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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爱上墓中人gl-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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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思语略一思索,默立不语。
    作者有话要说:国庆节快乐~

☆、第96章 占用官道

祈眠山下突然热闹了起来;伐木的、凿石的简易工棚随处可见;挑的搬的抬的农夫不计其数;途经此处的人们只知道有个大户人家要在山上修座墓穴,方圆百里内的技工都被重金请了过来;包括附近的山民壮丁也全被邀来当杂役,这阵势百年难得一见;劳作的人们虽然忙碌得灰头土脸、大汗如雨;但是脸上的喜悦神情却是隐藏不住的;虽说人家办丧事理当不能这么喜形于色,可看在那工钱能抵上务农一年的收入来看,打从心里乐开花真是掩饰不了的。
    “去问问怎么回事儿,这都占道了,这群刁民难道不知道他们占的是官道,简直胡来。”赵涵拉住马缰,原地溜了溜马,继续说道:“瞧这声音闹得都惊着了我的宝马,你还不快去问问。”他抬手抚摸着马脖子上的鬃毛,催促着身旁的随从道。
    山巅一角,正认真盯着手中罗盘的麦包包,脸上猛得挨了一下悦乐的香香小黄巾,她不解道:“干嘛?别闹。”
    “看山下那人眼熟,那队列当中高头大马的男子。”悦乐捏起香香小黄巾,轻轻擦拭了下麦包包额角的汗水道。
    “是美男吗?你自己慢慢欣赏吧,你与破书共处的时日不多,你不会体会我与妹妹此刻的心情,想起昨日妹妹带着破书尸体上山的那副悲容,我的心就疼得不行,下葬之处我是寻到了,今天不过是再确认一番,免得昨天心乱寻错了地方,让破书无法安眠于此。”麦包包皱着眉头,面容悲切道。
    “我找你细看,重要的不单是骑高头大马的男子眼熟,从他身后那顶官轿下来的男子更眼熟,如果我悦乐的记性不差的话,一个是你妹妹的爹爹,一个是曾经来我不归楼寻找你妹妹的男子。”
    “什么?”麦包包手中的罗盘抖了抖,她紧紧抓住它,塞进随身带的布袋里,装作若无其事的向下观望,说道:“什么我妹妹的爹爹,我妹妹的爹爹也就是我的爹爹,这么高这么远,你没看茬了眼?”
    “想当初我不知你妹妹的身份,留她在我不归楼中当了花魁,那次她突然中了砒霜之毒,是破书赶来搭救于她,后来你们的爹爹带了一众官兵闯了进来把她带走了,再之后,听闻她嫁人了,嫁的是当朝宰相之子吧,满城热闹了一阵,谁料想她们二人如今会天人相隔。”悦乐迎风而立,眼眶微红道。
    “你确定那个下轿的老者是我爹爹?”
    “如假包换,不不不,真的假不了,假的也换不了,啊哈哈哈。”悦乐仰头大笑了一阵,不着痕迹的抹了把眼角。
    麦包包怒目而视,这女人的心是铁打的银灌的吗?银鹰教上上下下的人们全因为掌门的故人离世,个个或冷脸或愁容,哪敢像她这般没心没肺还笑得张狂,况且妹妹念在她当初是不归楼的掌柜,教派中的帐房归她所管,她倒好,什么事情都像是事不关己,这种漠然真恨不得拿包里的罗盘砸死她。
    “呆子,你怎是这般神情看我?那次吓得我哟,小心肝乱颤,平日里最讨厌官兵也最害怕官兵了,可你妹妹一见到他就直接喊爹了,那还能有假?我骗你也没好处不是,你别这样看我,我的小心肝哟,它又吓得乱颤喽,啊哈哈哈。”
    麦包包懒得搭理她,直接甩了一记白眼过去,凝神望着山下,那位就是爹,见到了又怎样,有还不是和没有一个样,张嘴嘀咕道:“他们这是做什么呢?那些人可都是你这帐房花钱雇回来的,怎能说赶就赶?官不为民,不过狗官一个。”
    “啧啧,你对你爹的态度好像不似你妹妹嘛,我记得她一见他就吓得乖巧得很。”善于察言观色的悦乐,突然及时刹车,话锋一转道:“哎哟哟,我白花花的银子哇,不行,我们得赶紧下山去和他们好好说道说道,他们赶的是人,我们丢的可全是银子啊,哎哟,我可爱的银子耶。”
    “我不会让妹妹和他重逢的,他休想再带走我妹妹,妹妹已经改名换姓和我相依为命了,他没有女儿了,他的女儿已经全都死了。”麦包包似乎充耳不闻悦乐的话,自言自语道。她身旁的悦乐怔怔的望着麦包包的侧脸,眨了眨眼,不再言语。
    “都散开,全都散开,哪个大户人家修墓穴胆敢占用官道,借他几个豹子胆都不敢如此张狂,谁家修墓,到底是谁家修墓,有没有管事的?把管事的给我找出来。”赵涵跳上一处堆积起来的长石条,冲山民喊了个脸红脖子粗。
    “官爷,官爷,据说是为了尽早下葬,棺木和墓穴都必须得在三日内完工,这才花钱雇用我们聚此赶工的呀。”一个木匠把手中的短锯一丢,站在简易工棚内答道。
    “你!给我过来,过来说话,这么说来,你是知情的喽,是谁花钱雇你们的,哪户人家,姓甚名谁,你给我报来!”
