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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当个小倌更艰难 01-54-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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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姑娘说笑了,在下不缺支用也乐於安稳。”
“哦~不错不错~真可惜你这样的绝种好男人被采采给抢先了~那我们两个超级菲利浦现在一起去喝一杯如何?”
“荣幸之至。”
空寂的屋内终於只剩我一人,仔细端详著鸣渠苍白憔悴的美丽脸庞,心中泛起的涟漪愈加盛大,直成了滔天巨浪冲刷著灵魂!
“鸣渠……”探手轻轻抚过他额际碎发,出口的声音竟是如此恐惧!
该怎麼办?等你醒来将我彻底从记忆中消除,我该怎麼办?很怕……我真的很怕……你寧死的心情……我同样了解得深刻啊!
混杂的大脑明明充塞得再无多余缝隙,却偏偏又似一张白纸,空荡得骇人!
十食狠狠撕扯著头发──救救我!谁能让我忘记!让我忘记现实世界!哪怕一时半刻也好!让我忘记!谁来!
“!!”
骤然落在肩头的手掌让我惊恐弹起!
“尧渊……”倒映在他眼中的我是何种痛不欲生的表情,我已清楚知晓。
担忧的眼神凝视著我,吐露的字词却异常平稳:“痛苦的时候,别忘了还有我。”
微愣片刻,恍惚的心神终於回归,艰辛的嗓音仿佛不是出自我口:“对不起……”
强烈的内疚如燎原烈火瞬间蔓延,温和的芬芳将我融入,反而是尧渊安慰著我:“我不会束缚你,因為我的‘神’是不甘被桎梏的。”
顿时慌乱得如小时侯做了错事被发现:“我已经、已经无法将整颗心交给你了……这样的我,还有资格喜欢你吗?”
柔情似水的笑靨,被抚慰的人似乎永远都是我:“反正我的排位本来就永远不及‘你家小涟’啊。”
有些酸溜溜的口吻,却是真诚到无以加复。
我想笑,却笑不出来。
“带我回房,我已经……不能再待在这里了……”快受不了了!那份压抑的恐惧!让我忘掉!让我忘掉!
身体被抱起,紧抓著尧渊的衣服深埋入他怀中,浓重的呼吸却如何都平息不了!
“你身子虚,好好休养。”
猝然扣住尧渊的手,近乎迷恋地凝睇著他平静的眼眸。
“抱我。”
异样的光辉一闪而过,尧渊斜唇一笑,径自拉过被褥给我盖实:“听说你挨了苏冥雪一掌,可能会反复发热,快些休憩。”
“尧渊!”看著他的眼神有些发狠,那人只是淡然地摇头,“是我主动要求你抱我啊!為什麼不愿意!”
“采薇,别闹了。”
“我没有!我希望你抱我啊!”
迥然的眼神仿佛看透了一切,却包容依旧:“现在的你不适合那般激烈的情事,而且我也不想趁人之危,更何况……逃避,是无用的。”
身体僵直的瞬间,尧渊抽回被我拽出红痕的手腕,细心地為我掖紧被角。
额头覆上暖意,一道阴影遮蔽视野:“我会在这里陪你,所以安心吧。”
囁嚅著嘴唇侧首看向他和煦的笑容,我伸出手牢牢与之十指交缠,在温柔的抚慰中闭上眼。
黑暗容易使人坠入悲痛无助。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我和鸣渠过去的种种,心脏好似被人紧握一般痛苦!
忘却一切的人卸下了负担,而记忆著过往一切的人却要背负起双重痛楚……
──我在这里……别担心,我在这里……
不由收紧手指,平复人心的温度就这样传递而来。
这个时刻……还好有你在我身边……尧渊……


接连两曰过去,鸣渠依旧没有转醒的痕跡,反而三番两次陷入危险境地!
“鸣渠!”再度看著他呼吸急促、全身痉挛我全然不知道為什麼会这样!御水那时分明就没有任何异样啊!為什麼!
“好了好了~出去别妨碍到我!喂!管好你的人!”提起衣领将我扔给尧渊,教授相当兴高采烈地将我们扫出大门!
完全陷入研究状态的亢奋姿态,此时去招惹她绝对会死得难看!所以我能做的只是消除声响在门口来回踱步!
為什麼会这样?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无头苍蝇似地焦躁了半天,直到教授神清气爽地大步跨出!
“教授!”
