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特穿越之旅-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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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又如何！夺走了我重要的东西，不将之还回来，就得做好承担我怒火的准备，我杀了他们又有什么不可以！”
　　
　　原本对于柯特前面的话语，阿和无语反驳，可是柯特后来的话，让他不敢置信。
　　柯特已经没有心情去安抚阿和那和平善良又天真的内心，反正他迟早也要认清现实，早晚又有什么区别。柯特的怒火，已经无法抚平，所以他也不想再管阿和怎么看。
　　“如果，你再阻拦我，我连你也杀。”
　　
　　发泄后的柯特比之前平静了那么一点，无视身后的基里亚阿和他们，转身朝着刚发现的这个房子的地下楼梯走去。尽管地面都是死人的残肢内脏和粘稠的血，他也可以全然不在意。
　　再一次的停下脚步，依旧是被他威胁震慑后的阿和。“…你说过你结束别人的生命时，连同别人的人生、记忆、情感一并截断会觉的痛苦，是真的吗”
　　
　　“你觉得呢”得到了答案又如何，你还能自我欺骗下去么阿和？我已经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了呢……
　　
　　“回答我！我要你认真地回答我！我把你当朋友可你…”
　　
　　看来他一定要在这里得到答案了，柯特有些不耐的皱起眉头。
　　正是因为当做是朋友，所以曾经才会在朋友的理解上说出对方能够接受的，可以让对方自欺欺人的话语。
　　“那么你真的可曾如你所言，将我当做朋友？面对你所不能接受的时候，就以被害者一方提出指责。你什么时候学会了太一的愚蠢冲动和天真？”面对柯特漠然的，漆黑无底的眼瞳，阿和只感觉从脊椎里慢慢的散发寒气遍布全身。
　　
　　“在这里，就得这样，无论你有什么样的感觉，不杀，就只能被杀。”这也是他唯一能够教阿和的。“我早说过，如果想在我的世界生存，这便是规则。无需罪孽感，习惯便好。”
　　
　　“这怎么能习惯！？”
　　
　　“你不是正在习惯么，在流星街，杀了无数人的你，还要挣扎不是显得愚蠢么。”
　　
　　“怎么，连这样也要认为是我在欺骗你？我只是遵照你的要求教会你不依赖我活下去的方法，那么，要离开吗？”柯特停下脚步，脑袋偏了偏，黑木木的神色看不出神情，但显得认真。“啊，美美也这样指责过我，但是我觉得没什么差别，你们也杀过数码宝贝，却丝毫没有任何伤心恐惧的恶感情，无论是杀什么，都是一样的，区别在于你们的态度。数码宝贝不是人类，没有血，所以你们不害怕不伤心，带着想要在数码宝贝世界走下去，找到回家路的前面杀了无数对自己有恶意的数码宝贝，其实都是一样的。”
　　
　　“什么……？”
　　
　　“生命，是一样的。杀掉对方所背负的心情，也没有什么区别。啊…杀第一个人的时候，没有任何的感觉。”要确切的说的话，割断别人的脖子时，感觉鲜血喷溅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感觉很安心，很温暖…
　　在黑暗的揍敌客家族内，走出来的，还能有几个正常？
　　柯特杀人的时候只觉得痛快，和意外的安心。
　　
　　谁的生命，谁的血，谁的感情，他都不在意，与他有何关系，他只要知道杀人就好。当从他人体内剥夺那些火热的感情，让他们全部消失在死亡的黑暗中，柯特感觉快乐。
　　
　　能杀光的话，就全部杀光吧。
　　然后一个人又站在黑暗中，看着不属于自己的世界，看着不属于自己的家和亲人。心中那会被他人遗忘或者无视的恐惧与悲伤，在杀人时得以救赎。
　　
