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越盛唐-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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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芷琪终是逃不过自己心里的挣扎，急忙把手从沈凌手里挣脱，人也往后退了几步，嘲讽道：“我道你是何等的正人君子，对你那位公主是何等痴情，原来也不过如此！”她有些失望，她矛盾的心里更加不想看到沈凌是这样一个人，“早知道如此，你何必为了她连性命也不要？又何必一定要我高句丽归顺大唐？”想到此处，想到在安东城战死的孙乙浩，这个人，自己虽然不喜欢，却比沈凌要痴情专一得多，死了去，也让自己记住了他的名字。
沈凌的笑意更深：“那便如何？我同你回高句丽，把一切教与你，你就愿意爱我，与我相守么？”
爱她？高芷琪脑海中浮现出这个词，她从来没有想过答案，而这答案显然不是一时可以想到的。可是，自己不是打算过带她回去，安静地度日么？难道。。。。。。？不可能的，她随即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沈凌的建议很好，如果真的是那样，就再好不过了。在这一刻，她又偏向了沈凌。
牙齿轻轻地咬在下唇，高芷琪蹙着眉，似乎鼓了很大的勇气一般：“是不是我愿意陪着你，你刚才说的就都算话？”
沈凌在心底叹息，面前这个女子，背负的东西太多，连她自己也习惯性地利用自己。可是，自己有必要让她清楚认识道一些东西，在脸上挂着微笑，轻轻地摇头：“当然不是这样简单。”伸手把高芷琪拉进自己的怀里，“我现在要吻你了，你可准备好了？”
高芷琪身体猛地僵硬起来，跟刚才随意被沈凌拉进怀里时完全不同，看着沈凌的脸，她心里全是疑惑与迷茫，就算被她知道了沈凌是女子又如何，就算被她知道沈凌与大唐的公主相爱又如何？她原本以为自己平静得可以接受一切，却被沈凌这轻轻地一个动作完全打乱。这是要发生在自己身上么？高芷琪身上完全没有了平日里干练沉着冷静的样子，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
沈凌缓缓地往高芷琪嘴角凑过去，缓慢得足够给人压迫、窒息，还好，没有到两个人都尴尬到要死的地步，高芷琪就猛地把她推开了。
皱着眉头不去看沈凌的脸，语气换回了惯有的冷漠，再加上鼻间的嘲讽：“沈凌，你一个女子却也如此花心，我真要替你那位公主不值得了。”高芷琪冷漠而平静，却无法掩盖她内心的震惊，长久以来，她似乎都忽略了自己的感情，而这一刻，她又陷入了更深的迷茫。
沈凌终于松了口气，眉宇之中又换回了平日里的深沉，低声道：“你不要生气，芷琪。对于很多东西，不是看到过，知道了，就可以接受的。我只是想告诉你而已。现在我认真地回答你的问题，你可还要听？”
高芷琪在心里想着自己的事，只是机械地点了点头，似乎并没有理解沈凌说的一番话。
“抛却各自身份不提，你确实是一位很好的女子，却与她并不相同。你聪睿、冷静，心思细密，动时犀利，静时妩媚，全是一个智慧美貌的女子。而她，”沈凌顿了顿，眉目中的哀伤添了几分，“我经历得多了，向往一种安宁，而她，恰好就能给我这样安宁的感觉。”
安宁？高芷琪回过头，看着沈凌的脸，那布满哀伤的神色，让她心里有了些不忍。可是，安宁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高芷琪轻声问自己，可她也不懂。她一世，动荡中高句丽就是她的全部。
