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同人)夜尽天明-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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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不知道三叔最大的心腹就是潘子，按潘子自己的话说就是“我就是三爷养的一条野狗”。他之前就觉得奇怪，不声不响的把一只老狐狸弄失踪原本就不容易，更何况是瞒过潘子这样忠心护主的。
　　
　　好你个潘子，还和小爷演戏。
　　潘子一脸苦相：小三爷啊，不是我想，只是当时你身边不明人士太多啊，哪能什么都和你说，结果刚想和你通个气，你就失踪了好么！
　　
　　两人眼神交流了一会，最终吴邪先放弃了。
　　罢了，估摸着这也是那只老狐狸的安排，现在也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对了，王盟那小子呢。”吴邪这才想起来，这次自己突然失踪估计还有一个家伙要被吓坏了。
　　
　　一提起王盟，潘子还是有些心虚的，他难得的神色犹疑有点支吾：“咳……那个，他说要去找你，就……”
　　
　　“什么？！”吴邪这才惊了，王盟那小子有多不靠谱他是知道的，本就没怎么出过门，被人卖了都不知道：“你怎么不拦着他？他一个愣头青跑出去，不被人扒光了卖掉才怪！”
　　
　　潘子自知理亏，也没想到吴邪对一个小厮这么关心，要不是当时他被吴三省和吴邪的接连失踪搞大了头，他也不至于这么失策，还真的让王盟一个人不带就这么去找吴邪。
　　但现在说这些都晚了，他只能尽量安慰吴邪：“小三爷你别急，以一个大男人还能有什么事。他说了找不到你就自己回铺子那边去，原本我想找人护送他，但是他非不要，自己就跑了。再加上事多，我就……哎，小三爷，这事是我不对，我这就去把人给你找回来！”
　　
　　吴邪是一时急了，看潘子这样他也冷静了下来，知道这段时间潘子一定也忙得头大，他忙摆了摆手，道：“算了，是我太不讲理了。这几天估计你也忙得够呛，脚长在他身上，他真要走你也拦不住。”
　　只是没看出王盟这小子倒是忠心。
　　
　　他走过去关了书房门，回来拉潘子在桌前坐了，又端了张起灵早就倒好的茶，润了润喉咙，大致的把这两天发生的事说了一下。
　　果然，庄子的事潘子是大概知道一些的，只是听说被人给占了，潘子虽然惊讶但也没表示太多。
　　
　　潘子皱着眉听完吴邪的话，大概是见吴邪也不避张起灵，也就不再顾忌，直接把之前吴三省的一些安排说了。
　　“其实三爷之前就大概料到可能会发生什么，所以也有和我打过招呼，只是没说的太详细。至于庄子的事，在三爷失踪前他就嘱咐过不要去管，只是没想到……”
　　
　　吴邪微微点了点头，又想起吴三省信里说的那些东西，正色道：“我和小哥准备按三叔说的去京都，铺子那边你帮我和二叔说一声照看着点，顺便若是王盟找回去了，知会一声，叫他在铺子里守着就成。”
　　虽说铺子周围大概会有盯梢的人，但是他们的目标是自己，只要自己不在其他人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麻烦。
　　
　　“嗯。”潘子也不多问，又稍微说了一下细节就去帮吴邪他们准备行李等物件去了。
　　
　　吴邪看着喝茶喝得物我两忘的张起灵，不由得想起之前在密室里的事。之前在讨论事情倒还不觉得，现在该做的事都做完了，房里又只剩下两个人，一时又觉得尴尬了起来。
　　只是不管怎么看，被这种情绪困扰的似乎只有他一个人而已。
　　
　　张起灵自是浑然不觉，就在伸手准备续茶的时候，却听吴邪惊喜的一声：“对了！”
