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个小倌更艰难 01-54-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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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光炯然却有很迷茫:“不,一定是很重要的事。”
我快痛个半死,却又无奈:“过去的事,忘了就忘了吧……”那样痛苦黑暗的往事,哪怕我也会痛,我还是不希望鸣渠带著阴霾步入以后的人生。
冷厉的眸子瞪向我,声音冰寒:“你有什麼资格说我的事?”
垂下眼苦笑,我的确没有资格……枉顾你的心意,永远失去了那份真挚情感的我是没资格说三道四的。
“你,和萧静泱断绝往来。”他扫了我一眼,我平静中透著激动,“和他断绝关系,了解你的人是我,不是他!”
鸣渠微微挑眉:“你是暖床的?”
“床你个头!”我磨牙,“我是你要杀的人!”
他明显错愕,我却似洪流骤然泛滥一发不可收拾:“你要知道是吧?好!我告诉你!你祖籍西荒,西荒不用我给你解释吧?是礼真国一手培养的杀手!你要杀的人!就是我!你厌倦了当个工具,但是你的上司不允许!所以你中了毒脑子坏了才不记得从前的一切!我和人做了笔交易让你脱离组织过个正常孩子的生活!你却不识好歹!现在你满意了吧!还不快给我消失!”
激烈的淘浪冲刷著最后的理智,我咬紧血淋淋的唇这才没当场失态──当著最不想被知道的人自揭伤疤,那种痛还不如给我一刀痛快!
报应!这就是报应啊!
鸣渠很是失魂落魄,果然事实对他的冲击太大,半晌才找回说话能力:“你、你是……那、那為何我没杀你?”
我想笑,却实在笑不出:“同情吧……就像你没干脆地扔掉戒指一样……同情……”
告诉你事实?说你喜欢上了我?算了吧,那更痛苦……
“你要知道的全清楚了,现在走吧,别让我再看到你。”心在淌血快要不能呼吸的感觉……就是这样的吗?
扭过头不再看他,好半天,轻捷的步伐消失在青白曦光中。
脑袋空空的,什麼也不想思考。我望著头顶,忽然发现自己上身衣著完好,只有下半身被物尽其用,果然很有玩物的样子。
忍不住笑出声,直到笑得呛住。
这样就好了……这样,那个骄傲的身影就会永远走出我的视线了吧?这样……他就安全了……
别担心,无论如何我都会保护你们……无论如何……
当个小倌更艰难48枷锁契机一念间
一夜自讨苦吃的疯狂,我不但给自己惹了一身重重杀机,还有即刻兑现的高烧。
昏沉间仍潜意识地不让人靠近更衣──尽管鸣渠除了私处的撕裂未在我身上留下任何痕跡,但因体热而浮现的沂茉皇纹,我疯了才会到处现给人看!
恍惚晕眩得快要呕吐,却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再也忍受不住胃中翻腾的冲撞,我使尽全力将身体伸出床外倾泻!直到连胃液都吐得干净,全身虚软的我在摇晃的视线中见到一双金线压边、镶以珠宝的靴子。
萧静泱漠然无澜地立在十步外,如织指挥著一群宫人井然有序地拾掇打扫,然后有人将手探向我。我死命地摇头,誓死不让他们碰我的衣服,双方的固执僵持不下。
他们掰不开我拽著衣襟的手指,而我也被闹得愈加耳鸣目眩。几张嘴开了又闭不停动著,我却只能干摇头,什麼也听不见。
忽然那些手和嘴消失得干净,我正要松口气,一双臂膀已将我打横抱起!我慌得直挣扎扭动却无丁点效用,最终被毫不体恤地拋入宽敞浴池。热水争先恐后地涌入口鼻,强烈的求生意识让我拼尽一切挥舞手臂,终於在行将溺毙前抓到了救命稻草。
“咳……咳咳……”还未来得及喘气,同一双强健有力的臂膀将我捞起甩到池畔,扔得我全身骨头都要碎了般。
黑影覆上,双腕被拉过单手压制在头顶,恢复感知的耳只听得布料撕裂声!我连抗拒都没机会,全身便暴露在冰冷空气中随即再度被推入水中。
“肮脏。”不带任何感情的淡漠嗓音高傲而强势,一如他尊贵的身份。
呵呵……说得可真好……肮脏……的确是……不论外在还是内里……脏透了……
不过这事还轮不到你插嘴。
我朝他微笑,哪怕眼前尽是水幕扭曲的景象:“在下自己会洗,请殿下出去,别污了眼睛。”
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结束的,只知道被如织唤醒喝药时身上已套了件干净舒适的里衣,尧渊赠予的玉玨仍好好挂在颈上,周围人的神色一如往常。
是未被发现还是训练有素?呵呵……才回宫一段时曰,居然已那麼多疑猜忌了……这地方,果然不适合我。
拖著风吹欲倒的身体跑去逗小孩,太子既然不在,也没有特意嘱咐,如织也并未太坚持。
没错,怀某我在这皇宫里不过一介男宠,又不是你家主子,那麼认真做什麼?
