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我家的系统姬-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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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他算计她的愧疚与责任感，却也高瞻远瞩的救了她一次。而她空有青铜级的灵魂能力，却连造梦这一点点力道都抵抗不了。林妍忽然意识到自己究竟是多么的弱小。如果不是借用了这具身体强大的灵力与本能，只凭借她自己的能力，别说阿沼，说不定连一开始的妖魔狱卒甚至方天飞廉都无法匹敌。
苏醒过来的女孩望着和九黎并不相同的天空，阴霾密布的天空似乎有着似乎专属于北溟的永久不散的阴云。
她轻轻的叹了口气，合上眼眸，倾听着石像鬼振动着翅膀与空气产生的摩擦声。但闭上眼睛就仿佛看到，在她们离开不久，云横的身体便崩溃成一片虚无，取而代之的，却是她手中原本还显得有几分黯淡的珠子变得流光溢彩。罢了罢了，不想这些。
她本就决定去试图击败怀光不是吗……既然卓君武在那里，紫荆掌门毕竟是他的妻子，她好歹身为冰心门下，卓君武——想必不会置之不理。
“你醒了吗？”阿沼轻轻的问着她。“刚才——我看你好像做了噩梦，可是我唤不醒你，后来是你自己醒了过来。”
“啊。”林妍的语气有些疲惫，她转过头望向阿沼，轻轻的笑了笑。“就在刚才，怀光侯给我造了个梦——他想让我认为你会动手杀了我。”
阿沼别过头去，口中发出轻轻的呢喃声，似乎是理解为他编造的梦境是在困兽刑牢的最后一战，她试图动手杀人，她没有解释什么，只是呢喃着她认为对的事情：“是你比较强。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对的，但我知道你比我强，这一点就足够了。所以，应该是你赢。在北溟……只有强者才有资格获得胜利。”
但——那声音忽然变得狞恶而狡猾：“所以为了我成为至强——林妍，你还是去死吧！”林妍反应不及，眼睁睁的看着阿沼抽出武器砍向自己，口中还怒吼着：“算我阿沼看错了你！你竟是如此的卑鄙小人！！”
怀光侯所造的梦不只是针对她一人而已……林妍看着阿沼的目光惊愕的无以复加，似乎在下一瞬想明白了什么，却几乎要丧命于此。
淡淡的紫华，转瞬盛放。
“你应该锻炼一下心境以及自身实力了，林妍。空有青铜级的灵魂力量，却连区区的连环梦境都看不破，是很丢人的事情。”淡淡的声音响起，让林妍的心很快安稳下来。方才一连串的惊变太过短促，竟然是连几秒钟的空隙都没有给她，不然林妍得出空来询问菲菲一声，自然可以看破是梦境还是现实，又怎么会这么容易上当？
林妍没有回答林菲，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就侧过头去看阿沼，她还在皱着眉没有苏醒。林妍运转灵力，心清神明的法术光辉淡淡流泻。
阿沼的身体颤了颤，揉着脑袋清醒过来，有些迷茫的望着她，有些警惕的样子：“我……做了个梦。可是每次醒来的开头都是你唤醒了我……这一次也是梦吗？”
“不是。”林妍沉稳的答道。“你可以问我。”
“那么——杀死了酋那个狱医的是谁？无寐候还是飞驳？”
“是巫妖王。”
“照夜让我们把她送去哪里？”
“是狐璃，她想要回桃李花林。”
阿沼又半信半疑的问了好几个问题，才算是相信了林妍的身份，却又是愤愤不平的咒骂起怀光侯来：“竟然能想出这种法子来折腾我们，我跟那个怀光侯没完！”