忽然，像是清醒过来一般，高芷琪冷笑道：“你刚才所做一切，都是在骗我是不是？”
沈凌愣了愣，自己的话不是说得很清楚了么？
高芷琪慢慢地走到浴桶边上，伸手在水面上点了一下，泛起一圈细细的波澜，柔声道：“还是合适着呢。”
沈凌蹙着眉头，正要继续自己的话，却惊讶地看着高芷琪，一时竟然发不出声来。
高芷琪的手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伴随着手中扯动的束带，随意盘着的长发就那样如瀑布一般散落下来。
沈凌急忙站起身子，她似乎知道高芷琪要做什么，自己是女子，却喜欢女子，难以如此自然地去看另外一名女子洗浴。往前连赶了几步，伸手要把高芷琪的外袍固定在她身上。
可那一刻，伸出的手触碰到的却是高芷琪的身子，不着寸缕，光滑柔软的身子，因为前一刻，那外袍已经顺着这光滑柔软的身子滑落到了地上。
“姐姐，歇一下好不好？”新城坐在马车里，不耐烦地捶了双腿，赶了这些路，都要把人颠簸死了。
晋阳的手搭在马车的帘上，透过那微微的缝隙，打量着沿途的行人，闻言只是轻轻地皱眉：“让你回长安，却偏要跟着我，一点苦也吃不了么？”
新城噘了噘嘴，撒娇道：“姐姐，我还不是为了你好么，再这样赶路，怕是就算找到你想见的人，也被你憔悴的样子吓到了。”这话，已经把晋阳的心思点破了。一路上，新城也终于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晋阳却不置可否，但新城的话确实说到了她的心里。沈凌目前情况不明，若是。。。。。。若是真的见到自己憔悴的样子，她一定更心疼了。轻声唤道：“魏大人！”
魏叔瑜一直就御着马，不紧不慢地守在马车旁边，他想不到的是，辽东一别，竟然如此快的又见到了晋阳公主。可是此刻的他，内心尚不能平静下来，这些日子，他也时常想起那仅有数面之缘的沈凌，跟自己一样文弱的一个人，却用那样炽烈的方式表达了自己。他心里有些希望沈凌能够安然无恙，只有到那时，他才愿意公平的去争取公主。尽管，在公主前来的时候，他已经明白，永远不会有公平的机会给自己了。
可是，荆王那，想到这里，他心里有些恨意，为什么自己早些时候要贪图一时的欢愉，结交了荆王这样的人。他握着缰绳的手指压得苍白，也掩盖不了内心的恨意。
沈凌，他一定会尽力去搜索，却一定要比荆王的人马更加快，更加早！
府兵与新城公主的侍卫，除去守卫两位公主安全的人马，都尽数在这豫州府四散了开去，可是，魏叔瑜心里清楚，不要说不止是这些人马在找沈凌，还有朝廷先前派出的搜索高芷琪的人马，以及暗处的各自人马。现在，大家都是比的是时间。
可这一切，应该让公主知道么？魏叔瑜这些日子一直在踌躇，公主知道的是表面，或许能猜测到一些，所以才这样急切地要自己来寻找沈凌，可是，自己一旦说出去，就把所有的暗面的东西明面化了。更何况，知道晋阳与新城到了豫州，荆王不会没有动作吧？每每想到这里，晋阳的安全就成了他的首要考虑。
听到晋阳的传唤，魏叔瑜看了看四周，轻轻夹了下马腹，到了马车前，手礼道：“公主！”
晋阳笑了笑：“魏大人，新城公主的身体有些不舒服了，就在这里停一晚好了。”
魏叔瑜又抬头看了看，离开官道，就可以进入城里，与城防交接一下，安全应该没有问题，答道：“是，公主，我们现在就进城去吧。”
晋阳点了点头，目光最后在四周过往与停留的人身上扫视了一眼，却依旧没有任何的发现，心里失落地叹了口气，蹙着眉，把帘子放了下来，沈凌，你在哪，你到底在哪啊？心口似是被针刺一般，疼了一下。却是换做宠溺地语气对着新城道：“如你所愿了，现在可高兴了？”
