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同人)夜尽天明-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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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起灵的焚风终于大成，张启山也是难得的面上有着笑容。拔出透骨钉之后他并没有放张起灵离开，而是又拿出了一些针具。
看张起灵不解的表情，他只淡淡说了一句：“帮你美化一下。”就开始在张起灵身上纹些什么。对经受过透骨钉摧残的张起灵来说，这样的纹身简直不痛不痒。他只是捉摸不透张启山到底想纹些什么。
“好了。”张启山满意的后退一步，他的手法够快，在来不及见血的情况下伤口就被鬼影草的药效给止了血。看着刚刚纹上去的墨色图案被渐渐吸收后又隐了下去：“运功到极致试试。”
张起灵无甚不可的照做，看着镜子里原本光洁的胸膛和手臂上，随着运功，赫然出现了一副浴火焚风的麒麟图案，好不威风！
“……”
张启山一笑：“果然很合适。”
“……无聊。”
原本拿来中和麒麟竭药性里的药材就有鬼影草，这种草原本就有清凉止血的功效，而它最大的特点是，拿它的汁液纹身不仅伤口好得快，且随着药力被吸收，纹身在平时是看不到的，只有在体温偏高的时候才会再度显形。也亏得这种药草，不然就那些透骨钉都能把张起灵的手臂变成马蜂窝。
原本张起灵身上的透骨钉主要集中在手臂上，运气功来稀稀拉拉的点看着怪不舒服的，于是张启山干脆帮他连上那些点，纹了个麒麟图案，倒也配得上这个心法。
张起灵倒没那么多心思，既然纹都纹了，也不算太难看，就不管了。
而在张起灵十六岁时被正式带出去见人，第一个任务却是在苗疆潜伏了三年毁掉了五毒教。之后又在江湖闯荡了些日子，陆陆续续的不小心破了几件大案，没入六扇门却带着御赐的各种便捷特权以及神捕一名闯天下的时候，吴邪在成为小奸商的道路上头也不回的飞速成长。
自从他醒了之后，因为发了几天高烧，再加上受了惊吓，对于之前发生的一些事记得都有些不太完整。他只知道自己受过伤，但是具体是怎么回事却有些模糊。好像模糊记得有一个面目冷清的少年在打斗，但仔细一想却又什么细节都想不起来。问其他人，也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吴老狗本就不想吴邪再牵扯此事，迁回祖地也是为了远离京都那些是是非非。既然吴邪对遇袭一事有些模糊，他也乐得不去提。而是非的中心之一九门张家，自从吴家迁移过来之后也没再上门拜访过，张起灵和吴邪自此再未见过。
虽然觉得吴邪对自己的救命恩人没什么记忆似乎有些不太厚道，但是吴老狗一心想护得吴邪周全，也只能说声抱歉。
只是日后总会时不时的想起那日张启山从书房出去时的背影，沉重得让他有些喘不过气。
吴邪原本还想着要想起记忆里那个小小少年，自己对他似乎有种莫名的亲近之感。可是一来本就是模糊的记忆，越想去想却是越想不起来。再者，自己似乎对那人的名字完全没有印象，不由得觉得莫不是自己烧糊涂了才产生的幻觉？
后来要学的东西一多，这些事也就渐渐的被抛在了脑后。
直到，张起灵因为一封密函涉入了一件奇怪的案子。
十年之后他终于能站在吴邪面前，正视着他，压抑着心头的那股骚动，缓缓说：“吴邪。我是张起灵。”
初遇 END
山庄 １
吴邪知道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只是自己才决定了要抽身而出这人就找上门来了，这难道是传说中的现世报？？
不对，要报复也不该是报复自己啊。吴邪突然想到，原本和盒子这件事比较近的就是吴三省和自己，现在那个老狐狸一失踪，那些人第一目标可不就是自己么！
该死的混蛋，又被摆了一道！
吴邪恨得牙痒痒的，可是又觉得是不是把吴三省想的过坏了一些……好说他从小对自己还是不错的，虽然有时候做的事的确不怎么靠谱。
就在吴邪腹诽的当口，那些黑衣人已经到了床边，发现了不对刚要撤退，却被角落里蹿出的张起灵抢了先机。
张起灵似是认准了这些黑衣人不敢闹得太大，招招都是贴身硬拼。
要说单打独斗，能胜过张起灵的寥寥无几，不多一会三人都被张起灵点了穴道制住了，却是连多余一点的动静都没闹大。
吴邪这才从角落里出来了，点了盏灯。
看着呆立着的黑衣人，吴邪突然的有了戾气，近日以来的憋屈总是需要发泄一下的。然而刚要审问这些人，却见那人眼神不对，一时激灵就要去扳那人的嘴，却已经晚了。
一股奇异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扯下面罩，嘴唇紫黑，竟是服毒身亡。
