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越盛唐-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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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快些了。”
　　高阳轻轻地笑，眼角瞟到了从另一路上缓缓走来的巴陵与驸马柴令武，笑意更加浓了几分，对房遗爱道：“驸马，我们还是不要耽误太子哥哥的正事了。”朝巴陵两人努力努嘴，“跟皇姐早些觐见父皇才好。”
　　言罢领着房遗爱与李治行了一礼，就欲离去。
　　巴陵却在此刻看到了聚在一起的三人，一丝不快从眼底闪过，加快了脚步，迎了上来，行礼道：“巴陵参加太子殿下。”柴令武从后跟上，也急忙行礼：“臣参加太子殿下。”
　　李治满意地看着面前的四人，道：“今日本是父皇的家宴，就不必多礼了。”又看了看高阳，似乎是不经意间道，“可惜这些年，中秋家宴的兄弟姊妹越发少了。”言语中似乎还隐隐透着些许的哀伤。
　　高阳凝着笑意的双目，似乎并没有被李治的言语所影响，轻声道：“是啊，相比去年，晋阳与新城两人竟也还没回来呢。”又想起什么似的，笑道，“听闻太子哥哥府中的萧良娣有喜了，明年，这家宴便也添了分热闹了呢。”
　　李治面色阴了一分，不经意却依旧看不出来，看了眼天色，语气依旧不变，道：“还是不要只站在这里说话了，一齐去父皇宫里吧。”言罢先行步了出去，在四人看不到的脸上，终于浮现了怒色。
　　等到与李治拉开了些距离，巴陵才轻轻道：“这些日子，吴王那可有消息了？”
　　高阳用极细微的动作摇了摇头，瞟了瞟在身后交谈的两位驸马，压低了声音道：“派去的人，都没带什么回话回来。”
　　巴陵皱了皱眉头：“这些日子，我总觉得有些不妥，公主府外似乎比平日多了些人，来往也不便了。你说辽东。。。。。。”
　　高阳一个凌厉的眼神阻止了她继续说下去：“怕是到了最后，只有依仗皇叔了。”
　　巴陵轻轻地呼了口气，把目光转向前方。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5555，今天做了第一套模拟题，哭死了。。。。。大家不要催文，慢慢来，我不坑，不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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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第五十二章　。。。　
　　等到各宫中公主驸马到了齐整，李世民才满含慈爱地让众人落了座，道：“今日中秋佳节，设此家宴，所喜有二：一来平复辽东，安定边陲；二来朕的身体今日也好转了许多。”
　　众公主驸马嫔妃均端了酒盏，恭祝李世民万寿无疆身体康健大唐基业千秋万世不同。
　　一名身着淡黄宫装的女子从嫔妃那一面立起了身子，福了一礼：“陛下，今日难得行了这中秋的家宴，媚娘不自量，想以舞为陛下庆贺，还请陛下恩准。”
　　众人的目光均被她这柔柔媚媚的语调吸引了过去，却只李治一人，似乎没有听到一般，端着酒盏饮了一口，却含在口中，并不咽下，似乎是在品味那舌尖的刺激。
　　众人心里皆是不约而同的暗道，听闻近日李世民病榻之前，均是此名才人在照料。今日一见，果然于丰满姿色中别有一番媚态，却不似十来岁的小女儿一般矫揉造作，偏是似乎天生一种难以抗拒的亲和。
　　得了李世民的首肯，武媚娘招了近旁的宫女，齐齐到了御花园之中的舞台之上。可怜这一处御花园满是长孙皇后所栽种的木莲花，此刻也是开得极绚烂夺目，只是苦了高林，想尽了办法才搭了这一处舞台。
