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尽头作者:山文-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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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它们很干净。
“那些都是新的。”郑昱不知何时走到他身后,递给他一杯热红茶。
夏景行诧异的看着抽屉。郑昱的话让他觉得矛盾。门禁卡的事让他以为郑昱是个比较随便的人,就像把只见过三次面的自己带回家一样,但小半抽屉被细致密封起来的全新器具以及今天刚收到的一大箱子,似乎又不能解读为相同的含义。
“……谢谢主人。”最终夏景行道了谢,不知是为了手中的热茶还是其他说不清的事情。
“不会有用过的玩具用在你身上的。收拾完就出来。”郑昱揉了揉夏景行的头发走了。
于是当天晚上夏景行尝到了他的新玩具——一根短的软皮鞭。他倔强的跪立在主人脚边咬着牙一声不吭,最后闷哼着释放在温柔情色的鞭打中。
鑫华公司的库房记录杂乱无章缺胳膊少腿,问题多得夏景行忍不住想抓着库管大吼一通然后炒了他——如果自己是老板的话。原本约了公证员打算半天完成的取证工作生生拖了四天,手写记录的逐条匹配、查漏检错、核对实物,如果以后转行不当律师了至少自己能当个优秀库管,夏景行气哼哼的想。等他带着一堆想要的证据、记录从偌大库房里灰头土脸出来已经是周五了,身边小心翼翼陪了好几天笑脸的库管也被折腾得筋疲力尽,油光满面的笑容说不出的勉强。
拿到手的出入库记录使案情变得复杂起来。正如王总说的,同型号的特种钢材料有不同批次和不同来源,偏生都让那批问题品赶上了——出问题的零件由三批材料加工而成,包括来自母公司的两批不同次钢材和一批外购材料。
“内部的质检记录呢?”沈老看着手中的进展报告面色不大好看。
“没有。他们有质检专员,抽查性质的,但一直没建立记录,只是在抽查品上留下质检标签。质检员留了证言保证他确实抽查过,都是合格品,只是抽查比例低。但记录是真没有。”
“证言顶个屁用!”沈老火大的用手指敲着桌子,“下星期你再去母公司看看,外购那部分更要重点查清楚,出入库记录,质检报告。先搞清楚问题到底出在哪个环节。”
“是,已经约好了,周一就去。”
“今天就这样吧,早点回去,你也忙活一星期了。”沈老拍拍夏景行外套上的灰渍,把人赶了回家。
当一周的疲惫和极度的性奋在郑昱情色的抚摸和技巧拍打下释放后,夏景行已经累得眼睛都几乎睁不开,勉强冲完澡喝了牛奶便沉入黑甜乡中。
周末的伙食惯例是夏景行负责,这是他奴隶生活的一部分。另一个原因是,如果只能用一个词形容郑昱的厨艺,夏景行会说“健康”——牛排、鱼排、鸡排、水煮青菜、各种没有沙拉酱的沙拉。低盐低脂高蛋白味道天然——以及不美味。
对于夏景行做饭,他的主人显然是欢喜的,两个方面,一是他总是吃得很多,而且从不挑食。二是——
“您……非得站在这吗?”
