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宫砂(修订版)(gl)-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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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外面李秀宁奇道:“我变了嘛?”
陈默托着下颌沉思道:“变的好温柔好体贴了。”
斐琛儿坐在镜子前,对着镜子小心的擦粉,她的额角有一块青紫的印子,她不停的往哪里扑粉。身边的翠柳说道:“擦这么多粉也遮不住啊,再擦粉块都掉下来,你还是别去主母那边了,她不就看不到了?”
斐琛儿道:“她那边有病人要照顾,她又忙,肯定需要人搭把手,我不去看看怎么行?”翠柳不禁道:“你还看不出来啊?你越巴结主母相公越烦你,不如你还是离她远点了,她又不会说什么,相公才是你相公,你是要靠一辈子的,为了她惹得相公生气不值得,我就说这事你不该管不该管,你非要去,现在好,惹得相公发火,还对你动手,都不知道你想什么。”
斐琛儿听着这些,默默放下手里的粉扑子,说道:“道理我都懂,可是懂道理是一会事,心里到底喜欢什么,也不是我自己能左右的,我要说我只盼着相公跟她好好的,你是不是要要说我脑子懵了?”
翠柳道:“奴婢是不知道你想什么了,就是觉得你好傻。”
斐琛儿笑着轻轻打了她一下,嗔道:“你懂什么”
翠柳赌气道:“奴婢是不懂了,奴婢只知道做女人的最要紧的是抓住相公的心,抓不住这一辈子没指望了。”
斐琛儿却道:“你不知道我那日第一次见她时,她骑着高头大马,穿着一身黑色的盔甲,长长的头发梳着马尾,披着披风,头发和披风一起在风中飞,我在地上,往上看去,只觉得她就像从天而降的神将一般威风凛凛,仅只她的眼神就吓的别人噤若寒蝉,你说,这般人物,谁能不把她铭记心中?”
翠柳赌气道:“就算她真是神人,她也是个女的!”斐琛儿闻言轻叹道:“所以我总想着,反正也不能和她怎样,倒是能替她做这许多事,我心里还是欢喜,就算有些什么过不去的,我就想我是替她做,替她受,也就没什么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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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第六十八章 。。。
柴绍走了,向李渊请命助李世民征讨薛举,就这么离开了山西,也没有带斐琛儿,斐琛儿依旧留在娘子军中,每日伴着本该李秀宁,然而她们两个关系微妙的女人在一起,总会有一些尴尬。
陈默平日里的所说的那些话其实并不能算很过,她清楚自己置身的环境,在这种强权下的男权社会中她要大声疾呼打倒皇权,男女平等什么的,连她自己都会觉得自己有病,所以她每次讲课时说的,都是爷爷曾经教导她的那些人生哲理,那些感悟,那些鼓励人励志向上的话语。
然而在这种社会中,看来说这些也是不行的,娘子军中,几乎所有人都出身下层,对陈默的这些话自然多数都会认可,然而听在统治阶层的那些人的耳中,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天色渐晚,晚上睡觉的时候;李秀宁安顿好陈默睡下;自己和衣躺在外面睡下,睡下时一手搭在陈默身上,这样陈默一动她就能感觉到。
陈默问道:“怎么不脱衣服呢”李秀宁道:“这样晚上照顾你方便。”陈默看着她憔悴的脸颊;心疼的说道:“这几天你一直这样睡的”李秀宁点点头;陈默凝望着她说道:“你这么忙;还要照顾我;太辛苦了;你叫别人来照顾就好了嘛。”李秀宁说道:“别人我不放心。”
到了第二天;陈默已经精神多了;李秀宁看着她能说能笑;心也放下半截;却依然不敢大意;小心照顾着她;有事出去便叫了裳儿来守着;还要不放心的嘱咐一堆话;陈默只在那里捂着嘴笑;一觉醒来;李秀宁不但体贴了很多;似乎还啰嗦了起来,不过这些啰嗦,陈默很受用。
到了晚上李秀宁给她喂稀粥喝了;又喂她吃过药。李秀宁坐在床边陪着她说话;陈默突然耸着鼻子嗅;嗅着嗅着又拉开自己的衣服;嗅了嗅;然后一副昏厥状说道:“好臭。”李秀宁也凑过鼻子嗅嗅说道:“有些汗味罢了。”
陈默嘟着嘴说道:“是很臭;秀宁;帮我洗个澡好不好。”李秀宁想了想点头道:“好吧;我去吩咐厨房烧水过来。”过不多时,厨房烧好热水送来;李秀宁帮陈默脱了衣服;抱到澡盆里,伸手慢慢帮她搓洗着。
触手间;摸着陈默原本丰润的肌体几天下来竟有些皮包骨了;李秀宁不由便心疼起来,轻轻叹着;再看看陈默的脸;本来一张尖巧的小脸;此时更只有巴掌大了;嘴唇也苍白没有血色。
李秀宁手中搓揉着陈默滑腻的肌肤;轻叹道:“我现在想起那天的情况就觉得后怕;那天我要是再回来迟点;有可能再也见不到你了;柴绍是一心要置你于死地啊,而且看来还是父亲授意查你的,不过要杀你估计还是他自作主张,你说我要是来晚了,失去了你,我该怎么办?”
