“他是副省长,又不是省检的检察长、政法委书记、分管副书记。他没有这个权力。” 
  高策沉思片刻说:“第一次不去。如果他还叫,咱们再去。” 
  听到否定的回答后,祝启昕的眉毛皱成一团,手指不停地敲击沙发扶手。 
  方兴知道祝启昕是利益圈中人,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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