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愿平凡-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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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哭成这样子。」叶子歌隐隐叹了口气,从桌上的面纸盒中抽出几张面纸,替自家哭的快断气的儿子擦掉眼泪鼻涕。
「爸爸。。。彦德会醒过来对不对!一定会醒过来!」眼泪刚擦乾,慕风情绪一激动又流的满脸都是。
「一定会醒来的。」叶子歌用坚定的语气说著,只是其中隐藏著很深的无奈,但他仍强打起精神安慰儿子,「你这样哭哭啼啼的也没办法让彦德早点好起来,不如做更有帮助的事情。」
「要做什麽事?」慕风勉强止住眼泪,布满血丝的双眼瞪得大大的看著叶子歌。
「例如想办法帮他找更好的医生,弄到更好的医学设施,或者研究药剂。」叶子歌脸上透出了些古怪,慢慢的引诱自家儿子思考,顺便想将一些事情交给儿子处理,情绪不太稳定的叶慕风没发现自家爸爸的小心思,但一旁跟了叶子歌多年的保罗就看出叶子歌在打坏主意,额头小小冒出冷汗。
「并且爸爸要去照顾彦德的爸爸,你邱叔现在状况很不好需要人陪在身边,所以公司的事情你可以暂时代替爸爸处理吗?」老爸要专心挽回爱人的心!後面这句没讲出来的才是重点。
「好!我一定会想办法找到更好的医生来治彦德!」没发现自己变成童工的慕风眼底燃烧起莫名的斗志,用手随便擦乾眼泪认真说道,「爸爸你要好好陪邱叔喔!公司那边我就先帮爸爸处理。」
「嗯,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的。」最好能顺便把人拐回家。叶子歌在心底又补上一句,揉揉慕风短短乱翘的黑发,眼底透出温柔,「那就拜托你了,有问题就打电话给爸爸知道吗?」
「嗯,知道!爸爸你快去陪邱叔吧!」慕风收起伤心一脸正经,却说出让叶子歌差点喷饭的话,「要不然被其他人趁虚而入就不好了,我记得邱叔的追求者可不少。」
「你。。。小鬼头谁跟你说这个的!」突然被自家儿子揭穿心事,一把火止不住的烧上脸颊,看来有些恼羞成怒了。
恢复古灵精怪性子的慕风撇了撇躲在一旁,努力让自己存在感降低到最低点的保罗,毫不犹豫的出卖他,「保罗说的,他还跟我说了很多有趣的”故事”,像是很久前有人每天翘课给情人送饭。。。。。。。」
脸颊的晕红烧上了耳尖,叶子歌羞到抓住想偷跑的保罗,朝他耳朵怒吼,「齐单!你这个月薪水没了!」
「不。。。不要这样,老板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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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要这样,老板我错了!」保罗哀号了一声,明明年近四十却顶著张娃娃脸可怜兮兮的看著叶家父子,略低的嗓音硬是压的尖尖细细的让父子俩一阵毛骨悚然。
「爸爸,我好想打保罗喔。。。。。。。」叶慕风嘴角微微抽蓄的说,那声音真是太恶心了,让他差点想把鞋子塞进保罗嘴里让他安静。
「随你。」叶子歌努力躲开那对水汪汪大眼的视线,强压下揍人的冲动,「别打死就好,还需要他开车。」
「老板。。。看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小的追随你多年的份上,不要扣小的薪水!」保罗眨眨眼不怕死的继续装出可怕的娃娃音,一张嘴天花乱坠的胡诌著,「小的上有七十老母下有年幼宠物,两袖空空、负载累累、饥寒交迫、面瘦枯黄。。。。。。」
「闭嘴!」叶子歌差点一拳扁过去,保罗一个月的薪水是一般上班族的五倍,最好会饥寒交迫两袖空空!
一般司机可能月薪不高,但保罗每月月薪高达二十万,号称全台湾最贵的司机,是所有司机最崇拜的偶像与努力的目标。
并不是叶子歌钱太多或是照顾自己学弟才给这麽高的月薪,是因为保罗值得!
