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顾凌云去-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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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的消耗对方的一辆飞机。
有这凌少帅顶着司令那边的压力,他倒是没什么担心的。
“凌少帅请指示。”他说罢,将飞机的飞行压低了些,其余的两架飞机也跟着他们一起。
凌霄然心生一计,这个飞行员技术倒是不错,只是阻击起来未必能成为好的先手,他直接就要求让他把驾驶员的位置让给自己,“你去跟另外的飞机进行联络。”
那飞行员倒也懂做得很,把位置让给他之后,就去发信号了。
直接握上那个控制杆,他心中一阵沉稳,似乎又找回当时在美国飞机第一次滑翔在天空的感觉,雷布盖14,这个机型,在他的西北也有。
他心中一阵得意,直接就加快了速度,往北边飞去。
另外两辆飞也只能跟着他,齐刷刷得划过长空,直击目的地。
飞行了好一阵子,旁边的飞机员兼做他的导向,就来到其余三辆飞机盘旋的北边,与他们一样浅灰色的机身,还有他们的军用标志,一看就知道是自己人。
除了在不远处有一辆蓝色的飞机,那飞机动作既鬼祟却又跟他们盘旋在一起,想找机会打掉他,距离又是一个问题,但是要撇开他,似乎又很难。
凌霄然一笑,没想到那个陈老鬼还有这么一个人才在队伍里,真是得不了!
如果不是他当机立断,过来围剿他,还不知道要周旋多长时间,时间……他最讨厌就是浪费时间了。
那辆蓝色飞机似乎看到了后面又有三辆飞机来,他立即降低了飞行高度,试图想摆脱这种局面。
谁知凌霄然一拉杆,差不多就俯冲下去,看的旁边的飞行员有些心惊胆战,他们整个部队都是比较适应保守的战略,这种行为倒是少之又少……
“少帅!”他大喊了一声,可是因为这一俯冲,飞机引擎发出隆隆的声音,倒是遮掩了他的声音。
飞机急速飞过天空的时候,留下一道又一道的痕迹,就快要追上那辆蓝色飞机的时候,他直接就向那个机身发射了一颗炮弹,轰!
他原来想打中那辆飞机的机身,如今只与机翼擦边而过,他似乎有些懊恼,生气的时候脸庞鼓起了小包,倒是显出了他的不甘心。
“轰!”
另外一架飞机见他们有这样的意图,早在那辆飞机的右方发射了一颗炮弹,这次就是真真正正地打中了机身,那炮弹的威力不小,那辆蓝色的飞机被炸出一个窟窿!
然后……似乎进入了一个瞬间的安稳期,甚至整个机体还平复了一下,却在下一秒直接坠下云霄!
一切一切!都完结了!
那个属于陈德安的王牌飞行员,那辆大维美飞机,注定要在埋葬在这蓝天之中,然后坠毁大地,化为烟消云散的尘埃。
就像折翼的鹰!
凌霄然重新飞回原来的高度,脸上尽是胜利后的得意,展开一笑,连两个小小的酒窝都变得如此明显。
“你们真当训练有素。”能与他配合如此默契,这点倒是有点羡慕那只狐狸了。飞机往北边飞去,处于了一种平稳的状态,然后他给身边的飞行员说道:“叫另外几架飞机掉头回广州,立即降落,我们回西安!”
陈德安真正的兵力部署在云浮,现在就算要追来也只能痴人说梦了。
其余的飞机收到信号之后,不敢继续磨蹭,然后就往南边飞去,只剩他们一辆直奔西安,本来顾煜城只是想让他安全回去,谁知却冷手捡个烫山芋,发生了这意想不到的一幕。
这令他回西安一路上的心情又好了些,正如这蓝天碧云,一洗如净。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7 章
四个半小时之后,凌霄然乘坐的雷布盖14降落在西安军用机场。
毕竟是六月的天,炎炎夏日,西安也不例外,呼吸一口空气,不复广州的湿润,总带着清爽干燥的气息。
他的西安,他回来了!
