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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小城管-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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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你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他把我从警察局保回去我就知道了……”

    救护人员打断他:“病人别说话,别乱动!”陶睿确实筋疲力尽了,他们俩只好闭嘴。

    陶野心里纷纷乱乱,他猛然想起许多事。夏未来帮他们找关系租房子,帮他们摆脱警方的纠缠,帮他们打点着许多事情的关节……是啊,他当然不会是那么简单的家伙。他有背景,可是他从不在他们面前提起,也从没见他跟那么牛逼的家里人联络过。

    是有什么隐情吗?他就这么糊里糊涂地走了,一句解释都没有?

    陶野在这一刻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压根就没有好好地去了解过夏未来。他心安理得地享受这个501带给他的家的感觉,却没有意识到,夏未来的家并不在这里。

    他喊他“爹”只是一句调侃,他并不是他真正的家人。

    法克。他骂了一句。等他回来,严刑逼供,让他把身家都招出来!

    他没有料到的是,夏未来这一去,再见面已过万重山。

    项越接到消息的时候,一切都几乎尘埃落定了。

    新闻报道轻描淡写地把这次的“枪战”写成了小帮派争地盘的械斗,挑起事端的活闹鬼吃起了牢饭,而事件的另一方参与人——蝉鸣的老板——据说是遭到嫉恨的直接受害者,目前在医院治疗伤病,警方对其做了口供之后就没再过多为难。

    项越去医院找陶睿,名为探望,实为逼问。

    “夏未来呢?”一进病房他就开门见山。

    陶睿在浅眠,被他的说话声吵醒,心里很不爽,懒得理他。病床旁的陶野目光定在面前的笔记本电脑上,头都没有抬:“回家了。”

    “回家?简家巷?我去过他不在,他也没去城管所上班,我打他电话也一直是关机。他到底出什么事了?”

    陶野合上笔记本盖,没好气地说:“你问我我问谁!我他妈找了他五天!五天!手机、QQ、办公室……什么方法都试过了!各种朋友也都问过,全都联系不上。我连他父母家的电话都试过了,每次打过去都是占线,我有什么办法!”

    他当然也急,他急得都要发疯了。一面应付着警察的盘问,一面照顾陶睿,帮他收拾蝉鸣的摊子,一面准备最后的毕业设计,一面还要为那个骤然消失的无赖烦神……所有的事情铺天盖地而来,他从没这样慌张过。

    那个人不在身边,就什么也没心思做。

    陶睿见弟弟这样劳神,心里也过意不去,他拍拍他的肩说:“下个星期我就能出院了,我们一起去找。实在不行,我们到省公安厅去堵他父亲。”

    到底是多吃了几年饭的大人,项越很快平静下来,一听他们这样莽撞的决定,连忙制止:“不行,这样做根本就是以卵击石,他父亲不放他,我们绝对没办法把他接出来。但是好在他家人绝对不会害他,只要能联络上他就都好办。”

    他想了想说:“这两天我再去打听一下上面的动静,然后我们再作打算。陶睿你安心养伤,陶野把你的毕业设计做完,我保证一个星期之内,一定搞到他的消息。”

    陶睿虽然不甘心就这么干等,也只能先点头同意。待项越匆匆走了之后,陶野开口问陶睿:“夏未来跟他父亲之间怎么回事?哪有人把自己儿子带回家就与世隔绝的?他想干什么?”