　　安心，不是因为自己能生存下去，而是因为对方的死亡。
　　也可能是，杀的本身。
　　
　　人死了，黑暗就安全了，再没有危险了。也只有那个时候，柯特才能坦然的消失在黑暗中。听不到呼吸，听不到心跳，更加不会看见自己不想看见的东西。
　　所以心安。
　　
　　阿和看着周围的尸体，面色惨白，“为什么，明明你之前……”
　　
　　“不是这样说的？”柯特无表情的接下他的话，不带任何感情的说，“啊，那是为了让你更好的习惯，而说出来的，谎言。”有时候实话才是最伤人的利刃。真相只是会让人心中的信念崩塌罢了。柯特没有任何的愧疚，在这个时间段，谁阻拦他，都会被他视为敌人。
　　
　　“不要以为世界会随你的意志而改变，因为别人的力量比你渺小的意志要强得多。有时候你的想法，根本无力抵抗这里随便一个人的致命一击。那时候就是你的死期。啊，如果实在是无法背负这种罪孽感的话，这样也可以，将这一切当做一场梦，噩梦，杀了人什么的，在梦中，梦醒了就没有什么责任感可言了。如果无法承担的话，就滚吧，滚回你自己的世界！现在我再说一遍。”
　　
　　“如果再挡在我面前，阻挡我脚步，我真的会杀了你。”
　　
　　“再怎么说，也太……”太过分了啊……翠星石想要说出来的话，被苍星石阻拦了下来，她只是对她摇了摇头，不同人的信念，观念是说不通的，更是没有错误可言的。
　　杀人于被杀，强者于弱者，她们的爱丽丝游戏又何尝不是。所以她们没有资格插嘴。


77、南柯一梦（七）　。。。　

　　“呃啊——”一声哀戚的悲鸣让所有人都听到。
　　
　　柯特不知道为何，心中陡然一慌，失去了这段记忆的空白却无法阻碍那不安的惶恐。
　　柯特·揍敌客。
　　另一个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柯特用力闭上了双眼，想不起来，回忆不起来。
　　
　　而阿和他们更是被那声哀鸣给震住了，似乎耳熟却想不起来的声音。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面前的人已经失去了踪迹。
　　当甩下基里亚他们，柯特一个人下深处时，这里空荡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更别说阻拦的，只有一扇门挡在他的眼前。
　　
　　——不要过去，柯特！
　　
　　一瞬间，那伴随风的声音震慑到了柯特的内心深处，他迷茫的四处看，伊路米，克拉迪斯。是错觉么。
　　明明已经不在了，为什么还会听到你们的声音。是错觉吧……
　　最后，柯特握紧了胸前的产生裂痕的钥匙，义无反顾的迈上了那通向绝望的大门。
　　紧锁眉头，用力推开大门的刹那，扑面而来的是浓厚的血腥味和一股颓靡的味道……耳边传来的是断断续续的喘息声。
　　
　　“你果然来了……”朝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柯特灰色的眼眸瞬间收缩，指尖下意识的没入了手心，紧咬唇瓣几乎渗出血。那一瞬间柯特灰色的眼几乎要充血，睁大。愤怒已经不足以形容，有种强烈的感情要从内心膨胀而出，甚至想要将一切给毁灭。
　　
　　在这个装满了刑拘的狭小房间内，那个男人将原本绑在墙壁上遭受刑罚的柯特·揍敌客按在桌子上，用着最残忍的刑罚折磨着这个嘴硬的孩子，将他的尊严与自傲一点一滴的磨平，甚至在别人闯入的那一瞬，这个男人也没有停止将柯特·揍敌客压制在下面的折磨，任凭这个孩子痛苦的挣扎着，一下又一下的，羞辱着。
　　柯特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这样狼狈又不堪的一幕，对上那个孩子空洞的眼神的瞬间，柯特只觉得有什么在自己脑袋中爆炸开，剧烈的疼痛与眩晕。那记忆的枷锁解开了，是的，他想起来了，因为任务失败，而被对方捉住，并且在刑罚过后，是无法抗拒的被强行分开双腿，被男人当做女人使用的绝望感，身体内部传出来的剧烈疼痛，以及恨不得死过去的心情。
