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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当时明月在 (明月照千山) by流水无情(流水)-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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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澹台仪隆脸色一白:“你是说……父皇已经被他架空了?” 

  “很有可能。” 

  澹台仪隆腿一软,坐倒在椅上,半晌,摇头道:“不管怎么说,我都要去见见父皇。” 

  其实事实已经摆在眼前,澹台仪隆心里很明白,他只是不愿相信而已。见到皇帝,也不过是印证了林子翰的话。澹台仪隆第一次觉得,原来皇帝也是个普通人,难逃生老病死,失去权利,便什么也不是。 

  从皇宫出来的时候,他的脸上还有泪痕,为父皇,也为自己的处境。 

  “王爷,怎么样,见到皇上了?”躲在外面接应的冯时彦迎上来问道。 

  澹台仪隆点点头,又摇摇头。背过身去,用衣角拭干眼泪——骄傲如他,是绝不允许自己在下人面前失态的。 

  “王爷莫急,咱们再想别的办法。” 

  澹台仪隆摇摇头,忽然拉住了他的手臂。 

  “王爷?” 

  “时彦,其实我知道,你武功这么好,却甘心留在我身边,是为了报答我母妃的救命之恩。在你心里,其实对我很不以为然。” 

  冯时彦一怔:“王爷?” 

  澹台仪隆叹道:“我不是傻子,这点还是看得出的。只是,看得出我也不放在心上,那时候我以为我是天之骄子,全天下的人在我脚下,我用不着忌讳什么。可今天我才知道,原来我只是父皇大树下庇佑的一棵藤萝,大树倒了,藤萝也完了。” 

  冯时彦万万想不到这样的话也能从他嘴里说出来,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慰。 

  “我现在明白了,也晚了。刚刚见了父皇,看来太子登基已然是定局,他们母子那么恨我,断然是不会给我活路的。时彦,趁着现在,走吧,能走多远就走多远!” 

  “王爷……” 

  澹台仪隆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说,迈步向前走去。 

  跟随澹台仪隆这么久,见惯了他飞扬拓跋的模样,冯时彦从没看他这么颓废过。大概是同皇帝的一席话,让他深受打击,一时心情不能自持。不过他也难得这么有人情味儿。 

  望着他落寞的背影,冯时彦忽然觉得心头不忍,毕竟他跟随澹台仪隆这么些年,几乎是从小看着对方长大,在他心底深处,澹台仪隆实在和他的兄弟无异。“王爷不要太悲观,咱们还没有到绝境,易将军那边……” 

  “别提那个人!”澹台仪隆失控似的一声大吼,“你看不出来么?他根本就是在耍弄咱们!他就是要看我走投无路的狼狈模样,玩得咱们团团转,然后在心里偷偷的笑呢。我堂堂一个王爷,再也不会让无耻小人戏弄了,大不了一死!” 

  “不,易将军不是这样的人!” 

  “哈,你又怎么知道他不是这样的人了?你认识他?”澹台仪隆说的本是反驳的气话,可是话一出口,自己心里先是一动,回过头,紧紧盯着冯时彦的双眼,狐疑着问道,“时彦,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二十五 

 

  “王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对于澹台仪隆的再次造访,易无痕心中是十分惊讶的。以这个人的个性,在碰了那么多软钉子、硬钉子之后,怎么还能厚着脸皮找上门来?而且,他还是孤身前来,身边那位出谋划策的林公子没有跟着。这个情形,颇引人深思。 

  澹台仪隆含笑起身:“哪里哪里,是我冒昧造访,打扰主人翁了。”态度亲和得让人心中陡升寒意。 

  “不知……王爷有何贵干?” 

  “哎,说出来不怕将军见笑,本王一见到将军,便油然而生一种亲切之感。所以此番前来,不谈政事,只希望能与将军下棋饮酒,赏花闲聊。” 

  易无痕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王爷雅兴不浅呢。” 

  澹台仪隆故意装作没听出他语气里的暗嘲之意,道:“我瞧将军的这座府邸古雅非常,心中着实欣羡,不知道是否有幸得以游览一番?” 

