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物难求苏卿和-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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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晴看着对她不冷不热的尤儿,不住打了个寒颤,手往袖子里拢了拢。
“我早说是梦了,现实你哪会这样对我。唉,想当初,我记起你到我家的第一夜,娇滴滴地问能不能跟我一道睡那会,现在想起那时候的你多可爱。”
尤儿慢慢转过脸,手里拿着才切过生肉的菜刀。
“你这意思是说,我现在很不可爱了么?”
刀锋印着尤儿那张脸,甚晴见了立马识趣连忙退出厨房,乖乖回房去换衣服。见甚晴走了,尤儿自行在厨房笑得直不起腰。
“我倒是觉得,现在的你比较可爱了。”
在酒馆工作了三个月,尤儿也跟着厨房师父做了几道菜。今天中午尤儿就做了一锅萝卜焖牛腩煲,浓郁十足,也很是地道,让甚晴赞口不绝。
两人在屋里,一张桌子,两人面对而坐,桌上一锅菜,两个碗,一壶酒两个杯。这时候,甚晴见院子栽的红梅开花了,她不顾口中还塞着萝卜,指着窗外含糊说着:“尤儿快看,开花了。”
“我早上就看见了,只有你这懒虫,睡到现在。”尤儿替甚晴倒满了一杯酒。
两个人在这里生活,慢慢也习惯了彼此。适应了环境,不再如初来咋到那会各种不适应。尤儿更喜欢现在这样平静里带点小吵小闹的生活。她越来越感觉她跟甚晴像一对小夫妻。虽然在世人眼里是不合规矩的,但是,两个人真心相爱,那又有什么关系。
尤儿更想,她们就这样生活一辈子。到老的时候,她们还可以手牵手,蹒跚着步子看庭院花开。虽然没有儿孙,但有彼此相依为命,相濡以沫。
倘若,尤儿只能活到九十七,那么,她一定要在奈何桥头等三年。爱情没有界限,寻常夫妻都可以这样,尤儿认为,她们应该也可以这样。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新年。天才亮就有孩童在街头放爆竹,炸醒了新的一天。甚晴大早就被尤儿唤醒,早些到店里帮忙,今天预定年饭的人很多,肯定会忙不过来。回到店里,顾清明和清清早就到了,跟着小二阿成一道贴春联。
甚晴一来就马上进了酒窖,昨日进了不少酒,尚未开封。检验这任务就落在甚晴身上。屋里屋外都基本贴好了,剩酒馆门面,顾清明拿出了一月前他跟甚晴一道写的那副对联。
“清清,拿浆糊来。”顾清明一边度着位置一边喊道,哪不知清清看见甚晴来了,早就甩下手中活跑去跟着甚晴进了酒窖。顾清明现在是只身在门外,对着空气说话,他自己却浑然不知,还一手按着对联,一手伸在半空等待清清把浆糊递过去。
半响,一瓶浆糊放到了顾清明手上。顾清明唠叨起:“取个浆糊都这么磨蹭,你真是……咦,尤儿姑娘,怎么是你。”
“清清早跟着甚晴到酒窖去了。”
“那丫头。”顾清明对这个妹妹是实在没辙,他抹好浆糊,将对联贴好。
“其实我真羡慕顾老板跟自己的妹妹感情这么深厚。”尤儿说道,她想到甚晴和苏扬,本来也是一对感情颇深的兄妹,但遭过这一折,也不知道两人会变成什么样子。
“我们父母早逝,走的时候清清才七岁不到。我一直认为女孩家在出嫁前就该疼着宠着,要不日后她嫁人了,就没有机会了。所以清清这丫头才会被我惯得没大没小。”
尤儿有些感慨:“我是个孤儿,以前从来不知道亲人是什么滋味。”
顾清明突然顿下脚步,尤儿好奇,回过头看着他,却见顾清明一脸惊讶:“你,你是孤儿!??你不是甚晴的姐姐么?”
尤儿被顾清明这一说而整的莫名其妙:“我跟甚晴没有血缘关系的。”
“那你们是,是,是……”顾清明用两只手握起拳头,靠在一起,拇指和拇指贴成一块,比了个亲昵的手势,“情人?”