虽然保罗平时总是一副吊儿啷当、甚至时常装傻扮笨,但他永远有能力在最短最准确的时间内送老板到指定的地点。
他对路线的掌控时间的计算已经精准到了神乎其技,他说五分钟到绝对不会是六分钟或四分钟到,准确到夸张,此外不论身在何处,他总像开车逛自家後花园般,没有一条路他不知道的,不论是在国内或国外,绝对只有不存在没有他找不到的路。更别说他对车子的敏感度,没接触过的车子他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完全掌握车子的现况,必要时还可以自行维修或改装,开车更是又平又稳,不论开到多快都一样安稳。
其实很多大老板或明或暗都想把保罗挖走当自己的司机,一个可以抵十个用,国内国外旅游办公两相宜,月薪高点也是应该的。
「慕风,保罗就给你使唤,如果有无法决定的事情就打电话给我,我先走了。」将保罗扔给自家儿子处哩,叶子歌从保罗手上接过另一串钥匙,给慕风一个打气的眼神後就离开病房。
叶子歌一离开病房,慕风的笑脸就消失得一乾二净,浓浓的伤心毫无遮掩的出现在脸上,跌坐回病床旁的椅子上,静静的看著彦德浅短的呼吸,胸口若有似无的浮动让慕风有种随时会失去彦德的错觉。
「慕风。。。。。。」保罗想开口说什麽却又吞回肚里,这时说什麽都於事无补,但他是看著慕风长大的,虽然慕风向来成熟稳重但毕竟还是个孩子,但目睹车祸经历死别他应该也吓坏了。
尴尬的沉默持续了许久,保罗靠著窗坐了下来,目光投注到窗外几乎光秃的树干上,默默等待慕风恢复过来。
恍惚间他似乎看到一个修长的身影站在低矮的围墙之外,因为距离脸部看的不太清楚,但在阳光反射下他看见了一副金丝眼镜,一抹怀念的微笑不自觉的绽放在微弯的嘴角。
很久。。。很久以前他也有一副金丝眼镜。
是谁每日为他戴上?
是谁每夜为他摘下?
久到他记不清是谁。。。每日每夜他等的人是谁?
发酸的心一丝一丝抽痛著,但时间已经带走了一切。
世上最痛的不是生离死别。
当记忆一点一点消失,所有的快乐也跟著一滴一滴被时间吞噬。
他忘了他,也忘了为什麽而笑为什麽而哭。
最後连生死都忘记的时候。。。。。。只剩下痛。
留不住他的人,却连最後一丝回忆也留不住。
明明连他的长相都记不得了,心却永远痛著。
回忆也痛忘记也痛,求不得解脱亦得不到宽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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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微微发酸,但保罗仍强撑著,围墙外的人已经走远,他梦醒般的站起身来走过去拍了拍慕风的肩膀。
「我出去走走,有事打电话给我。」
「好,开车小心。」慕风依旧低著头没注意到保罗的异样,但有些语重心长的提醒保罗注意开车。
保罗淡淡一笑离开房间,却没去开车而是延著门外的小道胡乱闲愰,路旁的樱花木光秃秃的,偶而有一两株的枯枝上长著小小的花苞,草皮有些乾涩暗绿中带著几分枯黄,几只肥胖的鸽子毫不畏人的在他脚边悠哉的跳动,厚厚的羽毛搭上摇摇摆摆的姿态说是鸽子还不如说是企鹅。
阳光倾斜的很快,雪梨七月的白日短的可怜,太阳往往赖床到近八点才心不甘情不愿的露脸,下午还未五点便早早收拾包袱一脚把月亮踢下床换班。
更时常出现的是日月同天的情景,就像现在昏黄的天空中一边是将没的太阳,另一头是提早上工的月亮,看的保罗不禁莞尔一笑。
此时的斜阳不再那麽刺眼,偏著头半眯著眼睛看著天空中若隐若现的星辰,闪烁著微亮光芒的星星组成了不同的形貌,与日月辉映著,形成在台湾少见的情景。
「砰!」没注意看路的保罗陡然撞到了一个人,差点摔倒在地,好险一双结实的臂弯抱住了他。
「对不起!」保罗连忙道歉,不好意思的想挣脱那双手臂站好,却发现环住腰部的手臂十分牢固的卡在那里。
「没事,是我没注意看路。」带著外国口音的中国话从上方传来,保罗抬起头半眯著眼看向声音主人有些被光的脸。
粗旷充满阳刚性格的方正脸庞,棕色的头发剪成俐落的发型,健壮但不夸张的身形看的出保养有素,一身剪裁合身的西装更显现出浓郁的沉熟男人味,只是那对深蓝色的双眼正牢牢的看向保罗的双眼,让他不由自主的挪开视线不再打量眼前约莫四十出头的外国男人。
「还满意吗?」外国男子带著点戏腻口吻的问道,见保罗愣了愣,刚正的脸上泛出笑意,「东方小绵羊,对我的身材还满意吗?」
听到这话保罗整个脸胀红了起来,听到这话再不懂也知道外国男子在调戏他,还被叫成小绵羊,他好歹也有一百七十八公分怎麽样也不像小绵羊。
