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不忠心-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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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前世之苦。”只有他们才了解这句话代表着什么，只有他们了解他们曾经历了什么，只有他们了解，那简单一句世代不得脱离前世之苦有着多么重达的含义。等嗜异说完，众人纷纷用手抓破自己胸口处的皮肤，划出一道深深的印记‘Ｌ’，这个简单的字母将跟随他们一生，他们将为这一个字母奉上他们一世忠诚。
　　那时，聚集了那些人后，漓已经十六岁。那时，他已经清楚父亲眼中究竟参杂着什么，但事隔太久，有些记不清了，而且父亲也没有真的做出什么，凛一时也没有动作。
　　在那以后漓带着‘觅弑’众人打下很多黑道组织，为的只是锻炼，组织内的一切，他们都没有动。也因如此，当时才在道上名声大震。当时，他们还没有‘觅弑’这个组织名字，他们不过是一些为了漓而拼命，努力使自己变得更强大的一群人。
　　在那之后不久，凛一直没再露面，毕竟他的身份不太合适，如果一直和嗜异他们在一起，早晚会被人找到蛛丝马迹。那天他正在家里想着以后该怎么办，他不能一直把他们藏起来，这样反倒有更多的人好奇，从而找上门，要不要帮他们正式成立一个组织，公布于众？如果是以暗杀为主的话，那以后他们在一起行动的话，也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吧？看来真的需要好好想一想。
　　他正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思考事情，房门却突然开了，漓立刻全身警惕，但随后，他听出了，那个脚步声是他的父亲，只是伴随着极大酒气。
　　漓坐起身，走到父亲身边，搀扶着他，“父亲，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啊，我扶你上楼好好休息一下吧。”虽然嘴上这样说着，漓的内心却感到非常肉麻，甚至有点恶心，可偏偏他只能这样装下去。
　　漓将郁尚端放到床上，并盖上被子，准备离开。郁尚端却清醒了些，抓住了漓的手，并将漓推倒在床上，急躁的褪下他的裤子，想要做什么已经明确。
　　急躁的亲吻着漓的脖颈，口中喃喃自语，“漓，漓，我好爱你，让父亲抱抱你好吗。”
　　漓一声不吭，有些不敢置信，虽然他已料到，只是没想到身为父亲的他竟敢真的这样做，但他也没反抗，只是想进一步证实，他的父亲究竟想做到哪种程度，对他的感情是哪种程度，恐怕这种证实本身就算是个错误吧，常人怎会在这种事情上产生证实某种推测的想法？何况还是他们这种本身就不该发生的关系？
　　凛至始至终都毫无反应，包括郁尚端真的进入他的体内，甚至发泄，他都没在意。他只是在想，自己这八年来经历的一切。
　　八岁，一个本该未曾接触所有，只会嬉戏玩闹的年龄，他则看清了亲人肮脏、虚伪的假面，这比旁人带来的刺激要大得多。谁不把亲人是若珍宝，可为何他的家人这个样子？还是错的是他？怪他太小就已经看清了这个世界？
　　八岁开始进行疯狂学习的五年，他已经忘了具体经历了什么，转而一想，留下的几个模糊的印象，只是他在拼命的学，拼命的学……为的只是能在他的父亲真的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举动时，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好自己，甚至为此寻找到一群肯为他卖命的强悍势力。可到头来，他还不是被他的亲生父亲压在了身下吗？