陈默见她说的伤感;自己也伤感起来;勉强开玩笑说道:“没我你还是你啊;别告诉我你会殉情哦;呵呵……”
李秀宁抬眼凝望着她说道:“徇情大概不会;我还有我的家族;我的责任;我还有许多事要做,我也不是为你一个人活着;但是没有你,我想我这人生,也没有什么快乐了,寡淡无味,寂然到老。”
陈默望着她;她的话一点都不甜蜜;却是发自内心的肺腑之言;陈默转了个身;搂住她的脖子吻了上去;李秀宁在她的吻里不禁便意乱情迷;手也跟着不老实起来;在陈默的身上游走摩挲;陈默在她的抚摩下;娇软的身体渐渐火热起来;苍白的肌肤泛起粉红的潮晕;一时间娇喘不已。
李秀宁这时却猛然清醒过来;一手推着陈默说道:“好了;快洗澡。”陈默不解的望着她问道:”怎么了”;李秀宁说道:”你现在这么虚弱;养伤要紧,可不敢折腾。”
陈默有些欲求不满,一双眼睛带着雾气;撒娇着说道:“可是……我想要……”李秀宁却充耳不闻,低着头专心致志的给陈默洗澡。
陈默却在她温暖的手掌下,越发蠢蠢欲动,她狡黠的笑着握住了她的手;眸子眼巴巴的瞅着她,将那只手的中指缓缓的放进嘴里吮吸;李秀宁顿觉得被雷击中一般;一股酥麻之意从头顶窜到了脚底。
李秀宁望着陈默娇俏的面孔;呼吸不平稳了,她低了头欲待要吻上去;又怕自己会沉迷下去;不能自抑;一边又怕陈默一折腾伤势又加重了。要推拒吧;眼前的诱惑实在难以抵挡;一时间手足无措;呆呆的看着陈默来拉开了自己的衣服;将吻印在了锁骨上。
李秀宁傻傻看着她的舌尖往下滑去,酥痒的感觉愈发弥漫开了,却又陡然清醒,隔着桶壁将陈默抱住;连她的两条胳膊也紧紧拢在怀里;强制她安分下来;在她的耳边柔声说道:“别淘气了?你还真想当风流鬼告诉你我可不陪着你;到时候我就去找别人。”
陈默闻言,捧了她的脸嗔道:“别人那有我好?”李秀宁一本正经的说道:“别人是没有你好;可是人总比鬼强吧”
陈默失望的叹着气从李秀宁的怀里溜下;溜进水中及至没顶。
李秀宁在桶边上叫道:“小默;小默……”叫了两声没有反应;便伸手拽了她的耳朵将她拉了出来。陪着小心道:“祖宗;咱们别闹了好不好”
陈默闭着眼睛;纤长卷翘的睫毛上还挂着水滴;鼓着嘴说道:“不好!”李秀宁无奈道:“那你说怎样才好?”陈默想了想,突然转身,捏着她的下颌将她的脸托起来说道:“来;小妞;给姑娘我乐一个就好了。”
李秀宁扑哧一声笑了起来;作势欲打;终于还是没有打下去。
正闹着,李秀宁却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对陈默说道:“那个金校尉我把他关起来了;想等你处置呢;你的那些话,统统都是他暗中记下来,再交给柴绍的,而且上次我被人出卖,而来清查时,我总觉得还有人没查出来,只是这个人藏得很深,没有线索,现在才知道,这个人便是他,你说怎么处置他”
陈默想了想说道:“那我就不明白了,他对我怎么就这么恨呢,我虽然说杀了他几个战友吧,可那真的是逼不得已,他就一直惦念不忘了,我也将功补过了是不是,从来以后这么卖命的为你做事。”