　　
　　原本不知道什么原因遗忘的事情，在这一幕重演时被刺激的想起。
　　那暴起的毁灭之意，与杀气瞬间将地面和墙壁粉碎。
　　
　　柯特脸色惨白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全然没有察觉到那男人变得阴冷的脸。
　　
　　“果然如我所料呢，你很在意这个名为柯特·揍敌客的孩子，你对他的关注，甚至胜过他家人对他的在意，你看，我发给他家人的请帖，他家人丝毫没有理会，反倒是你立刻就跑过来了。能告诉我理由么？”说着的同时，恶意动着声音，听着这个孩子在身下痛苦的呻吟，也同样让柯特的脸色更加的惨白。
　　原以为自己表现的并不明显，可依旧这么容易被人看透，自以为是的拉远距离更给了他人对柯特·揍敌客下手的机会。
　　痛，憎恨，愤怒在心中扭曲，膨胀，杀意忍耐到极致让他扬起残忍的微笑，“原来，你一开始就是冲着我来的。”握紧的拳头，忍不住颤抖。
　　
　　“是啊，你来这里，一定杀了不少的人吧，满身的血腥味，真是让人忍不住为你着迷啊，从你进入天空竞技场开始，我一直在两百层关注着你，可惜，你登记的名字是假的，无法查出你的资料，但是唯一发觉的就是你对这个揍敌客家的孩子不一般的在意啊。明明连他自己家人都不在意，真是……”话没有说完，察觉到危险本能的后退，躲过了柯特锋利的抓刃。
　　
　　被躲过去了，柯特也没有追击，而是迅速的将外衣脱下包裹住这个浑身伤口的孩子抱在怀里瞬间后退。
　　
　　长袍脱去，露出白净的双臂，那羽绫般的白色围脖飞扬。凌乱的发丝飞舞，遮住了他森冷杀意的神情。
　　
　　“算了，这个娃娃，我也玩腻了，还给你好了。这样看，你们还真有几分相似，该不会是失散的兄弟吧。”男人毫无羞耻的笑着。无视柯特释放的杀气。
　　
　　“闭嘴，闭嘴！”那一刻，柯特眼里隐隐有血渗出，手握着纸扇毫不留情的攻击了过去，从未有人将他刺激的如此之深，也从未有人让他愤怒的想要将人完全的毁灭。
　　那男人知道他的强，却没有想过有这么强。
　　被重重的甩到墙上，那墙壁都无法承受那分散的力量由撞击的地方呈蛛网般龟裂，男人摔下来的时刻，他只觉得体内翻腾内脏都仿佛被碾碎，要全部吐出来了的感觉，而柯特一脚狠狠的踩到他的胸口，更加加重了他的这种感觉，张开口血便涌了出来，那一脚更是几乎将他肋骨踩碎刺入肺中。
　　
　　柯特阴沉着脸色，放下了脚，看着男人吐出血却没有满足，纤细的手扼住了他的喉咙将他提了起来压在墙上。男人脸色一瞬间惨白。口里不断的流血，却硬是抑制不露出痛苦的表情，反倒是笑着……
　　“看来他的确对你很重要，真想看看你更愤怒的表情。”这男人不顾痛苦，继续刺激着柯特。
　　
　　“那么，下地狱看吧。”柯特抬起另一个手，露出锋利的指刃狠狠的剖开了他的胸膛，让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脏被捏碎。
　　
　　“真可惜，明明想要亲手将你杀死，却没有机会了，不过将你最重要的东西毁灭了，我也……”那男人在捏碎的瞬间，没有立刻死去，看着柯特惨无人道的面色说着，最后笑着咽气。
　　
　　无视那个尸体，柯特走到了那个孩子身边，将他抱入怀中，感觉到对方的僵硬，柯特也没有松手，将他的头埋入自己胸口，不去看对方的表情，“痛苦的话，就发泄出来吧。”
　　
　　而那个小小的柯特紧咬的唇瓣，不发出声音，□的痛苦与那不断流出来的液体都让他有种绝望的羞耻感。“我只想变得强大起来，我只是想要被认可，为什么……”破碎的声音伴随着呜咽。
　　
　　“被谁认可，被我，还是被你口中的家。”柯特按着怀中人的后脑，假装自己没有感觉到那不断流入心中的液体。
　　最终那小小的柯特·揍敌客还是忍不住哭出了声来，这里没有任何人，没有任何人会责备他的软弱，除了自己，没有任何人会嘲笑他的不堪。而混着他哭声的，是另一种低哑，悲痛的，极度忍耐的笑声。
