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你一生心-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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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念过来,伸手扶起崔惟,崔惟回手抱住云念胳膊,不管不顾道:“我想你了,想得发疯——”
云念静立那里,道:“放开手。你再无礼,我调你出京。”
云念的声音温静,崔惟却是头轰的一声,从头到脚的清醒和冰凉。他放开云念,泪眼婆娑,呆呆的望着那个人。
是云念,却再不是云念。要将他调离出京,不与他缠绵。他要做皇帝,不认过往的情分。他们近在眼前,距离却倏忽拉遥远,不可触摸,不可逾越。
大约是被他的样子感动,云念低声:“惟宁,我不再是昔日的云念。与你纠缠一起,我很难调整好再面对群臣。”
崔惟觉得心瑟缩,在一纹纹的碎裂,他拼命不让心碎裂尽,望着云念,说出一句话:“宫中连朝夕亭都没有,难道你立意要成为孤家寡人?”
云念静止。
崔惟心酸道:“别调我离开你。我想陪着你。你若要我只做朋友,我就再退回只做朋友。我还可以做朋友吗?”
云念轻叹一声,蹲下来,抬手揽住崔惟,吻上崔惟的唇。
云念吻得有些犹豫,却渐缠绵,仿佛过往的记忆一点点拾起,但终究不肯投入。崔惟颤抖感受着云念温软的舌尖,伸出舌去,与云念唇齿相接,闭目温柔搅扰在一起,泪顺眼无知觉大颗滚落,简直无止无尽,不待崔惟大力要将云念揽在怀里,吻个天翻地覆,云念已离开他,以手轻揩崔惟脸上泪,忽然俯身将崔惟抱起来,向卧床走去。
崔惟紧紧偎依在云念怀,只觉天地摇摇,心怀激荡,云念开始为他解外衣,脱靴,将他放在床上。云念立在床前,晶亮的目光看崔惟,崔惟的心都轻忽止跳,哪知云念灿然一笑,转身便走了。
崔惟跳下床来拉住云念腰带,“云念。”
云念止步,回头瞧他,眉尖挑动,俊美威严。
崔惟惶急,说:“除了我,世间还有几人叫你云念?”
云念明亮的眸子看崔惟,忽然推崔惟至床上,扯开崔惟衣衫。
崔惟紧紧抱住云念,感受着云念的狂热的不可扼制的爱,整个人被淹没,掠夺,沉醉。
原来云念这样想他,要他。他们可以这样尽情亲近,身体融合,然后柔情蜜爱。崔惟觉得自己有些发醉,他抬起手,抚摸云念的头发,勾住云念的脖子,醉意朦胧的笑,咦咦啊啊的吟哦着,云念的深情双眸与温柔笑颜一直在面前,发稍垂在崔惟脸上,崔惟痒得左右躲,一直笑,云念也便一直笑,吻他的眉,他的额,他的脸颊,他的唇——“我在做梦,云念。”
“这样还是做梦吗?”云念说。
“啊——嗯——”他胡乱噫语着:“我要——这梦一直做下去——”他不知道自己都在说什么,只是高兴,只是开心,只想和眼前的云念说话,一切都飘飘荡荡的,连疼痛都是心满意足的喜欢,欢畅爽悦一波波浸入灵魂,似梦还真。
作者有话要说:
☆、我每每看到都不能忍
半夜崔惟醒来,发现自己的手还在云念手里,听着身侧云念熟悉的呼吸,心欢喜感动,过了一会儿,手臂酸麻,想来是因此才醒的吧。崔惟手稍微一动,云念已醒了,问:“嗯?”
崔惟忙说:“没事,你睡吧。”吓得再不敢动一动,转瞬云念便睡着了。
崔惟手臂长时间维持不动,苦不堪言,却也甜蜜万分,感觉着身体的疼痛,不知为什么,明明是黑夜里,脸竟然发烧似的红了。
不知什么时候崔惟才再睡着,结果等崔惟醒来,天光大亮,云念已不在身边了。宽广的大殿里,只他一个人。崔惟起来,心中喜悦,梳洗更衣,收拾床铺,都自己做,不肯经宦官手。回思昨夜,不由赧颜。
云念长大了,一个二十六岁的成熟男人,有些让崔惟招架不住了。依稀记得激烈之下他曾不住地向云念柔软告饶,真是醉酒,不堪回想了。
近午时云念才回来,一身朝服,进殿先向崔惟一笑,待宦官服侍更了衣,才满面春风的向崔惟走来,握住崔惟的手:“怎么样,还好吗?”