我心乱无比地扑了上去,她轻捷一躲让我一个踉蹌:“嗯哼~奇怪的药物反应~嗯嗯~似乎这个实验体更有研究价值~”
“教授!”求求你不要一脸把鸣渠当解剖用尸体的愉悦神情好不好!
“啊啊~哼哼哼~有意思,非常有意思~謔謔謔~”彻底无视我的存在,教授大步向前,忽然终於想起什麼似地回身扔了样东西给我,“你要求定做的已经送来了,Pt的哦~待会儿结帐!”
看著手中有些沉甸的荷包,我深吸一口气:“尧渊,随我一起进去好吗?”
面色寧静却惨白的鸣渠恢复了正常呼吸,我单膝跪在床头良久地注视著他。
“采薇?”
解开荷包取出一枚闪光物套在左手无名指上,随即执起鸣渠白皙无力的左手,小心翼翼為之戴上。
永远的承诺……这是我给你的……哪怕你已完全忘了我。
缓缓停在尧渊身前,在他疑惑的目光中将之套入手指。
“这个是?”
抬起眼微微一笑顺便献上一吻:“这个,代表著我一辈子都是你的人……不要忘记。”
看著他错愕过后的满足欣喜,我竟奢望时间能永远停在这一刻。


鸣渠醒了,就在我前脚踏入的瞬间!
激动得快要垂泪,我简直要冲过去将他狠狠拥入怀中──太好了!终於脱离危险了!终於醒了!
然而还未及我近身,陌生得仿佛要将人刺穿的凌厉目光生生遏止了我的脚步!
“你是谁!”低沉的呵问,冰冷的气息一寸寸延伸。
漂亮的眉毛纠结成一团,扶著额头微微喘息,迷茫的目光很是令人心醉:“我……又是谁?”
快步上前欲查看他的情况却被一手粗鲁挥开!无比嫌恶的眼神,说我没有受伤是假的。
“回答我!”
努力使紊乱的心绪沉淀,我扬起一贯的笑容:“你生了一场大病,所以忘了许多事。你叫鸣渠,而我是怀采薇。还有……”
“还有?”
迎著他明显质疑的目光,惟有在心底苦笑:“我喜欢你,是伴侣的喜欢。”
如被雷劈到般的惊诧,那份符合孩童的真实让我不禁微笑。
空气凝滞了半晌,室内只响起清晰的四字:“胡说八道。”
果然……吗……
将苦楚往下噎,我正预备和他详细解释,鸣渠的目光已落在左手无名指上。
“啊,那个是我送给你的……”
果断地将之拔下大力一甩,清脆鸣音过后,再也找寻不到那枚戒指的踪跡。
徐歇的余音,仿若千万把铁锤直击在心上。
黯然地垂下眼帘,我訥訥地说不出话,只觉得有什麼地方空了一块,狠狠地空了一块。
回不来了……
我的鸣渠……回不来了…… 




当个小倌更艰难38飘渺微光 


自噩梦中陡然惊醒,青白的微曦中我微微喘著气,直到神智稍醒才发现自己正枕在尧渊的臂弯中,沉水恬淡悠远的香气总能使人沉静。
已经很久没有享受过抱著东西睡觉的夜晚了……自从小涟离开后。
噩梦……真实得让人战栗的梦境……
凝重地拧紧眉头,背上突然兴起的轻柔抚慰令我一颤,随即不禁微微牵起嘴角收紧环抱住温热躯体的手臂,带著平复的心绪再度坠入黑暗。


“来~鸣渠~张嘴~”笑眯眯地将我精心熬制匠心独具独一无二的大补粥送到顰蹙著眉头一脸瑟缩表情臭得好似吞了苍蝇的鸣渠眼前,“光看做什麼啊?粥是用来喝的呀~张口~啊~”
“你,到底有何居心!”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
“哦哟~小孩子怎能疑心病那麼重呢?我只是具有一个大夫应有的职业道德无法放著病人不管而已~”看著犀利的眼眸闪过动摇,我趁胜追击,“粥乃世间第一养人之物,更何况这粥还是我这上天入地打著灯笼也找不著的超特级五星级饭店御聘厨师所特制的哦~还是说你怕我在里面下毒?呜……人家好冤枉,人家好伤心哦,好心当成驴肝肺……”
嫌恶地蔑了我一眼,他有些冷铩‘地抢过碗勺大口喝了起来。
呵呵呵~~果然本性还是个孩子呀~~
感慨万千地看著眼前的翩翩美少年,一样不苟言笑的神情,却少了一份炽热,那一份……让我局促却感动的炽热。
太过专注的凝视引来鸣渠的白眼一记:“你到底是什麼人?我的身份又是什麼?别想像昨天一样唬弄过去!”