　　
　　伸出的手一顿，目光扫向就像突然捡到一袋金子样的吴邪，得出莫名其妙四个字，收回了目光，继续斟茶。
　　
　　只是这回吴邪一惊一乍却是与张起灵有关的。
　　吴邪之前就有个打算，只是被突发的追捕给打断了，直到刚刚才突然回想起来：“小哥，我之前就说了会赔你一把趁手的武器，此去京都估计也不太平静，有把好的兵器防身总是好的。左右现在无事，不如去看看是否和你心意？”
　　
　　来之前吴邪就盯上了之前在吴三省这儿看到过一把古刀，乌金打造，锋利非常。只是一直被压在箱底，若不是那次无意中翻到他也不知吴三省还藏着这样的宝贝。
　　
　　只是神兵也要挑主人，且不说是否有识货的可以透过此刀内敛的外表看出它的不凡，单就是那常人需两手才能勉强抬起的分量就没几人能驾驭。因此这刀一直被吴三省收着，虽不能用，拿来收藏倒也是能镇场子的。
　　在知道张起灵惯用刀之后，吴邪就想着说不定这把刀会适合张起灵。也当是答谢他多次的救命之恩。
　　
　　毕竟，连三叔都说是宝贝的东西，那绝对是一等一的好货。老吴家的人，其他的不敢说，鉴宝那可是绝对的震家手艺。
　　
　　原本还想着弄点东西和吴三省换，但是经过这么些事之后，吴邪果断的改变了主意。
　　反正现下三叔不在，愿不愿意的也由不得他了。谁让他一言不发的坑自己，就当是收一点补偿。
　　至于他回来之后会不会肉疼，嘿，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京都　１
　　1。
　　
　　吴邪带着张起灵到了吴三省的小仓库，打开了里面那扇密室小门，丝毫没有带着人来搜刮自家三叔好东西的内疚感。
　　
　　“小哥你稍等，我找找他给藏哪儿了。”
　　吴邪头也不回的对着张起灵摆摆手，自顾的扎进了一堆珍品中找着自己想要的东西。
　　张起灵见吴邪这丝毫不把自己当外人的做派一时也有些无语，不过这感觉倒是不赖，他负着手随意打量着这个不大的密室。
　　
　　里面东西摆放还算整齐，大多数是些名家的字画真迹，其中不乏一些上了年头的拓本。另一边则是些古玩之类，错落的摆放在架子上，虽不多，但没有一件凡品。
　　当然，最吸引人眼光的还是最靠里的墙壁上那一排还未靠近就能感受到森冷之意的兵器。这吴三省不愧是个有眼光的，一眼望去，竟有几件是只在图鉴中看到过，赞誉甚高却遗失了许久的神兵。
　　
　　这小小的斗室里藏品的价值怕是比得上一些家境殷实的富商全部的家当了。
　　不过回想一下吴家全盛时的样子，倒也算是情理之内。
　　
　　好的武器对于习武之人的诱惑就像金钱之于商人。只是张起灵也不是什么初出江湖的毛头小儿，这些兵器虽好，倒也不至于挪不开眼。
　　哪怕这里的兵器随意拿出去一件都会让人争破了头，他的眼中也始终平淡，最多也只是稍稍的欣赏。
　　
　　“啊，找到了！”吴邪的声音适时地传来，充满着迫不及待的喜悦之意。看完这一室的收藏，再听吴邪如此惊喜的声音，连张起灵都开始好奇起来…………这人到底打算给自己找一件什么样的兵器？
　　
　　没等他想太久，吴邪就已经十分吃力的双手捧着一个长条状的布包挪了过来。
　　张起灵看吴邪拿得如此吃力，便走上前帮吴邪把东西拿了过来。
　　吴邪巴不得张起灵快点接过去，这玩意儿沉得让吴邪怀疑真的可以拿来当武器么，或者说其实它的作用类似于重型的暗器？
　　
　　见张起灵单手就拿起了刀，除了最初接过时可能没料到这东西如此有分量，所以手腕稍稍下沉了点外，简直就和拿了一根普通的竹条一般，端的是轻松无比。吴邪只能默默在心里流泪，还是不要和这种家伙对比来伤自己的自尊的好。
　　
　　东西一入手，张起灵了然，怪不得吴邪拿得如此吃力，的确有点分量。
　　张起灵在吴邪的示意下打开了布包。
　　
　　古朴的刀鞘，简单的纹路，简直朴素到了不起眼的地步，整把刀也和它的外表看上去的那样，沉默，内敛，不似那一墙的神兵般耀眼夺目。