    “这……”木匠傻眼了,不知如何作答。
    “这位官爷,小的是这儿的管事,因主人家不日便要远行,不料家中举丧,这才劳师动众,更不曾想也不敢想竟误占了官道,我们这就挪腾挪腾,官爷见谅。”悦从一听到官员赶人的消息,立即从山林中赶了过来,刚好接上了木匠的后话。
    “哼,此乃本朝丞相和尚书大人途经此道,堂堂朝中大臣竟目睹你等如此目无法纪,你瞧瞧你们这些私建的,乱堆的,岂是说挪腾便可挪腾开的,误了朝中大事视同造反,如何见谅呀?”
    “不敢,不敢,我等皆是良民莽夫,岂敢造反,官爷稍后,小的立即让人挪腾,不敢有劳官爷久候。”悦从弯腰垂头,语气恭谦,说完却暗自咬了咬牙。
    “久候?就这些,啊,你看看,这些乱七八糟的,还不敢让我们久候,你说挪腾得多久?啊?你说多久不算久?”赵涵趾高气扬的呼呼喝喝道,他实在是受不了和这些刁民对话,无奈身边的随从也太怂了,赶起人来,三个还不如他一个的嗓门大,要不是看在爹爹和钱尚书都下了轿,他本还可以不那么着急。
    悦从知道和眼前这个人多说无益,只是浪费嘴皮子功夫,索性不再答话,把腰杆一挺,伸手指点了几个正朝他这边张望的银鹰教众,喊道:“通知大伙儿,半柱香内立即把能拆的拆了,能搬的移走,从此以后记住这条是官道,决不再占用一点儿边边。”被指点到的人,十分默契的一点头,迅速就近推倒了身边的简易工棚,搬木头的,抬石头的,看得赵涵一阵哑然,果然如这老家伙说的那样,还不到半柱香呢,这些乱七八糟的石头木头能这么快搬空?这是什么刁民?看上去倒是像训练有素的……军队么?莫非真是造反的私军?他一甩腿,赶紧往他爹身边跑去,不等他汇报,赵丞相早已看出了端倪,正侧头和钱尚书交头接耳呢。
    “亲家,你看这些村民不简单哪,尤其是那个管事的,很服众的架式。”
    “咳咳,丞相不必以亲家相待于老夫,贞儿命薄,自幼体弱,不曾想她嫁入了丞相的赵府,不仅没能留下半个子嗣,反倒匆匆的病逝了,老夫我无颜认丞相这门亲家。”钱凛义嘴里说着,眼睛却跟着悦从的身影转个不停。
    “哎,尚书大人这么说可就见外了,是我犬子福薄,唉,你我聚首为何总是旧事重提呢,罢了罢了,无颜的是老夫才对,犬子续弦娶了你钱府的陪嫁丫头,如今有孕在身,不如尚书大人认她做干女儿,若是产子便让他姓钱,将来的次子再随我赵姓,不知你意下如何?”
    钱凛义的眼睛瞬间亮了一下,又恢复如常道:“多谢丞相大人。”
    “呵呵,你看,咱俩注定是亲家嘛,哎,亲家,那个管事的人和那些山民,你怎么看?”