尤儿拧了下眉头,脸上被顾清明这有趣的比喻逗乐,她笑着点点头。
“糟了。”顾清明喊了起来,他把浆糊往尤儿手上一搁就匆匆往酒窖跑。
酒窖里,甚晴挑出了几坛不错的酒,这些可以封起,一部分珍藏,一部分卖给客人。清清拿着纸笔跟在甚晴后面记录。终于验完一批酒,甚晴直了直腰身。
“这工作很枯燥的,一定是闷着你了吧。”甚晴笑着对清清说,酒窖里暗,只有几盏幽幽的灯,清清低着头,看不见她的脸。
“没有没有,只要跟甚晴哥在一起,我就觉得很好。”
“这一批检验好了,我方才说的你都记好了?”
“嗯……”
“好,我们去看下一批。”说罢,甚晴正要迈步走。
“甚晴哥!!等等。”清清喊道。
“怎么了?”
“我,我有话想对你说。”
“哦?是什么。”甚晴颔首看着只有她耳边高的清清。
“你,个子太高,低下来,我要轻轻对你说。”清清别扭地说道。
甚晴是实在摸不透清清到底想做什么,她如清清说那样弯下身子,把耳朵凑近清清。
“甚晴哥,我,我喜欢你。”清清说完这句话,没等甚晴反应就突然抱住了甚晴,狠狠在她脸上亲了下。吻了甚晴,清清自行害羞地跑了,留下那个木然的甚晴站在原地。她感到脸颊那个地方像被火烧那样炽热起来。
待她反应过来时候,清清早就跑出了酒窖。
清清就在酒窖门口碰到了顾清明,顾清明一把拎住她:“清清,你都说了?”
清清的脸赤红一片,脸上是藏不住的欢喜,她点点头:“说了。我,我还亲了甚晴哥。”
“你这丫头,这下摆大乌龙了。”顾清明脸上一片苦色。
“发生什么事情了?”清清见顾清明那种欲言欲止的表情。顾清明看了清清好久,想说怕伤了她,不说吧,又怕拖下去,带来是就是三个人的困扰。顾清明大叹了口气,还是选择全然告诉清清。
“我们都误会了,甚晴跟尤儿,他们并不是姐弟。他们,他们是恰好同样苏姓的情人。我也是刚好才知道。”
“哥,你没跟我开玩笑吧。”清清一下就呆了。
“这事情谁会乱拿来开玩笑。是尤儿亲口跟我说的。”
“也就是说,我不能追求甚晴哥了?”
“幸好发现早了。丫头,一会去跟甚晴道个歉,就说你是开玩笑的……”
“我才不要说!!我没有开玩笑,我是真心喜欢甚晴哥的。”清清突然怒了起来。
“现在不是你任性的时候,甚晴他是名草有主的人,我们不能……”
“我不要听,为什么会这样。我喜欢甚晴哥这么久,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跟他说了,却告诉我这样一个现实?这样不公平,不公平。”说罢,清清哭着跑开了。
清清前脚才走,甚晴后脚一手按着鼻子,从酒窖走了出来。她好像听见了清清的声音。出门却看见有点茫然和不知所措的顾清明。
“顾老板,有没有……”
“甚晴,对不住了,清清她太没有分寸,你不要跟她一般见识。”顾清明连连道歉。
“不,我想问你有没有绢帕,我,我流鼻血了。”
顾清明一愣,抬头看去,才发现甚晴的手上一片腥红,顾清明连忙掏出自己的绢帕递给甚晴。还扶着她到外面坐下,尤儿正在擦桌子,看见甚晴掩着口鼻走了出来,她吓得慌忙丢下抹布迎了过来。
“你这是摔的还是哪里碰的?”尤儿用水拍着甚晴的额头。鼻血止住了,甚晴把脸擦拭了把,才说道:“不是摔的也不是碰的,是,唉,是清清那丫头亲的。我在酒窖验酒,冷不丁被她突然过来亲了一下,然后我就……”
尤儿看着甚晴,一语不发。甚晴心里一顿,莫非尤儿这是生气了,虽然她跟尤儿早就说定,以后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改坦白跟对方说,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误会,但她毕竟是个醋坛子,甚晴心里又开始一上一下。顾清明也一脸抱歉地看着尤儿,他连忙开口跟尤儿道歉。见两人这幅像犯错的孩子模样,尤儿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我没有生气,哎哟,你们两真是逗死我了。清清是个小女孩,敢爱敢恨是正常。我又怎么会跟她计较。倒是甚晴你,有人爱慕你是好事,但你要学会处理这件事情。”