  易无痕不知他葫芦里买的什么药,但这个要求倒不好拒绝,于是点头答应了。 

  一路上走走看看,指指点点,澹台仪隆假作不经意的把话题引入正轨:“我看这里的砖瓦都有些年头,这座宅子应该不是将军新建的吧?” 

  “哦,是这样,微臣为了图个方便,买的旧宅子。” 

  澹台仪隆向四下打量一番:“看这宅子的装潢气派,不像是普通人家的门户。” 

  “不错,这里……原是安定侯的宅子。” 

  “安定侯?”澹台仪隆瞪大了双眼,“那可是开国的重臣呀,英年早逝,令人扼腕。说起来,这位安定侯和本王还有一些渊源,他的公子曾经做过本王的伴读,可惜……” 

  偷眼瞧易无痕,却见他面无表情,也不来搭腔,后面的话便说不下去。眼珠一转,又道:“往事已矣,也没什么好说。不过这座宅子果然是引人入胜,将军伉俪住在此间,定然得到不少旨外之趣……说起来,那日见到将军和嫂夫人如胶似漆的恩爱模样,真令人羡煞!哎,本王若是也能朝夕与心爱之人相伴,便不枉此生了。” 

  “王爷哪里的话。微臣听说永宁王妃是王丞相的令嫒千金,数一数二的名媛闺秀,京中人都夸王爷王妃是一对神仙眷侣呢。” 

  澹台仪隆长叹一声:“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她纵有千般好,奈何我心中已有所属,容不下其他了。” 

  “哦?不知王爷心中惦念的是什么样的人?” 

  澹台仪隆就等他这一句:“他并不很聪明,也不很好看,有点笨笨的,可是他心地很好,人很单纯。最重要的是,他对我很好。以前我不知道,心里很厌恶他,总是欺负他,他却从不怨我。直到有一天,我才明白了他的心意,可惜太晚了!我犯了大错,他挺身而出为我顶罪,被赶出了宫。我当时真的很想出去找他,可是我被母妃软禁了,寸步难行!后来就再没了他的消息,有人说他已经死了,可我始终不信。”说罢,黯然摇头。 

  易无痕淡淡的道:“王爷也说往事已矣,何不放开怀抱珍惜眼前的人?” 

  澹台仪隆又是一声长叹:“说来容易,做来太难!这些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他,尤其在见了将军之后……” 

  “这和微臣有什么关系?” 

  澹台仪隆对他痴然而视,轻声道:“实不相瞒,将军和那人的外貌倒有七八分相似。” 

  易无痕哑然失笑:“这倒奇了,一个女子若是和微臣有七八分想象,只怕……” 

  “他不是女子!”澹台仪隆深吸了一口气,“我认识他的时候,他是个翩翩少年,这一晃七年,也不知现在变成什么样了。说不定就像将军一样,变得很高,眼睛更有神采,脸上更显棱角,胸膛也更加宽阔……” 

  不知不觉间,他的双手已然攀上易无痕的胸膛,慢慢的将他抱住。平日哄女人的时候,澹台仪隆总是先说些情意绵绵的话乱了对方的心神,再将她揽进怀中。可惜,这一次的易无痕比他高出半个头,只能勉勉强强把头埋在对方项间。 

  “七年来,我总是在梦里见到他,我想他在哪里?过得好不好?当了王爷之后,也曾经派了无数人去寻他,可始终都找不到……景轩,你可知道,我有多么想念你,为什么你都不来找我呢?” 

  一声声低诉,便是铁石心肠也要融化了。易无痕脸色变了变,原本垂着的双手慢慢的、慢慢的抬起来…… 

 

 

  二十六 

 

  澹台仪隆伏在易无痕肩上,虽然他看不到易无痕的表情,却能清楚地感到他的颤抖。 

  只是很轻微的颤抖,却无疑吐露了他的心事。这对澹台仪隆来说已经足够了,现在他已经可以绝对肯定这个易无痕就是周景轩。 

  那天冯时彦无意间漏了些口风,澹台仪隆再追问过去,他便闭口不言。澹台仪隆只是脾气暴躁,可绝非傻子,冯时彦越是回避,他越感到其中另有玄机。联想起前后的种种情由,心里便有了七八分的谱。 

  感觉到易无痕的双手正抬起来,似乎要回抱住自己,他不禁在心里暗笑:还当这七年来你变得有多么精明厉害,原来还是一样好骗! 

