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论浅籽桃-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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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只是把他送过去,什么也没有做。”继续淡淡说下去,肖成谚坦然地看过来:“你知道的,我从不说假话。”
“你要向我证明什么?”叶维亦回视过去:“你说过随叫随到,但那天我给你打电话没人应我,我被人揍到躺了三天,那时候你在哪里?你说和他什么也没发生,但你们去了宾馆,那么我问你,没有媒体干扰的话……你难道也会什么也不做?”
说着说着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
“你说的和做的从来都是两码事,让我怎么相信你的‘从不说假话’?”
被叶维犀利的眸子斜视,肖成谚不禁一阵沉默。
是的,这种铁板钉钉的事情强迫别人相信……大约是很难。就连他父母都不相信不理解,又谈何外人。
但他还以为……起码有叶维一定会相信,只要叶维相信了,这事被传成什么样都无关紧要。
消息一出他便疯了似的四处找叶维,到最后守株待兔这种办法都用了出来。他曾经等过颜彻十多年,这次的等待却似乎比那么多年都要漫长许多,弄得他都想摒弃一切气质破口大骂。
有一瞬间他甚至以为叶维不会回来了。等不到他把事实说出口叶维就已经放弃,今天一听到门口的响动,他就迫不及待地从里面先行把门拉开。
那一刻他确定看到了叶维的满身伤痕。等待的怨怼通通抛去了一遍,他只想关心这些伤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的,在他心里,叶维就是那样的存在——永远在某个地方等着他,在他快要失去耐性时抚慰他的内心,不管什么时候回头,都一定能看到那个优雅而懒散的男人。
应该是每次都能看到……以前发生的误会那么多那么难办他都能找到叶维,可是这一次明明就不是多严重的误会,为什么却找不回来了?
对于颜彻这次的作为,肖成谚是气恼的——如此任性,根本不顾及他这方面会成什么样子。以往不觉得这种任性多么棘手,现在却近乎无法忍受。
“肖成谚。”
听到叶维的呼唤,他返过神地注目过去。
男人懒懒靠在床头,漫不经心玩着自己优美的手指头。
“我最近看到了很喜欢的人,聪明,漂亮,善解人意……而且对我的病情,照顾得无微不至……”
肖成谚眼里危险的光芒一敛,冷冷看着他说下去。
“所以,我对你的兴趣完了。”
无谓地耸耸肩,叶维僵硬地勾着唇角,目光空洞地看着对方。
“我们到此为止。”他把那抹没有感情的笑加深一层。
室内明明是暖气二十度的高温,说着这样的话,叶维却莫名觉得有一股冰冷的风从心口穿堂而过,从血液冻到了骨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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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高的体温一点点浸透了皮肤的每一寸,几乎要爆裂般让心脏充斥了报复后的痛觉。这种难以言喻的发热感让叶维觉得自己是又一次发烧了。但面容却依然纹丝不动。
他就这样挂着一丝近乎嘲讽的笑意,看着眼前默不作声的男人。
反正就算他去喜欢别人,想来面前这个人也不会在乎的。这个人在乎的大概只是失掉的自尊而已。谁让是他先开口说分手,而不是肖成谚呢。
关于颜彻的解释他已经不想再听,以前那么迫切渴求知道的事情,临到这一秒竟让他觉得可笑。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听不进去,也清楚地知道自己没办法相信肖成谚真的会完全把颜彻放下。
就算那天晚上肖成谚和颜彻没发生什么,迟早他也会被厌倦。不管有没有颜彻,肖成谚的心都不会为他而敞开。
他们之间,存在的向来只有“性”这个讽刺的东西而已。
那种挑衅似的笑意似乎激怒了坐在床沿的肖成谚,脸上的表情冷了一下,复又一点点吊起唇角:“喜欢上别人。这种话也亏你说的出来。”
叶维扬起手指点住他的喉结,一路滑到那凸显的锁骨上,然后刻意笑得轻浮无比:“为什么不呢?我对你说喜欢的时候……不也相当干脆。”
“……”肖成谚的目光瞬间比刚才沉得更加冰冷。
“你那么当真,其实……我就是这样的作风而已。”惋惜般地打量着脸色不佳的男人,叶维无所谓地摊开双手:“你看,喜欢上另一个人,也是这么干脆的表现。”
空调静静地送风,肖成谚的表情却渐渐沉淀,仿佛把所有喜怒都隐去在阴影里,看不出任何其他端倪,唯有扑面而来的强压和阴冷危险的气息。
“……是吗。”淡淡笑了笑,他一把抓住叶维在自己颈间流连的手腕:“那么,你觉得你这个身体……其他人也能满足得了吗?”
