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为卿顾-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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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母，这些天辛苦您了。”张刀刀抱着霖霖去了厅里，对着海妈妈说道：“我从省里带了好些特产，这回特地托人带了些灵芝粉给您，您身体不好，正好能调养一下。”
　　“回来就回来了，还带什么东西，你们这些年轻人啊，一点都不会过日子，赚多少花多少！”海妈妈嘴里数落着，不过那嘴角微微翘起，想来是很受用的。
　　这时海色将行李中的礼品拿出来，张刀刀一一翻看着分配，大半都是给海家众人带的，到是让海妈妈觉得不好意思。
　　几人一起陪着霖霖说笑，一起分着礼品，气氛到也融洽。海妈妈看着这一家三口的亲热样子，说道：“回来就在家好好待几天吧，这些天她们娘儿俩都没安稳过。”
　　张刀刀闻言顿感受宠若惊，她这丈母娘，难得给了她一些好脸色！
　　“嗯，伯母说的事，我们年轻人不懂事，还是要有老人家指点才能把日子过好。”
　　张刀刀这马屁拍得不怎么高明，不过老人家却是受用无比，丈母娘看女婿，自然是越看越好，若不是张刀刀这身份，海妈妈早满意极了。
　　海色看这情景，瞪了张刀刀一眼，张刀刀读心术有进步，海色是这夸她呢，能耐了！
　　张刀刀把霖霖哄睡了，就与海色回了房。
　　“累了吧，快去洗澡，身上有股怪味。”海色推开一进门就粘上来的张刀刀，拿了张刀刀的睡衣去了浴室给她放洗澡水。
　　张刀刀紧紧跟在海色身后，看着媳妇为自己忙里忙外，心里满满的。
　　“海色，有你真好。”张刀刀从后面搂着海色的细腰，把头埋进了海色的发间，闻着那熟悉的香味，颇是迷恋。
　　“别闹，我这忙着呢！”张刀刀灼热的气息扑在后颈，海色顿时身体僵硬，酥麻的感觉一下子传来。
　　“老婆，我这可是真心话，这辈子，我的一切努力成就，都不重要，我做的最对的一件事，就是和你在一起。”
　　海色转过身，看着张刀刀深情款款的注视，心软得厉害。她认真得看着这个满脸疲惫的人，看自己是那样的专注，仿佛这个世上，只有自己能入她的眼。
　　海色抚过张刀刀精致的眉眼，把自己埋进了她的怀里，轻轻地说道：“这辈子，我最庆幸的事，就是和你在一起，这辈子，我最遗憾的事，就是与你相遇太晚。”
　　张刀刀紧了紧怀抱，说道：“只要是相遇了，我就已经满足了，下半辈子，我会在你身边，疼你，宠你，把我所能给的都给你，不离，不弃。”
　　两人就这么抱着，细细地亲吻着对方，手渐渐急切地拉扯着对方的衣服，只想坦诚相对。
　　浴室中的温度，越来越高了。
　　作者有话要说：　　吃过晚饭居然睡着了，醒来赶紧码了一章，到底是发上来晚了。
　　


☆、决定

　　两人分离整整十天，都快相思刻骨了，现在夜深人静的，自然是好一番亲热，从浴室转战卧室，在盥洗台，在浴缸，在梳妆台，在宽大的床上，都留下了两人的足迹。
　　直到筋疲力尽，直到急促地喘着气再也没力气折腾了，才偃旗息鼓。
　　张刀刀看着面若绯红的海色，酝酿了很久，才开口说道：“我有件事要和你商量。”
　　海色趴在张刀刀的胸前，抬头看到张刀刀面色有些严肃，心下就紧了紧，问道：“什么事？”
　　“我。。。我。。。我可能要去青海支教，两年。”张刀刀心里挣扎，但到底是把话说出来了。
　　海色听了，直愣愣地看着张刀刀，虽然在张刀刀的眼里海色表现的很镇定，但海色的内心绝没有这么平静。