    “依我之见,绝非普通的山民,你看那些步履生风的一看就是练家子,怕是江湖中人,花如此人力财力为了修一墓冢,会是哪些门派所为呢?”
    “是啊,江湖中人,我等在朝为官,本不该过问这些江湖闲事,无奈素未听闻哪个大门大派有奔丧之事,只要他们不是聚众闹事,大可以睁只眼闭只眼啊。”赵丞相说完,折回他那顶官轿中,取来一把折扇,哗的一展在身前,大摇大摆的朝悦从走去。
    顺着教众的目光,悦从一个转身,先见扇子后看脸,立即垂首弯腰施礼道:“想必这位也是个官爷,我等已经挪腾出官道,不敢再阻各位官爷的前行,官爷们可以启程了。”
    “嗯,想不到天下之大,竟在眼皮子底下发现一批勇夫,看你等身手不凡,若是为国效力定不输于外邦呢。”
    “哈哈,官爷过喻了,我们不是勇夫,全是一群莽夫,上山下地砍砍柴种种菜那是行家,如今皇上圣明,国泰民安,有官爷们为国效力,小民们感激都来不及。”悦从一再鞠躬。
    “能说会道,呵呵。”赵丞相用扇面轻轻拍了拍悦从的肩头,回头喊道:“准备,启程。”

☆、第97章 天喻扇

看着官道上的马队护送着两顶官轿渐行渐远;悦从呼的甩出一掌;击碎了角落里横卧的一条长石;他咬牙怒道:“若不是那后生咄咄逼人,就凭他嘴里吐出的两个官衔;岂是能震慑我悦从的东西;掌门悲怮之时,我等又岂能给她添乱,官道官道,放着正道也没见谁走个正道;架式不小,逼着我们挪腾;怕是露了身手招来猜忌;要那老官儿拿柄扇子来试探于我。”
    “悦长老,那折扇为何物?”肩扛一根圆木的教众,停住脚步问道。
    “你们忘了吗?老掌门还在世的时候,就是那柄折扇的主人欲收我银鹰教为自己所用,老掌门拒之而从此封了山路,这才隐居在峰中,你等初次下山自然不识这条道乃是官道。如今新掌门似乎无所顾忌,恐怕她往返山中频繁还不知情呢,咱们继续以护掌门为己任,至于往后是封山还是解封,跟随掌门见机行事吧,山下从商的帮众们近来也联络联络,收些帮贡上来,帐房怕是银钱无多了。”
    “嗯。我送完这批木头便入城寻找他们。”教众应声离开。
    官轿转过了一个山角,赵丞相掀起布帘的一角,对窗外的随从低声吩咐道:“还记得方才那位管事的吗?派人给我盯紧他的一举一动,我要他们这伙人的一切动向。切记,死也别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是,大人。小的这就去办。”随从答毕,驱马行至路侧让道,下马目送众人离开后,翻身上马奔了一阵,想了想再次翻下马来,牵马步行回城,沿途打量着干活的人群里,早已不见了悦从的身影,心里不禁有些急了,当下一思量,此前让官道一事驱赶了不少民夫,若是这群人真要赶工,必定会再雇一些人来,混入其中必能见到那位管事,他嘴角一斜,偷笑了下,刻意低头用马脖子遮挡住自己的脸,继续步行离开。
    银鹰教,掌门居所里,钱思语支开了女侍们,独自给潘小溪擦拭着身体,眼泪止不住的掉落下来,她自言自语道:“我赶来见你,我也和你一样欣喜,只是迫不得已,趁你对我毫不设防便让你假死七日,你若醒来切莫对我留有心结,小溪,除了你和姐姐,我再也不敢相信旁人了,亦或者是冥界的魂灵,我虽不明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我清楚的知道,有时候的人或鬼魂,倒不如我那些隐卫兽们诚心相待。”她说着拧了一道棉布,把手擦干后抖出一套寿衣,继续说道:“姐姐说你是死过的人,我也是死过的人,我以为你我一样,原来我竟无法想象。当初你我初遇,我还羡慕你肤若凝脂,而今又见你的身体,竟是布满斑驳的疤痕,在你离府之后,不,是我爹说你离府实则暗囚于你的时候,你吃过怎样的苦头,此刻,我替你穿上寿衣,今后你活转过来,可否让我护你余生?小溪,小溪。”她揪着还没穿戴齐整的寿衣,趴在潘小溪僵化的身体上泣不成声。
    “掌门,鬼婆候在门外。”女侍叩门喊道。
    “嗯,请她进来。”钱思语胡乱抹着双眼,慌慌张张地系好寿衣的衣带,又抬手抹去脸上的泪迹。
    “掌门,入殓前把这枚金锭含于她的口中吧。”鬼婆看了眼钱思语明显哭过的眼睛,双手递上一锭小小的金元宝,又出声安慰道:“人死舌僵,置于唇齿之间便好,她的舌头自会抵住不滑入喉内,民间丧葬都用此法,意喻顺利闭气,寿终正寝。掌门,忧最伤身,节哀呀。”
    “多谢鬼婆婆,木工房的棺椁造好了?”钱思语看着鬼婆婆的神情继续问道:“那山下的加宽棺木造好了吗?”