凌大帅在接到顾煜城来电的时候就已经立刻赶到机场,这小子跑去广州一个月,连招呼都没多打一个!可是转念一想,只要他安全回来,他也不多说什么了……
凌霄然一下飞机,就看见他的父亲带着人马等候着,搞得像严阵以待似的。
凌大帅向他走来,一巴掌就拍在他背上,凌霄然心想,这老头子无论多少年,手劲还是那么大!这一巴掌疼得很……
“我刚下飞机累的很,不说了,先回家。”
“你这小子!”
凌霄然轻轻地拍了拍那辆浅灰色的飞机,转头跟那一路跟着他的飞行员说道:“对了,忘了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飞行员仍然不动声色的样子,然后才说道:“少帅,我叫张铭。”
“哦。”凌霄然随后望了望老头子带来的人,才说道:“你跟大部队一起走,他们会安排你。”
“是!”
这日头的阳光灿烂的实在是有些过分,再加上机场里一览无余,没有任何能够遮挡阳光的设施,站得久很容易会中暑。
“爸,我们回家。”
“你小子,还知道老子是你爸!”他一下子又没忍住怀脾气,开口就跟凌霄然杠上。
可凌霄然心情好的很,刚刚在蓝天白云中畅快的飞行过,再说他本来就是个情绪化的人。
挂着一抹笑,他坐上了一辆汽车,凌霄然一看,司机还是之前那个,熟悉感一下子便涌到心底。
这里果然是他的西安。
由于凌霄然的母亲受过几年洋教育,对西式建筑颇为热衷,这里的一砖一瓦倒是透露着西洋风味,汽车驶入一个欧式庭院,中间的那个喷水池本来应该是两个天使的雕像,却被他爹换成了两只凤凰,真是显得不伦不类。
凌霄然每次见到这两只凤凰都觉得很好笑,本来他爹就是白手起家的穷苦人家,没什么品味可言,他母亲到底看上他些什么了。
庭院里的建筑由几栋小洋楼组成,凌霄然住在靠西边的那一幢,他叫司机绕过主楼,直接回到自己住的地方,他现在累得很,没有心思跟那些姨太太打交道。
他打了个哈欠,就下了车。
洋楼旁边有一个花坛,家里女人多,都喜欢那些花花草草的,但这花坛倒也单调,只种了一地的玫瑰,微风吹拂花瓣,那摇曳的姿态娇艳的很。
他好像记得宛琳好像很喜欢玫瑰,因此帅府把以前的花花草草都拔掉,只种上了玫瑰花,这一路扫来的艳丽,倒是和她很相配。
伊甸园里种满了娇媚的红玫瑰,然后……代表的是罪恶。
整幢洋楼里都铺满了地毯,因此凌霄然直奔二楼都没有发出明显的声响,踩在上面软软的,有种说不出的舒服的感觉。
他整个人就扑倒在那张西式大床上,连鞋子都懒得脱。床头的雕刻花纹甚是精细,可是他从来都没有心思去研究它,望着那些雕刻中的小天使,依稀还看到蛇,仿佛在述说着伊甸园的故事……昏昏沉沉的,就睡着了。
仆人进来给他脱了鞋子,仔细地盖上被子,正准备转身出去的时候,看到大帅站在门口,然后他低声了喊了句:“大帅。”
凌大帅张望了下房间里的情况,但是没有多踏一步进去,他说道:“睡着了?”
那仆人低下了头,眉眼里尽是顺从,“是的。”
“那好,别吵醒他了。”凌大帅又再次压低了声量。
“是。”
屋里一片静寂,大家都知道三少在睡觉,因此做起事情来都放轻手脚。也许是外面总不比家里,也许是开飞机回来耗费了很多精力,凌霄然倒是睡了一个好觉。
直到晚上,他才躺在床上懒洋洋地睁开眼睛,百无聊赖地望着精致雕琢的天花板,心里又在盘算着一些东西。
一个仆人轻手轻脚地走进来,然后才对他说道:“三少,要不要先吃点东西?”她声音软软地,令人想到婉约的江南小调。
凌霄然抬眸看了她一眼,然后坐了起来,总觉得这个女孩看着眼生,不像是这里的下人,他开口问道:“你是新调来的?”