　　“太子，晋阳与新城那里有什么消息了？”李世民缓缓地端起茶盏，嘴角虽露着微笑，却依旧威严难以抗拒。目光所及之处，是在花台上翩翩起舞的女子。
　　李治一口咽下了喉咙中的酒，似乎一路烧到了心坎里，刺激得肺里的空气都想争先恐后地想要逃出来。低低压抑地咳了一下，抬起头迎着李世民略为不满的眼神，目光丝毫不偏移，道：“在豫州了，刺史魏叔瑜每日都会派人通传，护卫也极好。”
　　魏叔瑜。。。。。。李世民在心里默默地念了一遍这个名字，点了点头，又道：“朕上次吩咐的事，你进行得如何了？”
　　李治不经意地皱了皱眉，他当然知道李世民问的是什么事，况且这次，晋阳再次出走，似乎是更加坚定了李世民的决心，目光在四围的公主驸马身上掠过，小心道：“父皇，这件事还是问问妹妹的意思好些吧。”
　　李世民依旧把目光看在台上，那，是近日来一直在御前伺候的才人武媚娘，轻笑道：“她是公主，哪能抛头露面做这些事。”顿了顿，终于把目光扫在了众人脸上，微笑着接着道，“太子今日也是忙于国事，没有时间也是正常的。不如就着今日的家宴，众位驸马推举一下交好的世家子弟。”
　　若说以前，只是李世民私下的预备，如今这话，就把晋阳即将招选驸马的事，相当于公诸了天下。
　　李治明白，李世民又一次地对自己失望了，于家事，他一向处理起来太过感情用事，这一项，他如何也及不上李世民。
　　高阳看着这父子两人，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笑意，端了酒盏到了李世民身边，盈盈一拜：“父皇，晋阳如此聪慧灵黠，一般的世家子弟怕是入不了她眼的。”
　　李世民看着高阳，自从生病以来，与这个女儿也见得少了，却也是气愤先前荆王府中发生的事，硬是没如何召她入宫，可是，不可否认，这个女儿，却是性情与自己极相似的一个。偏就如此，更令得李世民对高阳又宠爱又疏远。
　　笑道：“莫非皇儿心目中已经有了人选？”
　　高阳轻轻一笑，道：“如今陪在两位公主身边的豫州刺史魏叔瑜，不也是个现成人选么？”她是招了驸马的公主，平日里接见官员也不似在宫中的晋阳一般拘泥，由她说出这话，也未尝不可。
　　李世民笑了笑，不置可否，道：“你倒是有心了，魏征的小儿子，朕也是欣赏，等到这次陪着两位公主游玩之后，就招他提前回来述职也好。”
　　在他心里，当年因为一时之气把魏叔瑜长兄魏叔玉与新城的婚事取消，现在过了两年，却是后悔不已。这一点，怕是也只有跟自己性情相近的高阳，才能暗自体会个中的微妙。也是当年晋阳的身体不好，不然的话，此事此时也难提及。
　　看了看在座众人，接着道：“尚有其他人选否？”
　　李治低着头，沉默了片刻，终是低声道：“尚辇奉御长孙诠亦是才华出众。”
　　李世民笑了笑，有的时候，做有的事，不需要自己明言，这个儿子也是会懂的，点了点头：“嗯，你母后的堂弟，从小朕就看着长大，的确一表人才。”
　　李治紧着牙关，他知道李世民在磨练他，需要守护自己所在意的人，就一定要经历这些磨练，才可以看清楚真正的路。他只能退而求其次，至少不让荆王、吴王那方有机可乘。
　　于此刻，在一片声乐之中，他的余光第一次瞟向了舞台之上的身影。
　　晋阳与新城入了城，也下了马车，步行在街道上，却看着满街均是节日喜庆之色。
　　晋阳微微一怔，在心里寻思了片刻，脸上随即露出一种自责：“竟然忘了日子，原来中秋到了。”
　　魏叔瑜侧着身子行在一旁，手下的护卫也丝毫不敢松懈，虽说边陲平定，可人心却尚且不稳。听到晋阳的话，急忙道：“是臣疏忽了，怕是惹了公主的思绪，一直没提及。”
　　晋阳摇了摇头，魏叔瑜的心思她又怎么会不明白，只是怕是终究要负了他，现在还是不应该再有过多的交集。皱眉道：“行辇既然都留在城外，这里也不好太过露眼，你要仔细安排一下。”
　　魏叔瑜沉思一下，吩咐大部四散隐去，只留了亲卫精英在一旁。