    “悦长老说,明日才送上来。”
    “好,我要将她以我亡夫之名下葬,碑文如何刻才好呢?鬼婆婆,依你之见。”
    “这……亡夫之碑,自是刻铭身份与名姓便好。”鬼婆婆偷偷看了一眼床榻上的女尸,掌门的故人是女子,下葬竟以亡夫的名义,莫非要冒充男尸才令山下加造副大棺材的吗?好吧,掌门之意不敢何乱揣测,她垂头道:“我可以传话给石磨房让他们连夜赶刻出来。”
    “嗯,这几夜我会睡于姐姐房内,你命人加床便好,而这屋里的尸体,谁也别碰,直到墓室建好,便是她入棺之期。”
    “是,掌门。至于这名姓?”鬼婆婆办事向来一丝不苟,不得不追问道。
    “容我想想。”钱思语起身在房内踱起步来,片刻之后,停在桌边,伸指沾了些茶水在桌布上画道:“潘昔。潘姓,名昔,往昔的昔。”也只有这个谐音,要不一时之间还能想出用什么,就这样吧。
    鬼婆前脚刚出了掌门居所,就见悦从站得老远像是久候多时,一见她露头,立即就挥手招了招,待她走近便压低声音问道:“掌门情况如何了?要出事了,老太婆。”
    “白事就是事啊,你不会是越老越不中用吧,哼,居然也会慌张?”
    “你呆在山上懂什么,今天山下来了一路官兵,说我们赶工占了官道也确实是我们不对,不过里头有两个大官,你知道是谁吗?据说一个是丞相一个是尚书,其实我也没见过不是,我哪分得清他们谁是谁,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要的是其中有个大官,他手摇天喻扇来试探于我,不过我并未慌张,算是蒙混过去了。天喻扇,你记得吧?”
    “啰嗦,我还有掌门口喻在身,就不陪你啦呱了,都一把年纪了,真是越老越糊涂,什么天喻扇,那事情早在二十五年前就结了。”
    “呐,呐,呐,你记得的对吧,隐于山中二十五年,老掌门倒好,驾鹤西归,眼下天喻扇重现,你说咱们的掌门如此年纪轻轻,又似不曾涉足江湖之人,她能应对得过来?若是再来一场血战,那该如何是好?”
    “我说你悦长老,不在山下好好督你的工,却跑上山来捕风捉影,你有几个意思呀你,再者说了,你刚不是说你蒙混过去了嘛,既然蒙混过去了,谁还认得出你这个二十五年后的老东西呀,吃多了咸萝卜倒淡操起心来啦。”
    “哎,怎么这么说话呢你,我这不就是看掌门年轻,不知本派当年的浩劫,刚好你又是当年的知情人之一,我不找你商量我还能找谁说去?找那些死了爹死了娘的后生们说去?我那不是煽动他们的仇恨,暗地里怂恿大伙儿去报私仇嘛。”
    “总之呢,我此时真有掌门口喻在身,还能让人连夜赶工的呢,你真要那么不放心,你自己禀告掌门去呀,我又不像你这样的武夫,我就只会治治伤病,让开。”
    “这掌门居所乃你们女人进入的地方,我怎么敢……”悦从一回头,立即站直了身体,顺带着用胳膊肘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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