李秀宁道:“是啊,我也奇怪,他是不杀你誓不罢休,我问他为什么,他死也不肯说。”陈默想了想突然兴奋起来;说道:“那我去审审他。”她还是第一次审犯人,新奇下急忙擦干身子出来,穿了衣服就要出去,李秀宁笑道:“你还连路都走不了几步呢,去哪里审?我叫人把他押来就是。”
过不多时;兵士们押来了金校尉;几天的牢狱生活让他显得落魄不堪;手脚上拖着重型犯用的镣铐。李秀宁和陈默出来,她拉过来一把椅子示意陈默坐下;陈默却绕过书案;来到金校尉面前打量着他;问道:“你有亲人在那天晚上打仗时被我杀了”
金校尉昂首不有语;李秀宁再旁边摇头道:“没有亲人;要是有;我因该知道。”陈默又问道:“好朋友?”金校尉依然不语;眼神中却透出一股仇恨。
陈默转了个身;一手扶在桌子上;站的久了;体力有些不支。就在这时;金校尉突然抢上两步;手中不知何时竟多了一对短刀。分做上下两路向陈默攻去;陈默心中一惊;没有想到金校尉竟敢在这时刺杀她;别说她此时体虚力弱;就算身体强健时也不见得能躲开这全力偷袭。金校尉身后的两名士兵;也一时措手不及;眼看陈默要伤在金校尉的刀下;竟然毫无办法。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一把剑破空而来;挡开了那一对短刀,随即剑光一晃,金校尉跌了出去,身子刚刚摔落,眼前一把雪亮的长剑已经指住了他的喉咙。
李秀宁木中透着寒光,冷然道:“你出卖我在先,又陷害陈默在后,现在居然当着我的面动手?你是想求死?那我给你一个痛快!”
李秀宁说着便要动手,陈默却在这时叫了一声:“秀宁,放过他吧。”李秀宁一愣,剑势停在那里,转头看去,就见陈默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那对短刀,拿在手里看着。
那是一对鸳鸯刀;长不过一尺五;宽不过一寸,刀柄一面是半圆供起;一面平滑光洁;两把刀合在一起从外观看去那只是一把刀。
因为这对刀刀身小巧,金校尉将它贴身藏在长裤下面;看押竟没有人发现。李秀宁看看倒在地上的金校尉,走到陈默身边看看,细看先见刀身上面还刻着几个字;一把上刻着金正峰;自然是金校尉了;一把上刻着刘志云;却不知道是何人。
陈默对李秀宁问道:“刘志云是什么人”李秀宁想了想说道:“是他管治下的一名队长;就是那夜战斗中死的。”陈默转头去看金校尉,见他提到这个名字是,双眼发红,似乎蛮兽一般凶狠。
陈默忽然叹了一下,说道:“秀宁,你不是让我处置他么?那就放了他吧。”陈默说着,把手里那对短刀扔给了金校尉,道:“你走吧,我不杀你,不过这个军中是没有你立足之地了,你也只能离开。”
金校尉愣了一下,拿起那对刀,看看陈默,再看看李秀宁。李秀宁见陈默如此,便对押他来的人说道:“打开他的镣铐,放他走。”
金校尉手脚上的镣铐被打开了,金校尉狠狠的咬着牙,看看陈默,拿着刀踉踉跄跄的离开了。李秀宁望着陈默说道:“为什么放他走?”