夏景行看着束手倚在厨房门边看着自己做饭的高大男人有点尴尬。他虽然能坦然的在这个房子里赤裸着走动,但裸体围裙的打扮怎么看怎么情色。
“要我提醒你无权反对吗?”那个男人又祭出那种令人只能妥协的笑。
“……您……请便吧。”
夏景行无奈,只好继续他的工作,转身将自己赤裸的后背和屁股留给对方。必须去买个筒状长长长围裙!铁的!最好是!他忿忿的想。
备料,烹调,上菜,按照严格的标准备筷,为主人拉开餐桌的椅子,给主人送上餐前的热毛巾,最后以餐后的热毛巾作为结束。这些侍者的工作如今夏景行已经能做得很好。而郑昱每次都会等到他的奴隶入席,坐在自己手边共同进餐。
周末的下午是夏景行最喜欢的时光。郑昱给他的训练并不多,这让他可以舒服的躺在起居室或者工作室落地窗边的躺椅上发呆,享受一室宁静。这时的郑昱通常会在起居室的沙发上看书,或者在工作台前对着电脑,夏景行也曾经见过他拿着工作文件。夏景行通常并不说话,他享受的呆在能一回头便看得见郑昱的地方——那个男人有一副让人赏心悦目的外表,而且总能给他安心的不受侵犯的感觉。
他会不时起来遵照主人的教导准备各种茶饮。与郑昱厨房百分百西式风格截然相反的是,那个男人竟然是咖啡绝缘体——工作室一侧的茶水间里摆放了各种茶叶,没有标签,装在大小新旧不一的锡罐中,郑昱逐一为他指认,甘露、瓜片、观音、大叶滇红、小叶祁红、生普熟普……有些夏景行甚至没听过,不同的茶叶需要不同茶具不同水温,冲泡要求也不尽相同,连记忆力不凡的夏景行都未能一口气记下如此繁杂的要求而混淆过。
茶具的讲究也不少。所谓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夏景行只能看看热闹,一柜子茶具里他最喜欢一组,造型古朴触手温润,光泽如凝脂,半新的杯身上满布了细密的浅金色开片,没有图案,颜色是一种不明快的浅青蓝色,会让人想到雨后初晴的清朗空气。
就这样,夏景行懒懒地一手捧着和天空相同颜色的杯子一手抱着Ted Chiang的《Story of Your Life》在他最爱的窗边躺椅上发呆。
书是从郑昱那个很高很大占满了工作室的一整面墙的书柜上拿的。那里的书多而杂,管理和投资类占了不少,中文和原文都有,新旧不一。随手抽出一本《投资风险与收益》翻了翻,英文单词晦涩难懂,页面上有多处批注和划线标记。书架最下方有排杂志很显眼,夏景行蹲下身,是从97年开始一期不漏的《National Geographic》,算算得有接近200本,整齐排放的书脊占了超过两臂宽的书架位置,颇为壮观。小说也有一些,角落里有套半新的三联版金庸全集;36本一字排开,翻开扉页居然是令人咂舌的94年本。夏景行还看到了熟悉的海因莱茵的书,有些是原文的,旁边还立着一套大刘的《三体》。高处角落放的则都是陌生的外文书籍,有些连书名都艰深得难以理解。
“大部分都是早年买的,当年带回国可花了不少力气。”郑昱看着书柜说道。
夏景行抬头看着高处那本《Sexual Sociology》:“主人修过社会学?”
郑昱疑惑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不,我修市场管理。这个,”他指着书柜另一侧的一本《性社会学》,“这书后来有译本,易懂多了,有兴趣不妨看看。”
夏景行没说话。实际上这书前几年他还真草草看过,国内关于这方面的学术研究不多,这本算是比较广泛流传的。
书柜里还有十多期服装目录引起夏景行注意,从08年至今外国某陌生品牌的女装每季目录。夏景行看的一脸诡异,可郑昱显然不打算解释,他笑着留下益发疑惑的奴隶离开。翻开目录里面居然还有不少标记,夏景行不禁想起郑昱那身英气逼人的骑装,可是目录里的女装只是日常装束或宴会服饰,并无夸张独特之处,除非他的主人有怪异的收集癖,否则这些既不适合送人也不能用来变装。