“我以前是跟八姨太的……”到了末尾几个字,她的声音几乎小得听不见,她知道,八姨太已经成为了帅府的避而不谈的人。
因为那件事,曾经的玫瑰也已经凝落成泥,如今只徒留微风吹拂过花儿的阵阵清香仍然萦绕在鼻尖。
凌霄然坐在床边,女孩替他系着鞋带,然后他淡淡问道:“她现在怎样了?”
那个女孩强忍着心中的不愉快,幸而她正低着头,凌霄然看不到她的表情,她咬着嘴唇说道:“姨太她……大帅对她很好,让她住在郊外的一幢房子。”
鞋带系完,女孩站起来,退到旁边,却仍然低着头,眉间里仿佛都是温顺。
……
凌霄然站起,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突然被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顿了顿,然后才说道:“进来。”
门被缓缓推开,站在门口的人说道:“三少,是广州的来电。”
是那只狐狸!
凌霄然心中一阵惊喜,立刻就去了外厅接那通电话,只留下刚才那个女孩,依然低着头站着,仿佛要跟这房间融为一体。
一朵玫瑰,正在缓缓凋零……慢慢地,在金屋里凋零。
……
“子墨。”
又再次听到这只狐狸温润的声音,凌霄然总觉得好像隔了很漫长的时间,分明几个小时前他们还在一起,可就是听不够,要一直听着。
“嗯。”
“以后不许这样胡闹了。”
这狐狸!打电话来就是为了这个……?凌霄然有点生气,说道:“我这是当机立断!”语气里的骄傲,即使是伴随着微弱的电流声,却依然传达到了顾煜城的耳中。
虽然这次凌霄然当时的决定为即将到来的战役打了漂亮的第一枪,但如果时机拿捏不好,又或者陈德安早已在那里有埋伏,那现在他们所面对的,肯定不是在电话里悠闲的聊天。
顾煜城显然不认同他这种做法,他需要的是稳中求胜。
“你以后做事情要先想后果。”顾煜城的语气很淡,他知道这小孩脾气不好,激不得。
什么后不后果!?凌霄然只觉得这只狐狸想的总是太多,也许是南方的湿润空气,总施与人一种温吞的个性,就像连风吹过树梢,都是缓缓地带走几片落叶。
“行了。”他敷衍了一句。
顾煜城知道他在敷衍自己,只好轻叹了一口气才说道:“那你今晚好好休息。”
“嗯。”
然后就陷入了一阵奇怪的沉默中,远隔千里的两人,手里拿着电话,明明应该下一句就是再见,然后挂断,却始终做不来……而他们就像有默契似的,互不作声,却又彼此明了。
“没什么事就挂了。”凌霄然首先打断了沉默。
“好,那你自己注意点。”
“行,过两天见。”
凌霄然仿佛又不甘心似地加上这两句话,道了别,然后就挂断了电话,那个话筒被握久了残留着余温,就像刚才两人通话的温度。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8 章
屋里没有关窗,丝丝凉风吹入了室内,西安的夏天不比广州,即使日头阳光灿烂地很,日落西山后,就会回落到清凉的天气。
凌霄然觉得还是这样舒服些,毕竟多年来,他早已习惯了西北的气候,甚至连沙尘暴来临,漫天沙舞,他仍然是喜欢这里。
他叫人做了几个地道的菜肴,吃起来津津有味,除了说他晚上没有吃饭,更重要的是这里的味道别处无法比拟。
葫芦鸡,烧海参……就摆在那张雕刻着精致花纹样式的西式餐桌上,他一个人品尝着,微辣而浓厚的味道总能刺激人的食欲,他又想到那只狐狸,不能吃辣的狐狸,却板着一张脸勉强地吃下去,一丝表情都没有。
他自己一个人吃着吃着就笑了起来,他说过,要带他西安尝尝真正的美昧佳肴……可惜今晚,狐狸却不在餐桌旁,可惜了这一桌的菜。