　　可是张起灵的表情却变得慎重，他缓缓拔出了刀。
　　
　　这是一把通身漆黑的刀。造型简单，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刀身上的血槽，可是一旦看清只会让人心惊。那细密的纹理放在一般的刀上，根本承载不住，不等人使用就会自行断裂。可这刀却不知是什么材质，不仅没有断裂感，反而让人觉得这刀奇异的融合了厚重和锋利的特质而丝毫不显突兀。
　　唯一有光亮的一条就是细细的刀刃，合着细密精巧的血槽，不难想象此刀若是携着风劈砍在人身上能造成多大的伤害。
　　
　　吴邪的声音适时地响起：“这是前几年三叔在跑镖经过一座深山的时候在一个村子里发现的。据说是从很早之前就传了下来的，用天外的陨石打造，是古物，却因它的重量一直没人能驾驭。我原就觉得它的样子和小哥你的气质十分相衬，现在一看果然再合适不过。”
　　
　　张起灵听着吴邪介绍，没说话，只是细细的打量着这把刀。吴邪也安静的站在一边，看着张起灵眼底偶尔滑过的光，他知道这闷油瓶对刀应该十分满意。
　　
　　似是终于欣赏够了，张起灵将刀回鞘，又重新裹上布条。
　　吴邪一愣，以为张起灵要拒绝，刚想说话，却听张起灵轻轻说了一声：“多谢。”
　　
　　脑袋还一时没转过弯，反应了会儿才明白闷油瓶这是接受了，吴邪一笑也没说什么废话，果然还是这干脆的性子相处起来方便。
　　
　　吴邪也不多言，只说：“这刀与其一直被埋在这，倒不如找个合适的主人。”
　　说话间有随手拿了点小物件揣在了身上。
　　
　　两人并着肩走出了密室，正遇上要找他们的潘子。见吴邪一脸满足的笑容潘子心里一毛：“咳咳……小三爷，你……那个……”
　　
　　自家三爷对集宝的爱好潘子是知道的，这要是被拿走了什么三爷的心头肉……
　　可是潘子也没办法阻止，吴三省之前就知道如果吴邪知道被自己算计了一定不会轻易咽下那口气，也交待过潘子，只要不过分，由得他去吧。
　　潘子嘴巴发苦，心里暗道，三爷，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到时候发现少了什么宝贝可别找着自己念叨。
　　
　　吴邪看潘子一副犹豫的样子，也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乐了，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潘子，我没拿太多东西。”
　　潘子听完一边苦笑着点头，一边心里简直泪流满面，哎哟我的小祖宗，谁不知道你眼光是三爷练出来的，没拿多少和拿的东西是否值钱这完全是两码事啊……得得得，他们叔侄这烂摊子自己还是不要掺和，等三爷回来自己去哭吧。
　　
　　潘子打定了主意，努力的忽略掉吴邪脸上小奸商的表情说道：“你们需要的东西我也都给准备好了，随时出发都行。”
　　
　　吴邪点点头：“嗯，辛苦了。左右不急，这两天一直绷着也够呛，休息一晚再出发吧？”
　　后面那句却是对着张起灵说的。
　　张起灵无甚不可的点点头。
　　
　　用完餐点，舒舒服服的泡个热水澡，吴邪毫无形象的趴在大床上，叹了口气放松了身子。想起这几日间的遭遇，也恍惚得很。一直绷着的神经终于可以稍微松懈一下，却不由又想到三叔没说完的那些话，还有不知道京都又会是怎样一副动荡的样子……也没办法完全的放松下来。
　　想到最后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时候，出现的更多的却是那日雾气升腾中闷油瓶看不真切的脸和他身上耀武扬威的麒麟，还有明明只是身边多了一个人却睡得异常安稳的夜晚……
　　
　　　　　　　　
京都　２
　　2。
　　
