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寒世界.追寻-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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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喇子，接下来的事，让我自己走吧…谢谢你护了我七年…对不起。”
从哈喇子的拥抱中转身走开的时候，我想我自己一定也很不舍得，因为转身的想法才只是出现的时候，眼泪早就无可遏制地从眼中流了出来。努力让自己忘记，努力让七年中所有的记忆都成为空白…除了一遍又一遍地说着“对不起”。
对于哈喇子，我真的再也想不到比道歉更好的补偿。但是，道歉这种事，对于这七年，真的会有什么作用？或者说我只是在想办法替自己开脱，好让自己对于这些事情更好受一些？但是我真的不能再对哈喇子说谎了…我也不想把他拖到这个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有多深的泥潭中。但是，我好像已经在无形中把他拖进来了吧，所以，在被拖进更深的地方之前，我先收手了就好了…
但我知道，所有的想法都只是在安慰我自己。我在想，为什么今天不下一场大雨，这样我就可以不用擦掉在脸上放肆的泪了…根本就不想笑着的，但是我不想让郑延担心，我必须要让自己笑着…不能再多一个人来担心我的事情了…可是，为什么不下一场大雨？我真的，没办法让眼泪停止了…
“韩尚，如果很难受的话就哭出来吧。我会陪着你，直到你不再想哭为止。”
“对不起…对不起…”
郑延让我轻轻往他肩上靠，而我内心所有的呼声到了嘴边全都会变成带着哭腔的一次又一次的道歉，我还是哭了出来。
无数只蚂蚁爬过全身，在皮肤上开始啃咬。对着这两个比我自己的生命更重要的人，在他们面前欺骗自己的感情这种事，我根本就没办法做到。
还想就这样在更多的事情来临之前在郑延肩上多靠一会儿，但是不久身后就受到了一股力把自己往后拉。
“你想就这样把娘娘带走吗？你以为会有多少个人承认你们的事？就算你自己不想好好活着，难道你还想把娘娘也一起害了吗？但只要我刘楚显还在一天，就算是叔叔自己答应你的，郑延你也永远别想用任何借口做出这样的事！”
“楚显，冷静一点。”
我已经被哈喇子从郑延的肩上拉开了，郑庭在一旁拉着哈喇子，而哈喇子的情绪正在爆发，冲着郑延说话的时候完全不是平时的模样。
“随你便吧，但我没有想要害谁。我只不过爱着一个人，想要继续爱着而已。”
郑延的声音依旧带着往日的冰冷，除此以外，再也没了其他的情绪。
“你真的以为是爱？如果现在就让娘娘在我们之间做一个选择，你以为娘娘会选谁？”
哈喇子几乎是冷笑着说出了这些话，而我想要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我究竟能说些什么。刚刚从至亲和至爱之间做出割舍，现在我已经无力再对至情和至爱之间做出任何选择了，只是觉得自己开始有些累了，但是，我却是最没有资格喊一声累的那个人，因为，这些事情因我而起。为了保住我这条命，郑延也好，哈喇子也好，或是其他人…我都没办法清楚他们究竟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又付出了多少。
一股夹杂着痛苦无奈甚至是绝望的熟悉情绪开始从心底往上涌来，眼泪再一次止不住地往下淌…这是第一次没有做那个梦的情况下自己的身体和心理会产生这样的反应。。。一片模糊的雾慢慢遮住了自己的眼睛，眼前已经，完全模糊了…
我是那个最没有资格喊一声累的人，但是，我现在，好像真的有点累了…为什么自己会成为这样一个弱者？还是说我从来就没有成为强者的时候？依靠了哈喇子七年，而现在却在这里依赖着郑延，我这样一个弱者，也只会拖累了他们而已，或许我真的不值得任何人为我做任何事，这就是一条弱者的命，让我自生自灭不就好了？
“我这条命究竟有什么值得你们付出的地方？你们明明一个个都比我更有能力，我明明就只是一个弱者…说的难听点，我只不过把你们当做了我的挡箭牌而已。我就是一个那么弱小又卑鄙的人，但你们却偏偏要围着我这样一个完全不值得的人转，搞得我还以为自己有多珍贵一样…现实完全不是你们所想的那样啊，你们也差不多该认清现实了吧…我啊，完全不值得任何人为我做任何事啊！”
没有经过思考，这些话就像早已经存储在脑袋中一样自然说了出来，自然得我自己都有些不清楚这些究竟是不是我真的想说的话。
听到我这些莫名其妙的话，郑延的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安起来，想要伸出的手停在了一半。而我故意转过头，没有再去看任何人，甚至想着如果可以的话，我现在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最好。但是，自己好像又在留恋着这个世界的温度，因为尽管这么说了，我还是没有选择甩开哈喇子抓着的手。