林妍此时也顾不得夜歌的可怜之处，点头赞同：“确实很过分。”
想想被折磨的发疯的夙影村民，再想想自己刚才的梦境，她忽然再也对夜歌同情不起来。尽管她已经通过林菲的叙述得知，他只是幽都王亲手炼制的镇魂灯的灯灵、因为触怒了幽都王被发落至此，在长久的痛苦中扭曲了心性。
他对于他所折磨的人的痛苦与恐惧全都如同落在己身。尽管他只是有一种扭曲的对于自我折磨与自毁的倾向——他折磨他人让别人憎恨他、却又忍不住用法术奢求一丝半点的温暖，并且在有一点不顺心的时候血淋淋的撕开这份假象伤人伤己。
但是、完全不值得同情。对于受害者而言，他的痛苦和他对自己造成的痛楚，绝不能同日而语。因为这是身为无辜、和自讨苦吃的区别。
林妍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发现天边呼啸而过的黑影，不由得凝目去看。
那是——什么？
阿沼看见她神色不对，不由得也转过头去循着她的目光寻找着问道：“你在看什么东西？”
“骨龙！！”
林妍脱口惊呼。
作者有话要说：
☆、相似
“你是……林妍？”轻声的呢喃，自耳后传来。声音极轻，如果不仔细倾听完全就听不出她所说的究竟是什么，“不属于天灾军团，拥有着石像鬼的——没错、你是林妍。”
幽幽漂浮的灵体，是女妖。
林妍刚才被吓得不轻，过了一会儿才平静下来，开口：“你们这是？”
“掠夺，占领、杀戮——就像我们曾经做的一切。”女妖转了过来正面面对林妍，轻声哼笑了几下，轻轻抚了抚自己的长发，带着点愉快的样子，“我负责主管这一个队伍里的女妖，也可以称为王者吧……唔，和希尔瓦娜斯那个背叛了巫妖王大人的家伙可不一样。谁让我是为了得到力量主动投靠大人的呢——啊呀，对了，刚才巫妖大人让人侦查的时候有人看见了你，所以大人就让我过来跟你打个招呼，问你们一句需不需要和我们同行。”
“原来如此。”林妍不知应该如何回答，半晌只能如此呐呐的轻声应了一句。此时她看到了数百上千的女妖浩浩荡荡的队伍，不由得问道：“这一次……居然带着这么多的女妖？”
“巫妖大人搜索了那些家伙的记忆，发觉这里还有一个被他们封为魔侯的家伙，听说他擅长精神攻击，所以就派我带队前来试试他有几分斤两。而巫妖大人只是观战掠阵罢了。”
女妖的声音很轻，笑起来的样子竟是有几分魅惑。作为一个灵体存在，女妖只要一开口便是精神攻击，即使只是以常人音量说话也足以演变成被称为女妖之嚎的强大声波系精神攻击。因此她刻意压低了自己的声线，却是依旧免不了带上一丝半点的精神影响。只是这影响因为她的善意与压制，不经意间从充满怨恨诅咒的女妖之嚎变成了带着蛊惑与引诱的精神魅惑。
幸亏在这里的除了石像鬼之外只有阿沼和林妍两个女性，不然还不知道会引发什么乱子。
“唔，毕竟你们女妖都是精神攻击的一把好手。”林妍点了点头，不着痕迹的捧了对方一把。
“怪不得巫妖大人对你这么温和，你真的很会说话啊——”女妖忍不住笑着轻哼了一声，微微摇了摇头，发出了邀请：“要来观战吗？可惜，精神层次的战斗，如果层次相当的话肯定会有余波散发，那我可护不住你。”
“要去！”阿沼听了半天总算找到能插得上话的地方，带着些兴奋的开口，“林妍，观看高层次的战斗对我们很有用的！一丁点危险算什么！在北溟，可很少能找到这种好事呢！”
“唔，那么就需要拜托你带路了。”林妍看了看阿沼，沉吟着点了点头，随即抬头望向了那个女妖，说道，“女妖的精神攻击从来都是以不分敌我的大范围女妖之嚎著称的没错吧？能不能告诉我们在多远的距离上比较合适呢，毕竟我对自己的抵抗能力很没信心啊……”