看着那张平凡的脸，这样决绝的手段，吴邪一时有些无言。
他扭头看向在检查尸体的张起灵，果然身上有些伤口，难不成他之前也遇到了找麻烦的？
似是感应到吴邪的目光，张起灵抬起头，微微一摇：“小伤，不碍事。”
吴邪刚要说些什么，却眼尖的看到那倒下的黑衣人身上猛地蹿出一个小小的黑影，霎时没入墙角的黑暗中去了。
“小哥，你看那个！”
张起灵猛的起身，却只来得及看着那似虫非虫的东西消失在墙角。眉头皱起，却是一拉吴邪：“可能是信号，这里不宜久留，跟我走。”
“可是王盟潘子他们……”
“无事，他们是冲你来的，不会想把事情闹大。”
看着张起灵笃定的神色，吴邪很想问一句你是怎么知道的，但是现在显然不是什么好时机，于是只能先跟着张起灵，从窗户翻出。
因吴邪不会轻功，只能由张起灵抱着抄近路出了镖局。
吴邪不是没憧憬过，那话本上的，行走江湖的大侠夜遇落难美人的故事。
连星子都稀疏的黑夜，怀里是软玉温香。自己抱着刚刚逃离危险的美人一个腾空，美人嘤咛一声软瘫在自己怀里什么的，是吴邪的大侠梦还未破碎之前所能想到的最浪漫的境遇。
可是当大侠变成了一个沉默寡言的面瘫，落难美人的位置却被自己占了之后，吴邪突然觉得，人果然是不应该总是活在对话本的憧憬中。
他被张起灵夹在腋下，以一个十分纠结的姿势在思考着当前的形势。
似乎双方都无意将事情闹大，闷油瓶那边倒是还好理解，不欲把潘子他们牵扯进来，那么黑衣人那边又是出于什么考量呢。
如果一个势力既想得到一样东西，又不愿他人知道，那么这东西大概不是宝藏就是武林秘籍，但是这两样应该都和自家不沾边才对。他从未听说过家里有这种东西，不然早就被吴家人给据为己有了吧。
正在想着，突然感觉到张起灵停了，他被放下来一看，却是落在了之前经过的翠峰上。
刚落定没多久，就从四周出现了一群毫无新意的黑衣人。万年不变的打扮，明晃晃的刀，突然就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难不成是看话本太多，所以产生了这样的感觉？
只是，大约是因为有闷油瓶在身边，吴邪却也没生出多少的恐惧情绪。
看着护在自己身前的闷油瓶，吴邪总觉得似乎有些东西从脑海中闪过，却一时没抓住。
张起灵冷眼看着渐渐呈包围之势拢上来的黑衣人们，明显的没有围捕自己的那一群身手好。也不出他所料的，这些人并不想惊动别人，起码镖局里那些人不会被牵连。
这群人也是做好了十足的准备，知道吴邪不善打斗，先用精锐想狙杀自己，另一边再派人悄悄抓走吴邪。
虽然计划的确周密，却没想到在张起灵就要踏入布置好的箭阵之时却被一边小摊上的小糕点吸引，想起那时在吴家吃到的糕点，忍不住愣了一会神。
一个面瘫的好处就在于哪怕他在发呆，他也是一本正经的。
因此那伪装的小贩在张起灵的凝视下一不小心露出了马脚，提前暴露了自己。
若是那人知道个中原委，大概会悔得肠子都青掉。
事实却已经无法改变，对于张起灵这样程度的高手来说，一点点的破绽就足以致命。
虽还是免不了受伤，但另一边付出的代价却比自己要多得多。
交代了一整队的精锐，现下就只剩下这些人能追捕吴邪。
而与吴邪模糊的记忆不同，想到当年自己没能做到的事，张起灵的心里也有一把冰焰在燃烧。
冷冷的，却烧得他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张起灵的气势让众人都有些忌惮，却碍于任务，所有的人都不能后退。
吴邪知道此时的情绪不太对，但是看着这么大一群人却因闷油瓶生生不敢靠近的场景着实有些好笑。
按话本里发展，这些色厉内荏的黑衣人大概就要喊出【交出XXX就饶你们一条生路】之类的话了吧。
看到张起灵突然回过头奇怪的瞟了自己一眼，吴邪这才发现好像一不小心把想的话说出来了。
恰好这个时候，看起来像是黑衣人头头的人喊道：“小子，你本和此事无关，交出吴邪我们自会放你离开。”
张起灵：“……”
吴邪：“……我说什么来着。”
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张起灵好像有诡异的笑一下，但是没来得及看清，张起灵就已经冲上前去和黑衣人战成了一团。
说是打架，却又有一种黑衣人们完全被张起灵的节奏带着走的感觉。
张起灵手上并无兵器，他直接矮身冲进靠的最近的一个黑衣人怀里一弹那人脉门，握住脱手而出的刀顺势就是一肘，击飞了那个才感到整个手腕一麻下一秒却已经飞在空中的人。
接着他一个错身，脚尖一转借着余势刀尖划了一个小半圆挑上旁边人的刀。那人只觉得刀身一沉，使出的力道似乎一瞬间消失了个干净。用尽全力砍在棉花上的感觉让他胸口说不出烦闷，在平复之前却又是一阵剧痛，眼前一黑，倒在树下再爬不起来。
剩下的人看张起灵电光火石之间就解决了两个，皆是一愣，反应过来之后纷纷向着吴邪攻去。
