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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我的爷爷是个"鬼"-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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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惊天这个人哪都好,就怕人激,人一激,大便都敢吃。他点点头:“好,今天我就舍命陪君子,让你看看我们中华人物的风采,真有意思,还叫你这样的夷人笑话着了。”说着,他来到崖边,看看远处的云雾,这个心就突突乱跳,有点后悔自己说下的大话。斜眼一瞥,看见皮特似笑非笑。心里一横,罢了,皮特说得也对,现在无路了,这就是唯一的路,除非打道回府,还不如搏一把。
  他想到这,深吸了一口气,来到悬崖边,脚下一蹬,跃了出去。半空中阴风阵阵,吹得浑身发凉,南惊天暗叫一声,坏了。
  第79节:九天玄女像(24)
  70
  桃鲜被砍掉四肢后,就成了一个人棍。她倒在血泊中,不省人事。
  老鸨挥挥手,示意把她拉出去。一个打手揪着桃鲜的头发把她拉出门外。桃鲜脸色惨白,已经气若游丝,身下拖出了一道长长的血迹。
  老鸨闷哼一声:“人老珠黄的东西,死一个少一个,一天到晚招不到客人,就在这白吃我的饭。”说着,她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凤仙。风仙吓得赶紧把头低下了。老鸨慢慢走到凤仙的身边,用手里的钢针轻轻托起她的下巴,凤仙不得不和这个老妖婆对视。老鸨脸上擦着重重的粉彩,眼角挑着一抹青色,眼睛看起来又细又长,邪恶至极。老鸨说:“你想不想也成那样?”
  凤仙颤抖着双唇摇摇头,眼里满是恐惧。
  老鸨欣赏这种效果,她喜欢这种猫玩老鼠的游戏:“那我们做个协议,如何?”
  “什么协议?”雨点紧张地捂着胸口问。
  凤仙苦笑一下:“我用一生守护葬花冈换回桃鲜的性命。”
  雨点惊奇地问:“桃姨还没死?”
  凤仙长叹一声,从床上跳下来,猫着腰钻进床下捧出一个大号的黑坛子。这坛子有膝盖高,肚儿大,口小。坛口处露着一个女人脑袋,那女人还兀自在笑,满头散乱的长发垂在坛身上。
  坛中女人正是桃鲜。
  桃鲜看看雨点,嘴张了张,只是从喉咙里发出“啊啊”的怪声。
  雨点跑过去捧住坛子“哇”一下就哭了:“桃姨……”
  凤仙叹口气说:“你的桃姨已经没了四肢,是我把她塞进了这个黑坛子里的。这个坛子是我从一个很老很老的妓女手里买的,叫做藏魂坛。据说可以保佑平安,下地狱以后可以少受点苦。”说到这,她再也禁不住,哭了出来:“桃鲜,你看看,雨点回来了。”
  桃鲜勉强挤出几个字来:“字,字……”
  雨点哭着说:“桃姨,什么字?”
  桃鲜颤着声音说:“字……墙上的……雨……点……”
  雨点早已泣不成声:“我是雨点,我回来了。”
  桃鲜嗓音里又发出“啊啊”的怪声,眼睛一翻,昏了过去。雨点紧紧捧住大坛子,哇哇大哭:“桃姨……我对不起你……”
  凤仙拉开她:“你桃姨现在受伤太重,不能说话。你让她安心一点吧。”说着,她把那黑坛子又给推到床下。南净天眉头一皱:“床下这么暗,你还把桃鲜塞进去,她能受得了吗?”凤仙摇摇头:“年轻人,你不懂。桃鲜她现在一心求死,是她央求我这样做的。她一直在坚持,坚持着看到雨点最后一面。”说着,她转头看向外面,声音冷冷地:“今天晚上,又起云了,是不是又要下雨啊?桃鲜过不了今晚了,明早我要把她葬在那里。”说着,她用手一指不远处黑黑的山岭:“她可以安心地走了。”
  雨点哭着低声对南净天说:“净天,我想带桃姨的尸体走。我不想让她葬在这里。”
  南净天没有回答她的话,歪着头似乎在想什么。
  雨点用胳膊肘顶了他一下:“你想什么呢?”南净天问:“你认不认识回胭脂楼的路?”雨点奇怪地点点头:“怎么了?”南净天拉着她的手说:“我们赶紧回去。”
  雨点看他态度很坚决,就知道有事,虽然狐疑,但仍点点头。
  辞别凤仙后,两人就出了草屋。凤仙此时已经无知无觉,只是坐在床上,呆呆地望着窗外的月亮看。
  等走出很远,雨点才问南净天:“到底怎么了啊?”南净天说:“那个地方,让我很不舒服。”雨点有些不高兴:“就是因为这个?”南净天摇摇头:“桃鲜曾经说过‘字,墙上’,你知道怎么回事吗?”雨点赌气地说:“不知道。”南净天说:“真是傻丫头,你记不记得咱俩刚到桃鲜的屋子时,在墙上发现的字?”
