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廓gl-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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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身为绮舒的父亲，我不希望绮舒会不开心。你刚才说你想跟她长久的走下去，那么我们做一笔交易怎么样？如果你做到了，那么。。。以后你们的事情我都不会阻止，但是如果你没做到，那么。。。可别怪我这个做父亲做叔叔的不留情面。’
‘什么？’面对颜伟突然逆转的话语，郁凌显得有些接受不来。她怔愣的望着颜伟，却与对方的对视里挫败的低下了头。
‘你劝绮舒去美国接受治疗，而在她康复回国之后，除非她主动认出你。。。否则你不可以告诉她你是谁，你们的关系又是怎样。若是你说了，那么。。。就算你没有做到。如果绮舒在回国后还是心心念念着你，甚至在见到你后主动认出你并还想和你在一起，我将不会反对你们。怎么样？比起刚才那些让你难受的话，这个交易。。。。应该很适合你吧。’颜伟笑的深不可测，因为他明白，就算颜绮舒一直忘不掉郁凌，他都有办法在这个过程中带给颜绮舒新的幸福。
‘您的意思是说，要我劝绮舒去美国治疗。而我，继续留在这里完成我的学业。等她回来，如果她能在我没有提示的情况下认出我，甚至还喜欢着我，您就不会反对我们在一起对吗？’颜伟的话让郁凌涌起了一丝期望，同样的，她也很想知道颜绮舒在恢复视觉之后会不会如她所说那样依旧喜欢自己。她更想知道，在颜绮舒去美国治疗的这段时间里，她们得感情，是不是不会有分毫动摇。
‘是这样的，前提是你可以做到。’颜伟依靠着舒服的沙发椅，两只手交叉放在桌子上，似乎已经笃定郁凌会答应这个从开始就不公平的交易。终究，这个孩子还是太嫩了。
沉默了一会儿，郁凌选择点头答应这个交易。她想哭，流出的泪却仅仅滴在了心里。没有人可以明白她的心情，那种包含着痛苦和期待的复杂，那种仿佛几千根针一同刺扎她的难受。她不知道这样自作主张的答应颜伟对颜绮舒来说是不是不公平，但她不想去想，她只想知道颜绮舒和她的感情。。。到底可不可以经得起更多的考验。如果从开始就注定分别，那么她至少认真对待过。‘颜叔叔，我答应你，我愿意做这笔交易。’
‘这可是你自愿答应的。虽然做生意的人都不喜欢口说无凭这个词，但我相信你的为人，即使我们现在是口头立下约定，你都不会违背。当然，我还希望这件事情只限于我们两个人知道，至于第三个人。。。我不希望有这个人的存在。’
‘我明白您的意思，这只是我和您之间的约定，我不会告诉其他人。’
‘呵呵好。’颜伟满意的笑了起来，他起身走到郁凌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望着紧闭的房门，说：‘走吧，绮舒怕是在下面等急了。咱们现在就下去吧，也好跟她商量商量去美国治疗的事情。你也知道，很多事情都要趁热打铁。’
郁凌跟颜伟刚下楼，听见脚步声的颜绮舒就转头朝向她们过来的方向。她似乎等的有些着急，脸上却依旧保持着如沐春风的笑意：‘爸爸和郁凌怎么上楼那么久？’
‘呵呵，等急了吧？爸爸跟郁凌聊了下我不在这段日子你的大体情况，知道你们相处的很好也就完全放心了。绮舒啊，爸爸知道你和郁凌特别要好，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一直都不去做恢复治疗，你就一直要麻烦郁凌。她还有一个星期左右就要开学了，等她开学之后就没时间陪你，那时候你怎么办呢？’颜伟的话语里透着温和的慈爱，那是只有面对自己的宝贝女儿的时候才会有的温柔和关爱。