“那清清哪去了?”甚晴发现话题的主角却不在现场。
“她那丫头闹情绪了,由她自己静下。晚上就会好。”顾清明也如释重负,见两人感情丝毫没有因为清清而受到影响,他心里的内疚也消散了,“好了,我们继续为今晚年夜饭做准备,甚晴,你还行么。”
甚晴点点头:“无碍无碍,方才只是一下充血了。那我回酒窖去了,清清回来我再跟她好好谈谈。”
三人就当是雨过天晴那般,重新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面。到时这事件里面的核心人物顾清清,却慢慢钻进了牛角里。她跑到江边,往水里乱投这石头,把水面搅得一片浑浊。最后清清抱起一块大石,正想往水里抛,却不料脚下绊了下,石头松落砸在了自己的脚上。清清的眼泪一下全飞了出来。
清清坐在岸边,抱着腿哭了好久。或许并不是因为被砸疼了,她心底的那股郁闷一直催化着她。她是不甘心自己为甚晴付出的努力却要无果。清清是这么喜欢甚晴,今天这事实对她来说无疑就是一个致命打击。
天开始飘起了雨,不大,却冷得紧。像雪一样乱飞,挂在清清脸上,发上。冷风吹干了她脸上的泪水,冻得通红,还裂开的冷。清清感到自己的世界是昏暗的,就像此时的江边,一片昏沉。再多的春联都盖不过这来着心底深处的灰沉。
这时候,一片投影印在了清清身上,周边乱飞的雨滴都被挡住了。清清抬脸,发现甚晴打着伞在江边找到了她。见清清这幅模样,甚晴是心底被触动着。清清只是单纯地喜欢自己,不应要她承受这种后果。
甚晴把手伸向清清:“我见过了晌午你还没回来,我便来找你。我们回去吧。这里冷,而且下雨了。”
清清鼻子一酸,站起身就往甚晴怀中扑去。甚晴犹豫了一会,她只当在安抚受了委屈的妹妹,她抚着清清的背脊,清清在她怀里嚎啕大哭。
两人在江边站了许久,清清的哭声渐渐淡了下去。她起身,眼睛已经肿了。甚晴抬起袖子替她抹干了剩余的眼泪。
“傻丫头,我们该回去了。”
“甚晴哥,你以后会不会讨厌我?或者,会不会不再理我?”清清怯怯地问道。
“当然不会。你为什么会这样想呢?”
“那,我能不能像以前那样对你?”
甚晴是希望不要因为她跟尤儿的关系影响到了她跟顾氏兄妹的交往。对于清清这句话,甚晴没有多虑。
“可以可以,你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
清清抽了抽鼻,总算是破涕为笑。
“甚晴哥,手。”清清撒娇地向甚晴伸出了手,甚晴看着她,半响伸出了自己的手,拉住了清清。清清在江边待了这么久,手都冻僵了,被甚晴温暖的手牵在手里,顿时温暖传递了全身。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新年如期火热展开,初一到十五,酒馆赚翻了几倍。甚晴当初投入的钱也赚了回本,还多出来好些。顾家酒馆开始闻名遐迩,临镇的人也会赶来这边买他们的酒。
二月初,酒馆顺利开起了一家分店,由尤儿负责打理,请了更多的人去帮忙打理。
现在的顾清明更像一名商人,身上的粗布衣裳早就换成绸缎的。家里也被翻新了遍。终于,在春试开始前,顾清明放弃了赶考。他弃了文笔,全心投入了父母留下的酒馆。
到梅花镇半年,甚晴看着自己经营的酒肆在慢慢步入正轨。这半年,她没有修过一封信回家,她打算哪一天,带着自己赚来的成果,带着一直陪伴她的尤儿光荣而归。这样的成就,比一切语言上的解释都要来得有力。