　　晋阳赞许的点了点，转头对新城轻声说：“父皇身子好了，怕是今日在宫中设了中秋家宴呢。你本该受封之后就回长安的，也应在宫中陪着父皇了。却跟着我跑到这来，回去也不讨好了。”
　　新城吐了吐舌头，她从不担心李世民在这些事上惩罚自己，撒娇道：“那有什么大不了，天大的事儿也是回去之后的事了。不过。。。。。。”狡黠地笑了笑，“父皇在宫中设宴，我们姊妹两就在这设宴好了。同是一轮明月之下，举杯仍可恭祝父皇家国两相团圆。”
　　一轮明月，两相团圆。。。。。。晋阳心里默默地重复了一次，可是，她的团圆又在何处呢？
　　看着晋阳的脸上又挂起了哀伤，魏叔瑜咬了咬嘴唇，躬身道：“那臣。。。。。。那叔瑜就令人去寻这城中最好的酒楼，定个位置。”
　　晋阳眼神却是放空，脚步依旧缓缓前进，轻声道：“怕是中秋佳节，定不到了，也不必为难，尽力而为吧。”
　　沈凌看着高芷琪，过了许久，才叹了口气：“别做傻事，知道吗？若你伤了我，我可以原谅你，可你若伤了公主，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再原谅你了。”
　　高芷琪嘴角轻轻地笑，上一次，刺杀晋阳，正是这个人傻乎乎地救了自己。可会有再一次么？她自己也说不准，她的心一直在飘摇，至少这几天，没有时间去想这个。微微对自己有些失望，或许，这是她这一生，用过最多的时间来思考一件并非家国大事的事吧，可是，她心底有这样的期盼，让她不得不这样做。无论如何，她也只是个十七岁的少女而已。
　　轻轻地拉着沈凌的手，高芷琪的语气前所未有的柔和：“今日是中秋佳节呢，我们一起出门去玩一下好不好？”
　　中秋？沈凌停了停，竟过得这么快了，去年的中秋，她在哪呢？在晋阳？在长安？为什么没有那喜庆的印象了？想得连头都有些发疼，闭上了眼睛。是不是这次受伤的时间太久了，久到连时间也追不上了？
　　看着沈凌皱着眉头，高芷琪心里又有了些不快，却只伸手在她眉头处轻轻一捋：“不想去么？那我们就不出去了。我去做几个菜，陪你好好过节吧。”
　　同样的动作，同样的语气，同样的关心，可张开眼，却不是同一个人。
　　不同的人，不同的地点，不同的时间，可眼中，却是相似的情意。
　　沈凌摇了摇头，挤出些微笑：“反正都是过节了，哪能再要你操心这些了。”看着高芷琪眼中闪烁的兴奋，顿了顿，接着道，“况且这些日子，我好久都没出去走动了。今日也正好活动一下。”
　　高芷琪脸上终于露出了微笑，高兴道：“这样就好了，我去吩咐她们去定一桌好的菜肴。”
　　晋阳带着众人，在城中慢慢地行着，这小城与长安却是不同，虽然繁华不似，却到处融乐。街上到处是张灯结彩，喜庆欢腾。
　　魏叔瑜终是用了不知道什么法子，在城中最好的酒量“玉香楼”定了一桌宴席。可晋阳此刻也不能多做询问了，毕竟，都是为了自己。
　　新城一路上似乎什么都新奇得很，平日里在京城看也不看的小玩意，此刻都成了她眼中的珍宝，一路上拉着晋阳叽叽喳喳，高兴得不行。
　　众人就这样一路走走停停往玉香楼走去。
　　“小姐，在玉香楼定好了位置了。”
　　高芷琪点了点头，她不在意用什么方法得到，她知道今天要得到玉香楼的位置很难，可现在她跟沈凌要去，再难，也是要得到的。
　　沈凌披着新买的蓝色袍子，想要推开高芷琪扶着的手，却被她狠狠一瞪：“你久了没出来了，还是小心些好。”
　　沈凌无奈，只得跟着她，仍由她一路开心地闲逛，往玉香楼走去。
　　“抓贼啊！”一声惊呼从前方传来。一名削瘦的男子一溜烟地从晋阳等人身旁跑过。
　　看着晋阳不快的神情，魏叔瑜急忙使了眼色，远处一名护卫已经追了上去。