    陶睿摇头:“这个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他很久以前就跟家里人断绝了来往,好像是为了……当时他男朋友的事……”

    “什、什么?男朋友?!”陶野差点把手里的电脑砸地上。

    陶睿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这个说法让他觉得很别扭,他见过那个苏宇,他不能理解夏未来当初的执着是为了什么,但是市井传言就是这样,说夏未来为了一个男人跟家里决裂了。

    然而这个传言最大的疑点是,为什么决裂后夏未来仍然没有和那个男人在一起,而且那个男人现在的人生如日中天,反观夏未来却甘愿窝在这里当一个小城管。

    当年的事情陶睿不知道,也没法跟陶野解释清楚,所以只好沉默面对陶野的追问。

    一下子被那么多关于夏未来的身世背景、花边新闻震惊到的陶野,越发对那个无赖恨得咬牙切齿。深夜里,做完最后一部分程序的编制,他烦躁地扒了扒头发。对着QQ中那个始终暗色的“世间最无赖”,愤恨地骂:“马勒戈壁的,夏无赖你究竟在哪儿?!”

    夏无赖在一间清爽朴素的房间里,对着一大摞鲜红色的复习资料打瞌睡。

    身后两个瘟神一般的“警务值班员”客气地对他说:“夏未来同志,醒一醒,您还有两套卷子没有做。”

    夏未来趴着不动。

    值班员说:“夏未来同志,请醒一醒。”

    夏未来誓死不动。

    值班员又说:“夏未来同志,如果您再不学习,今晚就又没饭吃了。”

    夏未来愤怒了:“搞什么搞什么!把我当高中生吗?老子高三都没搞成这样!现在这是干嘛?夏未来同志夏未来同志,不是同志都给叫成同志了!我都一大把年纪了,现在叫我看这些我哪里看得进去!”

    他胳膊一挥,整整一大摞的书被扫到地上,只见上面写着“公务员录用考试专业教材”、“公务员考历年真题”、“名师讲解行测技巧”……之类的。

    夏未来很崩溃。他就纳了那个邪闷儿了,几年前他跟苏宇一起考这个,怎么也没觉得有这么痛苦?那时候啃书啃到深夜,啃完了还有力气滚床上胡闹,现在光是对着那些图形和推理他就犯困想死,难道这就是“老了”的表现?

    现在的题目也确实比当年难了,可是真正让他痛苦的并不是题目的难度,而是所谓的信念。当年他是一心想要跟苏宇一起闯出去,他们说好凭自己的能力生活下去,不受家里的牵制,当然,后来事实告诉他们太异想天开了。

    不过事到如今这他妈算怎么回事?他什么也不想做,就想老老实实当个城管过日子,他老爸突然发神经说要他考公务员……他不明白他老人家的想法。要说“光耀门楣”,他早就把家里的脸都丢光了。要说“出人头地”,他也早就过了锋芒毕露的年纪。

    哎,何必呢……

    肚子咕噜噜地叫起来,旁边的值班员帮他把地上的书都捡起来,说:“夏未来同志……”

    “烦死了!我知道了!”夏未来虚弱地吼回去,认命地端起书来看。手边的两套卷子让他深深地觉得,自己真的越活越回去了。

    晚饭时间,夏厅长对着精神萎靡的儿子说:“下个月就考试了,你再多努力一下。只要进面试,我可以再帮你找找关系。”

    夏未来第一三十二次说:“爸,我不想考。”

    夏厅长说:“我已经纵容你四年了,还指望你能闯出什么名堂来,你倒好,正事不做,给我混到黑道里玩枪战去了!你知道你妈有多担心吗?”

    夏未来吃饭,不说话。

    夏厅长又说:“不管怎么说,你是我儿子,我不可能真的不管你。我就快要退休了,再过一两年想帮也帮不到你了。”

    “……”

    “说实话,我和你妈都已经不指望你能好好找个媳妇过日子,我们不想管也管不了这事了,但是,你总要安定下来,再像这次这样打打杀杀,你妈早晚被你吓死!”

    “……”

    “前段时间郑东那小子也结婚了吧,我听说苏宇也去了。你应该见到他了,他好像过得很不错。你觉得这些年你憋着的那口气还有任何意义吗?”

    “……”

    “夏小子,跟那些人混在一起会有什么好结果?现在我把你锁起来,我不信还能再有一个疯子,会像苏宇那样为了你拿刀子跟我拼命。连苏宇都不再是不懂事的孩子了,连他都挑起自己的责任了,你看看你还在胡闹些什么!”