新城伏□子，把头靠在晋阳腿旁：“姐姐，你比我大一岁而已，却是什么事把你磨成这样了？你现在可告诉我，沈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么？”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要见面了。。。。。。
52
52、第五十一章 。。。
晋阳略为有些入神，过了许久，才在新城不满的声音中回过神来，脑海里已经全是那人的身影，在心里叹了叹，道：“她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普通人？”新城却明显有些不相信，自幼在皇宫中长大，连她对自己的驸马都有许多的71期许。优秀如皇姐的人，怎么会喜欢上一个普通人。
晋阳微微笑了笑，面上全已带着柔情：“是的，她只是个普通人。”
新城拉着晋阳的手，却是撒娇一般：“好姐姐，我是不信的了，若只是一个普通人，又怎么能让你这样牵挂。”顿了顿，又道，“我见他却有些本事，不光医术高明，还精于战事。”
晋阳摇了摇头，语气里带些些许坚决：“她只是个普通人，这些能与不能，都只是外在而已。”
“外在？”新城有些疑惑的看着晋阳，她期许过与众不同的驸马，却终是尚未亲口品尝过感情的酸甜苦辣。
晋阳嘴角挂着微笑，柔情又宠溺并存地道：“喜欢一个人，却不是要她有多么的才华，这些，都只是点缀而已。”看着新城，缓缓道：“普通人，却也可以为了感情做不普通的事。”似乎是在述说沈凌的不凡，却又似乎是在坚定自己的信念一般，此刻晋阳的言语，已经容不得他人有些许的侵犯。
新城略为低下头，回想着晋阳的话，与晋阳先前的神色，心里忽然生出更多的期盼，对与沈凌此人，由好奇到越发的好奇了。
沈凌的手触到了高芷琪光滑温暖的手臂，吓了一跳。
却听高芷琪冷冷道：“你若是此刻把手拿开，后果可要自己负责。”
可对沈凌而言，这其实不算什么，莫说她是一名医生，见惯了不着寸缕的身体，就是她在现代时的那段感情，也让她对于这样简单的身体接触不应该有太多的反应，毕竟，只是手臂而已。
只是，被这样威胁着，沈凌皱着眉头，手指瞬间就离开了高芷琪。却在下一刻，连自己都来不及躲闪的时刻，高芷琪已经倒进了自己的怀里。
她会拳术，她应该可以躲开。可高芷琪也会武功，不想让她躲开。
依旧是冷冷的声音，伴着高芷琪发丝中飘散的阵阵幽香。高芷琪幽幽地声音传进了沈凌的耳朵：“我说过了，你要自己负责。”
沈凌伸手想要推开她，却想到高芷琪此刻是不着寸缕的，皱眉道：“你到底要怎么样？”
高芷琪伏在沈凌身上，双手缓缓地想要环住沈凌的腰间，却被对方在下一刻按住，脸颊也脱离依靠，只得叹了口气，不顾沈凌惊异的眼神，转过身去：“你不要走，我慢慢地告诉你。”
沈凌往后退了两步，疑惑道：“为什么你这些日子变得这么奇怪了？”
高芷琪的身形顿了顿，伸出修长的腿，慢慢地跨进了木桶中，回头却看见沈凌离得远远的把头偏向一旁：“呵呵，你站那么远做什么？”眉目中的沉思却更浓了几分。
沈凌摇了摇头，表示不愿意走近：“你最近做事都毫无章法，我料不到你下一步要做什么了。”似乎是无可奈何。“我若是现在出去，被那两个丫头看见，你的清誉也就毁了。”
听着沈凌的话，高芷琪眼底的沉思化做了空乏，高芷琪的声音低沉而疑惑，缓缓道：“趁着这些日子，我想弄清楚一些事而已。”她没想到，沈凌对于自己，对于见到自己的身体，竟然是那样的反应，她不断地在验证一些东西，也在验证自己。
沈凌看了看她，略为叹了叹：“芷琪，有的事，不能去尝试的。”
高芷琪冷冷的一笑，嘴角却挂上了邪魅：“沈凌，若是现在，或是以后，你会下得手杀我么？”
沈凌对上她的双眼，看着她熟悉却陌生的脸颊，低声道：“好好的，我又怎么会杀你。若是你担心回长安以后的事，我自然会尽力周旋。”纵是现代古代，她也无法那样对待一个悉心照料自己多日的人。