　　青海，那是个穷山恶水的地方，她还记得张刀刀一年前去，差点把命丢在那里，现在又要去那边，这让她怎么放心。而且，她们两人才在一起，怎么舍得分开！张刀刀只是去批高考卷，就这十天，她都觉得难挨了，何况是两年！
　　自从她去了天宏工作，由于两人工作很忙，待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但，至少这个人是在自己身边，每天晚上不管回家多疲惫，总有个温暖的怀抱给自己留着。现在这人要走了，她真的舍不得。
　　“已经确定了？一定要去吗？”海色幽幽地问道。
　　张刀刀把事情的前后原原本本说了，一丝隐瞒都没有。
　　“海色，我想去，这是我的梦想。”
　　海色看着张刀刀坚定的眼神，就知道说什么都没有用了，既然如此，那只能成全她。
　　“想去就去吧。”海色把头贴在张刀刀的胸前，听着她有力的心跳，说道。
　　“你不阻止我么？”对于海色这么宽容的态度，张刀刀觉得很惊讶，还有一丝的失落。
　　海色笑着抬起头，怔怔地看着张刀刀，淡淡地说道：“阻止有用吗？到头来你还是要去的。”
　　“我。。。”张刀刀急着解释。
　　海色小手覆在张刀刀的嘴上，装着嗔怒的样子说道：“你先前还说不离不弃，现在又说要离开我，你让我怎么办？”
　　张刀刀一听急了，忙拉下海色的手，说道：“我先前说的是真心话，我没骗你，只是。。。”
　　“傻瓜，我知道呢！”海色轻轻抚摸张刀刀的脸，安慰道：“这是你的梦想，你去做就成了。我会把家看好，等你回来。”
　　“只是委屈你了。”
　　“你做的是大事，这点委屈算不得什么，只是你去那边，我不放心，我怕你回不来。”
　　“不会，上次是意外。再说，我现在心里有着牵挂，为了你们娘儿俩，我会保重自己的。”
　　海色叹气，为什么她和张刀刀之间，会有那么多波折。若不是两人都坚强，哪一关都过不去啊！
　　正当两人相互慰藉之时，张刀刀的电话响了，是校长打来的，让她赶紧去学校，高考成绩出来了！
　　手忙脚乱地穿好衣服，张刀刀就急冲冲地出门了，前些天都对于高考成绩还没怎么上心，现在突然有结果了，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
　　“出什么事了？她这么晚了上哪儿去？”张刀刀的出门声吵醒了海妈妈。
　　“学校打来的，高考成绩出来了，让她去学校。”海色关上门，给海妈妈解释。
　　“这大半夜的，学校在搞些什么，她还回来吗？”海妈妈对于年轻人如此紧张的工作环境很不解，特别对于教师这样的状态很不解，最近她也看出来了，当个教师不容易，和一般人想象的很不一样。
　　“不知道，她没说。”
　　“那你早点睡吧，明天还要上班。”
　　海色回房，裹着带有张刀刀味道的被子，看着天花板，脑袋放空。
　　青海，两年！刀刀，我们这两年，怎么熬过去！
　　情侣，最怕的就是长时间异地，再好的感情，都会被距离和时间消磨殆尽，她和张刀刀，不会出什么变数吧。
　　当张刀刀赶到学校的时候，高三的班主任基本都到齐了，众人都在紧张的对着电脑，输着准考证查分数。
　　机房里很安静，这种安静像绷紧的弓弦，让人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
　　“刀刀，来了，查分数吧。”教务处主任递了二班的准考证给张刀刀。
　　张刀刀接了，也不多话，便开始查了起来。
　　一个个的分数，陆续被一一记下，重点，重点，全重点！孩子们，你们要争气啊！
　　时间飞快的流逝，墙上的钟，此时已指向两点，校长和一群相关的管理层人员，陪着教育局局长，一边抽着烟，一边焦急地等待着结果。
　　本市高考成绩的好坏，就看一中了，一中好，本市就好，一中若差了，本市就会差。所以，教育局局长才会来一中。
　　有些班的成绩已经全部出来了，看起来情况比较良好。当指针指向两点半的时候，就只剩下张刀刀班里的成绩了。
