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城之夜-第3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敏感处迅速胀大发痛,他将纪言扔向沙发,不顾纪言的挣扎,再次啃咬那柔软诱人的唇。在这件事情上,他并没有施虐的兴趣,他愿意慢慢地、细致地爱抚对方,做足前戏之后再冲刺,让双方都攀上愉悦的巅峰。但此刻,所有的耐心、技巧都被抛到九霄云外,全身血液被身下之人不合作的姿态灼烧得沸腾,像滚烫熔岩冲向欲望的终点。
他猛地扯开纪言裤子,架起纪言双腿,不做任何扩张,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狠狠顶了进去。
“唔!”
纪言痛得脸色惨白,仰起头,发出一声压抑的呻吟。
连轶听到纪言难耐情|欲的破碎声音,只觉得被包裹的欲望愈发膨胀。他紧紧压住纪言身体,加快进出的速度……纪言的臀部被迫跟着颤抖,在轻柔月光下展现出屈辱放荡的姿态。
席卷全身的颤栗快感冲毁了连轶一贯的冷静自持。他不管不顾、无休无止地侵占纪言的身体,像是要把那瘦削虚弱的人从中间撕裂。不知过了多久,一股灭顶的快感自体内汹涌而下,冲向交汇之处。
“妈的!”
连轶低吼一声,释放了全部欲望。
粗重地喘着口气,看向身下的纪言。
月光映照下,纪言整个人陷入一种异样的安静之中。
他在无声的对抗自己。
连轶心中火起,稍稍消退的情|欲又迅速点燃。他再次侵入纪言体内,又一轮肆虐……
纪言说得对。他疯了。
他疯了,才会被这样一个很普通的男人,弄得方寸大乱,情绪彻底失控。
明明痛得承受不住,纪言却咬紧牙抵死不吭一声,直到嘴唇咬破出血,直到两腿之间渗出鲜血。连轶狂躁地按住纪言肩膀,沉声问道:“你对我到底有什么不满?”
纪言紧闭眼睛,不说话。
“你不是第一次了,”语言变成暴力,“跟韩以风搞得半个月下不了床,在我这儿甩什么脸!”
连轶的话锋利如刀,纪言心头抽痛,无法再听下去。他觉得自己真的很可悲,很可笑。一次、两次,竟然都跟男人上床,而且都被男人折磨得死去活来。上次受到药物控制,整个过程意识模糊,只是事后羞耻难当,但这次,连轶强硬的行为,狠狠地凌|辱了他的身体,尊严以及内心。
☆、韩家震荡
周庭从房中出来,问道:“你搞的?”他一贯说话平静,十足的职业腔调,如今却充斥不可置信的起伏。
连轶未作回答,淡淡地问:“他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上次就跟你说过了,”周庭用怀疑的目光审视连轶,“别人也就算了……你不应该啊。难道你有S|M倾向?”
“我昨晚的确有些失控。”连轶道。
“——你失控?!我没听错吧!”周庭大嚷一声,脸上绽放八卦光芒,“什么事能让你连大公子失控?那小子惹到你了?你这行为,说难听点,简直是强|暴嘛!”
“我找你来不是听你说这些的。”
“别动怒嘛!我只是对人的心理很有兴趣而已,纯粹的医学兴趣——”
“收起你的医学兴趣。”
“行!我不问了。”周庭自知连轶不好惹,强忍住好奇,“他这几天坚持用药、注意休息,身体问题倒不大,但是……我看他精神状态不太对,这个比较麻烦。”
连轶皱眉:“什么意思?”