崔惟的脸刷的红了,低眉无言。云念笑了,抬眼看崔惟的发髻,笑道:“你怎么挽的,我每每看到都不能忍,坐下。”崔惟坐下,云念为他重挽了发髻,手轻轻揽在崔惟肩,看着镜中的崔惟,笑。
崔惟亦看云念镜中容颜。年青的皇帝眉眼深亮,顾盼神飞,美貌正在巅峰状态,比年少时的澄静清美更增无数风神。云念笑说:“你的眉毛最有特色了,认真着急的时候就会一边高一边低,瞧着总想帮你抚平。”
崔惟握住云念的手,转向镜中的自己。他已经三十岁了,终究是有些老了。云念的后宫该都是美女娇颜。
崔惟简直不知自己何德何能,能留住云念。
更不知自己是怎样的勇气,敢留住云念。
或者是云念给自己灌的酒吧。
云念抚住崔惟的肩,说:“惟宁,我一直忘了和你说,你说的忠贞不渝,我做到了。”
崔惟惊异看镜中的云念。
云念道:“那年你去余杭赴任,我因为惹父皇生气,在宫里跪了两天两夜,不能去送你。你走后,我去慕容大将军家退婚。我当时与父皇怄气,有些不顾一切。慕容大将军曾亲传我武艺,一向对我寄予厚望,我去退婚,慕容大将军伤心也没说什么,可是慕容姐姐,听到我退婚,她的祖父也应允了,便走出来,自刎我面前。”
崔惟握住云念手。云念声音微颤。“当时我跪在那里,抱着她,觉得自己都要疯了。我立意娶她的灵位,并说自此终身不娶。慕容大将军不答应,他说他一家的生死与命运皆与我连在一起。我若无意太子之位,就是把慕容一族人推向死亡。后来,我们议定我娶慕容二叔家的慕容小妹。慕容小妹自幼多病,常年药罐陪伴,本以为不会出嫁的,我娶了她,也是一桩好事。那时,我大哥被父皇幽闭,自知无望皇位,彻底放弃,谁想倒有了孩子。那真是好事。他能生子,父皇也就无意废他了。谁想他重回明光殿,全然变了一个人,对我再不复往日的亲爱兄长。我只得以慕容小妹生病为由躲开。我以前真的没想与他争太子之位,我一向当他为可信赖的亲近的人,君臣名分已定,怎么可以生抢夺之念呢?便是你,会生出抢夺你兄长家产之念吗?”
崔惟的大哥长崔惟十三岁,读书不成,屡试落第,是父亲平生恨事,可是大哥人很好,忙里忙外,打理家政,对崔惟尤其亲切。听了云念的话,崔惟摇头。想了想,再坚定的摇头。世间会有一些东西、一些理念不能打破的,无关乎雄心壮志,只是为人、品格。
“沈斓一再的告诫我,我大哥的情是会变的,为我对大哥的倚赖和情重而担忧。我知那是因他与我大哥政见不和,为新政的命运忧愁。柳绎是我的启蒙老师,爱护我,不肯让我的人生由我大哥摆布,说那样会毁了我。雍王,时刻关爱我的一切,没有雍王就没有现在的我;还有柳家、慕容家,你和你的家人。我才知我已没有回避的余地了。那时我差不多已失去父皇欢心,处于很不利的任人宰割的局面。沈斓,帮助了我。”云念吁一口气:“他站在我这一边。而他的选择,决定新政的命运。新政是沈斓和我父皇的心血,他们知音一般共同筹划架构,眼看步入正轨说什么也不能前功尽弃的。沈斓对父皇说,我大哥过于保守会停滞新政,我三弟过于激进会带来国家动荡,只有我才能让新政平稳运行。沈斓将他的生命与我的命运押在一起,我们赌赢了,父皇终于下了决心,将太子之位给我。所以,我不能再联系你了。父皇对我失望的原因就是我为了你不要江山,父皇对我不放心,我只有让他放心。所以那些年,苦了你了。”
崔惟摇头,抱住云念的手在胸前。
“我大哥被废为庶人后几乎疯癫,我去看望和说服我大嫂,将他们的孩子领养过来,顺便将他一个怀孕的妾一并收入我府中。我需要孩子。我要忠贞于你就不能有孩子,我偏要给父皇看我忠贞于情也是能有孩子的。唉,我总是要与父皇作对。父皇一直在容忍我。时至今日,我才算真正明白我父皇。他说他是一个残酷的父亲,因为他传承的是江山。他的孩子只有胜任这个位置他才会将国家传承。如今我很喜欢我大哥的两个孩子,孩子都是天真可爱无辜的。皇后因为领养了孩子快乐许多,精神身体都见好了。这几年,我给她和孩子们弹琴吹笛写字画画,过得很是开心。然后你来了。我不知拿你怎么办。我一直在朝臣面前致力于做明君,朝政刚刚理顺,我觉得我怎么也应该再做几年明君。谁想你——”
云念轻轻吻在崔惟的耳后,说:“非要毁了我的理想!”