  雨点瞪大了眼睛:“那个暗黑的‘雨点’?”
  南净天点点头:“不错,桃鲜最后一句话,你还记不记得说了什么?”
  雨点皱眉,努力回忆着,小鼻子皱了皱:“桃姨在叫我的名字——‘雨点’。”
  南净天摇摇头:“错,她确实说了‘雨点’二字,可是中间还有三个字,你没听清楚。”
  雨点好奇地问:“什么啊?”
  南净天说:“‘第四个’。她说的是‘雨第四个点’。”
  雨点惊叫一声:“你是说……那个‘雨’字的第四个点……有古怪?”南净天点点头,雨点紧紧抓住他的手,脸色由于过度的紧张而绯红。
  第28节:酒盏(1)
  第三章酒盏
  食尸鬼双手下抓,再次扑向南惊天。南惊天脚下还拴着最后一根绳子,南净天见势不妙,把刀一扔,双手抓住那绳子,大吼一声:“开!”绳子居然被他生生给拽断了。
  25
  雨点说:“这张图才是你爷爷留下的真迹,是我从南惊天身上搜来的。”皮特第一次看见这东西,稀罕得不得了。真迹上的五个小鬼,颜色各不相同,画得是栩栩如生,细致之处惟妙惟肖。
  雨点指着五个小鬼图案说:“有件很奇怪的事,五鬼之中有两个鬼身上写着地名。”皮特和南净天仔细看着,果然不假,在其中一个红颜色的小鬼身上标着“虫义城”。南净天搔搔脑袋:“看不懂,什么意思?”雨点撅着小嘴看着他:“你真是一个笨蛋!你爷爷的意思是要找到五样东西,这五个东西分别落在这五个地方。红色的小鬼代表着我们已经去过的虫义城。”皮特摇摇头:“就算知道这五个地方,可我们要找的是什么呢?虫义城是打鬼杖,那其他几个地方呢?”雨点说:“你们还记不记得奥列克死的时候,石笛曾经把打鬼仗浸满了他的血,那时杖头的舍利子上出现了一个图案。”
  南净天迟疑了一下:“你说的是绿色的酒盏?”
  雨点洋洋得意:“聪明!”皮特说:“你们越说我越糊涂,怎么突然跑出个酒盏?”他连连耸肩,表示不理解:“再说了,你们怎么就知道那个东西是酒盏呢?准确一点说,只能是类似酒盏的物体。”雨点哼了一声:“你们洋人真是死脑筋。”
  南净天看着手里的五鬼抬轿图说:“就算知道我们要找的是酒盏,那它落在哪里呢?”