真是个难懂的人。夏景行想。
想不通索性不想,夏景行乐得抱着自己喜欢的书发呆。
夜晚是夏景行感到兴奋又惧怕的时候,在未知中等待让他躁动不安,但也未曾不是一种享受。
“去牢笼里,跪在进门左手墙边,面朝窗户,不许开灯,不许回头,不许提问。”他听到郑昱的命令。
屋里很暗,门外透进来的一点光也被遗忘在身后。
他静静跪着,今天是个晴天,墨黑的天空无风无云,天上的圆月明晃得让群星失色。她那样安静慈爱的笑着,金色光辉遍洒大地,柔和静谧,洗涤了夏景行心中最后一丝喧嚣。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淌,他听到开门的声音,然后又合上。
他听到皮鞋与地毯摩擦的声音,向他接近。
脚步声在他脑后停下,他知道主人离他很近,近到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的热。
他看到黑暗从头上降下,被蒙上了双眼。是个滑凉的深色绸带。他的主人俯下身细心的调整系紧,动作温柔,他告别了最后一缕月光。
他听到主人威严的声音在高处响起:“奴隶,在我剥夺你视觉的时间里,我不会离开你身边。”
说完,他微微失落的感到主人转身离开。
他听到远处器具被移动调整的响声。
他听到主人向他走来,停在他身边。
他的主人沉默的站着。寂静,黑暗,笼罩了他。
郑昱握着他的手臂将他扶起。这是第一次,在完全的S/M场景下那个男人直接碰触他,没有手套,没有其他任何器具。干燥温暖的手领着他。他在无边黑暗中走了很久很远,没有尽头,只有一双手,如灯,如光,一直在他身前。
站定后,他的双手被举起,紧紧束缚在头顶。那是个宽手铐,内侧柔软微凉。
有个光滑柔软的东西靠近他的腹部。他的腰腹被宽腰带包裹起来,然后牢牢固定在身后的行刑架。是的,他知道身后的东西了,那个邪恶的行刑架。
腰带固定的高度不太高,迫使他必须张开腿站着。那个邪恶行刑架的下半部弯曲而细长,外侧裹着黑色皮革,他曾经疑惑于这样的设计,果不其然,如今那段细长的柱身恰好嵌进臀缝中。臀缝中的异物让身后如同被打开般的毫无保留,他不自在的左右扭动,却无法挣脱。
自己此时一定像个祭品一般呈现着。
锵!
打火机独特的金属声在耳边不远处突然响起。
黑暗、寂静、束缚和火紧紧攥住了他的心,对未知和危险的恐惧笼罩了他。
他在不安中煎熬的等待着,却久久等不到火光或者热向他靠近。
叭。
是打火机合上的声音。
不能提问,无处可逃,暗无天日。紧张让他微微出汗,失去视觉让听觉和触觉变得更加敏锐。
那个男人站在他面前几步远处说:“奴隶,你清楚我可以对你做任何事情。”
“是,主人。”黑暗和恐惧令他声音紧张得颤抖,情不自禁握紧拳头。
啪!
毫无预兆的,他听到长鞭击拍发出的巨大响声,脚边的地板轻轻颤动。
明明这个房间里一寸不落铺满了长绒地毯,如此的鞭响下蕴含着怎样的力量简直无法想象。力量之强大让他膜拜和震颤。
他在交织着恐惧和臣服的黑暗中发热出汗,下身微微抬头,嵌进臀缝的行刑柱越发清晰刻意。
破空之声再次响起,刺痛舔上了他的右臂外侧。
软皮鞭。他想。触感柔软,力量适中,带来的刺痛并不强烈却很……诱惑。
夏景行不得不承认,心理上的压迫比长鞭实际带来的痛苦要强烈得太多。
大腿外侧落下一鞭,给予热辣的印迹。
如果这个热辣的吻往里一些,往上一些,再一些……夏景行有点期待却又不敢再想下去,否则诚实的下身一定会比身体更僵直。
鞭子落在右胸,不偏不倚正正扫过乳头,它激凸出来,随之激凸的还有强烈的酥麻感和刺痛感,这种感觉让他几近腰软。
“啊……”
左边乳头也被同样的激吻了一下,更强烈的酥麻窜上脊柱直达大脑,险些让他站立不稳,幸好有手铐和腰带牢牢束缚着他。