云念一连数日与崔惟腻在甘露殿,大臣们好像都消失不见不追着皇上议政了。崔惟想一定是有人阻住了那些人。不知是柳绎,还是卢况?每见到卢况,卢况都是一副“我说过我等着看后续故事”的眼神。估计他的大作又可以继续写了。
云念还是会按时上朝,崔惟却每天起不来床,不但腰酸腿软,走路的姿势太丢人,还整日低烧,身体不适,不敢进食。他再不与云念说,云念也是发现了,唤御医来调理崔惟身体,崔惟从没有那么窘迫过。
御医去后,云念心疼的瞧着崔惟。崔惟说:“我没事。”云念爱怜的揽在他的肩:“你去陪雍王住一阵子吧,与他学学琴棋书画。”
崔惟抬头;“我,我很笨——”
作者有话要说:
☆、难得他那样开心
“谁又是天生什么都会的?”
云念封崔惟散骑常侍,从三品。崔惟知道自己升得太快了,云念虽只是慢慢升他的官,还是足够官员们侧目了。云念说的却是:“熙王府闲着,等什么时候更名做宁王府。”崔惟只有不接言。
云念亲自带崔惟去同心殿见雍王。
崔惟第一次见雍王。大殿里雍王优雅起身相迎,面容极为安静,神情皎洁出尘。崔惟惊异发现:雍王颜容神采风姿竟然与云念极为相似,霎那间——崔惟告诉自己,外甥像舅那也是有的,云念自小与雍王接触甚多,神情举止哪怕容貌相像也都在情理之中。
云念引见了崔惟之后,与雍王坐下来弈棋,边聊天。崔惟依云念的意思在一边相陪。宽广的殿内只他们三人,一个侍从也没有,崔惟听云念说的都是朝中要事烦难事,雍王听着,偶尔会建议,某事可找某位大臣。他们这么坦率交谈并不避崔惟,崔惟感动,也惊异。
因为云念唤雍王“父王”,雍王唤“云念”,两人完全父子相待,真情实意,没有半分敷衍处。
云念走了,留下崔惟住在园林中。
雍王教崔惟画画,结果在画楼,崔惟看到了久违了的柳绎拿去托人装裱的云念和自己的画。原来挂在这里了,怪不得没有归还回来。室内墙上悬挂着皇家收藏的历代珍贵名家名画,崔惟震惊欣赏,直到自己的画面前,羞窘不堪,立时要将自己的画摘下来,毁了。雍王阻止了他,笑道:“云念的画自小就灵气四溢,奈何他爱好繁多,不肯将精力定在某一样上,终究达不到绝佳水准,挂在这里与这些画共赏本有些牵强的,但有你的画这么一配,就可以了。”
崔惟羞惭:“我没怎么学过画,只是描摹他的,画法拙劣不堪,挂在这里委实不配,影响您的欣赏心情。”
雍王笑了:“云念的画,有你的画配着,方更耐看。一灵一朴,生动挚美,这么互看着,尽得人世之美好。”
崔惟想,雍王赏的不是画,而是画间的情。
雍王笑说:“你的这些画,是云念亲手裱的,因国事繁忙,断断续续,前些日子才完工,柳绎一直没能还你,你没怪他吧。”
崔惟惊呆在那里。
这二十多幅画,竟然是云念亲自裱的,一幅幅细心刷浆、抹平、晾干……得费多少功夫,多少心!自己这么拙劣的画,哪里有收藏价值,可若是皇帝亲手裱的,大约就有了……
怪不得这几个月来,每晚云念都会到同心殿,时间或长或短……