我就是这么的弱小和卑鄙，明明嘴上说的就不是心里真正想的啊…为什么就不能真正面对自己现在的想法？不过就算我面对了，我说我希望他们两个人可以好好相处，这样会又什么作用吗？很显然我也只是在白费力气而已。心下苦笑一声，甩开哈喇子的手后，我把从下车以后就抓在手里的那个藏着线索的盒子丢在了地上，这条命，用来平息自己心里的愧疚和现在所有的痛苦和绝望吧。
“对不起。”
想着就这样不负起任何责任任性妄为一次走掉的时候，自己的手却几乎在同时被握住了，而道歉的人是郑延。
“没有必要道歉吧，明明都是我在拖累你们啊…让我走吧，不和任何人产生任何羁绊就不用做任何选择，这样也就一辈子不会有什么会让我纠结的事了吧…老子我究竟有什么好的值得你们付出？”
“为什么没有？娘娘，我好像把你逼得有些紧了…我也道歉好了。我哈喇子实话实说吧，就算你没有什么值得的，我也会自己去守护，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想要这样吧，好像我上辈子欠了你什么而这辈子必须偿还一样…既然你不喜欢做选择的话，好，那我们不选了，在这段时间里我不会再和郑延说任何让你为难的话，而我唯一的请求就是，不要再这样放弃你自己了。”
“好，那我们快点结束这些好了。”
能少做一个选择对我来说再好不过，努力让自己脸上挤出一个笑脸后蹲下身捡回盒子。钥匙在锁眼里转动起来，而等待着我们的前方即将来临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两大矛盾的调节
没有拿到盒子之前我想过西藏这个地方，因为我爸不可能只是一时兴起就在百忙之中带去我去了西藏，甚至直到打开盒子看见上面的只有一张写着“徐州”的纸条后我还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纸条在众人的手中反复传阅了几遍，确实就是徐州无误，但总觉得这其中有一些值得再推敲的地方。我和郑延今天才刚刚从徐州回来，如果只是巧合，那我们再去徐州一趟也没什大不了的，但是，总感觉像是谁故意把这段时间错开了一样，来回徐州至少需要十个小时，这十个小时里如果真的有人想做些什么而不想让我们知道也足够了。
我只是把我妈给了我盒子的事跟众人简单说了一遍，没有提及任何有关从未谋面的亲生母亲的事情，因为没有必要。
“小祖宗，这个盒子拿钥匙锁着，结果里边儿就只有一张纸条，而且还是我们刚刚回来的地方，这会不会只是老祖宗开了个玩笑？”
“我妈不是关大爷，不怎么爱开玩笑的。”
最后纸条传到了陈良成手上，陈良成似乎也对这个地点有些疑惑，没理由会这样巧合。
“看来怀疑的也不止我一个，最起码还有老陈醋也跟我想的一样。小白延，这事儿你看怎么办吧。”
关节炎一把扯过陈良成手中的纸条，半带着笑地看了看郑延，而郑延似乎也有些犹豫。
“韩尚，你相信哪里？徐州或西藏。”
“我…不知道。”
郑延猜到了我心里的疑虑，但是我自己其实还没有办法判断究竟是哪一个。真是该死，明明这个时候自己应该做出决定的，又要把这些棘手的东西都交给他们处理吗？踌躇着不敢决定，又不能忍受自己做不出决定，在原地来回转着圈。
“娘娘，你想去哪儿？”
“我也不知道啊…要不然我们先去徐州？”
“好，徐州就徐州。只要是娘娘你去的地方，我哈喇子绝对会跟着去。”
“楚显还是一样对韩尚你那么好，我真的很羡慕你呢。”
“郑庭你不要误会！我们七年的兄弟感情比较深而已。”
听到郑庭在一边依旧温柔笑着说出这样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很自然就会想要解释清楚，也不知道自己最后到底是解释给郑庭听的还是解释给郑延听的。
“要不我们兵分两路，一路去西藏一路去徐州？”
“你个娘们懂什么？才屁大点人还要兵分两路，我怀疑你脑袋已经跟老陈醋一样被车门夹过了。”
“喂关从苏，你说话最好注意一点。就算阿容说的有错，你也不想一想到底都是为了谁的事情？”
“你们为了谁？你们不都是为了钱吗？说什么为了小尚，这不过就是借口吧。”
任宇已经和关节炎拌了起来，还没有决定好到底该去哪里之前，我们自己内部已经出现了矛盾。本来还以为解决了郑延和哈喇子的事就好办了，但是好像任宇又和关节炎闹了起来。关节炎这个人虽然也喜欢调笑，看起来和哈喇子一样有些不正经，但实际上办起事来两个人都是相当认真的。但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关从苏有些沉不住气，或者说，就像故意沉不住气像故意挑起些事一样。
“韩尚，选择了徐州你有没有想过这很可能就是一个陷阱？”
“嗯，有想过…所以我们先去西藏好了？”
我眼巴巴地看着郑延，希望郑延会稍微给点提示，哪怕只是眨一下眼也好。谁想到这个家伙还是什么都没有做，问完话就像块石头一样呆在了一边一动也不动。
“郑延，不是我想先不遵守约定，但是你凭什么就能左右娘娘的决定？娘娘应该自己做出选择你没有插手的资格吧。”