我委屈道:“没有欺瞒过你呀!你是鸣渠,而我是怀采薇。我们朝夕相处了也快半年了,你怎麼能不信任我呢?”
“好,就算我想信你,但你连我生了什麼病、病前是什麼身份都没有透露分毫,你要我怎麼相信你。”
平稳如一直线的冷洌嗓音,好似回到了初识。
急忙敛起快要决堤的悲伤情感,我訕笑著耸肩:“认识了还不到半年,你又老这麼一副爱理不理的冰山样,和你说话你会答复已经很让我潸然泪下了,你什麼身份我哪儿知道?”
“那你说的‘喜欢’又是怎麼一回事!”
“你自己也不是说那叫胡说八道了吗?唉~本来还想趁你不记得拐你当媳妇的,结果果然不行啊~”
嘿嘿~这眼神是开始生气了吧?
抿直的唇线冰冷上挑:“就你这丑八怪也妄想?”
“喂~小鬼~以貌取人是要吃大亏的哦~”强迫自己无所谓地去面对,现在的我只要好好照顾鸣渠就对了。
“除了低劣的嘴皮子,我还真不知道你有何可取之处。”
这小子……我怎麼从前不知道他是那麼恶毒的?
正气得直揉太阳穴,跌撞进来的身影打破周遭诡异的沉闷。
“怀大哥!你在这里啊?再给我做昨天山药糕好不好?”自后勒著我脖子的手顿时一僵,吃力地向上看才发现御水……哦,现在是景秋的视线怔怔地落在鸣渠身上,脸上骤然泛起可疑的红晕。
她仍是和我亲近,这是我稍感欣慰之处。
“小秋喜欢吃吗?虽然那东西是做给这位哥哥补营养的,不过你要是想吃什麼尽管跟我说哦~”唔唔唔~抱起来太舒服了~不愧是小孩子~
“这位哥哥是?”不好意思地撤回目光,却还是有意无意地瞥过去,“好像哪里……见过?”
心下一惊,我打趣道:“哦?小秋见过这位美人小哥吗?在哪里?梦里麼?”
“讨厌!我哥这麼儒雅一个人到底怎麼和你这种人成為莫逆之交的?”气呼呼地施以粉拳,我哀号著饶命。
“来来来~小孩子互相认识认识,这是景秋,这是鸣渠。”
鸣渠一脸不关己事的漠然,搞得小秋也不好意思开口。
“我要去买枣泥馅不然没得吃山药糕嘍!”拉过她的手向门外走,我回头看著闪过些许迷茫的鸣渠,“那我待会儿再来,你先歇著吧。小秋,走了,别理那没礼貌的家伙~”
苦笑著将她半拖出门外,心底却是一片说不出的感觉──这两个孩子彼此还残存著印象麼?若能忆起对方就好了……
“要上街吗?”碰巧遇见从教授房里步出的尧渊,他若有所思片刻随即开口,“我可以一起麼?”
為教授所青睞却还能完整站在我身前并且没有丝毫被挫败的颓唐感,你也真不是一般深不可测呢……
“当然可以,不过你打算就顶著这张脸出门?给我换张皮去!”
左手牵著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右手挽著个平凡书生般纤瘦的男子,再加上我完全没特点的样貌,怎麼都引不起旁人的注意。
“小秋啊,喜欢什麼尽管说,有你怀大哥在哦!”
她犹豫地瞅著我:“不要啦,我哥说尽量不要麻烦别人的。”
我笑著拉过她:“那是对别人,对我这套就免啦~看中什麼了?女孩子要学会打扮嘍~买把檀木梳怎样?”
“不要啦……”
享受著那种羞怯甜美的嗓音,我乐呵呵直快要飞上天~人生在世,最快乐莫过於和小孩子在一起了~
“尧渊?”手拿一串糖葫芦跑回他身边,但见他眉头紧锁不知看向何处,竟隐隐有股肃杀之气。
听我唤他,这才换上笑顏:“东西都齐了?”
訥訥地点头:“发生什麼事了?脸色不太好啊?”