‘爸爸，我不是跟你说过的吗？我不需要去做恢复治疗的，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吗？而且，就算郁凌开学，也可以在放学的时候过来陪我。’颜绮舒抬起双手，结果被郁凌默契的握住。彼此的手重新交握，郁凌的心里不断的泛酸难过，不知情的颜绮舒却倍感甜蜜安稳。
‘绮舒，就算是放学陪你，终究还有很多时候不能照顾到你。而且绮舒，你不想。。。。不想。。。。不想亲眼看到我的样子吗？或者是，或者是很多你喜欢的人的样子？’郁凌吞吞吐吐的附和着颜伟，她强忍着胸腔内的憋屈感，握着颜绮舒的手不由得加重了几分气力。
听了郁凌的话，颜绮舒不由得动了动唇。没错，她是真的很想看见郁凌的模样，也很想看见周遭的一切。但她同时也惧怕着，担心重新摘下蒙住眼睛的纱布的时候，世界仍旧是漆黑一片的。可是，如果是郁凌想要的，她应该。。。。应该可以尝试的。‘你真的希望我去做修复治疗吗？’颜绮舒问道，当然，问的对象自然只是郁凌。
‘嗯。’郁凌闷声回答，也许是她的回答并不让颜伟满意，他走前一步接着郁凌的‘嗯’说：‘绮舒啊，不止是郁凌希望你去做修复治疗，就连我和你妈妈都很希望。我们已经在美国为你找了最好的主治医生，如果你担心耽误学业，我和你妈妈已经在那里为你报名了一所私立大学，修复治疗后你可以直接到那里继续你的学业。等一切都完成后，再回来。。。。’
‘爸爸。。。。’听到去美国治疗并完成学业，颜绮舒第一点想到的就是郁凌会不会跟自己一块儿出国：‘给我时间考虑一下，我有些累了。。。昨天没有睡好。郁凌，带我回房间补个觉吧。’颜绮舒起身拽了拽郁凌的胳膊，她其实已经不困了，只是想有个属于她们的二人空间，也好听听郁凌的真实想法。
作者有话要说：帮忙抓虫，谢谢。
☆、离别
‘凌，你真的希望我去美国接受恢复治疗吗？那你会跟我一起去美国吗？’房间里，颜绮舒的双手紧紧的捧起郁凌的脸，她希望郁凌会笑着告诉她会和自己一块儿去美国，这样，她会毫不犹豫的答应父亲。因为只要有郁凌在，她相信她可以接受任何好的或者不好的消息。
气氛是夹杂着诡异的沉默，郁凌的双手握成了拳头状，她的呼吸因为紧张而急促。她有事瞒着颜绮舒，却无从开口告诉她真相。不信任和答应过的允诺以及深深的期待让郁凌的心情变得复杂，她试图用深呼吸来调整自己因为即将说谎而紧张的心情：‘怎么可能呢？颜你忘了吗？我马上就要开学了，还有一年我就要毕业了。。。。这一年有那么多事情要忙，我根本就没有时间啊！而且，你也知道我的情况，我哪里付得起去美国的费用呢！’郁凌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变得轻松，好在颜绮舒看不见，她才能够放肆的让自己的眼神四处游移。
‘我可以跟爸爸说，让他支付你在美国的所有费用，就当是你照顾我的报酬。而且，美国那边的教学质量比这边要好很多，你可以在那边和我念同一所学校，这样我们就可以一直在一块儿。’颜绮舒说的天真，此时的她就像个不懂世事的孩子，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想当然的认为着自己的以为，同时也固执的认定她和郁凌已经在一起就不会分开。