“我没有插手，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还有，如果是在插手，我也只是在给爱的人提出必要的建议而已，还不至于让外人来指点。”
“外人？原来你还会说笑的吗？我刘楚显呆在娘娘身边的时候你郑延还不知道在哪个地方混吧，明明就是你插手进来的，现在却还敢在这里自说自话，究竟谁才是外人还没有看清楚吗？”
“我一直都呆着韩尚身边，从你遇到郑庭的那时候开始，甚至更早的时候…”
郑延说话到这里的时候有些顿住了，没有了再往下说的意思。哈喇子看向郑庭希望得到确认，郑庭也只是笑笑点了点头，而看郑庭这样子的表现，哈喇子竟然也没有在说些什么，往心下咽了口气后只走到郑庭旁边看了几眼，因为是背对着我的，我也不清楚这时候哈喇子脸上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只是，郑庭还是在温柔地笑着。
“刘楚显，你不是不知道韩尚现在的母亲并非亲生母亲的事吧，按照道上的规矩，你应该知道现在去徐州会有什么后果。”
郑延走了过去，拉过哈喇子轻声地说着这句话，我站在哈喇子旁边，我背对着哈喇子站着，声音虽然很轻，但是屏神细听还是可以听得见。原以为郑延只是想表达现在去了徐州就会把现在的母亲不是我的亲生母亲的事向道上公布出来而已，但是我回头看的时候，发现哈喇子听到了这句话以后居然有些微颤了起来，哈喇子并不是一个会轻易害怕的人，也许事情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郑延，如果现在去了徐州会有什么后果？”
“娘娘，能有什么事啊？只是觉得如果现在又去了徐州的话你一定会觉得有些无聊的，所以我们可以先去西藏找找新鲜感，一边找情报一边还能欣赏美景，还没有过这样的经历吧，不如这次就试一试好了。”
郑延尚未开口说出半句话哈喇子就抢先回答了，一脸的轻松带着嬉笑。但是越是这样，我才会越觉得奇怪，因为七年的相处我这双眼睛也不是白长的，哈喇子一定有事在瞒着我。
“哈喇子，说实话。”
“我说的真的就是实话！娘娘你是不是呆在别人旁边久了连我哈喇子也不愿相信了？这样的话我真的会很伤心的。”
“不是，我没有说不相信，我只是觉得有点奇怪而已…不是！也没什么奇怪的吧…总之，我没有不相信你，呆在谁旁边很久都不会忘了的，你放心吧。”
胡乱地解释着，说话的节奏都有些凌乱起来。但是我确实想要说明我的心意，我不是一个不重兄弟朋友情义的人。之后哈喇子也没有也只是跟往常一样看了我一眼傻傻笑了笑，虽然心中的疑虑还没有消除，但是总觉得不该再问下去了。
最后的决定是先去西藏，这一次没有选择用最快的方式到达，也没有为了避免被其他人盯上而选择自驾，三千多公里，确实不是说着玩儿的。
出发之前想起了郑延刚刚说甚至很久之前就在我身边，我不记得郑延有跟我解释过这样的话。上车前趁着混乱问了郑延一句，郑延却笑了笑说了一句“想好怎么说了再告诉你”。我无奈也只好继续等下去。
好在在车上两个大矛盾都没有发生什么事。陈良成的铺子在关节炎和任宇之间，这对矛盾暂时先被这样调节了；而郑延和哈喇子之间隔着我和郑庭，在郑庭旁边的哈喇子出奇地安分了起来，甚至有时候还像个孩子一样会拉着郑庭指着窗外的风景看着傻笑…也许这样的哈喇子，才是最轻松最快乐的吧，毕竟在我身边，他要承受的还有太多。
空调特快也花了一天多的时间，而在着一天多里我们一方面既可以好好休整，而另一面其实却想赌一把好了。如果情报真的在西藏，我们沿途把其他人吸引过来了，虽然他们会造成相应的负担和我们抢夺情报，但是我们的最终目的就是在其他势力面前毁掉情报，而且，我们还有比其他人更为准确的消息可以确定情报的所在。因为如果情报真的在西藏，我也只能想到唯一一个地方了，西藏芒康县，四川、云南、西藏的交界，也是我爸带我出去走的唯一一个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他们的背叛
好在大家都没有高原反应，到达芒康县还花费了相当一段时间，而我们在客运站刚下车的时候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直接冲到了我们旁边。
“几位住宿的吧？”
“我们只是来这边玩一天而已，住宿不需要了。”
抢在众人面前回答了这个不知道底细的老头，因为听口音不太像是藏人，尽管打扮很像。
“为什么不需要？你们为了韩尚才卖命，而我和阿容不过是为了陈大哥的关系才跟着来的，我们没必要再这样拼命下去。”
任宇手上的伤还没有痊愈，说这句话的似乎阿容还有些担心地看着他手上的绷带。关节炎从陈良成旁边走了出来，走到任宇旁边后拉开了阿容的手，陈良成一看事情不太对，赶紧跑过去把关节炎隔开了。
“我说老关，关键时候你能不能别闹了？”
“我可没有闹什么啊，我只不过想跟阿容说伤口上容易感染细菌，还是不要轻易触碰比较好。但是说话很费时，还不如直接动手去做会更好。我才没有闹，对吧？良成？”
关节炎笑笑看着陈良成，在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