    木质筷子上夹着的饭从缝隙漏回碗里,轻微的震动却让夏未来整只右手都在抖:“……什么刀子?什么拼命?”

    他父亲叹了口气,没说话。

    夏未来第一次看到父亲这样无可奈何的神情,在他的印象里,父亲总是严厉威武、无所不能的,现在他才意识到,父亲不是金刚。

    他没有追问,追问也没有意义了。吃完这顿饭,他就回小黑屋去做试卷。密密麻麻的油墨字迹中,他忽然想起那时候175Club的兄弟们对他的评价。

    他们说:“你小子是个傻逼。”

    他觉得他们给的评价不对,其实,他是个大傻逼。

第39章
    项越在这一个星期里找遍了省厅的所有关系,可是对于夏未来的状况仍然没有太多了解。谁承想最贴近真相的情报竟是从杨云帆那里得到的——

    据说夏未来填报了林权他们区的一个公务员职位。

    这个消息让项越哭笑不得,他知道,按照夏未来那种懒散的性格,绝对不会这么积极地参与“考公务员”这项全民运动,这肯定是他父亲大人的命令。

    项越调查了一下,这个职位的竞争是三百比一,他摇了摇头。不是对夏未来没信心,他只是难以想象,那样一个不靠谱的、游手好闲的家伙竭尽所能去争取一个目标的模样……不可能的,那家伙绝对不可能达到他父亲的要求的,所以,赶紧想办法把他解救出来吧。

    下周末就是考试的时间,他们还有五天时间做准备。

    陶睿提前出院了,他用常人难以理解的速度重新整顿了蝉鸣,并且正式与永泰集团缔结了盟约,不再是原来的半从属关系,他们现在是生意场上的合作伙伴,他们好比同步的两条大腿,谁也离不开谁。

    为什么?因为陶睿把这次的事件作为威胁和筹码,从崔启明那里盘剥了将近百分之四十的走私生意,几乎拿下了开发区码头的半壁江山。

    蝉鸣的外在仍然是老实本分的物业公司,但是开发区所有的商家都知道,它是敢与永泰集团抢生意的灰道新贵,甚至有传言说,蝉鸣的后台比崔启明还要扎实。

    陶野已经完成了自己全部的大学学业,本应到处投简历找工作的他偏偏放任自己闲了下来,导师的话也不听,整日徘徊在莫名其妙的地方,比如滨江、比如开发区、比如省公安厅大门口……省厅的哨兵已经怀疑他是不是间谍什么的了,几番盘问可又得不出结果。

    最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在户主失踪的501室内,在确定了夏未来的考试时间和地点后,他们三个,加上另外几个相关人士的远程连线,共同制定了一套详细的作战方案,史称“傻逼营救计划”。

    考试当天,夏未来被两辆车八个人押解着送到考点,其场面颇像即将斩首菜市口的悲剧囚犯。夏未来深深地认为,被其他考生围观行注目礼的感觉实在很煎熬,还不如摆好脖子赶紧咔嚓一声命丧黄泉。

    认命地在簇拥下进了考场,监考官惊愕地看着他们,愣了半晌才问:“后面的几位警察同志,这位是什么嫌疑犯么?”

    夏未来内牛满面。

    警察说:“不,他只是个普通考生。”

    监考官点点头,将信将疑地瞟了他两眼:“哦,既然这样,请无关人士不要进考场。”

    警察说:“不,我们不是无关人士,我们也是考生。”

    ……

    开考的时候,监考老师一扫眼看过去,半个考场都是警察,中间围着一个貌似嫌疑犯的考生。剩下的其他考生对这阵仗直吞口水,不时地瞥一眼那个“嫌疑犯”,生怕他突然跳起来发疯,血洗考场。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考试的气氛终于压倒了这种诡异的场面,考生们沉浸在题海中不能自拔。唯有那八位警察同志,只填完了名字和考试证号就放下了笔,目光直勾勾地瞅着夏未来。