　　一群人都围在张刀刀身上，紧张得看着电脑屏幕，因为，到目前为止，张刀刀班里的孩子们都在重点线以上！
　　张刀刀现在已经紧张得手指颤抖，输一个准考证都要错两三次，这让其他老师更加紧张。
　　还有四个，两个，一个！
　　全重点！
　　全重点啊！
　　张刀刀紧绷了两小时的身体，一下子松了下来，回头看向身后的一群人，真是千姿百态。
　　大部份的老师是羡慕的眼神，自然还有欣喜，要知道，高考成绩越好，他们的奖金就越高。
　　而另一个理科重点班的班主任，脸色却是苍白的厉害，他们一班有七个学生没上重点，这差距太大了，虽然一二三模的成绩出来，一班比二班要差一些，他也早有心里准备，可谁想，真的到了高考，两个班的差距会这么大！若二班不是全重点，那也说得过去，可是偏偏二班是全重点啊！这让他怎么活！
　　校长此时已经激动得不知道怎么说了，这可是一中建校以来第一个全重点班级，这是在他任上的！
　　教育局局长也激动说不出话来，他看得比较全面，一中今年高考整体成绩比去年又好了不少，说不定能拿全省第一！
　　别说几家欢喜几家愁，高考是高三所有老师的高考，整体情况极为理想是所有人期盼的，此时统计工作结束，一群人，除了脸拉得老长的一班班主任，都开开心心地跟着局长和校长去夜宵庆功了！
　　如何表达开心的心情，喝酒啊！做领导的，哪个不能喝上几杯！
　　张刀刀今晚无疑是焦点，虽然她有心低调一下，可校长和局长不让啊！她的位子被安排在校长的身边，然后一杯杯如喝水般的灌酒。
　　“胡校，我看小张老师很不错！”局长对张刀刀有印象，特别是张刀刀去省里拿了一等奖回来，范老师就在局长面前赞过她。而今天的高考成绩，无疑是让他眼前一亮。再加上，这孩子喝酒那痛快劲，别提有多对胃口了。
　　“欧局，说起刀刀，那我就要说句话了。”胡校长满意地看了眼张刀刀，说道：“这孩子出身咱就不提了，典型的高材生，她可是李博言李教授的高徒，根正苗红！学识，才气，一样不差，管理能力也好，最难得的，是她务实朴素的工作作风。当年也是我运气好啊，才能把她招进来。”
　　“不错，不错，刀刀今年工作是第几年了？”局长听着不住点头。
　　“今年是第五年。”张刀刀答道。
　　“哟，才第五年啊！不错，很不错！”对于一中没十年教龄基本上不了高三的传统，欧局长自然知道，他看着张刀刀年轻，才不过二十岁出头的样子，能有这样的成绩，感觉这孩子前途不可限量。
　　“刀刀，你下半年要评职称了吧！”校长把话带到了，高考成绩出来以后，他已经确定要把张刀刀作为典型捧起来，让她成为一中的一个标杆。
　　“是的校长，今年第一年评。”张刀刀不着痕迹地看了校长一眼，意味深长。
　　“第一年有什么打紧的，只要是好苗子，组织就会培养，你们校长是干了一辈子的教育的人，眼光自然是好的。”欧局到底是做领导的人，话说的滴水不漏。
　　校长与张刀刀一听，心下了然。在座的基本都是明白人，都品出了这话里的味道，看张刀刀的眼光更添了羡慕。
　　推荐完张刀刀，校长打铁趁热，又棒了几个年轻老师，这些人都是作风正派，业务扎实的年轻骨干教师，平时在学校里素有口碑，一班的班主任也包括在其中。
　　局长很是眼明心亮，都一一夸张一番，桌上的气氛此时好极了，年轻老师有了出头的盼头，而老教师也不会眼红这些，自然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状态。
　　酒局一直喝到早上六点多，因着等下还有工作，于是大家散了。
　　张刀刀一身酒气的回到家中，此时海妈妈已经起床做早饭，看到张刀刀这副样子，心下不喜。
　　张刀刀疲惫的倒了水，坐在大厅里闭目养神。
　　海妈妈也懒得理她，便自己忙碌起来。
　　又过了半小时，海色走出房门，看到在大厅里睡着的张刀刀，便问道：“妈，她几点回来的，怎么喝成这样了？”