　　想不起来那感情，但是却能猜到的那种失望，那种悲伤，以及那种无助。
　　听到小小的柯特无助的哭着混杂着“为什么是你……”的询问，他无法回答。
　　
　　为什么是他先到，为什么收到了邀请函的揍敌客家族没有来拯救，已经可以知晓到答案，从很早的时候起，从自欺的时候起，其实早就被舍弃了啊。
　　明明不想承认，明明逃避着这个事实，但是却一次又一次的被事实冲击着，柯特能够如何回答曾经的自己，他的笑容里充满了痛苦与绝望。
　　
　　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的给我带来失望，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的毁灭我对你们的信任，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的给我带来背叛的痛苦。
　　
　　——揍敌客，我要你们后悔，我要毁了你们最重要的东西，我要让你们为你们所作的一切，为你们所选择的一切后悔。
　　我恨你们！
　　我恨你们！
　　我恨你们！！！！
　　谁也听不见柯特的笑声背后是凄厉的赌咒，连同自己一起带入的赌咒。
　　
　　柯特不明白怀中的儿时的自己，为什么会哭的这么悲伤，哭的像个普通的小孩，他只知道自己在笑，在放声的，肆意的笑着，为什么哭，他不知道，为什么要哭，他不明白，他已经忘记，但是他只知道此刻的笑，带来的，是伴随毁灭的哀痛。
　　
　　即便此刻的他和小时候的自己一样在哭，也不会有任何人看见，他人看见的只有他的笑，再多的悲伤，再多的绝望，也化作了残忍，哀绝的笑容，凄厉且决绝。
　　揍敌客家族，揍敌客家族，我迟早要毁灭了你们，我要偿还这股恨意。
　　
　　曾经的在意与温柔，在背叛的伤痛中，毁灭殆尽，唯有恨意泯灭了所有的理智，再难消失。
　　唯剩下恨意刻骨，蚀心，再不遗忘。
　　
　　最后阿和他们迟迟赶到时，看到的只有柯特抱着怀中的孩子，带着血泪笑着，笑的仿佛在哭泣。
　　那绝望的等待后面，没有家人赶到，唯有自己，也只剩下自己。来承担那生不如死的痛苦。
　　
　　笑容后面是割人心血的寂静，小小的柯特·揍敌客推开了拯救了自己的人的怀抱，支撑着自己孱弱的身体站了起来，每一步都有痛苦，但是他也没有停下来，他紧抿着唇瓣低声说了一句谢谢，便从这个地下室走了出去。
　　他不想让人看见他的若软与狼狈，
　　
　　直到看着这个孩子的离开，基里亚担心的喊着坐在地面上的那个人，“柯特……”
　　
　　柯特没有回答，只是站了起来，顺着自己走过的路，缓慢的，一步一步的离开，仿佛仅仅只是这样就耗尽了他所有的力量。“现在什么都不要问我，基里亚。”否则，我怕我忍不住毁了看见了这一切的你们。
　　
　　眼睁睁的看着柯特离开却什么也做不到么，基里亚的手垂落在身侧，握紧双拳极力克制的身形在颤抖，放任这样的柯特出去，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基里亚，记住我的话，关心，不意味着听从。
　　
　　——我不明白。
　　
　　——你无须明白，你不是想要为了柯特成为拟人数码宝贝吗，就好好的记住我今日说的一切，别落得我这样的下场，我就是因为愚蠢的听从了，才会落得这样四处寻找的下场。
　　
　　伊路米那犹如自嘲的笑容再次浮现。
　　不，伊路米四处寻找自己主人的心情，那种重要之物的心情，他绝对不想体会。即便想想也不愿意！
　　睁开那一直紧闭的血色眼眸，义无反顾的追了上去，将无法消化见到的阿和苍星石他们抛在身后，等他们回过神来，只看见基里亚灰白色的长发划过的痕迹，转眼间，就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