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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鸭的奋斗史-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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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哪有钱?”我冲过去抢。店还没有开业,一份钱还没有赚到,居然敢这么挥霍!
  “喂喂!我都开瓶了!对嘴喝的!”小夜翻身把酒瓶压住,“林小花你至于吗?大不了从老子工资里扣!”
  “你有什么工资?”我压住他,拽住了瓶身,使劲儿地往外拉。“你吃我的住我的穿我的,你还好意思向我要工资。”
  小夜终究是大伤初愈的人,那还绑着绷带的手脚像拼接的假肢一样没有力度。我把那瓶子酒抢来,发现竟然已经下去小半瓶了。
  我瞪着他。他丝毫不觉自己有错的模样,他摊手,“老子很空虚。”
  窗外的光线猛然暗淡下来。也许夕阳完全消失在地平线的彼端。没开灯的房间,只有窗外天光打进来的少许光亮。
  “你不是刚收到一笔钱吗?不过是8年的威士忌,进价还不到一百吧。别那么小气。”
  我轻笑出声。是啊,我现在多么富有!拧开瓶盖,仰头灌了一口。
  小夜蹭了过来,用肩膀撞了撞我。我没动,任他抽走我手里的酒瓶。于是他一口我一口地喝了起来。
  “你说……彼泽陂的生意能好吗?”小夜和我并肩靠在柜门上。
  在黑暗中,我不看他的脸,亦无法回答他的话。
  “你猜,猫桥今晚会不会回来?”
  我灌得太急,捂着嘴咳嗽起来。小夜轻轻拍着我的脊背。我不是个会品酒的人,喉咙中只有辛辣的滋味挥之不去。
  一瓶酒很快见底。
  “你说,活着有什么意思啊?”小夜的脑袋靠在柜门上,精致的侧脸在一片黑暗中格外诱惑。
  我嗤笑了几声。
  “叔本华不是说了么?人生只有两个命题。痛苦和无聊,在追求而不得时感到痛苦,在拥有后产生的无聊……大概是这个意思吧。但是我觉得哲学家都挺傻的,那么纠结的想这些问题,还不如……”
  “还不如?”小夜的漂亮的眼睛亮闪闪的,“还不如喝酒?”
  “哈哈……对,还不让喝酒。”
  “你说的!”小夜歪歪斜斜地站起来,从书架的里面又拿出一瓶。
  “喂!司小夜!”
  小夜“嘿嘿”笑着,“林小花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每次连名带姓的叫我的时候,其实想的都是死小夜。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你这么有文化你不知道吗?猫桥死了,我都不会死的……”
  “别诅咒猫桥!”我拽过他手里的酒瓶,“我先喝!”
  “不过我肯定死在你后面。你比我坏多了。”
  “你喝高了吧?什么死不死的?”我顿了顿,“你不是老子吗?你有种把谢鲁的家底都敲出来,蒋文生他妈能嫁给他爸,他妈家肯定也不错,所以谢鲁肯定有点钱……”
  “他没把我当少爷。”小夜说,又重复了一遍,“他真没把我当少爷。”
  我捂着肚子笑出声来,“那说明他上你都不会付钱,你还美……哈哈……”
  “喂!别笑了……跟他妈的狼嚎似地……”
  “少喝几口……我的酒……”
  “你这人能不能不这么差劲儿!”
  ……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被手机铃声吵醒的时候,头痛欲裂。有什么东西擦着我的鼻子,痒痒的。
  迷迷糊糊的,我伸舌头舔了舔,是个软软热热的小肉球,随着我的舌头微微颤抖。
  我睁开眼睛,时间定格三秒……那是一粒……一粒……乳。头……
  我噌地从被窝里跳出来,冷空气打在肌肤上,我竟然一。丝。不挂。司小夜懒洋洋地侧躺着,一只胳膊搭在脸上遮挡阳光。被子被我掀开,那赤白的身体不知羞耻地摊在我眼前。
  地板上有两个空空的酒瓶,一地的烟头,还有几团形象可疑的纸巾。我感到全身的血液都朝面孔上奔来,大脑轰的一下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几点了?”小夜黑亮的眼睛在胳膊下向我看来。“你不冷吗?”