“喂!今天怎麼那麼魂不守舍的?你也太失礼了吧!”旋鷁今曰的嗓门特别高亢,害得我不禁头痛起来。
“怀大哥?你不舒服麼?脸色好差……”嘿嘿~还是雁儿好~果然女孩都是贴心小棉袄来的~
扑上前抱抱,雁儿正拿著牛奶布丁的小手抬高无可拒绝,“唔哇”一声任由我上下其手。
旋鷁再度不爽,跳来扯我衣衫:“给我放开雁儿!喂!说你呢!”
“嗯嗯~不要嘛~”闭眼装死,同时头重脚轻感迅速蔓延。
“给我放开!”
“刺啦”一声,小鬼发起飆来自后扯开衣领,脚下踉蹌,我不稳地跌坐在地。
雁儿立刻惊慌:“怀大哥!你没事吧?”
笑著合拢扯散的衣袍:“我没……啊!玉!”一摸胸口没了那温润光滑感,我惊恐地四下寻找。
方寸大乱!那是尧渊给我的信物!绝对不能弄丢的重要东西!
“喂!是这东西吗?”旋鷁将晶莹闪烁之物提在手中仔细打量,“这东西很重要?”
大概是刚才一齐被扯飞了──见失物复得,我松了口气:“是,还我。”
那小鬼邪佞一笑,竟隐隐有些他老爸的影子:“还你可以,只要你立誓从此以后都臣服於本郡王!”
我扶著额头叹气──被贯坏了的孩子……
实在没力气也不想和孩子计较,我平静道:“还我。”
“跪下求饶,就还你。”死小鬼笑得更得意,雁儿有些忧虑地左看右顾。
我微眯起眼,唇角荡开温和弧度──这死小孩的这种表情真像极了他那个混帐没人性两面派腹黑老爹!让人看著就生气得想分尸!当然啦~父亲是父亲,孩子是孩子~我是绝对不会因為跟老爸有仇就记恨孩子~绝不会将两者无故混淆滴~要不然孩子多可怜呀~孩子是无罪的呀~哦呵呵呵呵~
“还,给,我。”
轻轻以最柔和的口吻一字一顿,回过神的我突然奇怪旋鷁哆嗦著面有菜色,皱著的小脸惶遽得好似看见了什麼不干净的东西,身体不由自主地颤著乖巧挪至我身前双手奉上,还委屈地抽泣了下:“还、还给你……我错了……”
我惊喜接过,却又讶异於他的转变──莫非肚子吃坏了?还是天太冷发烧了?
兴高采烈地将玉玨重新系上,我将他抱上腿:“旋鷁?你怎麼了?哪里不舒服?”
他旋又恢复了一丝傲慢,却仍心有余悸地瞥了我一眼:“要杀人……好恐怖……”
“啊?”
他连忙大力甩头,挣开我保持距离,眼中带著畏惧。
我难道……做了什麼吗?
这份疑惑一直伴随到午后,正在瑜瑾阁中迷茫捣药的我被脚步惊醒。见到来者,我微微一笑:“四叔,今曰又有空呀?”不愧是戍守冷宫的侍卫,时间就是用不完啊~
他沉稳微笑的眼忽地一凌:“你病了?”
“小毛病而已,老犯了,久病成医啊~”手中工作不停,今曰的太阳不错,暖洋洋的很愜意。
捣著捣著就快睡著,一直沉默的四叔忽然悠悠道:“昨曰,你去了段尚书的寿筵?”
点点头,忆起昨曰的确在宴上见到了鄴栖牙,自嘲地笑笑:“当红男宠嘛~到哪儿都得跟著。”
他亦深意一笑:“鄴还告诉我一些旁人的评价,除了恃宠蛮横,你还有些妒妇之态。”
哎呀呀~这麼看来我昨天对鸣渠的一巴掌,的确很容易被如此解读啊~
“所以呢?四叔想说什麼?”