  皮特蓝眼睛放光:“我知道了,有句话,不知南先生你听过没有,叫做赤橙黄绿青蓝紫。赤是第一个,第二个应该是橙色。”三人一起找到橙色小鬼,看见它身上写着蝇头小楷“湘西阮江青瓦寨”。
  湘西阮江青瓦寨。
  湘西历来是风景名区,山脉重峦叠嶂,碧水纵流。青瓦寨藏在深山之中,周围山林遍布,寨中人很少出山,山外人也很少进寨,只是每个月定期都会有外面的货郎带着生活必用物资到村子里换粮食。
  村民葛平正在田里劳作,锄头上泥迹斑斑,天上的日头热得邪乎。葛平那汗顺着脸颊滴滴答答落在地上,他用手巾擦了下脸,坐在阴凉的地方。对旁边一个五六岁的小孩说:“乖儿子,拿点水给爹喝。”
  小孩撇着两条小腿来到不远的屋子前,捧起地上一个大坛子摇摇晃晃地跑过来,口齿还不清楚:“爹……爹……喝……岁(水)。”说着,他把坛子上倒扣的碗拿下来,搬起坛子倒水。小孩能有什么劲,小手一个没把住,那坛子猛然脱手,把地上的碗给砸了。水流了一地,小孩子哇哇大哭。葛平心疼地把孩子拉到怀里,看着他的小手,轻轻吹着气:“宝宝,不哭,没出血。”
  葛平老婆人称葛嫂,她听见声音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一看这碗破了心疼得厉害,一把拉过自己儿子就要扇嘴巴。葛平拽住她厉声说:“你干什么?”葛嫂气急败坏:“这个倒霉孩子,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他还在这糟蹋东西。”
  葛平神情黯然,心里不好受:“算了吧。家里现在这样,是我……没出息。”葛嫂眼泪一下流出来了:“他爸,怎么能怨你呢?现在这世道不好,我们能有口吃的就不错了。”葛平看着稻田,心里针扎一样的疼。他对老婆说:“你把爹留下的那个盏拿出来吧。”
  葛嫂愣了愣:“你要干什么?”葛平轻轻摸着孩子的小脑袋:“当水碗啊。”葛嫂连忙摆手:“不行,那是爹留下来的遗物,他临死前说过一定要藏好。”葛平长叹一声:“去拿吧,现在肚子都填不饱,留着那些东西还有什么用?”葛嫂不再说什么,转身进了屋,不多时取出一只翠绿的酒盏。盏壁薄而均匀,上面布满了细如发丝的釉纹,上面还点缀着一些绿斑。葛平拿在手里,感觉那酒盏异常冰凉,手感异常滑腻。此盏虽贵为宝物,但在村里人眼里也就是一喝水的玩意。他把盏放在地上,举起坛子,咚咚地倒水,对着孩子说:“去玩吧,没事了。”
  清水在盏中荡漾,一些绿斑被泡了下来,慢慢沉淀到盏底。葛平拿起盏大口喝着,水顺着嘴角慢慢地往下流。他放下盏,突然感觉眼前有些发花,是不是中暑了?他擦擦汗,长舒了一口气,对葛嫂说:“你去忙吧。”葛嫂看着自己丈夫脸色有点异样,轻轻地说:“是不是不舒服?不舒服就先歇歇。”葛平摆摆手:“没事。”
  这时,村里的铜锣响了,这是召集村民去开会。葛平擦擦手,嘱咐老婆看家,他匆匆赶到村口的庙堂。庙堂院子里站满了村民,院子里竖着一根大柱子,柱子上五花大绑着一个赤裸上身的汉子,那汉子此时满脸的鼻涕眼泪,哭得几乎都堆成一摊泥了。村长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山羊胡全白了,他佝偻着腰说:“今天把各位找来,有事要商量,这个人是附近山帮的土匪。”这句话刚出来,全场大哗。
  湘西多土匪,尤其是那个混乱年代。农民饭都吃不上了,只能被逼上梁山。这伙山帮土匪坏透了,经常扰民,专门打劫老百姓。各村各寨无办法,只好自己组织防卫队,老百姓们对这帮人简直是恨之入骨。
  村长说:“今天早上,这个土匪落入咱们山寨的陷阱里,估计这小子是前来探道的。”村长口气异常严厉,指着那土匪鼻子说:“你叫什么名字?”那土匪腿都哆嗦了:“小……小豆子,饶……饶命啊乡亲们。”村长大声质问:“你干什么来的?”小豆子哭着说:“探道来的。”村长看看一院子的人问:“他怎么处置?”