食指大动……他吃得比往常多,连日来被粤菜冲刷地寡不知味,他一下给补偿回来。
直到吃饱喝足,冲了个澡,却发现自己精神地很,可能是因为下午睡得过多,所以到了晚上却睡意全无。
也对,平时这个时候他都应该看着某个舞姬缓缓妖娆,又或者听着某个歌女诉衷情……
……
想到就立即行动的凌霄然,连跟屋里的人招呼都没打个,就直接出了门,又到了常去的歌舞厅。
不如广州的沙面,也不如上海的戈登路。
千年古城所拥有的衰落王朝气息,连歌舞厅都没有那种极致的繁华,简单大气的玻璃转门,偶尔几个外国人和纨绔子弟出入,靠近一点或者能听见悠扬的钢琴伴奏声……这一切一切,都融入到西安里了,那个曾经繁华的长安,已经渐渐凋零。
“三少。”一个穿着湖蓝色旗袍的女子向他盈盈一笑,这间歌舞厅是属于她的,即使韶华易逝,她眉目间仍然留着风韵。
她聪明地没有问凌霄然为何过去将近一个月都没有出现,只是盈盈地为他带到桌位上。
点了一瓶波尔多红酒,抿了一口,似乎跟在广州喝的是同一个味道,此情此景,又是大不相同,看着舞台上那个穿着洋装清纯的女子唱着一首英文歌,却在声音中都有些听出紧张的意味,他突然有些怀念白伊娜所哼唱的粤语小曲……缓缓地,缓缓地……
湖蓝色旗袍女子为他斟酒,凌霄然一边看着舞台,一边问到:“这个女孩是新来的?”
“嗯。”女子绽开了笑容,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就是她们这一行永恒的话题,她只觉得这台上清纯的少女倒是有些像当初的宛琳。
连模样都有些像,眉宇之间的清秀,活泼而美丽,就像一朵开着正灿烂的玫瑰。
凌霄然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舞台上的少女缓缓地唱着那首英语歌,她的嗓音不算清丽,但是却别有一番风情。
湖蓝色旗袍女子望着那杯荡漾着红酒的玻璃杯,却突然有些怀念宛琳……宛琳不是属于风月场所的人,想当初第一次进她的歌舞厅,那不安而又倔强的神情,却有些打动她。
她只是请宛琳为她们处理一些账目上的事,毕竟宛琳又是接受过教育的,家境又需要钱,而她正好信不过那些臭男人,所以私自便请了这位女学生……难得宛琳没有嫌弃她们出身风尘,脂粉味浓。
后来她嫁给了在西北呼风唤雨的凌大帅,即使是做八姨太,但是多少姐妹羡慕她的命好,一辈子荣华富贵,唾手可得。
可她却知道不是这回事……
她望着身边的凌霄然,只见这位三少似乎在沉醉在那首英文歌中,那往事如烟,似乎和他没有一点关系,不过这怪不得,怪不得他,是宛琳的一厢情愿。
三少又是这里的常客,宛琳自然是经常见到他的……即使知道他流连风月,即使知道他不会看上自己,却还是一头栽进去。
在嫁给凌大帅的前一晚,宛琳抱着她哭,梨花带雨,却又有着淡淡的喜悦:“月姐姐,我不想嫁给凌大帅……可是他在那里,我又能见到他了,是不是……是不是?”
月眉只好抱了紧她,说道:“傻姑娘,凌大帅对你是真的好。”那三少不过空有一张皮囊,模样好极,年轻姑娘就是喜欢这个,自然不及她看人透彻。
一曲唱完……将月眉的思绪拉回来,台上的姑娘也应退下,由下一个节目上场。
凌霄然却突然对她说道:“让她多唱几首,今晚全算我的。”
月眉缓缓地站起来,举手投足之间皆是风情,“三少稍候,月眉这就去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