当皮鞭亲吻到他的肋下他才知道这里居然能产生那么多电流,脑中空白一片,又黑暗无边,他无意识的扭动,行刑柱在他臀缝里嵌得更深更紧,不断侵犯着他的私处。
突然被激烈亲吻的轮到臀尖,“唔!”他忍不住向前躲,却被腰带紧紧抱着,无处可逃。他的主人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他身后,紧挨着腰带下沿的后腰也被皮鞭狠狠舔过。
背、后腰、臀尖、大腿内侧,身后各处被尖锐的舔吻着。那个男人手中的长鞭像火,照亮了身上每一寸最敏感的皮肤,点燃了周遭每一丝最灼热的空气。夏景行不耐的前后躲闪,却总也逃不过腰间的束缚和臀缝里行刑架的折磨。
手臂内侧挨了一鞭,贴着脸颊近得如同在耳边,很快臀缝边也挨了一下。从未经受过刺激的嫩肉颤抖着,是疼痛中惧怕的颤抖还是久旱逢甘霖的颤抖他早已分不清,阴茎也同样颤抖着流泪。行刑架被臀缝夹得火热,不懈地摩擦蹂躏着后穴。
乳首早已不能承受更多的挺立着,一点最轻的鞭打都让他禁不住闷哼,更热情挺立着的还有他湿得一塌糊涂的下身,随时都在爆发边缘,却迟迟等不到主人直接的爱抚。
他扭动着,咬着牙,想要寻求那个出口,却总差那么一点点。就差一步便踏上山巅,这一步却掌握在那个男人手中。
“主人……”
他知道主人就在呼吸交织的身边,想要再多一点,再热一点,再强烈一点,一点点,就能到达那里。
哀求的句子还说不出口,有着独特质感的粗糙鞭柄伸到他的阴茎下方,从下而上重重的搔刮。
“你可以射了。”
“啊!”
伴随着两人同时发出的声音的是喷射而出的精液。
力气被抽到极乐之外,不复存在,身体软得只能依靠腰带和手铐才没有滑倒在地。郑昱一手大力环抱住因短暂眩晕而无力站直的奴隶的腰,一手迅速解除他腰和手上的束缚。最后他取下眼上的绸带,随即合拢手掌为他挡住刺进眼中的光。尽管如此,夏景行还是被一丝漏掉的光刺激得别过头。
慢慢适应过后,他发现自己将脸埋在主人了的颈窝。颈动脉贴着眼皮规律的跳动,温暖、有力、无尽,无声的宣示着这个男人的力量。
睁开眼回头,室内光线昏暗,丝毫不像刚取下绸带时感觉到的那般刺眼。远处的白蜡烛照得屋里暖洋洋的。郑昱穿了一身黑色衣裤笑着看他,长鞭扔在脚边不远处。
见他缓过来,郑昱松开环着他腰部的手,给他按摩手腕和手臂肌肉。
夏景行在浴室里仔仔细细的打量自己
双腿还是软得厉害不过总算能站直了。夏景行在浴室里细细打量自己。鞭痕清晰得刺痛了人眼,色泽鲜艳欲滴,完美对称的布满全身左右。对着镜子看清楚了才懂得自己身上任何一道痕迹都决不是随意妄为的,在用鞭方面那个男人绝对是个中高手,不论轻重角度位置,在一侧能看到,在身体的另一侧一定有同样的印迹。除了疼痛后留下的灼热感,全身没有一处出血,连最轻微的擦破都没有。而且夏景行一再确认,痕迹虽刺眼,却没有任何一处会暴露在这个季节的衣服之外,松一口气的同时,对于那个男人的细心他不是不感激的。
披上浴袍开门,床头柜上竟然没有惯常会有的加料牛奶。几乎在同一时间郑昱敲门进来,递给他一个热马克杯。时间实在掌握得太恰到好处,夏景行又忍不住看了看墙角四周。
郑昱第二次见到他的这个动作了,脸上笑意更显,不过他似乎享受,对此并不打算解释,只是说:“之前你没被束缚过。今晚要是做噩梦醒来睡不着可以叫醒我。”
一定不会的。夏景行想,您这杯牛奶跟放了安眠药似的。
不过他对这种关怀心存感谢:“好的,谢谢。还有,主人晚安。”
控股母公司的调查就顺利多了,虽然夏景行着实憋了一肚子火——上到主管下到库房都跟欠了百八十万似的,一个个大妈大老爷们成天虎着个脸也不知给谁看。出入库记录和质检记录倒是要啥有啥,想复印带走?行,签字。就这样,夏景行在楼里上上下下跑了一天腿都要断了才总算把文件都卷回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