女妖忍不住又是一声轻笑，声音没有压制好，又因为没有蕴含着普遍存在的怨恨与诅咒，在精神力的作用下显得分外勾魂夺魄。她微微掩了掩口、让自己放低了声音：“没有关系，我会给你们两人做一下临时的魔法标记。我们为了不误伤天灾军团的同伴可是费了不少心思——所以只要加上魔力识别判定，我们的精神攻击就不会误伤到你们了。”
“听上去好高端……”林妍已经被绕晕。她忽然发现好多人都挺乐意给她开讲座的，无论是林菲还是阿沼，现在连这个女妖都来掺一把。
真是够了……这些原理她知不知道都无所谓，请大发慈悲放过她吧……
“让你的石像鬼跟上来。”女妖准备离开，却又回头轻声提醒了一句。
原本的一切计划，因为这一次的偶遇被全盘打乱。原本准备绞尽脑汁顺带着努力刷魂卡，试图和怀光侯夜歌好好较量一番的林妍坐在石像鬼上，跟随着天灾军团前进，目光带着一丝茫然。如果说幽都王座下的北溟妖魔们有着侵略大荒的劣迹，那么现在他们却将要受到巫妖王座下天灾军团的侵略与杀戮。侵略者与被侵略的角色转换来的太过轻易与荒谬，让林妍有些恍惚。
反正坐在石像鬼上是闲着的，林妍便开始慢慢梳理关于这个地方的信息。
按照林菲的描述，尽管幽都为魔、但幽都王所代表的阵营，却可以称之为伽蓝。而伽蓝神突然神隐，空留伽蓝墟，而幽都王以轮回塔试图夺取伽蓝神力。
林妍从菲菲的描述与投影的画面上看见了很有意思的东西。确实很有意思不是吗，伽蓝神的样子让人想起了什么？
佛！
再看看女娲宫的传说，这不得不让人想起佛道之争，或者说是本土教派和外来教派的战争。
继承了伽蓝宗旨的青灯教对民众的洗脑与背地的肮脏，战争时期的某些传教士在华夏的行径。
太古铜门的开启致使妖魔侵略，坚船利炮叩开国门的侵略与掠夺。
只顾寻欢作乐酒肉笙歌的皇帝太康，将权力紧握手中的成王仲康。太康在她的位面也确有其人，身为夏朝君主实际上只在位两年，名义上却在位29年，被整整架空了二十七年的那个昏庸帝王，只顾饮酒游猎，不理政事。因此弄得百事废弛，民怨沸腾。这正和大荒之中，成王仲康未曾夺权之前的情景几乎一模一样。
而且东皇太一又让人想起了什么？龙邪，绝望鲛妖、群岛、东海。这又让人想到了什么？
东瀛。
东皇太一入侵大荒，东瀛入侵华夏。
东皇太一伪装成泰一、层出不穷的间谍卧底。
以声波控人心智的绝望鲛妖，文化侵略。
要知道这些让她散发出联想的东西的材料来源，只是林菲所能掌握的、曾经有人经历并且记载下来的。更多不可考的东西都被忽略掉了啊……
慢慢梳理着这些“虽不中亦不远”的相似之处，在石像鬼的背上闭着眼睛仿佛是在养神的女孩儿，面容上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丝淡淡的冷色、又不自觉的咬紧了牙齿。
所以说大荒实在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位面。
真的，很有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幽都王的角色独白：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缘起则生，缘落则灭。再显赫的声望，再华美的外表，终究无法掩盖生命的脆弱和苍白。
缘起缘灭，花开花谢。我们总是妄想长久住世，却无一例外地虚度此生，没有人真正懂得自己生从何来，死归何方。
生命的真正主宰，是无常，是无尽痛苦的轮回。愚蠢而又吝啬的神灵们，他们费尽心机想要得到你的秘密，但却永远无法明白你，伟大的伽蓝之神，你所了悟的伟大真理。
让我追随你的脚步，踏入你的轮回，得到你无与伦比的力量吧！我，和你并不遥远！我是充满憎恨的虚空，我是早已腐朽的千年之人，我是幽都王！
☆、精神之战