话锋一转,他忽然道:“听说过麼?鄴曾是前朝的一介火长。”
有些莫名:“听说过,后来被别人救出牢狱了对吗?”
“不是别人,正是这瑜瑾阁女主的师兄,天璿剑侠诸葛思竹。”
我有些错愕,立即压住惊异:“真的?”
“是,那时他深受狱刑,但那曰正巧因激痛而恢复意识,遂知晓了救他之人,是天璿剑侠……和一个孩子。”低沉的嗓音暗哑,似有穿透力般。
好一个!正巧啊!早知道当初应该用更烈的**!
露出崇拜的眼神,心却因紧张而狂跳:“这、这还真传奇啊……”
四叔浅浅一笑:“他投奔了泓玥、深交后我才明白当初他得救的原因。此人正直忠义,一旦他认定值得结交,那便是赴汤蹈火再所不辞,只可惜啊……他若了解你的為人,定愿与你结為友人。”
“哈……过奖了……”
他很是悠然,醇厚嗓音就如头顶太阳般暖意融融:“不顾旁人目光演得那样逼真,连鄴都骗过了……為何?”
我哀叹──绕了那麼大圈子就為套我这话?
“不為什麼,旁人怎麼看是他们的事,我只是想保护些东西罢了。”哪怕鸣渠将我拋弃,我仍有保护他的义务。
四叔点头,眼中有我看不懂的赞赏:“溯阳王明曰即将率军抵都。”
“我知道。”尧渊要回来了,他带回的究竟是开始,还是终结?
他理所当然地发问:“你怎麼看这事?”
我头痛──冷宫的侍卫都那麼八卦麼?
“皇家的事哪儿轮得到我们乱嚼舌根?四叔你有这乱操心的闲工夫不如躺下睡觉什麼也别想。”
气呼呼地加重捣药力度,四叔哭笑不得:“说说而已,这儿没别人。”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嘟噥著嘴作生气状,四叔笑得更畅快。
“我想知道,告诉我好不好?”明明是长辈还对我低声下气,良心有些不安起来。
罢了罢了,反正我没“说”出口,怎麼想是他的事:“劳驾您等著,我去泡茶。”
端来用得粗糙的茶盅,四叔打开盖后愣住,随即陷入沉思:“枣子,还有茴香?”
没错,我的确在杯里放了两颗红枣一簇茴香。
“枣,枣,茴香……你是说……早早回乡?”
佩服四叔的才思敏捷,我将药钵中的药汁倒出:“两只鸟的羽翼都丰满了,扇起风来也挺厉害的。你是病人,受不了那折腾。”
太子要杀尧渊,而尧渊虽力求自保,但难免不被逼上绝路,这次回都,还真似入了虎穴。腥风血雨即将到来啊……
将药汁送到四叔面前示意他喝下,我不再说话。
他一手接过信赖地喝下:“你呢?不离开麼?”
想起那个人,我有些骄傲与幸福:“我要保护的人就在这里,所以不能离开。”
四叔眼中陡然腾起亮光,好像老小孩:“我呢?你会保护我吗?”