　　曾经的那些狗屁想法在这一刻竟显得有些荒唐，现在的他所想的只是，面前的是他的父亲，他的父亲会不顾亲情，真的做下去吗？他还抱着一丝极其细微的幻想，为了这种幻想，他竟没有阻止。一直到，郁尚端真的彻底进入了他，让他幼稚的想法彻底破碎。
　　或许他真的很幼稚？明明这八年来已经亲身经历了众多的谎言、背叛，可现在竟还天真的认为郁尚端不会做出什么，当真可笑。
　　等郁尚端发泄过后，已经倒在床上睡着了，漓只是轻松送了他一刀，让他毫无察觉的上路，这也不算难为了他。随后去浴室简单冲了个澡，将身上肮脏的黏液清理干净。
　　回到自己的房间，翻出手机给嗜异发了条短信，上面只有两个字‘动手’，随后才开始穿衣。
　　等听到外面隐约有些叫喊声，漓才出门。与此同时，嗜异已经按照先前说好的，轻松解决了别墅内的所有保镖、佣人，此时按照约定，已经放了火，整个别墅顿时被熊熊大火包围，当时，漓还在别墅内，没有出去。
　　对漓来说，他探寻了八年的真相，已经在这短暂的一个小时内得到了证实，可得到证实后，他丝毫没感觉自己哪里有什么放松，只感觉心情更为沉重。
　　对他来说，一直的追求如此轻松就解决了，一时还离不开这种氛围，有些迷惘。或者说，他这些年就是为了这么简单的一个想法而活着，现在事情已经解决，他再也没了活下去的意识，甚至不清楚，接下来他要为了什么而活下去。可对现在的他来说，还有什么能让他活下去的理由吗？
　　慢慢走出别墅，望着身后居住了十六年的房子，如今被他亲手毁灭，里面有他的父母，有一直照顾他起居的佣人、还有这么多年一直照顾他饮食的阿姨，还有其他很多很多对他特别照顾的人。可他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内心，对这里的一切，没有一丝情感。
　　嗜异看到了漓，将他带回了他们一直藏身的地方，不然没多久，这里就会引来一群人，到时候就很难脱身了。
　　在那以后，漓一直没怎么说话，嗜异他们也很配合的一直没去打扰漓。
　　他现在只有一种想法，如果当时自己没有从别墅里出来，而是随同大家一起离开这个世界，现在的自己也就不需要面对这种事了，那样是不是会轻松一些？如果真是那样，恐怕只会辜负了这些人的一番心意吧，他们誓死效忠的人竟如此轻松放弃了生命，对曾经经历了那些事，好不容易再疯狂一次付出了心的他们来说，恐怕这个打击会更大吧。所以自己无论想怎样，在这之前，必须想好这些人的去路才行吧？
　　……
　　“嗜异，你快看！漓出来了！”
　　嗜异闻声回头，漓已经快走到嗜异身边，什么也没说，走了过去，靠墙坐在地上。
　　嗜异看出有些不对，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坐在漓身边，“漓。”
　　漓仰着头，听到嗜异叫他，才看过去，“嗜异，从明天今天开始，发挥你们的才能，各自努力吧。我，该离开了。”


☆、第２５章　意识

　　“漓，你在说什么！”众人闻声都已经围了过来。
　　“我一直要做的，已经做了，我一时无法想到还有什么能再成为我存活下去的目标，所以我想要离开去寻找，如果幸运找到了，我应该能够活下去吧，如果不幸运……总之，现在让我担忧的只是你们，在你们还没有真正的归属前，我无法离开。所以我想，成立个组织怎样？靠你们的才能，及这几年我带你们在外创下的名声，究竟要怎样做看你们，但我希望，你们不会因为我白白浪费今后的生活。”
　　“漓，你在说什么啊，我们就是因为你才聚在一起的啊，你怎么能……”
　　“组织的名字可以叫‘弑’，这个字对我们来说再合适不过了。”漓抬头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众人，表露自己的决心。
　　“漓……”
　　漓缓缓站起身，“别担心，我可能还会回来的吧，因为我而聚集的你们，我怎么放得下……但如果，以后的我忘了现在的记忆，你们不可以强行帮我想起，知道吗？”