看著保罗一红一紫变化万端的脸蛋,外国男子大笑出声,一把将保罗押进怀中,低下头在保罗耳边说道,「小绵羊,我看上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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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打多少算多少了=口=,忙到吐血。。。。。。
话说这学期要买的书也太多,光学校的课就要买11本书,将近三千块我的天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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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张开眼,勉强挪动酸麻僵硬的脖子看向精致绣著红枫图样的窗帘,厚实的窗帘挡住了所有的阳光。
多日来昏昏沉沉,叶子歌几乎不给他清醒的机会,稍微确认了一下房间里无人後,邱枫面无表情的掀开被子,强迫因多日未活动的而嘎嘎作响的双腿走向房门,伸出有些苍白的手试图打开房门,却发现房门好像被反锁住,而且本该放至房间磁卡的位置空空如也,什麽也没有。
「砰!」邱枫无法克制怒气高涨,用力搥打起房门,藉此发泄心中的郁闷与沉痛。
「叶子歌,放我出去!」不同以往中性略低的声音,他的嗓子现在又乾又哑,嘶哑的吼叫声彷佛受伤野兽的凄厉哀鸣。
死命的扳著门把,邱枫手脚并用的捶打厚重的房门,感觉不到痛般,短促急躁的吼叫也没停过,吼到嗓子都快发不出声音还是固执的发出嘶嘶的乾吼。
门外被叶子歌专门留下来以防万一的优西米,听著房门里可说是凄厉嘶吼的叫声,心理直直发毛又不敢擅自开门,却也怕会发生什麽意外,看著监视器来回跺脚了好一番,还是拿起电话拨通给叶子歌。
快速解释了一下邱枫现在的状况,叶子歌简短的说了句马上回来後便挂了电话。
将手机收进包包里,耳边依旧不断传来邱枫疯狂撞门的声音,不忍至极一下伸手想开门却又犹豫的收回手,最终还是决定等叶子歌回来,她没有把握能安抚住接近崩溃的邱枫。
优西米作立难安的捂住耳朵想阻挡令人不忍听的哀鸣声,但双眼却不敢离开监视器的画面,深怕发生什麽意外。
不知这样持续了多久,邱枫突然停止了捶打和嘶吼,耗尽力气似的倚著房门跌坐在地,双手环抱膝盖将脸埋入手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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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爬一点= = 上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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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内的空气变的灼热,空气如火蛇般,随著呼吸窜烧入肺腑,如同熊熊烈火燃烧著邱枫的五脏六腑。
体内炙热无比,可是四肢却像被放进冰库般,渐渐变的低温冰冷,连带著邱枫的神智越来越不清晰。
本来浮躁亢奋的情绪随著变的像浆糊般的脑袋转为沉重低迷,左边的脑袋开始一丝ㄧ丝的抽痛著,让他无法完整的思考。
迷茫之间邱枫抬起头来,随著头痛的加剧,四周变的模糊不清,眼前出现了一道又一道人影,伴随著许多杂讯般时而断断续续时而清晰的话语,让他越来越难受,一阵阵晕眩感袭来。
“我们走吧……离开台湾重新开始……多喜子……你的手…留下只会让我们都痛苦……”
“原谅我的自私,生为一个母亲我不能看我儿子被投以异样眼光……相信多喜子也不会希望你……”
“拔…拔,抱抱……”
“我想成为你最亲的人……但希望有一天我会是你最爱的人……”
“这辈子我最放不下的就是你……但听妈最後一句……为自己…活下去……”
人影随著话语一个一个闪过眼前,最终似梦似幻的影子散去,最後一道声音深深烙印他的生命中。