“不说话,不动,也没什么反应。”周庭抬了抬眼镜,“他心里一定受到了很大的冲击。”
连轶默然。他从烟盒中掏出一根烟,点燃,慢慢地抽着。
周庭“啧啧”两声,道,“他在你心里分量不轻啊。”
“我不跟你多说了,诊所那边还有事。”周庭穿上外套,走到门口,又折回来,拍了拍连轶肩膀,“冲动是魔鬼啊,老兄。你好自为之。”说完,戴上围巾帽子,全副武装地离开。
冲动么……
连轶垂下手,靠着沙发,突然感到疲惫。
推门,走进房中,纪言盖着被子,侧身而卧,后颈在黑发间勾勒出一条隐隐的曲线。
连轶抽过椅子,在床边不远处坐下,就这样静静看着纪言背影。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两人谁也没有说话。空气里筑起一堵无形的墙,看不见,却分明存在。
这样无声地对峙许久,一阵突兀的电话铃声打破冻结在空气里的沉默。客厅里的座机响了。
一声、两声、三声……响过六声之后,挂断,隔了几秒,又再次固执地响起。
连轶公寓的座机号码,知道的人并不多。即使知道,也不会轻易打进。
电话响个不停,像是故意和连轶作对。连轶皱紧眉头,走到客厅拿起听筒,还未说话,许时宜机关枪一样的声音在耳边爆炸:
“老大,你怎么在家啊!你手机怎么关机了!”
连轶顿时想起了今天的公事,道:“我这就过来。
”和宇通公司的签约仪式定在上午十点,他竟彻底忘掉。
“现在情况很复杂!”素来稳重的许时宜此时焦躁异常,“我们这边等到十点,宇通的人根本没出现,打电话过去问,他们说经过慎重考虑,觉得跟寰中合作更符合长远规划,打算跟寰中签约!”
“还有……”许时宜急促地换了口气,“那个什么寰中我听都没听过,马上派人调查。 寰中总部设在马来西亚,一直只在东南亚活动,这次却跑到大陆来跟我们抢生意,而且寰中的控股人,竟然是韩恕的大儿子,韩以城!”
连轶脑海里掠过韩以城的面庞。前些日子,他曾在一个商业晚宴上与韩以城打过照面。韩以城走过来敬了他一杯酒,恭喜他成为万鸿集团的新任董事长。那时,他就闻到了韩以城身上的危险气息……
没想到这么快。
“这还不是最要命的,”许时宜语气激动,“最要命的,也就在刚刚,十分钟之前,我收到消息,说韩恕出车祸住院了!”
什么?
“被卡车撞的,目前还在抢救。这事很蹊跷!我怀疑……”
“我知道了。”连轶打断,“我马上到公司。”
连轶换好衣服,略一迟疑,走到房间门口,对躺在床上的男人说:“我出去一会,你好好休息。”
纪言没有回应。
连轶深深看他一眼,转身阖门而去。
赶到公司,已是四十分钟之后。许时宜站在大楼外,见连轶的车子停下,连忙走上前替他打开车门,脸上露出松口气的表情:“你来了!我还后悔应该派人接你,不该让你自己开车过来,以免也发生某些意外。”许时宜毕竟是在商场上经历过风浪的人,刚才虽然有些焦躁,现在却冷静下来,还有兴致跟他老板开冷笑话。
两人走进董事长办公室,许时宜将门关上,道:“我已让人去查,目前反馈回来的信息有三条:一、撞韩恕的卡车是从工地上偷的,卡车司机逃走了,下落不明;二、除了韩恕、韩以城也在车上,但比较幸运,只有手臂骨折;三、宇通和寰中之前并没有合作过,这次宇通不惜得罪我们来和寰中合作,是看中了韩以风身后的力量。”
“洛林家族。”连轶道。
“没错,”许时宜点点头,“在和宇通接触过程中,替寰中出面的,是洛林家族的四小姐凯瑟琳,宇通的黄永强一直想将产业扩展到欧洲,苦于缺乏政府支持,打不通关卡。凯瑟琳给他开辟另一条道路,她以洛林家族的威望和权势作担保,给了宇通在欧洲地区的通行证。黄永强是野心家,不会错过这
千载难逢的机会。”
难怪……凯瑟琳会出现在S城。连轶在心中道。