　　“就刚才回来，好好的做老师的人，这样的作派，让学生和学生家长怎么看！”老人家思想很传统，老师那是放在神坛上的人物。
　　海色走过去把张刀刀摇醒，轻轻地说道：“刀刀，去床上睡。”
　　张刀刀眯了眯眼，浑浑噩噩地走进房间，无意识地说了一句话：“我们班，全重点。”
　　什么？全重点！
　　海色愣了，海妈妈也愣了。海色能够理解张刀刀的想法，毕竟是枕边人。可是海妈妈，虽然懂得不多，但她知道，这意味着张刀刀带的孩子们全都能读重点大学，这太不可思议了！
　　就她这样的人，能培养出那么多的重点大学？！
　　张刀刀现在可管不了别人的想法，呼呼睡大觉才是她最想要的。
　　又过了几天，就进入了第一批填报志愿的流程，这些，已经和老师没多大关系了，可以帮助给参考意见，但绝对不帮着拿主意，这是关系到学生一辈子的事，还是让学生家长自己去头疼吧。
　　张刀刀所关心的支教，正式文件这天也下来了，李老钦点了张刀刀，这让局长和校长都有些难以取舍。一个大好的苗子，刚想培养起来，现在就让出去两年，两年的时间，变化太大了。
　　校长找张刀刀谈了很久，让她自己考虑清楚，这两年若是出走，对于张刀刀这样的明星教师来说，其实是一个巨大的损失。张刀刀并不需要靠支教去捞政治资本，她现在已经进入了领导层的眼中，还有张鹏山已经接管了本市的公安系统，实在没必要出去受这份苦。两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这两年中，若是张刀刀出走让位，必然就会有人冒出来，那样，两年后，张刀刀回来了，形势也会大大的不同。
　　这个问题张刀刀如何不知，只是对于名利，她看得很淡。她是做教育的，首先要做的是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她真心觉得在青海，她的作用比在这边更大。而名利，从张刀刀懂事以来，都不是她所追求的。她要的从来就是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她要是仅仅是一个幸福美满的家。
　　校长对于张刀刀的选择保留意见，让她回去再思考几天。
　　对于二班全重点的神话，这些天，不仅是各大高中学校，在很多家长之间也流传开来，市领导对高考一向重视，这个消息也是听说的，自然张鹏山也有所耳闻。
　　这可是大事，孩子现在的名气很响啊。
　　张鹏山现在去哪里开会，都会有人和他说起张刀刀的事迹，这让望女成龙的张鹏山相当满意，便打了电话给张刀刀回家吃饭，张刀刀正想着和张鹏山说支教的事呢，便欣然同意。
　　张刀刀回家，待遇一向是高规格的，更不要说现在是出成绩的时候。张刀刀的后妈接了张鹏山的嘱咐，一下午都在准备张刀刀爱吃的。她对于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再多想，女儿女婿不给她争气，她有什么办法。
　　张刀刀回到家，爷儿俩就喝了起来，张鹏山咪着小酒，晃着脑袋，看着自家长得白白嫩嫩的出色女儿，真是一副有女万事足的惬意姿态。
　　张刀刀在家修养多日，精神头已经养回来了，也有心情哄老爹，一家人吃得开开心心。张刀刀趁着老爹高兴，寻思着开口：“爸，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闺女，啥事，爸听着呢！”张鹏山喝了一口酒，歪头看着自家闺女。
　　“我打算去青海支教。”张刀刀正了正身子，说道。
　　“什么？！”张鹏山听着这话，一把把筷子拍在桌上，唬着脸。
　　张刀刀身体抖了一下，自从张鹏山接管了公安系统，身上的气场就越发的强大了，这么来一下，可把她吓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