他笑得温和淡然,低头凑来咬去一颗糖葫芦,细嚼慢噎道:“嗯,味道很不错,只可惜从前没机会品尝。”
幸好是在角落处,才避免被行人看见刚才有些骇俗的一幕!虽然是事实没错,但我还是会、会脸红的啦!
听著他平静的口吻,我却忍不住替他垂泪:“太、太可怜了!来!别客气!今天大爷我带你吃遍一条街!”
哪怕隐藏在一层平凡到极点的外表下,那份柔和的笑意却依旧能够达到我的心底。
拋开身份与烦忧,若能一辈子这样该有多好?
满载而归地回到瑞阳馆时天色已暗,正当我和尧渊、小秋调侃著预备拐弯,眼角忽地瞥见一道疾闪而过的黑影!
还未及我有反应,尧渊已飞身追去!
鸣渠!那个方向是鸣渠的房间!登时心下一紧,我立刻飞奔上楼!
“鸣渠!”撞开门的一瞬,刺鼻的锈气扑入鼻中,又见鸣渠垂首跪地捂著鲜血流注的手臂,我的脑袋一片空白!
“你没事吧!”心脏激烈跳动几乎要冲破胸膛!
前脚刚靠近鸣渠,背后陡然射来凌厉寒气!条件反射地抽出“云光”挡住猛烈一击,顺势撒出的**逼退对手几尺!
一脸天真无邪的孩童执剑立在窗前,眼中却是残忍的冷光。
我怔了下:“你难道是……皓风?”
孩子眯起眼笑得可爱:“没想到你一眼就认出来了……让开,我要清理门户。”
“你……不是很崇拜鸣渠麼?”丝丝凉意侵入肌骨,我实在不敢相信那个声音柔嫩的孩子竟愚忠到这地步!
“煢焰哥已经死了……所以我奉命彻底清除他的痕跡。”
眸光一黯,我低沉嗓音冷冷道:“想要伤害他们两个,还得先过我这关!”
连忘却一切的人都不放过……这业界规矩还真够狠!
他疑惑地侧首,随即微笑:“你技不如我。”
他X的废话什麼!我武功不高还不是活到现在!
提剑攻来竟招招对著要害而去!丝毫不留余地!我艰难地躲闪著思忖如何将他引出!
“怀大哥!”门外突然闯进景秋!错愕之间右肩的锐痛已直刺神经中枢!
“别过来!”全力抵挡住皓风向著景秋而去的杀著,正当气力逐渐不敌之际,白影闪过、身形变换间已让皓风落於不利!
尧渊悠然护在身前,而退至窗口的皓风一脸不甘。扫了下屋内所有人,他愤恨道:“下次再来收拾你们!等著纳命吧!御水,还有……煢焰!”
狠狠瞪了鸣渠一眼,那孩子迅捷地融入夜色!
“鸣渠?你没事吧?”
流了好多血!还好未伤及经脉!万幸万幸!
急匆匆地想要去取伤药,却被猛地拽住!冷洌的眸光如一柄利剑扎在胸口,让我根本没有逃避的空间!
“你到底是谁?他又是谁?煢焰?他為什麼要这麼叫我?老实回答我!”
间不容隙的质问令我剎时哑口无言:“认、认错人了吧……呵、呵呵……其实和他有仇的人是我,不好意思把你给卷进来……”
“那你為什麼还要靠近我!”猛地被一把推开,我跌坐在地失神地看著暴怒而森寒的鸣渠,“我的伤不劳你费心!如果你还打算隐瞒我,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疼痛无比的身体被轻柔扶起,尧渊沉静的嗓音介入这一爿混乱:“你也受伤了,赶紧处理要紧。”
落魄地点点头,我失去自主般地任由他带出房间。
伤痛……精神上的更甚於肉体……
“怀大哥……那个‘御水’是……”
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小秋,快回你哥那儿,这里挺乱的。”
面色惨白的少女乖巧地应著,脚步踉蹌著跑开。
完全是倚靠著尧渊才没有瘫软在走廊里……
默默地看著尧渊处理皮开肉绽的伤口,却丝毫没有疼痛的感觉,但没有受伤的地方,却疼得要让人打滚。
“尧渊……”
“什麼?”
“多谢你三番两次地出手……救情敌……”
他失笑:“因為是你珍视的东西。”
闭上眼勾起唇角,任苦涩蔓延眼底。
实在放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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