另一只手带着怒意,近乎凶狠地掐住叶维形状姣好的下巴。
“会有其他人知道,每次摸到你这里……”就保持着那缕危险的笑容,肖成谚甩开叶维的手,将手指探向他的胸口:“你都会情不自禁地浑身发颤么。”
叶维大惊失色,伸手去拦,却被对方灵敏地掀开外衣,直接碰触上茶色的一点,力度柔和地按压。
“混蛋……”咬着牙弯起腿踹去,却被肖成谚抢先一步按住尾骨这个要害。
本就大病未愈,浑身虚浮,这样一来他竟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那几根手指熟稔地玩弄他胸前,过了片刻,又驾轻就熟地往下移去,从小腹直到两腿之间。
“你看。”眼底不着一丝笑意,男人却分明弯着凛冽的唇,那低沉的声音搔过叶维耳边,情不自禁就让他一阵心慌:“你早被我调教的这么听话了,别人哪里满足得了你半分?”
脆弱的地方被人猛地大力捏住,仿佛某种不经意的惩罚,坏心眼地在顶端施力一按。
“唔……”叶维咬牙闭上眼,拼命压抑渐渐凌乱的喘息。
他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可耻而气愤,就算任人摆布,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极端的羞耻感让他脸颊都开始发红,周身的温度越来越不正常,除了情 欲,似乎还有复发的高烧。
“……混账……我要你好看……”一字一句地挤出这句话来,他只觉得呼吸愈加艰涩。
光是几根手指就玩弄得他快要泄出来,彼此间那么多次性 爱,别的不敢说,敏感带倒是互相之间了若指掌。肖成谚游刃有余地按着他的要害,一边替他套 弄,一边把唇附上他的耳朵,绽放出的笑容媲美恶魔。
“被我几根指头玩玩就放 荡成这样的你,要用什么样的身体去喜欢别人?”
“你会后悔……”叶维的指甲深深刺入掌心肉中。别过去的脸仿佛再不想看自己反应激烈的下 体。
他的睫毛也因为恼怒颤抖着,在恨意里逐渐升温的情 欲,瞬间就生成格外艳丽的面容。
肖成谚看着这样的他,顾不得计较方才那些违抗的话语,眼神一黯,嘴唇就违背意愿地贴了过去。
叶维别开头,喘息依然粗重,只是不断避开他逼来的亲吻。额角上的伤处剧烈地疼,他只觉得男人一怒之下松开了在他下 体肆虐的手指,转而捏住他的下巴,终是狠狠地亲上来。
两腮被死死地捏着,都要粉碎的错觉传递进骨头里。以至于对方舌头长驱直入时都没有感觉,只感觉脸部周遭的疼痛。对方的舌尖撬开牙关深入到口腔最里,汲取他口中的津液,再用力碾过他被迫微张的唇瓣……
不动声色的反抗是微不足道的,这种无力抗拒的软弱感简直要在心里把叶维的自尊全部杀掉,要害点落在对方手中,全身使不上力。他情急之下扬起右手,一把撕去了额头上包裹的纱布。
“……!”纱布黏连的撕扯声惊心动魄,让肖成谚一惊坐起身来。
叶维苍白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喘息不光是因为欲望,还有虚弱的厉害的灼热呼气。
额头上尚未痊愈的伤疤被强硬地扯开,新鲜血液顺着表皮滴落去洁白床单。
“肖成谚。”仿佛根本对额头上的疼痛没有感觉,叶维的笑容依然绮丽:“你还要再玩下去吗?”