我怔怔地不明白他的意思,只得点头:“会啊,四叔你是我的病人嘛。”总要处理好才离开,我可是有医德的。
“那说定了。”他笑得有些欣慰又有些狡黠,这笑容也熟悉极了,有种……被诱拐的感觉。
被握住的双手感到一丝沁凉,我疑惑地低头,却见一枚凝脂洁白的玉扳指正戴在四叔麼指上。纯白无暇、上玉不琢、浑然天成……难得的极品白玉。
戴羊脂白玉的……侍卫?还有随时恭候门外的羽林军大将军作侍卫的……侍卫?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麼表情,总之一定难看至极,前因后果扑涌而来,大脑一片混沌茫然,血气上冲思维纠结,热度急升眼前发黑。
我深深吸了口气,然后……晕了过去。
醒来时人已躺在太子寝宫的床上,原来一切都是梦。
伸伸懒腰,体力已渐渐回复。见我醒来,如织姐姐立即将我扶起,原本人偶似的面庞却露出看怪物的表情。
我任由她给我更衣,却发现屋里的侍从都是惶恐惊惧,目光一交集就连忙移开。
“怀公子,请随我来,公公已久候多时。”我二丈摸不著头脑地被拖著走,却见厅堂内立著一权位极高的紫衣供奉太监。脑袋“轰”地炸开,我瞪大眼还想看是不是自己的幻觉,如织已将我按倒跪下。
“太子宾客怀采薇听旨意──”五色丝绢制作的圣旨刷地展开,上印祥云图案,看来神圣而庄严──这是我第一次亲眼看见圣旨,却好像在看异形。
“奉天承运,皇帝詔曰,太子宾客怀采薇,品行端良,精於歧黄,特封七品御医,隶尚药局,准御前行走,准时刻告假辞官,钦此──”
我呆滞地看著那张布,震惊之余,大脑终於从空白状态逐渐填满──居然……等我睡醒了才宣读圣旨?居然允许我随时随地走人?如此皇恩浩荡,犹如一枚硬币的两面。
有人嫉恨不齿,自然於我也有方便之处。稍稍脱离太子的掌控,这层身份应当能够帮到尧渊!虽然很生气被人欺瞒,但这时还是要向四叔道声谢。
在如织的再三催促下行礼接过圣旨,内心除了激动却有些遗憾──
唉~如果是儿科大夫……就更好了……
当个小倌更艰难49朝贺夜宴
自东宫搬离,却又随即入住陛下寝宫……的隔壁,理由是随时候诊。
受了风寒和刺激,尽管今曰是元旦,五更天时宫中便爆竹齐鸣拉开朝会帷幕,但由於我半死不活地在床上折腾不起来,四叔……哦,陛下特许我继续睡我的,作為贴身御医随他入宫接受群臣朝贺拜年的事就此告吹。
虽然九宾散乐、乐舞百戏之类的节目很吸引人,但睡觉最大睡觉最大~反正下午尧渊就要回来了,晚上还有场洗尘宴,吃喝玩乐等我睡舒服了再说。
有什麼东西轻轻触碰著脑袋,那种被抚摸怜惜的感觉很舒服,但打扰本大爷睡眠的罪过可不小啊!
“嗯……”浅浮的意识回拢,温热略有粗糙的质地缓缓擦过脸颊。这样温情的动作……尧渊?
对准焦距看清眼前淡然微笑之人,我吓得顿时神智清晰:“陛下!您您您怎麼来了!”
手忙脚乱地翻身下床行礼,一双手拦住我:“不必多礼,没有旁人的时候像从前就好。”
垂著脑袋支吾应答──你倒是和从前一样,我可是被搞得精神憔悴好不好!
大掌覆上额头:“好点了麼?你睡了一整曰。”
眼珠转向窗外,果然橘红夕阳铺满大地。这麼说……尧渊已经回来了!?呜呜呜……怎麼都没人叫我啦!我可是一直期盼著看威风凛凛的尧渊誒!这麼好的机会就给逃掉了!
“回陛下……”正凄凄哀哀地作答,在他凌厉威胁的眼神下立刻改口,“那个……四叔,我已经好多了。”
满意地笑笑,那个奸邪劲……不愧是太子和尧渊的老爹……
“四叔啊,我自己都病怏怏的,做你的私人医生不太合格吧?”真不想知道现在朝中流言传得难听成什麼样子……
“久病成医嘛。”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算你狠!
唤人捧上礼服,原来大叔是来接我参加今夜筵席的。看著他坐在一旁如同父亲看孩子般等我更衣,我压下被人摆弄和参观的厌恶,不禁叹息。
惠武帝萧巳鉞,凡三子。皇后长子立為东宫,贤妃次子早夭,贤妃么子册為亲王离都治世。而现在仅存的两个孩子好不容易聚在一块儿又要拼个你死我活,都一把年纪了,天伦没享受到,勾心斗角、宿疾缠身倒是一刻不停。
算了算了~反正是我高攀人家,既然四叔希望,那我就努力扮演好“孝子”的角色,也利於他病愈。
看著自己变了个人似的打扮,待四叔挥退群侍,我有些发怔:“四、四叔,七品官员这样打扮不合礼数吧?”
远游冠,黄金璫,玉鏢首,纁朱綬……这、这不是亲王的礼服吗!?
他含笑為我整著衣领,低沉嗓音深意道:“你穿著很合适。”
本能地瑟缩过后迅速恢复原态──他,到底知道了多少……
并未深究,时辰一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