陈默叹道:“我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恨我了;我杀了他的爱人,你还没看出来么?那对刀是他们的定情信物。”
李秀宁看着陈默的神情有些落寞;关切的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累了”陈默神情黯淡的说道:“没事,就是突然觉得有些不安,这条路都不好走。”
李秀宁闻言笑了笑,说道:“是不好走,不过你不觉得他可恨吗就这么把他给放了?”陈默笑道:“柴邵我都不恨;更不用说他了。”
李秀宁闻言,有些赞许,笑道:“难为你倒想得开。”陈默却道:“这件事,本来是我错在先,既然伤害到了别人,就要勇于承担,我爷爷说,没担当的人最没出息了。”
斐琛儿来探望陈默,来时正是傍晚时分,陈默身体好了许多,正坐在檐下的长凳上,看着李秀宁舞剑,李秀宁矫健的身姿披着夕阳的余晖,挥洒着剑光。
斐琛儿不觉就呆住了,站在二门外,屏声静气的在那里看李秀宁舞剑,生怕自己一出去,就会打断她。
她这里看了许久,就见院中,李秀宁身姿突然一折,剑光一挥,不过眨眼之间,便出现在斐琛儿面前,剑光直直指着斐琛儿的颈子,斐琛儿看着锋利的剑刃吓的惊呼失声,李秀宁才看清楚是斐琛儿,李秀宁不禁道:“怎么是你?”
剑光一晃,李秀宁把剑背在了手肘后,斐琛儿一开心吓的砰砰乱跳,急忙说道:“妾身刚过来,过来看看将军这里要不要搭把手。”
李秀宁闻言道:“不需要了,小默这两天身子好很多了。你回去歇着吧。”
“好。”斐琛儿轻轻答应着,又道:“将军舞剑舞的真是好看,能不能教教我?”李秀宁闻言,想着自己练也是练,教别人练也是练,便随口应道:“好啊,跟我一起练好了。”
陈默便郁闷的坐在一边,眼睁睁看着二人世界被打破。
然而数日后,李渊的一份手信却送到了李秀宁手上,信上说道山西现在大局已稳,叫李秀宁班师回京。
李秀宁心中有些疑惑,但是并没有深想,接到信后三日,便班师回京了,回京时,长安城中百姓听说李秀宁班师回京,夹道相迎,一时歌功颂德声一片。
陈默当时还没回过味来,却见李秀宁看到热情的百姓们时,有些强颜欢笑,脸上笑着向百姓们微微点头致谢,眼神中却有掩饰不住的忧虑。
陈默悄声问道:“秀宁,怎么了?”李秀宁轻笑道:“没事。”
陈默却不信她没事,她这种人,一般很难有什么事能让她放在心上,放在心上的事必然不是小事。
果然两日后,李秀宁去见李渊,回来时,脸色沉沉的,一脸忧思看似不堪烦扰。陈默看她不开心,边陪在她身边,也不去多问,吃放便替她夹菜,写字便替她磨墨,只是磨墨时不小心带出一点墨汁溅在宣纸上,李秀宁不禁烦躁,随手把笔扔在一边道:“你怎么这么笨?”
陈默闻言,叹了一下,说道:“到底怎么了?你跟我说说吧,乱发脾气也不是个事。”陈默柔柔的话语,就像一只温暖的小手,轻轻一句话便把李秀宁的烦躁熨的妥妥帖帖的。
李秀宁长长叹了口气,说道:“爹爹见我时,对我说,薛举北上,欲要进军关中之地,已与二弟的人马交锋,二弟那边兵力单薄,爹爹说,要我把这支军队交给二弟,让我留在长安,多陪陪他。”
陈默不仅一怔,看着黯然的李秀宁,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该来的果然还是来了。
73
73、第六十九章 。。。
陈默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如果她能清楚的知道历史就好了,然而现在她还是只能依靠平常的判断力来判断,李秀宁如果远离战场,未尝不是好事。
但是放权并不见得能独善其身,所以对这件事陈默并没有插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