“……”对方第一次露出一种被惊吓到的表情,盯住他额间滴血的伤口,淡淡蹙起眉。
“我刚病了一场,元气大伤……力气当然是不如你……总得想些别的办法,比如放点血是必要的。”伸舌头舔过手指上沾染的血迹,叶维不在意地微笑:“对不起,我对强 上兴趣不大。”
话音刚落,伤处一痛,已被一只手合着纱布凶狠地压了上来。
肖成谚的声音终于不再好整以暇,多了种咬牙的意味:“你想死吗?!”
“死不了。”叶维淡淡地道:“我献血还献过800CC,这点小CASE……”
还没说完就被人连抱带拽地拖下床去,肖成谚甩掉那块早已不干净的纱布,伸手取过自己的大衣,把叶维从头到脚地牢牢包起来。
“其他的事情等等再说。”他的情绪里满是又恨又恼的无可奈何:“先跟我去医院。”
“出门你可以左拐,剩下的不必阁下劳心。”叶维头脑里冷热交杂,已混乱的不知自己在说什么。
被这种若无其事的调调激得濒临暴走,肖成谚脸色沉了沉,二话不说就把男人推搡出门外。
他被叶维左一下右一下气得急了,力气也使的大了些。可当手用力在叶维后背时突然觉得不对,还没找到着力点,视线里先映出男人双膝一软向前扑倒的样子。
他心尖一颤,迅速伸胳膊把男人拉回来,那虚软的身体没什么惯性,跌跌撞撞地砸进他胸前。
“叶维……”他唤了一声,伸手去摸,却被那皮肤上的温度吓得立马瑟缩回来。
刚才怒极攻心,恼得摸不着头绪,自然管不了这么许多。
现在才意识到这种不同寻常的温度,大约是叫做发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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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者还没有完全康复,估计就开始奔波劳累。又受了寒,再发烧是肯定的。”女医师埋怨地边写手头药方边抬眼看了肖成谚一眼:“怎么那么不小心,额头上的伤口还没处理好?”
“……”肖成谚没解释什么地接过单子,扫了一眼上面的各类药剂。
对于陌生人来说,他的长相虽然完美俊逸,但冷着脸的样子还是稍微有点吓人,女医师咳了咳,没再纠结上一个问题,只换个问题问道——
“对了,患者是你的什么人?”
肖成谚不动声色地瞥了她一眼,淡淡道:“情人。”
“噗……”女医师刚喝进嘴里的绿茶全部贡献给了对面的墙壁。
“……我幻听?”愣愣地回过眼来,她才发现没人听她说话。
刚刚那个高大的青年,已经风风火火地走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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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可以拥有的情绪那么多种,此刻肖成谚只觉得恼怒而已。
从心脏底部传递到大脑中枢的恼怒感正熊熊燃烧着,以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强烈程度。
为叶维逞的口舌之快,为他们之间没办法交流的现状,还为男人如此不珍惜自己的变相凌虐。
他表情可怕地推开门,男人正浅浅闭着眼在病床上睡着。
哪怕梦里都在被低烧的缠绕所困惑,叶维两条淡色长眉微微蹙起。闭着眼的样子比刚才的浑身带刺安静许多,薄而线条漂亮的嘴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线。
“……肖成谚……”突然在梦境里喃喃呓出的低吟,因为生病而嘶哑性感的声线……无一不让怒火蓬勃的肖成谚微微一震。
心脏好似被这声小小的呼唤推了一下,在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表情已然柔和了很多。
还没等他从这种情绪里缓过神来,便听病床上的男人又接上了下半句。