和格安发生关系后,格安便住在了连轶家。格安很聪明,撒娇任性胡闹都拿捏得恰到好处,让连轶觉得新鲜又有趣。他对格安有一定好感,因此默许格安住在家中,只是不管格安如何耳鬓厮磨地纠缠,他都不再碰她。
但就在上周,格安的四姐凯瑟琳突然造访,说要接格安回欧洲。凯瑟琳得知格安女性的身份暴露,十分震怒,一边狠狠责备格安,一边威胁连轶,如果连轶敢说出去,她将杀掉连轶。连轶当时还以为凯瑟琳完全是为这个女扮男装的妹妹、洛林家族未来的接班人而千里迢迢赶到S城,不想还有另一层更重要的原因。
“凯瑟琳在黑道中有个绰号,叫‘血玫瑰’,意思是说她虽美貌动人,但浑身长满凶狠的刺。我收集的资料显示……”许时宜在脑海里做了番快速整理,“能让她收敛所有刺的人,一个是她的爷爷威廉斯·洛林,另一个是她的丈夫韩以城。韩以城身上本来就流淌着洛林家族的血液,如今又有凯瑟琳的全力支持……我想过一种最坏的情况。”
“嗯,你说。”连轶大概知道许时宜要讲什么了。
“韩以城不光是打算抢走我们的合作伙伴,而是想抢走整个万鸿集团,甚至……”许时宜脸上掠过一丝不安,“洛林家族。”他一顿,又道,“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我与他没有接触,不了解他的为人。”
“你和我想的一样,”连轶站起身往门口走,“韩以城是个危险的人,很有可能这样做。”
“我们这是去哪?”许时宜跟到连轶身后。
“医院。”连轶简捷明了地回答。
由于送治及时,韩恕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依然躺在重症监护室里没有苏醒。一条老命算是捡了回来,但身体多处骨折,加上器脏内伤,就算恢复,光景也将大不如前。
重症监护室外,韩恕的小女儿韩嘉如坐在椅子上,拿纸巾不断地擦眼睛,呜呜咽咽地抽泣不止。她身边站着两个全副武装的保镖,不见韩以城和韩以风身影。
连轶走到韩嘉如面前,轻声道:“别担心,伯父会醒来的。”
韩嘉如此刻心情脆弱,见连轶安慰自己,一时抛去对连轶的千百怨恨,“哇”的大哭出声,一把抱住连轶,“怎么会……会发生这种事……呜呜呜……明明一早,一早爸爸出门时,呜呜,还好好的……”
她泣不成声,湿漉漉的眼泪全部蹭在连轶衣上。连轶被她弄得有些不舒服,又不好推开,微微地蹙了下眉头,许时
宜见状,连忙接了一杯水过来,道:“小姐您别哭了,喝点水吧。”
“唔,好……”韩嘉如哽咽地道,松开连轶,接过杯子喝了一点水。连轶趁机往后退了一步,问道:“你大哥还好吧。”
“大哥还好,只是左手骨折了。”韩嘉如难过地道,“如果大哥也像爸爸这样……我,我……”她想着就后怕,忍不住蜷缩起身体,又痛哭失声。
连轶望向许时宜:“时宜,你在这儿陪嘉如,我去看看她大哥。”
许时宜点头道:“好的。”
连轶来到骨科病房,被医生告知韩以城绑好绷带离开了。连轶觉得奇怪,韩以城既然处理好了伤势,怎么不去韩恕那儿?他正寻思,电梯到了,一开门见里面人满为患,根本挤不进去,于是绕到紧急通道用的楼梯。他走下了几步台阶,一个充满怒意的质问从下方传来。
“不要跟我说这事你不知道是谁做的!”
连轶停下脚步。这是……韩以风的声音。
过了片刻,另一个声音响起:“我为什么会知道?”
连轶一怔。和韩以风说话的是韩以城,他们两兄弟怎么了?
“爸爸什么时候出门、坐哪辆车出门、经过哪些地方,你这个跟在他身边的人最清楚。那个卡车冲出来的时机那么巧,你敢说你不知道?!”
“我的弟弟,”韩以城声音里仿佛透出一丝笑意,“我也在车里,你看,我也受伤了。”
“这也是你算计好的吧!”韩以城狠狠地打了一拳楼梯的扶杆,铁制扶杆的哐当震动一直传到连轶身侧,“你早就计算好卡车撞过来的角度,这样爸爸会死而你不过轻伤。你在车里,谁也想不到是你做的……但我很清楚!”