  无处可躲,我转身冲向卫生间。
  “喂!你的手机响……”他的声音听起来与往常并无差别。不!有差别的。若是往常,他一定会吼:“CAO你妈!林小花!让你那破手机别叫唤了。”
  我抱着衣服光脚站在卫生间冰凉的地砖上。下意识伸手探向自己身后。
  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那么,难道是我上了他?
  我狠敲着自己的脑袋!无论如何回想不起昨晚的情景。我从来不信什么酒后乱性,可是那些记忆却怎么也翻不出来。
  小夜在外面敲着卫生间的门,“你那位谭少爷的电话!”
  “我……我拉屎呢……”
  “至于么?”小夜冷笑了一声,“你躲里面是怕我向你要小费么?”
  我扶住墙壁,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我竟然……
  门铃响起。
  “猫桥回来了吧。”小夜低声自语。
  一道灵光划过大脑,“别开门!”我抬头四顾,发现卫生间里竟然连一条浴巾都无。而卫生间门外谭流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大清早的,蛮凉快哈!”
  我扯过一条毛巾遮住重点,把脑袋从卫生间里悄悄探出去。小夜穿着条内裤,又懒洋洋地倒在了床上。而谭流似笑非笑的眼正在门口等着我。
  “林弟弟,玩躲猫猫呢?”那妖冶的眼睛微眯,视线顺着门缝一路向下。“怎么可以不带上哥哥呢?”
  我死死地按住毛巾,欲哭无泪。
  



39

39、谁都不放过 。。。 
 
 
  我看小夜若无其事的样子,很不爽。又无法从他那本来就有些迟钝的行动中分辨他是否被我爆了菊花。真令人沮丧。
  我看谭流满脸窥探的表情,很不爽。总有一种被抓奸在床的感觉,虽然“抓奸”这个词汇在我和谭流的关系上并不适用。无奈我拿人手短,总是无法真正的理直气壮。
  猫桥是另外一个然我不爽的人。他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以后。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却绝口不提。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
  你看,生活中总是有这样那样的不爽。其实我的要求并不高,我不求爽,只求不爽稍稍少一点,再少一点。这该死的生活依旧不肯满足我。
  开业前的准备工作陆陆续续完成的差不多了。少爷们也很看重这次的开业表演,在我不给加班费的情况下,依旧紧锣密鼓的排练着。
  谭流依旧时不时地找我,不分地点,不分场合。我忙的时候,他便安静的呆在一旁看着我。偶尔空闲下来,他便陪我说几句风轻云淡的话。对于我俩的关系,整个儿彼泽陂的工作人员都有着他们自以为是的猜测。
  “好久没有做了吧?”看着小夜离开。我想起来,便问了谭流一句。
  那天我刚给小夜交代明白所有食品和酒水的进货渠道。自从那次早晨的事情以后,我一直住在彼泽陂的包房里。小夜依旧是偶尔认真偶尔臭脸的模样,与以往并无不同。
  谭流大笑着,一直胳膊环住我,就将我卷进了卫生间。“你这是主动求欢?”
  不。我只是觉得亏欠与你,想要偿还一些。给不了你心,便只能给身——虽然这身子,也并不值钱。我笑着去啃咬他的脖子,伸手去拉开了牛仔裤的拉锁。并不回答。
  他抬起我的下巴,“我在问你,是主动求欢吗?”
  “啊……是啊。”我呆笑着,移开目光。余光中看到谭流脸上一闪即逝的黯然。
  “送上门的晚餐,我从来都是来之不拒的。”谭流的手插。进我的裤子中,用力地揉捏着我的屁股,“弹性真好。”
  当然好,不然蒋文生怎么会拍的那么欢?我勉强笑笑。
  外面传来流水的声音,有人来洗手。我停下。谭流却无声地扬起了嘴角。
  “等下去我办公室吧。”我低声在他耳边说。谭流顺势咬住我的头发,一只手溜进了我的内裤里。我被他弄得颤抖起来。外面那人却打起了电话。
  “对啊!后天开业……我们要走台呢……讨厌呢你!人家都说是忙啦!”见鬼的青蛙!