　　嗜异也站了起来，听到这里忍不住问道，“失忆？漓，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尝试看看，我能不能失去所有记忆，重新经历一遍我没经历过的生活，我想用我自己的方法寻找我活下去的支撑。但如果，咱们侥幸遇到了，你们不可以帮我恢复记忆知道吗？那样什么意义都没有了，只有这一点，你们不得违抗。”眼神一一扫过众人，认真地说着，“你们早已不是曾经任人摆布的傀儡了，你们该为自己寻找一个能容纳自己的归属，所以，听我的，成立‘弑’吧，这也算是我的一部分，等你们什么时候累了，至少这里不会变，一直欢迎你们回来。你们明白吗？”
　　众人都低着头，说不出话。对他们来说，这样确实比较好，可他们还是无法接受漓要离开的事实。
　　漓微微一笑，看向前方，“好了，我该走了。我会加油的，你们也要为了自己加油啊。”
　　“漓，漓……”众人眼看着凛走远，纷纷追了上去。
　　“都给我回来！”嗜异坚定的大声说道，“这是漓的选择，谁都不可以阻止！我们也要为了漓而努力才行，所以我决定听漓的，成立‘弑’，我们要用自己的方法闯出一番天地，要用自己的方法帮漓寻找适合他的生存方式，这样，漓才会回来。别忘了咱们曾经许下的誓言，如若谁后悔了，随时可以离开！”
　　漓听到身后嗜异说的话，只是抬头微笑，仰视天空，没再答允。
　　他早已不会信任任何人，可偏偏把自己此生所有的信赖全数交给了这些人，这些人将永远被他珍藏在内心最深处，无论发生什么事，这些人都不会背叛他，至少他是这样坚信着，只有这些人，永远不会背叛他。哪怕他此时离开了，哪怕嗜异扬言后悔的可以离开，他们也不会那样做，只会等待自己回来吧。也正因有一群他们这样肯为自己付出生命的人，他现在才做不到轻易了断自己的生命吧。
　　……
　　漓坐车离开了这个城市，来到了与之相隔甚远的另外一个地方，这样至少自己不会凭着记忆回去找嗜异他们。
　　等到了地方下了车，城市里全都是高楼大厦，视野并不好，再加上车辆的鸣笛声之类的，让漓心烦气躁，只好沿着一个方向远离这里。走了两天，才彻底离开城市，出现在面前的是一座座大山，他正走在由树木围绕着的公路旁，这条公路上也并没有多少车辆的经过，只有这样安静的地方，才适合他想事情。
　　这说着简单，做起来可难得多，甚至无从下手。但凛就是觉得，只要他想，他就是可以放弃以前的所有记忆。
　　靠坐在路边的一棵大树下，整理着这么多年来自己的记忆，慢慢的，便睡着了。
　　梦中，他正重新经历着这么多年经历过的事，处在他记忆当中，还有印象的事，不管多小都重新经历了一遍。里面包括对父亲的猜疑，及之后的努力，再到与嗜异等人的熟识等等。真正经历了一遍后，漓并没有太大变化，打算再重新想一遍，最开始还好，可慢慢的，他发现，记忆竟一点点模糊了，有些场景好像消失了，虽然他并没有这种感觉，只是觉得，某段记忆之中，好像有很大一块空白。若只是如此，问题还不算大，可到最后，他竟感觉，好像已经无从想起了。记忆呢？好像真的不见了。漓很高兴，可慢慢的，连高兴的情绪也没了。刚刚出现在梦中的场景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只是一片黑暗，梦中的凛正毫无感觉的向前走着，他也不知道为何要走，一切的感觉都再也察觉不到。
　　“喂，醒醒……”梦外，好像有人正叫他，碰触他，可漓发现，他竟听不懂对方所说的到底是什么了。
　　继续向前走着，突然，漓迈不开步伐，摔倒在地，原本想站起来接着走，可全身仿佛被固定住，再也没了站起的力气。慢慢的，连眼睛都睁不开了，梦中的漓，如同死人一般，躺在一片漆黑之中。可能是，他正走着走着，突然，连走路的记忆也没了，不知道该怎样运用这个身体，从而摔倒了吧。
　　正在观察着自己梦境的凛，察觉出，当时的记忆正是从长大时的记忆一点点消失，再慢慢倒退，一直到幼时，连同说话，走路的记忆，也都消失不见，现在躺在一片黑暗当中的漓，应该已经没了一切感觉，如同一个婴儿般，什么都不懂了吧。