  突然之间,一股外力当胸推来,他一时站立不稳,向后连退了好几步。他又惊又怒:“你做什么?” 

  易无痕冷冷地看着他:“王爷,你我虽同为男子,搂搂抱抱到底不妥。” 

  澹台仪隆耐下性子,换上一副苦脸:“景轩,到这时你还不肯认我么?你明知道我想你想得有多苦!” 

  易无痕却不吃他这一套,怫然道:“王爷请自重,微臣姓易名无痕,不是什么‘景轩’,王爷莫要表错了情。微臣家中还有妻室再旁,王爷执意亵弄,微臣只好送客了。” 

  万万料不到他如此决绝,澹台仪隆也动了气,冷笑道:“如果你不是周景轩,那为何你们的样貌、身材、年纪都那么相似?为何你别处不选,非要住在他家的院子?别装了,不仅我认出了你,时彦也认出你来了!” 

  显然这话起了效果,易无痕不说话了。澹台仪隆心中暗自得意。 

  只见易无痕沉默半晌,慢慢的抬起头来,冷厉的眸光一闪,竟让澹台仪隆觉得一阵心悸,他沉声道:“那又如何?” 

  早知道瞒不住相熟的人,何况当年冯时彦还见过他腿跛的样子,他心中早有被揭穿的准备。不过澹台仪隆想到利用当年的旧情,应该还不知自己的谎言早被揭穿了吧。 

  澹台仪隆叹道:“易无痕,忆无痕!景轩,你当真忘了咱们的情分?” 

  原来他还当自己是那个不明真相被他骗得团团转的傻小子。易无痕看他作出一副掏心掏肺的情圣姿态,只觉得可气、可笑、可叹,又可鄙。忍不住一笑:“王爷若是肯屈尊去唱戏,微臣保证能红遍京城,当真是唱做俱佳,色艺双绝呀。” 

  独角戏正唱在兴头上,被当头泼下一盆冷水,澹台仪隆脸色一变,怒道:“你说什么?” 

  易无痕除去笑脸,正色道:“王爷,当年的事到底真相如何,你心里应该很清楚,如此作态,不怕辱没了身份?” 

  澹台仪隆心里本来有鬼,被他一说,暗忖:难道他都知道了?那这苦情计便行不通了。不过,幸好我还有招杀手锏。 

  他是说翻脸就翻脸,喝道:“周景轩!” 

  易无痕双眉一轩:“王爷。” 

  澹台仪隆冷笑道:“你肯承认就好,你本是朝廷命官,伪造死讯也就罢了,居然还改名换姓,作到将军之职。这,可是欺君之罪!” 

  原来哄骗不成又改做了威吓,难怪他有恃无恐,易无痕走出两步,在回廊的护栏上一坐,悠然道:“听王爷的口气是准备要参我一本了?” 

  澹台仪隆倒负双手,嘿嘿冷笑。 

  易无痕掸掸衣上的细褶,又道:“那么……王爷的奏本是准备递给谁呢?皇上?以王爷目空一切的脾气,却如此执著于我一个小小的武将,不惜陪酒聊天,甚至牺牲色相,请容微臣大胆猜测,王爷只怕已经见不到皇上了吧?那这本子又该递给谁呢?”他一个字一个字的缓缓说来,一双仿佛能洞悉世情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澹台仪隆。 

  澹台仪隆忽然觉得害怕起来,那是一双鹰一般的眼睛,而自己似乎就是它要寻找的猎物,它正在敏锐而毫不容情的捕捉猎物崩溃时的表情! 

  背脊上冒出一阵冷汗,澹台仪隆发现他翻了一个严重的错误,他过度低估了他的对手!站在面前的这个人已经不是七年前一骗就成的傻小子,他已经脱胎换骨,再世为人了! 