　　晋阳皱了下眉头，多么好的团聚佳节，竟然上街抢劫。目光转回当前，却见刚才被抢匪推到的老妇身旁，正是一名身着蓝袍的青年正伸手把她扶起。这一眼，竟把晋阳看得深深地怔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唉，就是不想写得莫名其妙，才在有限的时间内，写好就行。不催文的兄弟姐妹们，谢谢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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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第五十三章　。。。　
　　高芷琪往旁边挪了挪，蹙眉道：“你别用力，让她们去吧。”随即伸出手臂扶住沈凌，轻轻带她进了酒楼。眼角的余光瞟着远处的晋阳，嘴角不自禁地划了一道弧线。
　　沈凌略为有些不快，注意力放在那跌倒的妇人身上，眼见着丫鬟轻手轻脚地扶了起来，又给了些银两，才放下心来，看了一眼高芷琪，叹道：“边境所在，连年战乱。中秋佳节，也有人铤而走险。”
　　高芷琪撇了撇嘴，顺着丫鬟的指引到了二楼，一边道：“也是你我的佳节，就不能不说些扫兴的话么？”
　　自从在客栈里那一出之后，高芷琪人前虽然依旧冷酷清绝，却把内心隐藏的些许温暖都尽数展现在了沈凌面前，言语虽不矫揉造作，也似乎是真受了委屈一般。
　　沈凌略为偏开头，避过她的目光，却不自觉地把语气放得缓和了些：“扫兴的话，自然是不能说。不过，以后每个这样的团圆佳节，不光你我，也不仅是大唐这豫州辽东的人民，也包括了高句丽里你的子民，他们的命运就因为你而改变了。你做得很好。”
　　高芷琪的脚步停滞了一下，侧过脸，修长的眉尾顺着脸庞的笑意浅浅地飞扬起来：“这样还好，原来你是夸我来的。”抿着嘴，接着道，“定得晚了，只有这靠边一点的位置了。”
　　似乎是不经意地皱了下眉，带着笑意，轻声道：“也是初秋了，你身体刚好，还是不要坐这窗边了。”
　　沈凌摆了摆手：“不碍事，我不靠着那边就好了。”说完就近在厢房靠近门边的位置坐了下来。她是不注重这些尊卑位置的，高芷琪也是随性的人，也挨着她坐在了一旁，吩咐道：“挑些清淡精致的小菜、果脯就好了。”从丫鬟手里接过擦手的手帕，顺手递给了沈凌，却在最后一刻顿了顿，在沈凌接住之前拉了她的手过来，仔细地擦拭起来。
　　沈凌脸上一红，余光看了看旁边立着的两个丫鬟，想要从温热的手帕里把手抽出来，却听高芷琪轻轻道：“别动了，再拉拉扯扯地更不像话了。”
　　这些日子，沈凌虽说经常见到两个丫鬟，却少有交谈，连名字也没问过，眼下更是被这暧昧弄得尴尬，把手抽了出来，沉声道：“本就不像话了。”她平时里很少对高芷琪讲话严厉，一是不想在回长安之前节外生枝；二则高芷琪悉心照顾自己多日，她是狠不下这心的。
　　高芷琪把手帕递给一名丫鬟，却不去理会沈凌，只扭头道：“下午定的胡饼快去取回来吧。”
　　那丫鬟本来看着沈凌，有些笑意，却听到高芷琪的声音，顿时如同坠入了冰窖一般，急忙行礼退了出去。
　　对着沈凌的高芷琪，只是一名普通的女子，甚至有柔弱，有妩媚，有温柔；
　　转身之后的高芷琪，却依旧是那长郡主，高高在上，冷酷，无情。
　　“可是摸清楚了？”李恪窝在榻里，修长的手指顺着上唇轻轻地滑动。这些日子以来，他似乎习惯了这个动作，指腹在唇上稀疏的胡茬上划过的时候，是他最清晰的时候。
　　一个人跪在面前，沉声道：“人手都是分散了的，不能尽数摸清楚。”微微抬头，竟然就是刚才那名劫匪。
　　李恪点了点头，嘴角轻轻地笑，什么时候，他才可以如同那高高在上的老头一样，低垂的长须，显得那么地威武圣明。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就一定可以吧。足够的时间。。。。。。
　　晋阳，你倒是真会给哥哥找麻烦啊。看着拇指上代表身份的扳指轻轻地转动，李恪的眼神都有些放空起来。
　　叔叔你想赶我回荆州，两位妹妹也迫不及待的赶来了，高句丽的长郡主，豫州刺史魏叔瑜，甚至沈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