永夜城，长留殿。背对着他们立在殿中的男子轻声道：“莫要惊扰了他。”
那是卓君武、被当做饲灯者留在此地无法离去的一代弈剑听雨阁掌门。他所望着的地方，是柔软宽大的床铺，上面睡着的正是怀光侯夜歌——与外界的传言不同，那是个看上去睡姿很好，面孔精致温软如天使般的少年。
“你这人说话也是好没道理。”一丝嗤笑声，从克尔苏加德的口中发出，他侧过脸去看和林妍一同到来的女妖。“莉莉斯，找人去试试他有多少分量——唔，你是要留下来去对付怀光侯的，还不是你亲自上阵的时候。就让你麾下的女妖上去试试看吧。”
被他叫做莉莉斯的女妖，正是和林妍一同前来的女妖统领。她沉默的点了点头，回过头随便点了一个实力不高不低的女妖上去试探。不是炮灰、否则什么都试不出来，也不是特殊培养的精英、损失了也不会太心疼。
当然，把她派出去基本就是送死的。毕竟心里只存在怨恨与诅咒的普通女妖要多少有多少。只要能对那个人造成伤害，基本就代表有用亡灵的数量直接平推的可能。
而他们天灾军团最不吝惜的，大概就是数量了。他们是天灾军团、是亡灵族，只要存在战争就永远不用担心亡灵会比活人吃亏，并且——无论亡灵出现在哪个地方，只要有生灵存在并且发现了亡灵，几乎都意味着将会展开的一场不死不休的战争。毕竟生灵和亡灵在任何意义上都不会有和平共处的可能……这种程度即使是希尔瓦娜斯也做不到。
“那个孩子……给我一种很不祥的感觉，就像是酋曾经给我的感觉……”阿沼偏过头，悄悄的对林妍说道，“说不定真的不应该吵醒他。”
林妍摇了摇头，低声回答：“我们现在只需要看着就足够了。”
阿沼没有什么意见的点了点头，对此表示赞同。毕竟她们并没有参与其中，她们只是观战的一方。至于不详这种怪异的感觉，即使成为事实也和她们没有什么太大联系。
被莉莉斯点名的那个女妖很快的幽幽漂浮出列——尽管她仍然是迈了步子的，但身为灵体那根本不触及地面的姿态依然只能用漂浮来形容，并且对卓君武做出了挑衅。
她一开口就是触动灵魂的具备声波与精神双重属性的女妖之嚎！极其尖利的嚎叫夹杂着无与伦比的怨恨与诅咒，向着四面八方不分敌友的扩散开来！
林妍几乎要庆幸莉莉斯在路上的时候给她们在手背上所附加的那个代表了天灾军团的徽章了。她可以感受到一股阴冷黑暗的能量从中微微荡漾开来，轻易的使得那些声波之中的怨恨与精神攻击从她们身边流水般的滑开——刚开始她还觉得这种明目张胆的将她们划归在天灾军团阵营的方式有些不妥来着。
“唔姆——”这种攻击，果然惊醒了少年。他微微撑起身子，伸出一只手轻轻揉着眼睛，神情有些呆，有些恍惚，看上去竟是分外可爱。
只是，卓君武忽然脸色大变：“快离开这里！快走！”
这个时候，夜歌已经睁开了眼睛——那是怎样的目光！
空洞而无光的死寂，仿佛包含了无穷无尽的绝望与哀伤。他望向周围，林妍被他的眼神扫过的时候甚至感到了轻微的窒息。
“感觉……好难过，奇怪、为什么……莫名其妙的，有点想哭……真是奇怪……”阿沼的灵魂修为是不及林妍的，被夜歌这一眼看过去，几乎就要感同身受的鼻子一酸掉下泪来。她抬起手轻轻触碰着眼角，语气带着些迟疑与停顿的呢喃自语着。
“为什么……有这么多人？”前半句话，还是迷茫着的呢喃，后半句已经充满了孩子式的任性与怒火：“是谁把他们放进来的！谁！”
“小歌你冷静一下——”
“他们打扰了本侯的美梦！”夜歌不愿意听卓君武多说半个字，拂袖怒道。“来人！给我杀掉他们！”
在夜歌发出这种命令的时候，红衣的掌灯使刚刚摆脱了亡灵的纠缠，连忙小跑上前轻柔的把他搂在自己怀里，温暖着他、试图安慰情绪躁动的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