　　真没想到，他竟是用这种方法失去了记忆，能如此简单放弃自己的记忆，恐怕他是史无前例第一人吧？又或者，他想要放弃记忆的暗示太过强烈，记忆并没有消失，只是被他强烈的暗示而压在心底一处永远都碰触不到的地方，让他无从想起，任何人包括他自己都无法触及，会是这样吗？或许吧，不然现在的自己又该怎样解释？
　　现在还不是因为他强烈的暗示，再加上触及到以前记忆的伤害，才让曾经的记忆脱离束缚，出现在脑海之中。若非如此，他怎能想起曾经的记忆？如若他的记忆真的消失了，那他现在在想的，又是什么？如此看来，他郁漓，并非凡人啊，哈哈，当真荒唐、可笑。
　　可据他所知，现在嗜异他们的组织名字是‘觅弑’，而出现在他脑海当中的，当时他所说的应该只是一个‘弑’而已，在他离开后是不是还发生了很多他不清楚的？等全部高兴后，一定要找嗜异问问才可以。
　　自从有了曾经关于‘觅弑’的那部分记忆后，凛对‘觅弑’的信任度直线上升，虽然他从未怀疑过他们，但也比曾经的轻微信任要高出很多。可就算之前没有恢复记忆，对这个世界有了一定了解后的他，连林冽都做不到信任，就能充分看出，‘觅弑’对他而言有多重要。
　　……
　　接下来出现在脑海当中的，只是漓躺在一片黑暗当中，再无动作，甚至内心当中，连一丝一毫的想法都不再产生。凛已经充分意识到，当时的他，恐怕真的已经变成了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婴儿了吧，如同曾经刚被林冽捡到时的自己一样。
　　在一切都没有概念，完全不清楚外界在他昏睡时究竟过了多久的情况下，他听到了一个声音。但由于当时的他正陷入昏迷，声音相对的还是比较模糊，但对身为局外人的凛来说并无大碍。
　　“喂，死了没？醒醒……”这好像是殷祁的声音，但对于当时的他，恐怕不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吧，凛也没多想，继续看下去。
　　“这人可真是奇怪，竟然保持一个姿势，在这呆了这么多天，你也够奇怪的，居然肯为他停下车啊。”随之又出现了另一个声音，这个声音让凛感到很熟悉，但一时就是想不起是谁。
　　“你不觉得他长得还算不错吗？”殷祁从容的说到，看向几天前还衣着得体，由于这几天一直在这里呆着，导致衣服早已破烂不堪甚至沾着大量泥土，此时正陷入昏迷当中的人。但由此也能证实，这人确实在这里一动不动呆了很多天，恐怕还从未醒来过吧，若真如此，他现在很危险，一定要找医生检查检查才行。
　　“喂，殷祁，你看。”旁边那人用脚碰了碰漓的胳膊。
　　殷祁顺着看过去，注意到他的胳膊上有蛇留下的牙印，顿时有些慌张，“不好，这人不一定昏迷多久了，或许就是被蛇咬才昏死过去的，也不知道有没有毒、有没有救，喂，快帮我联系医生。”
　　“你不是来真的吧你……”
　　……
　　不知过了多久，漓再一次有了意识，但他察觉到了在他身边的视线，一时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好全身紧绷，维持现状。
　　但这种感觉还是让殷祁察觉到了，上前挑开漓的眼皮检查一番漓。漓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瞳孔乱颤，全身猛地一抖。
　　而殷祁则很淡定的说着，“他好像醒了，你看看吧。”　　　　　　　　　　　　　　　　　　　　
　　

☆、第２６章　肆儿

　　等到漓再次睁开眼看清眼前和以往不同的世界时，第一个出现在他视线当中的，是殷祁。从凛的角度上去看，当时的殷祁好像并没有他说的对漓有哪些特殊情感，只是很普通的感情而已。看来这其中真的发生过什么事，一定要想清楚才好。
　　那算是凛第一次放弃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