“你是在写小说么?”这次,韩以城确凿无疑地笑了一声,“想象力足够丰富。”
“那是我们的爸爸!你再不择手段,怎么能够对爸爸下手!”
韩以风吼完,幽闭空间里仍然轻轻回荡他的余音。一段死一般的寂静后,另一个声音道:“你搞错了一件事情。那是你爸爸,不是我爸爸——”那个声音变得冷酷而漠然,“在我的妈妈嫁给韩恕之前,肚子里就有了我。”
什么?
连轶震惊地挑了下眉。他相信韩以风一定比他更加震惊。
“韩恕那时可不像现在这幅德行,他当时年轻英俊,热烈地追求我妈妈,发誓说一生一世疼爱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妈妈便一头扎进爱河,不顾洛林家族地强烈反对下嫁给了他这个一文不名的小人物。他利用妈妈一步步往上爬,拥有权势后,就四
处沾花惹草,完全忘记了妈妈。妈妈意识到韩恕只是纯粹地利用自己,绝望自杀了。”韩以城语气越来越冷,冷得如千年不化的深冰,“我当时站在阳台上,看着妈妈的身体笔直掉下去。我还看到了她睁开的双眼。”
无意间成为“窃听者”,而且还听到了韩家如此隐秘的私事,连轶感到有些尴尬,可他又不能挪动脚步,因为一旦动了,便会在这极具扩音效果的空间里制造出声响,引起楼下两人的警觉。
楼下又安静了。很久之后,韩以风被震惊冲得艰难的声音响起:
“但是爸爸……对你很好,也打算把位子给你……”
“你真的认为他对我很好?真的认为他会心甘情愿把江山拱手让给另一个男人的儿子?”
“……”
“不要跟我来说那些你自己都不认为的事。他已经开始防范我,我不弄他,有一天他就会来弄我。”
“……这件事,果然是你做的。”
“是又怎么样呢?——嗯?”
“你做什么!”
韩以风突然惊呼。楼下传来混乱响动,扶梯再次剧烈震动,“放手!”
“如果我不放呢?”韩以城声音里夹杂了某种异样的情绪。
“你……唔!”
又是一阵乱响,韩以风的嘴巴似乎被什么堵住了,只能发出沉闷、慌张的声音碎片。
☆、轻重难承
许时宜在韩嘉如身边等了一段时间,接到连轶电话:“回去。”
许时宜一愣,道:“好。”与韩家人打过招呼,匆匆赶往停车之处。他坐进车中,见连轶将手搁在座位的中央扶手上,拿手背轻轻撑住下颔,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许时宜有些吃惊,好奇于连轶和韩以城谈了什么,竟让连轶露出如此神色。不过他是个聪明人,清楚自身角色,既然连轶没有要说的意思,那他最好也保持沉默,不要发问。
到了下午五点,S城开始出现晚高峰,大大小小的车辆挤在街道上,像从肌肤里渗出的汗珠,黏在柏油铺城的路面,缓慢艰难地往前挪动。虽然天气寒冷,可被困在路上寸步难行,还是让人闷热难当。许时宜热得脱掉羽绒外套,扯了扯衬衫领口,道:“今天可真堵啊。”
“听听音乐吧。”连轶道。
司机伸手按下CD的播放键,悠扬、轻缓的音乐声在汽车里响起。音乐里没有人在唱歌,惟有小提琴和钢琴搭配出一扬一沉,忽远忽近的和谐旋律。这是古典音乐,大概出自哪位名家之手。许时宜对音乐一窍不通,但这不妨碍他成为音乐的听众。他的身心渐渐放松下来,感受到一丝丝远离城市的宁静……
许时宜绷紧的弦放松了,笑道:“不得不说,你的一些爱好,还真是挺高雅的。”
连轶笑了笑,不说话。
“有心事?”许时宜问,“一路上看你若有所思。”他说完便意识到自己话太多了。
“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