‘傻瓜，我都跟你说了我。。。我需要在这边念完专业的啊！做事要有始有终的你忘了吗？我英语不是很好，去了那里一切只会更加艰难。更何况，更何况。。。。’想到即将要说的谎话，郁凌深深的闭上了眼睛，苦笑着说：‘你难道不想看见我的样子吗？就算你不想，我都想看见你睁开眼睛，看见你眼睛里的光彩。颜，我们一直都在一起的，即使分开一段时间，等你回来后我们也会在一起。分开只是暂时的不是吗？我一直都会在这里等你的。’我会等你，一直都在这里等你，只要你能认出我。。。。只要你回国后还喜欢着我，愿意跟我在一起，我们就可以不受任何阻碍的。。。在一起。
‘凌。。。。’颜绮舒的双手在郁凌的脸上漫不经心的乱摸着，郁凌说的没错，她确实很想看见郁凌的模样。其实，一直以来她都不是很适应现在的失明状态，即使她在家人面前装的很无所谓，在郁凌的面前却完完全全的暴露出自己全部的恐惧。她不想一直闭着眼睛，存在在她世界里的黑暗是只有她自己才明白的荒芜可怕，她很想看见充满色彩的世界。至少那样，她是健全的，她可以让郁凌拥有一个完完整整的自己。‘你真的很希望我去美国接受恢复治疗吗？我是说，如果我不想去呢？或者，我希望你陪我一块儿去呢？’
‘我都说了两次了，我这里的学业是没办法丢的，去了美国只会让我陷入新的难题，何况你又不是呆在那里不回来，你说对吗？颜，如果你不打算接受恢复治疗我不会逼你，但你自己好好想想，你还那么年轻，而且你只是因为车祸造成的暂时性失明，为什么不去美国治疗让它完全恢复呢？这样的话，你就又可以做你以前喜欢的事情。难道你想一直都这样被人看着没有自己的私人空间吗？如果你的眼睛不回复，你走到哪里都需要有人照顾。所以，去美国吧。。。。反正，你还是会回来，而我也会在这里。颜，时间过得很快的，只要你想，可能一眨眼就从美国飞回来了。到时候，我去机场接你怎么样？！’郁凌笑着说，听在颜绮舒的耳中是温柔的笑意，然而只有郁凌自己知道，那是伪装出来的带着酸涩的苦笑。
‘凌，抱着我。’颜绮舒发出轻声的叹息，等感觉到身体完全被郁凌圈揽进怀里，她伸出双臂环住了郁凌的腰肢：‘其实你应该知道，我一直都很害怕现在我世界里的这一团黑色。但是从你出现，我已经满足很多，因为我知道你会陪着我。有你在，我就会变得安心。但是你今天和爸爸都劝我去美国治疗，如果只是爸爸的话，我还是会和以前一样选择拒绝。这次不一样，你说你想看见我睁开眼睛，看见我眼里的光彩对吗？凌，我希望你知道，我答应去美国。。。。是因为你。’
‘嗯，我知道，我知道的。’郁凌低下头，下巴抵在颜绮舒的肩窝上。她不断的吞咽着唾沫，强迫自己的眼泪只是停在眼眶打转。她其实，宁愿颜绮舒不答应她。转头望着窗外，尽管外面依旧是晴朗一片，郁凌却觉得，一切都看起来像极了分别的前奏。
因为有了郁凌在中间的‘帮忙’，颜绮舒终于答应了颜伟去美国接受恢复治疗的提议。颜伟的办事效率很快，又或者他早已经把一切都准备好，也料定颜绮舒会答应这次的提议。总之，在颜绮舒答应的第二天，颜伟已经把护照和机票以及等等去美国所需要的材料以及学校的录取通知书一并拿到了颜绮舒的面前，丢下一句‘明天的飞机’和一个饱含深意的眼神给郁凌后开车去了颜氏。
从来没有想过分别会来的如此之快，郁凌的目光在那张单程机票上停留了好久，最终回到颜绮舒看似平静如水的脸上。她和她，真的只剩下这一晚上的相处了吗？郁凌看着挂在墙上的已经指向下午七点的挂钟，她凑近颜绮舒把唇紧贴在她的脸颊，直到上面印了一个微红的痕迹才不舍的离开：‘颜，明天就要去美国了，我。。。。我帮你收拾下行李吧。’
‘别麻烦了，行李有张姨替我收拾。我觉得很累，你抱着我睡好吗？什么都别说，只是抱着我，抱着我睡一晚好吗？’颜绮舒的脸上露出若有若无的笑意，她不开心，她一点儿都不开心。明天就要离开这里离开郁凌，要她如何开心的起来？！现在，她是真的觉得很累，她不想听郁凌说话，只想让郁凌抱着她，也好用力的呼吸她身上的气息。