三月初,春季最丰润的时候,雨成日下个不停。尤儿在分店里娴熟地记账,顾清明只教过她几回便被熟记。这时候,清清带着一些工人从总店运了酒过来。分店才开未久,还没有完善得起,甚晴亦是常年在总店那边,她跟尤儿只有晚上回家才能见面,第二天早又匆匆分开了。
“尤儿姐,一个人在分店也怪闷的吧。”趁着工人在把酒运到酒窖,清清坐到柜台这边跟尤儿说起了话。
“还行,忙起来的时候就不知闷了。”尤儿说道,笔下依旧不停地写着。
“多亏了甚晴哥,是他带动了我们顾家的产业。哥哥现在也跟着他弃文从商了,你说顾家酒馆会不会越开越大,成为岭南最有名的酒业呢。”
“只要努力,没有什么是达不成的。”
“真的?那,我说我要跟你公平竞争去抢甚晴哥,你说我会不会成功?”清清突然来了这样一句话,尤儿的笔下一顿,都画出了账本外,她惊讶地看着清清,但她一脸烂熳的笑容一点都不像会说出那种话的人。
“我开个玩笑,尤儿姐不必上心。酒已经送到,我也该回总店了。”说罢,清清正要离开,她走了几步,想醒起了什么,她折回身子对着尤儿笑嘻嘻地说道,“尤儿姐你现在没在总店了,不能每天跟我们一起吃饭,还真是可惜。今天我熬了甚晴哥最喜欢的排骨汤,要不要叫他给你带点回家。不过,那时候估计都晚了,汤,都凉了。”
就在清清走了没多久,店里来了几位客人,身上带着行装,看着似外来客。尤儿连忙上前招呼着。外面下着雨,那几位客人身上湿了遍,虽说冬天已经过去,却寒冷依旧不减。客人一来就连唤尤儿打酒来,再炒几个小菜。
下了单,尤儿叫小二去打点,自行又回到了柜台边上。酒送来了,客人只喝了一口就蹙了眉头:“掌柜的!你这是什么酒?”
尤儿从柜台处抬起头,打酒的不是她,她也不知道客人喝的是什么。尤儿看向店小二,店小二帮她应道:“花雕酒。”
“花雕!?”那客脸上一阵不可思议,“你自己过来尝尝,有这样的花雕吗。”说罢,客人把酒杯摔到了桌上,杯子里的酒倾泻了出来,像水一样沿着桌沿流落下来。
“有什么不对么。”尤儿上前,重新拿起杯子倒了一点,细细抿了抿。尤儿一向不喝酒,所有酒到她口里都是辛辣刺鼻,一个味道的,她蹙了下眉头,看着客人,一副“没有问题”的表情。客人怒了,把随行的匕首重重按到了桌上。
“你这酒馆开在这,欺骗一些不懂的百姓已算过火。现在是欺到我江福头上,我定是不可作罢。你这是黑店!”
尤儿莫名其妙被这大汉斥了顿,与那江姓大汉一道来的都是些五大三粗的男子。三三两两站起来把柔弱的尤儿围起,店小二见事情不妙,连忙跑到总店去把甚晴请来。今天才进了新的花雕酒,甚晴上午在酒窖校验过,都没有问题才让清清送到分店。可到中午就出了事情,得到通知甚晴立马撇下筷子赶到了分店。
甚晴赶来时,尤儿被那几个大汉斥得眼圈都泛了红。她不懂酒,在他们面前是百口莫辩。甚晴连连推开了那些汉子,赔着笑脸说道:“各位爷,我才是这酒馆的负责人,她只是帮忙打理的。有事找我问就是,何必为难一个弱女子。”
江福把那壶花雕往甚晴面前一搁:“这是你们家的酒?”
甚晴看了一眼,正是她今天让清清送来的花雕酒。甚晴拿起酒壶,往酒杯里倒了一杯,才喝了一口甚晴就不住变了脸色:“这酒兑过水!”
“哈,你也喝出来了。她还跟我说这酒没有问题,我江福好说歹说也在食肆酒肆打滚了二十多年,这酒好不好我一口就能喝出来。你们买水酒欺骗百姓血汗钱,这是大逆不道的事情!!”
甚晴看着尤儿,尤儿直摇头,她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这酒送过来前甚晴都一一验过,是确定没有问题才往分店送。却不料到了这就变成了水酒。
“各位客官,这酒出了问题是我们的不对,怪我们没有检验清楚。这一笔账就算我头上,当我向各位爷赔罪。”甚晴道歉着。
江福冷哼了声,本想喝酒却被扰了兴致。他带着一行人愤愤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