雍王笑道:“云念是事事求完美的性子,一心要做明君,少不得压抑他自己,不能放松心灵的快乐。柳绎说,曾劝你去主动找他,奈何你不肯去。云念幼时读了些圣贤书,认为好男风德行有失,君王应该为天下道德表率,就更加约束了他。好在有这些画,可以让他抒发情怀。我见他看你的画,看着看着就不自禁的笑,难得他那样开心,纯朗快乐如孩童。”
晚间,崔惟再看到云念时,心境完全不同了。才发现自己的粗心,并不能算真正的了解云念。他自见云念就爱恋,一心一意要得到,以为用情甚深,其实并未能顾及云念的心情、处境、身份。他们之间,他一直在索取,云念一直在付出,而云念的付出要冲破自幼秉持的道德观念,那其实非常艰难。为了他的情,云念付出的已远超想象,生命、太子之位、身体、皇帝的声誉、德行。可是云念对这些从来未置一词,也不曾把煎熬纠结展现给他看。
一直以为云念温柔,需要他关爱照顾;才知道,云念温柔是真的,却是极为强大的温柔,将他整个的宠爱起来。
崔惟心底里感动,对云念更增爱重崇拜。
每天下午时分,沈斓都会来同心殿与雍王坐一会儿,崔惟尽量躲开去,不与沈斓朝面。因沈斓的情重实在让崔惟不知怎样负担,更怕云念察觉,不开心。
云念情深似海,可纳百川,却未必能容得下沈斓。崔惟觉得沈斓就似个炸弹,不知什么时候会爆炸,只能小心翼翼的担心。结果这天晚饭时雍王说:沈斓下午从假山上失足落下摔伤了腿,这一阵子不会过来了。
崔惟心震动不安。沈斓受伤,云念、雍王都去看望过了,自己去不去看望呢?这沈斓,逛个假山都能失足跌下来,也真让人操心。
崔惟到明光殿前,请宦官通报,宦官乐了:“大人,皇上有话,您来不用通报的,随时可入内。”
崔惟心下感动,云念竟有这样的旨意,云念若待人好,就是倾心相待。怪不得朝臣都对云念感恩戴德的。
可是若伤了云念的心,那大约也比什么都糟糕了。
云念在处理奏章。见崔惟进来,笑:“有事么?”
崔惟走到云念身后,为云念按揉肩,云念放下笔,闭目享受,唇边带笑。崔惟抱住云念:“我听雍王说沈丞相受伤了?”
云念“嗯”了一声。
“我想去看望他,你可准许?”
云念睁开眼睛:“你表兄受伤卧床,你自应看望。这话问的奇怪。说吧,你有什么私心?”
“没有。只是想劳你大驾,陪我去一次可好?”
云念道:“我已去过了。他虽是丞相,国之栋梁,我也不能一天两次去看望他,请你见谅。”
停了一会儿,云念见崔惟思忖不语,便道:“我派许安随你去,你再去御厨房挑几样他爱吃的给他送去,可好?”
崔惟道谢。
云念拉过他的手,瞧着他笑了:“你想什么呢?去看看就回来了,他还能吃了你?他若敢,我把他贬蛮荒之地去。为臣之道首要在一个忠字,他知我的忌讳,不会让你难做的。去吧。”
崔惟笑了。
云念忍不住也笑了。
待崔惟走到门边,云念在御案后道:“惟宁,一会儿回来了去甘露殿等我。”
崔惟立时回头,心忽悠悠跳起来,脸皮发烫,云念已低头继续批阅奏章了。
沈斓的住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