　　这一觉吴邪睡得并不踏实，一会儿梦到吴三省满脸的血在叫着自己大侄子，一会儿又是闷油瓶被万箭穿心的模样，最后的结果就是睡了比没睡还累。
　　
　　他揉着眉头起身洗漱，等打理好自己也稍稍清醒点的时候，却看到张起灵已经在院子里使着刀练开了。
　　吴邪不由得停下了脚步，专心欣赏。
　　
　　明明如此沉重的刀身，在那闷油瓶手中舞动起来，却像是完全没有重量般。各种精至毫厘的动作也彰显着闷油瓶对于手中刀的力道控制多么完美，恍若刀与手臂已连成一体。
　　钩挑劈刺，他并没完全局限于刀的使用招数。有些看似不合理的动作，细细想来才发现其妙处，若真是在实战中怕是让人防不胜防。
　　
　　闷油瓶的神色看起来轻松，可吴邪明白，配合张起灵的内力，加上刀本身的重量和锋利程度，哪怕只是简单的平砍怕是也叫人难以消受。
　　
　　虽然之前就猜到闷油瓶比起剑来更擅长使刀，但只有亲眼见过才能明白一把好刀能遇到一个合适的主人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
　　张起灵早就发现吴邪站在一边，手上动作却没停，等一整套刀法使下来收了势才简单的和吴邪打了个招呼。
　　
　　他本身就有种岳峙渊渟的气质，和黑金古刀的内敛相得益彰，更是让他整个人都多了一种难测深浅的感觉。
　　
　　吴邪脑子里闪过一系列的褒奖词语。
　　见张起灵随意的坐在院子的石凳上，并不掩饰对黑金古刀的欣赏，不由一笑：“小哥这是在和小黑培养感情？”
　　
　　张起灵听吴邪打趣自己也没什么太多表情，只微微瞟了一眼笑得开心的吴邪：“小黑？”
　　“哈哈，那个，不是绝世宝刀总该有一个威风的名字嘛。老是黑金古刀的叫也麻烦，若是小哥不喜欢，那就换一个。小金？小古？小刀？”
　　
　　“……”
　　所以所谓的绝世宝刀就要配小黑这样的名字才更威风？
　　
　　见张起灵默然，吴邪自顾的笑够了才道：“开玩笑的，只是觉得小黑叫着顺口罢了。潘子已经把东西给我们整理好了，用过早饭就可以出发。”
　　张起灵点点头，收了刀，回房沐浴去了。
　　
　　等一切收拾妥当，张起灵看着停在镖局外的马车继续沉默。
　　吴邪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是在嫌马车太慢。
　　虽说吴邪平日也常常练招术锻炼，身体不差，但也没必要太委屈自己不是。此去京都，至少也要个十日路程，骑快马也不会少于六日，傻子才一路骑马过去，光想想就腰背酸疼。
　　
　　吴邪一向不喜欢虐待自己，因为他十分自然的忽略了一边沉默的闷油瓶，把他的无言当成了默认，一点不带心虚的。
　　
　　张起灵其实也没有说非要骑马不可，只是他之前的日子里很少去做什么没有意义的事，既然身上有任务，那就尽快做完，不必在路上浪费时间。
　　只是看吴邪就差在脸上刻着“我不骑马”几个字的样子，大概是铁了心要坐马车。再看他叫自己上马车的殷切模样，突然就说不出拒绝的话了。
　　
　　罢了，索性也就多几天时间，反正现在这事一时半会儿的也急不来，路上有自己护着，也出不来什么岔子。
　　为自己找出的借口微微一叹，张起灵还是瘫着脸坐上了马车。
　　
　　吴邪咧嘴一笑，豪迈的和潘子告了别，就爬上了车厢。
　　
　　潘子也没说太多，只说了一句多多保重，也交代了车夫几句，就看着两人远去了。
　　他站了一会儿，直到马车已经的背影都看不见了，才默默叹口气，心道，希望这张小哥靠得住才好。半响，摇摇头，回了镖局继续头大的处理吴三省留下来的一堆破事。
　　
　　再说吴邪和张起灵，两人倒也算悠哉，一路过去虽是赶路，却也没曾苦了自己。
　　每过一座城必品尝当地最好的酒家里最特色的食物，住的必是当地最有名气的旅店。按吴邪的话说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