  见澹台仪隆不说话,易无痕悠悠然接了下去:“对了,现在是太子监国,王爷那一本看来是要投到太子那里去了,太子会有什么反应呢?” 

  如此用人之际,太子当然不会治易无痕的罪,他只会以此作为条件要挟,然后太子的阵营中又多了一员大将。这一点,澹台仪隆清楚,易无痕也很清楚,所以他在看澹台仪隆,眼中满是嘲弄。 

  无计可施,澹台仪隆突然跳起脚来:“你到底要怎样?怎样才肯为我所用?” 

  “我不想怎样,也不想为你所用。除非……” 

  澹台仪隆眼睛一亮:“除非什么?” 

  “除非……”易无痕站起身,来到澹台仪隆跟前。 

  过进的距离和两人身高的反差让澹台仪隆感到莫名的压迫,不由自主倒退一步。 

  易无痕见状一笑,双手扶住他的肩膀,脸孔贴脸孔,在他耳边低声道:“除非……你也被我压一次。” 

  “你说什么?”澹台仪隆瞪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居然有人敢对他提出这样的要求! 

  他是王爷,尊贵的王爷,怎能如此受人屈辱?他周景轩是个什么东西! 

  绝美的面容乍青又白,反手一掌狠狠地掴上对方的脸,怒道:“你休想!”怒气冲冲的转身,拔腿就走。 

  他发誓,这辈子再也不要见到这个无赖!死也不要! 

  斜倚在栏杆上,望着那怒气冲天的背影渐行渐远,易无痕轻轻抚摸自己微痛的脸颊,笑了。 

  受了这样的侮辱,傲慢如他,应该不会再来了吧?那就好,终于可以清静几天。 

  一阵风吹来,穿过园中的树丛,那树叶便不停的作响,沙沙沙,沙沙沙,真是……吵死了。 

 

 

  二十七 

 

  “王爷,王爷!不好了!娴妃娘娘归天了!” 

  “什么!”从好眠中被叫起,正准备发脾气的澹台仪隆被这晴天霹雳一般的消息吓得睡意全消,一下从床上窜起来,“你胡说什么?我母妃早间还好好的!” 

  “小的、小的没胡说,娘娘得的是暴病,半夜里就没了气儿……” 

  娴妃的尸体就停在她的寝宫里,衣束整整齐齐的,容色平静,就像睡着了一样。澹台仪隆大叫:“你们胡说,我母妃明明还活着,还活着。” 

  人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他。 

  他低下头,娴妃的脸忽然变得漆黑如墨,血水顺着她的七窍流了出来。 

  有人拉开澹台仪隆,娴妃的尸体被迅速装入棺材,抬出去下葬。 

  澹台仪隆急了,拦在棺材前面:“不能下葬,不能下葬!你们看不出么?我母妃是中了毒,她是被人毒死的!” 

  “隆儿,不要闹了,早些让你母妃入土为安吧。” 

  父皇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已然苍老的脸上只有悲伤。他想申辩,可一转身,棺材就被抬远了,然后父皇也跟着去了。 

  他想去追,可两只脚如同被铁钉钉在地上,半分动弹不得,只能望着那渐渐远去的人影拼命大叫:“不要走,回来!我母妃是被害死的,要查出凶手为她报仇!” 

  “既然你已经开始怀疑,我们就容不得你了。” 

  不知何时,皇后和太子出现在他跟前,两人的脸都是阴恻恻的,带着残忍的冷笑。太子的手上拿着一根绳子,一套就套上了他的脖子:“你就跟你娘一起去吧!” 

  绳套蓦的收紧,澹台仪隆呼吸一阵困难,他挣扎着大叫:“放开我,放开我!救命,救命……” 

 

  “王爷,醒醒,醒醒啊!” 

  手被人紧紧地握住,澹台仪隆睁开眼,就看到王妃王氏那担心的脸。 

  “我又做恶梦了?” 

  王妃点点头,小心翼翼的为他擦去额头的汗水。 

  澹台仪隆翻身坐起:“现在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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