高芷琪捧上掌心的水，顺着光洁的颈脖慢慢地浇了下来，平日里掌握着生杀大权的手指，却在这一刻显得那么的柔弱可怜，就着溅起的水花，与挥腾的热气，在半空中追逐着：“那些事，我又怎么会担心。你的条件，我的条件，都是列明了的。两军交战，尚且不斩来使。”说到此处，微微皱眉，把连日里的担忧隐藏了下去。此刻，她只想要一种感觉，一种她从来没有体验过的感觉，一种沈凌口中称为安宁的感觉。
“那你。。。。。。”高芷琪的思维与说话，总是那么跳跃，让沈凌摸不准，却又暗自惋惜，一个人，把太多的东西藏在了心里，才会如此吧。
高芷琪缓缓地靠在桶边，任由身体懒洋洋地全部舒展起来，沈凌说不杀她，她信，所以她此刻可以放下防备了，轻声道：“这些日子，我说什么，做什么，就是什么。如果你违背了我的话，依然后果自负。”
沈凌转过身，不置可否，她也没有想到要怎么回答这个无理的要求。
高芷琪的声音又从背后传了过来：“沈凌。。。。。。”语气里却添了分哀求。
沈凌皱着眉，指尖在案台上轻轻地划过，她不想答应这样的要求，电视与小说看得太多的话，会对这种没有界定的要求产生免疫：“我不能答应你，有的事，我不愿做，便不能勉强。”
伴随着水花飞溅的声音，沈凌顿了顿，方才转过头去。高芷琪已经从木桶里走了出来，随意地外袍披在身上，缓缓地走到她面前，眼神却是坚毅不变：“有的事，我要做，便一定要做。”
不顾沈凌的微怒，接着道：“我要清楚地知道，我对你是什么样的感情。”
看着沈凌眼里的纷乱繁杂，高芷琪又终于挂起了微笑：“若是我知道了我的感情，我便不会这样对你了。你可想知道么？”
沈凌蹙着眉，她不需要回答，因为答案会自动从高芷琪口中出来。
高芷琪果然叹了口气，似乎是有些失落：“你不愿听，我也要说。”一步步地逼近沈凌，直到她的背身抵住了案台，她似乎猜到，自从刚才那不经意的接触之后，沈凌会尽量避免与自己靠近。
可她不愿意。。。。。。
看着沈凌，冷声道：“若是我只是好奇，你就放心好了，我会好好帮你跟你的公主在一起，毕竟，以后，你还要帮我很多。”
语气直转，柔声道：“若不是如此，我便也要自己的安宁。”
双眼定定地看着沈凌，再不移动分毫。
入了秋，李世民的病情似乎真的有了好转一般，等到临了中秋，皇宫里终是出了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色，各宫里都忙着张灯结彩，喜迎佳节。
高阳公主颦着笑，擎着宫装，房遗爱随在一旁，用手轻轻地扶住自己的妻子，两人慢慢地走在御花园的径道上，任谁人看去，都是夫妻和顺，恩爱有加。
李治黑着脸，从另一面的石径上走了过来，却是皱着眉头，似乎是掩藏着巨大的不满。
待到临得近了，高阳才在嘴角泛起了笑，行礼道：“高阳参加太子殿下。”房遗爱随即也在一旁行了一礼：“臣参加太子殿下。”
李治略为偏头，看了两人一眼，心里的怒气似乎立刻就要宣泄出来，嘴角轻轻一抽，道：“皇妹，驸马，不必多礼。”
高阳盈盈地一笑，在房遗爱的搀扶下直起了身子，微笑道：“太子哥哥这是去哪呢？再晚些，过了晚宴的时辰，就不好了。”
李治斜着嘴角，看着高阳那貌似关怀的神色，又想到了之前在荆王府中夜宴的那一幕，火气越发的大了起来。可就在刚才，与父皇在寝宫里争吵了一番，不光是辽东战事，甚至连晋阳的事也一并扯了出来。想到那背后可能的种种，李治把火气生生地压了下去。略为有些散漫地道：“那皇妹与驸马可要行快些了。”
高阳轻轻地笑，眼角瞟到了从另一路上缓缓走来的巴陵与驸马柴令武，笑意更加浓了几分，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