  我被谭流抱到马桶的水箱上。他一只手剥下我的裤子,一只手从下面伸到我的胸前轻巧地把玩。
  “你可不能小看我们老板!”青蛙捏着嗓子,“你看人家年纪不大吧,长得也就一般般吧,关键是骨子里够骚!对呀!别看他一副老实好欺负的模样,心眼儿多着呢!我告诉你,他林小花的今天,就是我青蛙的明天!”
  我双手搭在谭流肩上,咬牙。“改天吧,我现在心情不好……”
  “你什么时候心情好过?”谭流舔着我的耳朵,依旧不停地动作着。“要有心胸,有气量,那孩子也没说你什么坏话啊……”谭流吹气般的话语中,我听出一丁点嘲笑的味道。我有些负气地去咬他的锁骨。
  青蛙的电话粥显然还未烫完。“啊哈哈哈哈……你那都是道听途说,你知道什么真相啊!那谭二少跟我可熟的很!你当他白长成那副妖精样了,人家喜欢年下,是在下面的!”
  我想笑,刚捂住嘴。谭流一个发狠,搂着我的腰狠狠刺入。尚未冲出口的笑声就变成了吃痛的闷哼声,飘了出来……
  “我在下面……嗯?”谭流轻喃着,又是一记猛冲,我双腿环着他的腰身,攀在他的身上,差点断气。“又不是我说的……”我几乎是在呻吟。
  “哥哥不发威,还真当我是好欺负的?”谭流依旧笑着,一下下地刺进我的身体深处,眼眸中却透出冰刺一样的冷光。
  身下的疼痛带着一股冷气顺着脊梁骨直上。最初的那点快感消弭殆尽,只剩下疼痛盘横在肉体上。
  我咬住嘴唇忍耐,努力不发出半点声音。青蛙的电话似乎结束了。也许他是听到了这里的声响,偷偷地走掉了。
  谭流亦不语,只是狠狠地干着。一下又一下,似乎企图捣碎我的内脏。我们粗重的呼吸成为了这个幽闭的空间中唯一的声响。他的一只手拖住我的臀,一只手从我的脑后插。进了发间里。
  一阵猛烈的战栗后,我摊在了马桶上。谭流半跪在地上,看着我,沉默良久,突然用力地把我抱住。
  “为什么都不爱我?”他说。
  我张开嘴,无言以对。脑子中乱哄哄地吵闹着。我是说了什么,还是做了什么。或者,我喜欢蒋文生的事早在我意识到之前,便已经发生了?
  我有些难过,第一次听到谭流发出这样的声音,他哽咽着问:为什么都不爱我……
  
  “那天,对不起!是我失态了。”事后的谭流恢复了从容的模样。
  “哪天?”我问他。
  于是他笑笑,说起了他要送我的那副画。
  “这是我能送你的,最珍贵的礼物。”他如此说。
  我终于看到了那幅画。Adam的画。
  画面上大部分是一望无际的麦田,夏日艳阳高照,仿佛能感受到微风的和暖。画中有条小河,河流清澈见底。隐约间能看到小鱼在水中穿梭。一个小男孩躲在大石后面,光着身子把衣裤在大石上摊开,脸上有着懊恼的表情。另一个小男孩倚在大树下,膝上有一本翻开的画册,他看着石后露头的小男孩,稚气地微笑。
  那是很大的一幅画,有一扇窗子那么大。画面上两个男孩的表情栩栩如生。我不由自主地靠近,伸手去抚摸油彩干后并不平整的画面。这样的画面,仿佛便是从记忆的最深处中挖掘出来的。每一笔油彩都鲜活起来。那个调皮的男孩子在水边跌倒,怕被大人骂,于是将衣服在滚烫的大石上摊开晾晒。而大石下面松软的泥土中,藏了一支葡萄味的棒棒糖。另一个男孩倚着的大树根部有一个很深的蚂蚁洞。树上的喜鹊一直在不停地吵闹。
  “Adam说,他总是能梦到这样的画面。就好像真实的发生过一样。”谭流在我身后静静的说。
  我转头看他,他亦看我。
  “或许是他没有兄弟姐妹吧,所以童年过得很孤单。两年一模一样的男孩……”谭流看着画有些出神,“或许是内心中两个不同的自我。”
  我指着自己左眉的眉角,问谭流,“他这里,眉毛里,是不是有一颗痣?”