吴邪却恍若不觉，张起灵刚刚那一串行云流水般的动作煞是好看，可是那从刚刚就出现了的熟悉感却更加强烈。
山庄 ２
吴邪这边还在神游，张起灵却是不慌不忙。看着剩下的人打着捏软柿子的想法朝着吴邪涌去，张起灵一个翻身似乎只是在人身上借了一下力，不见腿是如何动作，靠吴邪最近的两人已被踢飞。
如果用纯欣赏的眼光来看的话，张起灵的动作是充满了力量与动感的，衔接之间毫不停顿。
只因他把一切招式全部精炼，看着他出招你会觉得他没有浪费一丝力气在别的动作身上，所有的招式就是简单到直白，却也充满了杀伤力。
那些被放倒了的，哪怕没有死亡，在短时间内都无法恢复战斗力。
因为精简，所以快速而致命。
吴邪完全只用欣赏就行。作为只能练招式的人，吴邪知道这样的身法哪怕没有深厚的内力支持也是十分实用的，虽然他自问还是没办法做到那样完全的精炼，但偶尔的招式间的转换倒是有很多值得借鉴的地方。
张起灵大概也想不到在这种时候吴邪竟然会有心情在研究他的招式，他只是尽职尽责的把黑衣人都解决掉。
最后终于架不住张起灵这简直就是虐菜的身手，黑衣人们做出了撤退的决定。
还是一样的，能动的飞速撤离，走不了的就地解决。那剩下的尸体张起灵也检查过，完全没有半点线索留下。
吴邪看人都跑了，戳了戳张起灵的背：“小哥，你还好吧？”他可没忘记这人身上还带着伤。
张起灵微微摇了摇头，刚要走，却又被吴邪扯住。
“就知道你会这样回答，”吴邪认命的摇了摇头：“知道你武功高强，但再高的武功血也只有那么多，又不急着赶路，包个伤口再说吧。”
不知道是今晚的保护还是那封信的缘故，又或是隐隐约约那挥之不去的熟悉感，吴邪觉得自己之前对张起灵的那股淡淡的疏离之感似乎渐渐的消失了，语言也变得不像之前那样总带了些距离的感觉。
这样的转变张起灵自然也是感觉到了，他自是乐见其成，于是顺着吴邪的力道，坐了下来。
吴邪从内袋里掏出金疮药，就去扒张起灵的衣服，美名曰既然受了伤还是少动为妙。
张起灵无甚不可的任吴邪摆布，只是看着吴邪从兜里掏出七七八八的药甚至连绷带都有，一时没忍住说了一句：“袋子里还是这么多东西。”
吴邪听到这句话一时有些奇怪，却也没管太多，只是一边看着张起灵身上那鲜血淋漓的所谓【小伤】直皱眉，一方面想着转移一下注意力，就主动了说起了自己的事。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心情，大抵也是应了那句俗话，总觉得似乎和这个人很早前就认识。
吴邪唾弃了一下不由自主冒出来的想法，顺着刚刚张起灵的话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张起灵扯小时候的事。
“谁让我以前调皮，老是满山的蹦跶，弄得身上全是磕磕绊绊的伤，于是就被逼着放了一堆实用的东西在身上。后来发现似乎也挺方便的，于是身上装的零碎东西越来越多。”
“以前迷话本上说的那些个大侠，一身神功，行侠仗义，快意江湖。于是老想着说不定哪天自己也能找到一个藏着秘籍的山洞。不过似乎好像因为这事还生出过一场乱子……”
“说起来，那时似乎也是被一群黑衣人给围堵……”渐缓的语速在昭示着记忆的主人正在努力的回想着似乎是已被遗忘了的画面。
“后来…后来……”吴邪说到这突然卡了壳，脑海中似乎有些什么正在破土，随着他的回忆渐渐变得清晰。
张起灵虽一直耷着眼皮看似在发呆，却在吴邪卡壳的时候抬起了头：“后来……怎么了。”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的话里竟然带着些许的期待。
吴邪却对张起灵的话恍若无觉，黑衣人，上山，秘籍，还有…脸已经模糊了的那个少年……
吴邪呆呆的蹲在张起灵身边，之前原本已经埋藏的记忆，终于随着今天接二连三的境遇再度的浮现了出来。
那个将自己护在身后的少年，那个硬撑着满身的血却依然护得自己周全的少年，那个似乎眼睛也总是清冷的装不下别的东西的少年……他叫什么来着？
吴邪懊恼的拼命回忆，却完全想不起有关姓名的这一片断。然而，渐渐地，越是回忆眼睛却越难从张起灵的身上移开。
同样的沉默寡言，同样的招式利落。
将自己护在身后的动作，告诉他不会害他的神情，总是淡然的似乎什么都无法让他再起涟漪的眼睛。
再后来的相遇，他正视着自己的眼睛，告诉自己：“吴邪。我是张起灵。”
最后的最后，绞尽脑汁才想起来的，出事之前来拜访的那位客人……姓张。
吴邪霍然站起了身，却手足无措。
那年自己病了很久，一直发烧烧得脑子都有些糊涂。好不容易醒来的时候，还处于一片混沌的状态，家里却又开始迁移回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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