“你这个混账东西……”叶维明显紧咬着牙关,这句话的语气多么真诚,不用当场听到也能想象出来。
刷。肖成谚的脸色又一次陷入前所未有的冻结状态中。
恨不得把这个呼呼大睡的男人狠狠摇醒,掐着他的脖子问他到底要干什么。让叶维相信自己竟然变成这么困难的事情,不管从哪一个角度说,都让人费解无比。
啪。一如既往地蜷起手指,他在叶维的额上力道不大地一弹。
很奇怪,现在做这个动作的时候竟会觉得心口发酸。
“你在钻哪门子牛角尖。”
压抑着淡淡不满的声音,很磁性,很好听。却已不是刚才的恼怒,轻轻回荡在病房里,漾起某种不知名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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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叶维很早就已经醒来,只是目光淡漠地盯着雪白的天花板,一句话也不想说。
他哪里有那么娇弱,一点点皮外伤,居然至于手上吊着水,头上绑着布地全副武装……何况额头上的伤口早就比之前好很多了,流出来的血也不过是装装样子吓人的,根本没看上去那么可怕。
不管怎么说,烧是暂时退了。
两个人刚刚并不温柔的纠缠已让他从心底凉透,消毒水的味道也让他感到厌烦,听到肖成谚出门的声音,便不想再忍耐地半坐起身。
修长的指尖没什么所谓地一挑,倏忽把左手手背上的针头给掀了。
随后掀被子下床。因为是单独的高级病房,外套已被看护整洁地挂进木质壁橱里。叶维伸手拿过,从口袋里取出尹丞暂借的新手机,噼里啪啦给家里打电话。
“……喂,沈女士。你儿子现在奄奄一息,只能投奔回家……晚上吃饭能麻烦多放一个人的筷子?”
那头愣了一愣,随后破口大骂:“你娘的沈女士!你管我叫什么?臭小子!”
叶维斜起唇角笑一笑,把手臂穿过外套的袖筒:“您也说了,我娘就是沈女士嘛。”
于是肖成谚再次回到病房时,看到的就是一派凌乱的空荡荡。
被子乱七八糟地摊着,吊水瓶下的针头亮闪闪悬挂在半空,正一滴滴往外吐着残余的营养液。
他不过是出去简单吃了点东西,顺便捎回了给叶维买的白粥,结果一进一出短短半小时,人就不见踪影了。
亏他还可以镇定地走进去,把手里的纸袋放到床头柜上,再仔细地环视了一圈屋内。
很好,能带走的都拿的干干净净。这就可以说明不是暂时出去,而是直接离开医院了。
细长的眼眸一点点眯起来——果然,如果叶维只能睡着的时候最听话,是不是该考虑给他一个笼子,牢牢地关起来……才可以保证不让他乱跑?
一而再再而三地激怒他,连个沟通的机会都找不到。
既然这样,他可不能保证再见到时还能保持绅士的态度跟叶维好好交谈。语言不能交流的话,是不是该用行动告诉叶维……在他下定决心回头之后再背叛他,其实是很不聪明的举动?
这样的逃离加上早上的忤逆冲突,让肖成谚的心情不好到了极点。右手狠狠一甩,那盛了白粥的盒子便砸上墙壁,顺着粉白的颜色慢慢流淌下来。
镇定了一下心绪,他方才转身,脚步如风地出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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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份夜风凛冽,街道上隐隐多了圣诞节的气氛。彩灯的光影闪烁交织,倾城都是霓虹之色。
沿着车水马龙的长街,叶维慢慢地走到父母所住的公寓楼下。倒没急着上去,只靠在黑漆漆的楼道口摸索着点了一支烟。
跳跃的红光映住他的脸,深深吸一口,让烟雾完全地进驻到肺部。
抽烟的时候他不大喜欢站着,干脆靠墙蹲下身来。蓦地口袋里的手机嗡嗡震起来,掏出来一瞧,竟是尹丞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