    那么多扎人的眼神钉在他身上,难为夏未来还能面不改色地答题,他似乎已经把自己隔离在真空中了,专注的模样与平时判若两人。

    其实连那些警察都有些诧异,他们奉命前来陪考,本听闻这位公子哥是扶不起的阿斗,胸无大志,百无一用,然而看他现场答题的那种泰然自若的架势,那种走笔如风的速度,他们不禁开始怀疑传言的真实性。

    两个小时的行政能力测验考试,140道题目,正常智商的人都不可能全部做完,令监考官惊讶的是,那个嫌疑犯居然还剩下十分钟用来验算和检查。

    中午休息的时间,夏未来是在考点学校的操场上度过的,八个人围着他,在嫩翠的草坪上野餐,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多么地惬意,多么地……傻逼。

    夏未来已经淡定了,淡定得完全没有反应了。原因无它,他仔细地想过了父亲的话,他认识到,自己可以任性的年代,真的一去不复返了。

    下午进了申论考场,仍是那样一副被包围的光景,夏未来一目十行地读完材料案例,答题如行云流水,这次他更嚣张,两个半小时的考试时间,他提前半个小时交卷。

    要说他为什么做这么快……这是个历史遗留问题。他曾经跟项越说,他也有过想要实现抱负的年月,也想过要站得更高看得更远,他没骗他,他是真的为此而拼命过。那时候和他一起拼命的苏宇甚至调侃他说:“你太滑头了,你天生就有官僚思维。”

    只不过,年少时一时意气,便自断前程。

    笔试结束后,夏未来两手插着口袋走出考点,问警察兄弟借了根烟叼着,一副“破罐子破摔我就是嫌疑犯”的拽样,见者无不退避三舍。

    坐在一辆丰田里,陶睿看到的就是他这样猥琐的形象,嘴角不经意地上翘,原本揪着他心脏的愤怒与想念,就在那人慢吞吞吐出的烟雾中消散。“无论在哪里,你都如此不靠谱啊。”陶睿轻语,“做囚犯做到你这份上,也算天下无敌了。”

    两辆苏O的车开来,陶睿敛了神色,仔细看了看,发现夏厅长竟然亲自来接。他啧了一声,心想看来不果断不行了,哪怕可能跟省厅结下梁子。

    算好时间,陶睿给早已在外面埋伏好的弟兄们下了指示,就在通往大马路的小巷子里截下了夏未来一行人的去路。

    几个身强力壮的青年冲撞过来,那八名警察也不是吃素的,迅速做出了反应,两方人马展开了搏斗。附近的人们本想报警,可定睛一看这不就是警察在闹事么,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夏未来淡然地靠在巷子口,慢悠悠地抽着他的“考后烟”,目光游离在战圈之外。他看见了丰田里的陶睿,也看见了苏O里的父亲。

    然而他只是站在那里,没有动作,没有神情。

    那边乱成一团,夏厅长坐不住了,下了车子,大步走到夏未来的身边,捉起他的胳膊就往车子上拖。夏未来顺从地跟着走,他用另一只手向丰田打了个招呼,两个指节弯曲地抵在额间,轻轻地一挥,不带走一片云彩。

    陶睿眼睁睁看着他离自己越来越远,黝黑的眸子忽然收缩,跨出丰田,他学着夏未来的样子两手插袋,长腿迈出的频率很快,短短几秒就来到了夏厅长跟前。

    夏厅长停下动作,审视着这个年轻人。

    夏未来向陶睿抛了个媚眼,破天荒地,陶睿竟然回以一笑。

    夏厅长说:“陶睿,开发区的事情刚刚落定,你又来跟我挑事?”

    陶睿道:“不敢,我只是来接户主回家,他不回来,我们房租交不了。”

    “扯淡。”夏厅长冷哼,“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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