  有的人喊,乱棍打死;有的人说,还是放了吧,别得罪那帮山大王。众说纷纭,院子里顿时嘈杂不堪。这时,有个人说:“把他剐了做成肉酱,咱们村里很长时间没吃肉了。”此言一出,院子里顿时静寂下来,所有的人都左看看右看看。那人从人群里走了出来,面色阴沉,大声说:“土匪抢了我们的粮食,抢了我们的肉,我们还能放过他吗?今天就用他打牙祭。”村长一看此人,认识,是村里有名的老实人,叫葛平。
  村长实在没想到葛平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众人静静地看着他,就好像不认识葛平一样。葛平看着小豆子,眼里精光四射,全是兽欲。小豆子都吓傻了,嘴皮子不利索了:“大……大哥……我们无冤无仇……你……”
  村长一摆手:“他们是土匪,我们不是。葛平,这样的话你也能说出口?这个土匪先押到仓房,怎么处理他,我再好好想想。”众人都散了。
  晚上,月上柳梢头。村子里凉风习习,村民们吃完饭,都坐在树阴下闲聊。一个人影避开人群,顺着树林小径来到村里唯一一口井旁。此人正是葛平,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绿色的酒盏,一松手,那酒盏落入井中,在井水里打着跟头,慢慢沉到井底,激起一片水花,酒盏上的绿斑在水中慢慢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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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惊天走在山林小径上,周围俱是参天古树,树枝上满是厚厚叠叠的树叶。林子里满是自然的清香。他走到一棵树前,随手摘下一片叶子,细细地看着:“这树叶怎会绿得如此艳丽?”随即一抬头,只见山林的远处飘荡着阵阵炊烟。
  第29节:酒盏(2)
  他展开地图仔细查看,露出了笑容,自言自语:“青瓦寨,终于找到了,但愿……但愿比他们快。”他按照地图的指示,顺着山路走了很长时间,来到一处村落前。此时太阳已经偏西,天色抹上了一丝紫晕,树叶在夕阳中上红下绿,于风中微微颤抖,煞是好看。
  南惊天走在村落里的小路上,两旁是长满青苔的石屋,一股股炊烟随风飘荡。但是……一个人都没看见。整个村子一点声音都没有,死一般的沉寂。他皱着眉头,浑身烦躁不安,感觉到了异样,走在村子里,把步子放得很慢,周围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人呢?人都哪去了?如果没人,炊烟从哪里来?
  他走到一间屋前,轻轻叩门。许久,里面寂静无声。他摸摸脑袋:“果然有问题。”这时,旁边一扇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穿黑衣的老太太颤巍巍走了出来,一看见南惊天满眼放光,“嘿嘿”怪笑。南惊天头皮发麻,说道:“这位老人家,村子里的人都哪去了?”
  老太太笑得非常诡异:“他们……都去聚餐了。”南惊天疑惑:“聚餐?”老太太说:“今天,来了个新货郎……”话音未落,就听见村口响起一阵脚步声,一群村民哈哈大笑着走进村子里。南惊天看到这些人,就感觉其中必有怪异,说不出来的难受。
  村民们一看来了外人,哗啦一下把南惊天包围在正中。把头的是个粗壮的汉子,面目极为阴郁。南惊天当土匪的时候,曾经跟一个江湖算命先生学过看相,只见这汉子印堂发暗,邪气萦绕,眼角眉梢鬼气弥漫,他心里一惊,这汉子不是沾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就是身有怪病。他再仔细看,这些村民手里拿着的锄头等农具上星星点点缀着一些血迹。
  那汉子问他:“你是干吗的?”
  南惊天迟疑一下说:“我姓南,做古董买卖的,听说你们这里有古董,前来收购。”村民互相看看。那汉子皱着眉说:“我们这里没有什么古董。”旁边一个村妇笑得很诡异:“别啊,既然来了,就好好在村子里休息休息。”
  南惊天摸了摸自己腰间的枪,胆气壮了不少,随即一想,这里毕竟是山村,又不是土匪窝。村民大多朴实无华,没什么可怕的。他笑了笑:“如果大家方便,我倒想在这里休息几日。”领头的壮汉说:“你跟我走吧,我家有地方。”南惊天一抱拳:“多谢这位大哥。”
  村民都散了,南惊天跟在壮汉后边顺着村路来到一处房前。那汉子把门打开说:“南先生,请进吧,委屈你了。”南惊天一看这石头房子,外墙布满了绿苔,石缝之中杂草丛生,屋外虽然阳光明媚,但屋子里极暗,非常阴冷。屋里还有股说不出来的味道,又腥又臭。那汉子在屋子里点上一盏油灯,周围这才亮了起来。南惊天问:“大哥,你怎么称呼?”那汉子说:“我姓葛,叫葛平。”南惊天又问:“家里就你一个人?”葛平身子轻微地颤了颤,迟疑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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