‘嗯，抱你。颜，别忘了。。。我会等你的。’只要到时候，你还愿意让我等你。郁凌压抑着，她抱着颜绮舒躺在床上，偏头盯着墙上的挂钟一点点的走动，每一秒，都像是在击打她的心房般留下不算太痛的感觉。
时间，一点点的走，终归还是到达了郁凌不希望到达的‘终点’。站在国际机场的大厅里，郁凌望着人来人往的游客忽然感到没有由来的想哭。可是，她不能哭，张姨就站在颜绮舒的身后，她会陪着颜绮舒去美国并照顾她的一切起居饮食。而且，她不可以让颜绮舒知道她哭，因为那样，颜绮舒也许会放弃此次的美国之行。那样，她和颜伟之间的交易，就会以最初的失败告终。
‘凌，你真的不跟我一块儿去美国吗？你知道的，我最希望陪我一块儿去美国的人，只有你。’站在郁凌的对面，颜绮舒不断的抚摸着她的脸，并努力把她的五官的轮廓深印在自己的脑海中，形成一个看似阴冷的女孩儿的形象。
‘不是说了吗？我还有学业啊，有张姨陪着你不就好了吗？好好接受治疗，我。。。我一直都会在这里等你的。你忘了我们说的吗？颜，照顾好自己。’郁凌的声音开始哽咽，她强忍着快要留下的眼泪，抓着颜绮舒的手不让她继续摸索自己的脸。
‘我没忘，你的每句话我都没有忘记。凌，记着你答应我的，当我回来的时候，要来机场接我。我希望，你会是我回国后第一个看见的人。’颜绮舒的唇颤抖着，大厅的广播又开始不合时宜的响起，颜绮舒深深的呼吸着，害怕一个忍不住流出泪来。
‘颜！’仿佛绝望中唯一可以抓住的稻草，郁凌突然揽过颜绮舒把她抱在自己的怀里，直到张姨用手势催促才极其不舍的放开她：‘好好照顾自己，好好的。。。照顾自己。’
‘我会的。’颜绮舒重新的，主动的抱住了她，再即将离开郁凌怀抱的时候在她的耳边认真的悄声说：‘凌，记着我现在说的，我爱你。’说完，颜绮舒抵在郁凌肩处的双手缓缓滑下，最后被张姨主动拉过来，带着她往里边走。
‘颜。’郁凌似乎没想到颜绮舒会说出这么一句话，她几乎是完全僵硬的愣在原地，直到颜绮舒的身影消失在自动门里，她才回过神来。颜，她的颜。。。走了，她去美国了，而在走之前，她说了她从来没说过的也是自己从来没听过的话，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我也是。’郁凌终究没有忍住在眼眶里打转的泪，她无力的颓然跪坐在地上，目光愣愣的望着那扇已经关的紧紧的自动门，任由泪水一滴两滴的滴在她的衣服上。手机，在裤兜里嗡嗡作响，郁凌掏出来看了眼上面的陌生号码，在按下接通键后发不出半点儿声音，直到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她才缓缓的开口：‘您放心，答应您的，我会做到。可是，也希望您不要忘了，我们的交易。。。是双方都该遵守的。’
☆、女人
颜绮舒去美国了，呆在国内的郁凌再怎么难受，她都得继续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学业。站在教室的窗户前，郁凌手里拿着一根刚从教授那边儿要来的烟。她没有打火机，也不打算跟任何人借打火机点燃手里的烟，她只是把它叼在嘴边儿，望着操场上结伴离开的学生出神。鼻间有烟丝散发出来的味道，郁凌伸手抚摸着自己的右侧耳垂，那是颜绮舒离开时她的唇所触碰的地方，也就是那里，最先感觉到颜绮舒轻启唇瓣时所传来的热度，属于那句‘我爱你’的热度。
已经两个星期了啊！郁凌叹了口气，颜绮舒已经离开中国两个星期了，也不知道她现在在美国怎么样，会不会因为自己的不在身边而不习惯，也不知道她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