  谭流愕然转头,目光呆直地看着我。
  “真的有?”我颤声问他。
  谭流依旧呆呆地看着我,轻轻地点头。
  我咬住嘴唇,退后几步,摔到了沙发上。
  “这是怎么回事?”他靠过来,双手抓住我的胳膊。“你怎么会知道他眉毛里有痣?”
  我说,“我给你讲个故事,一个我以为我早已经忘了的故事。”
  
  有一对年轻的夫妻,在H城这个纸醉金迷的地方辛苦的打拼。他们努力的工作,战战兢兢地做人。他们一直不算富裕,但是一直很恩爱。后来他们有了自己的孩子。一对双胞胎男孩儿。他们希望这两个孩子可以他们活得更好。他们给孩子取了在他们看来代表着祥瑞和好运的名字。林晓麒,林晓麟。
  两个几乎一模一样的孩子,明明出生也只是差了几十分钟,却从小就是不一样的性格。哥哥很乖很懂事,他总是把仅有的玩具让给弟弟玩,他会把父母平分给他们的好吃的,悄悄地再让给弟弟一部分。大人都喜欢哥哥,总是夸他。有一次,父母带他们回乡下老家。那时候他们的祖父母都还在世。家里的一个亲戚送给了哥哥一本画册和一盒蜡笔。却只给了弟弟一个风车。弟弟开始很高兴,举着风车来回的跑。风车圆圆的,有风的时候总是滴溜溜地转啊转。但它很快就被玩坏了,先是少了一片页子,然后就变成一堆难看的塑料。可是哥哥的画册依然很干净,蜡笔一根根地,仔细地躺在盒子的凹槽里。哥哥变得很小气。他不准弟弟动他的画册和蜡笔,每天睡觉的时候都压在自己的枕头下面。
  后来,父母带着兄弟俩离开老家。在赶回H城的路途上,一家四口倒了一次车。弟弟悄悄地把画册和蜡笔藏到了小旅馆的床下。哥哥找不到,弟弟骗他,说是忘在之前吃的混沌摊上。他说,那么丑的东西,一定被混沌摊的怪老头当垃圾扔掉了。爸爸去买票了,妈妈去卫生间了,哥哥哭着跑了出去。
  “然后呢?”谭流问。
  “然后……”我慢慢地点燃一支烟,狠狠地吸了一口,“然后,他再也没有回来。”
  父母问过我,哥哥去哪里了?我很害怕,我把画册和蜡笔放回原处,我说我不知道。父母找了很多天,在后来的日子里,又想尽办法地找了很多年。慢慢地,他们再不会在我面前提起过林晓麒。家里似乎从来都只是一家三口,从来没有过那个人的存在。
  我不知道每个孩子究竟能够记得多大年纪时发生的事情。林晓麒的失踪,却是我生命的断点。七岁那年发生的事,我从来不曾告诉任何人,亦不曾忘掉。
  “哪有那么多巧合!”谭流突然笑了。他说,“你看,那种风景很平常,恐怕只是Adam采风后来的灵感。眉间有痣的人也不少见,长相相似的人更多。何况……Adam是香港人,他有良好的家世,宠爱他的父母。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是你走失的哥哥。”
  我摇头。我不能凭着一颗痣和一幅画肯定什么,我亦无法去否定。
  这个世事的离奇,我早已见识过。
  我闭上眼睛,感到格外的疲倦。
  几个小时前,谢鲁打来了电话,说蒋文生要见我。我敷衍,“我这两天很忙,马上要开业。开业后,我一定去看他。”
  谢鲁一言不发地挂断了电话。
  是。从很小很小的时候起,我就学会了欺骗。不过那时,我尚是天真的。天真的妒忌,天真的邪恶。一别十数年,回头一看。原来天真便是那种最不可原谅的龌龊。它残害着别人,却又不断地祈求原谅,收获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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