“邱枫,这辈子我只爱过你……我们会一起走到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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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 现在都短短的了。。。。。。床我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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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
半梦半醒中被揽进了一个温热的怀抱中,剧烈的心跳彷佛要打入他的心中,急促的喘息声中带著焦急,浪涛般狂卷的吻让他不自禁放软紧绷的身躯,耳边只听得见那人细细的呢喃。
「枫…别吓我……没事的…没事的……」
邱枫颤抖的手缓慢却坚定的抵上了叶子歌的胸膛,一点一点的将他推开。
「枫……」感觉到邱枫的手,叶子歌落寞的暗下眼浅浅的苦涩的笑了,任由邱枫慢慢地将他推开。
「子歌,求你放过我。」看著叶子歌嘴角乾涩的笑容,刹挪间似乎又回到二十年前白梅飘落的那天,邱枫憔悴的脸也渐渐勾起抹笑。
听著邱枫的话叶子歌忽然觉得有些疲倦,有些痴的看著邱枫同样疲惫的脸庞,淡淡的却不容反对的道,「邱枫,我不愿意。」
「我也不愿。」邱枫倦怠的闭上眼,堆积已久的泪终於留下,「叶子歌我不想也不愿一辈子活在你的羽翼下,我是一个男人,不是需要你捧在手心的瓷娃娃。」
「枫,我承认这件事我做的太过份了些,但…我无法想像你亲自处理他们後事时,会伤心成怎麽样……」
「你以为我没看到没处理就不会伤心吗!?」邱枫再度睁开眼,本来平和的眼中写满愤怒,原本抵在叶子歌胸膛的手用里揪住叶子歌的衣领,无法克制的怒吼,「你自以为是做的一切只会让我更痛苦!」
「我连他们的最後一面都没见到……」
愤恨的眼陡然对上对黯然的眼,邱枫蓦然止住接下来的话,无力的松开叶子歌的衣襟,右手遮在自己的眼上。
「你走吧。」破碎不堪的话语,带著浓浓的倦意,「我老了,也累了,你走吧……就当我们没再遇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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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有空,毒药和平凡就各打一篇放上来。
虽然都短短的(笑)
很感谢青少年心理学的老师,虽然我没跟他提过任何有关自己的事情
但她教授的课却让我心情开阔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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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看著邱枫憔悴的脸,有一瞬间叶子歌真的犹豫了。
该放手吗?
答案是,不!
这次如果再放手,那他们之间就真的走到末路,真的一辈子再无希望。
灼热坚定的手握住了邱枫略显冰冷的手腕,拉开他的手不让邱枫有一丝躲藏。
长年压抑下的失落焦躁以及思念随著叶子歌的眼神,直直的映入邱枫心底最深处,一层一层拨开思念形成的蚕蛹,揪住了他的心。
微微偏过脸,不愿让叶子歌看见他眼中的动摇,下一刻他的唇却被带著些许惶恐的吻给占据。
伸手想再去推,叶子歌却反而更进一步将他紧紧拥入怀中,彷佛要揉进血肉般的拥抱他。
不安、痛苦、无奈,一个吻含括的不只是这些,还有的是二十年来浓浓的相思。
不需要言语,刹挪间什麽都明白了。
一样相思两处愁,二十年来被一个情字折腾的岂止他一人……。
今日叶子歌这麽做,不也如当年自己所想一般?
他不愿自己处理妻儿後事,如同当年自己不愿他为他耽搁一般。
他们……只是想为对方好……
却也在同时间深深重重的伤害了双方。
「子歌……」淡淡的叹息从邱枫口中流溢而出,一双手有些笨拙的举起,缓缓反抱住叶子歌。
感觉著叶子歌微颤的背,邱枫微微缩紧怀抱,两人的心脏彷佛紧紧连接在一起般,扑通扑通互相撞击。
叶子歌蜻蜓点水般吻过他的唇、他的脸颊、他的眼、他的眉,最後彷佛回到家的孩子般轻轻的将脸靠在邱枫的肩膀上。
温热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