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gl)-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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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待一起身笑了笑,握住她的手道:“我定会如期回来,因为我在时时想着你”。
天空碧蓝澄澈如一方琉璃翠,飘摇的云如少女身上的绵白纱衣,庭中的一向花香淡雅的鸢尾花也好像变得浓郁起来,让人闻之欲醉。
徐州
李靓带了十万兵马,风尘仆仆的从钱塘徐州,一路上也对这次的襄军做了更多的了解,只是越了解,李靓的眉头锁的就越紧。大军抵达徐州与守军回合是一月后的事了。
“下官参见李将军”徐州现任的要员都在城门外迎接,呼啦啦的跪了一地,齐声行礼道。
李靓翻身下了马,扬了扬马鞭,边走边说道:“起来,起来,这些虚礼都免了吧,召集官员来议事。”径自带人进了城。
徐州接连失守,现下已经丢了七座城池,现下只剩三城,仅余的三座城的守军合兵一处,如是一城。三支箭绑在一起也就没那么容易折断了,再加上李靓带着精兵强将来相助,倒是可以拼上一拼。
在城楼上的军情堂,李靓坐在上位,听着众官员事无巨细的汇报军情,频频皱眉。尽管年纪尚轻,尽管是女儿身,却没有一人面上稍有轻慢之色,因为战绩和威望是作假不了的。
李靓是晌午到的徐州,经过一个下午的商议,直到日落时分才散了会议,众官员各自回了府邸,而李靓自己则留在城楼上,既能得到最新的消息又可以给守城的兵士做个榜样。
李靓有些疲惫的倚在窗边,向下还可以看到远处已经改旗易帜的城池,幽幽的叹了口气,心中虽已经有几个对策,明日也还是要出战见识一下敌军将领,毕竟百闻不如一见,光听人家说怎么能够呢,心中计较一番,便关好窗上床睡觉去了,为明天出战养精蓄锐。
翌日,李靓穿好她着人为自己量身定做的盔甲,显得英气逼人。这次她只是带了五千人马出城应战,想着还是保存实力的好。
城外襄军的玄难和齐超依旧是大声的骂阵,“你们这些缩头乌龟!还不快出来与爷爷大战三百回合!”可不论骂的再难听,守军就是不肯出城迎战。之前出城迎战的,最后都落得个败北丟城的结果,前车之鉴,守军的将领又不都是些愚钝之人,何必为逞一时之意气而丢了城池呢。
城门哗地打开,李靓为首带着军队,策马而出。襄军吃了好久的闭门羹,看到终于有人出城应战,一时间都抖擞了精神。而其中眼睛擦得最亮的当属水清,这回这个女将军应该就是众人口里那个神乎其神的女将军李靓,江待一麾下第一爱将,等了这么久,终于遇到了个厉害的角色。正在她思量的时候,年轻气盛的齐超已经拍马上前,与李靓交上了手。
战场上的李靓与江待一相同都是使用长枪,正巧,齐超也是惯使长枪,使的更是家传的枪法,甚是厉害。
李靓的枪法虽说是不错,但同行家比起来还是差上了一截。打了几个回合,李靓渐渐感到有些难支,这么下去自己难免会败,心思一动,飞快的一个俯身,打向马腿。
齐超猝不及防,跌下了马,刚一站稳,李靓就一枪刺来,铛铛,电光火石,打得好不激烈。落了地的李靓,就像重回水中的鱼,灵活多变。单纯论枪法,李靓确不是齐超的对手,但论内力修为与身手敏捷,却是远高过他。
看着渐渐落了下风的齐超,水清从马背上一跃而起,飞身到齐超之前,甩出手里的九节鞭缠住李靓的长枪。李靓看到眼前出现了一个青色衣裳的俊俏女子,不难猜出他就是襄朝首位的女先锋水清,抖了抖手中的枪,从鞭子中收了回来,“倒是个标致的姑娘,何必趟这浑水,回去相夫教子不是更好?”
水清冷哼了一声,反唇相讥道:“那你回去嫁人,相夫教子也不是很好,何必抛头露面的与男人们在一起厮杀。”
李靓环着长枪,随意的抱着肩,调笑道:“夫君我想我是不会有了,但娘子差不多就有一个。”
早就知道这个李靓总是说些出人意表的话,但也没想到会如此罔顾礼教伦常,说出如此惊世骇俗的话,还是在两军交战的阵前。水清一贯的处事不惊,也蹙了蹙眉,“懒得与你多做口舌之争,我倒是想见识见识你的本事,接招吧。”
水清选的兵器是九节鞭,柔中带刚,刚中带柔,她拿在手里正好称手。交手的时候,难免会有肢体接触,几次接触下来,李靓渐渐感到有些不对劲,丹田处好像被划开了口子,内力一点点泄了出去,怎么也提不起来,一个闪身退出了战圈,鄙夷道:“你给我下药?”
水清也不急于进攻,淡淡开口道:“察觉的比我预料的晚了点,不都说你你是什么神医圣手吗,就自己给自己解解毒吧。”
看她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好像说的就是在请人吃饭一样随意,李靓怒火中烧道:“没想到你这么卑鄙,做出如此小人的行径。”
“我与阁下都是小女子而已,何必五十步笑百步,只要能取胜的方法都是好法子,但我也有我的规矩,我这次不会捉你回去,权当是给你个教训,你回去吧。”水清收了鞭子,负手而立,睨了李靓一眼道。
一向是好汉不吃眼前亏的李靓,只好咽下这口气,重新上马,带军回了城。
襄军见地方的主将都败下阵来,哪能这么容易放他们走,立刻来追,可刚跑出几步,城门上的羽箭就如雨点一样密集的落了下来,让襄军寸步难行。
水清冷笑一声,自语道:“把退路都算计好了,防范功夫倒是做的挺足。”
回了城的李靓,并没有给自己解毒,她知道水清给她下的只是寻常的软筋散,只要休息几个时辰,过了药效也就好了。
☆、第84章 回忆盒
与水清交手吃亏之后,李靓着实是吃了一个不小的惊;以自己对药物的灵敏尚且会被她暗算;要换做是普通将士还得了,好在当日她是下的软筋散,下的若是剧毒之药;岂不……,李靓一想到这就觉得后脊梁直发麻。但转念一想,既然水清没给自己下毒药;看来她倒也不是毒辣之人,要是可以招为已用倒是一件美事。
眼下徐州是严防死守,高挂免战牌,无论怎么叫阵;李靓就是不肯出城迎战。
这一日夜里;襄军郭天放的大帐里,灯火通明,各位将领都是身着便服坐在椅上,神情有些复杂,郭天放缓缓开口道:“徐州余下的三城久攻不下,各位可有应对之法?”
一直没有什么表现的杨易起身拱手道:“既然明攻不行,我们不如换为偷袭,末将愿意带人混入徐州,到时候里应外合,徐州必然成为殿下囊中之物。”
“哼”水清冷哼一声,拿起茶盏,放在嘴边轻轻的吹了吹,不客气道:“跟李靓打偷袭,亏你想得出来。”
杨易怎么说也是七尺男儿,怎么受得了一女子如此奚落,拍案怒道:“水清你什么意思?你不要忘记那天在阵前我们明明有机会活捉李靓,你却放她走,要不你,我们说不定今天都已经占领整个徐州了,太子殿下还需要在这为攻城而烦扰吗?”
水清看都不看他一眼,啜了一口刚吹凉的茶,淡淡的说:“李靓是败在我的手里,抓了也是我水清的俘虏,处置权自然在我。我不过是好心提醒你罢了,李靓一向是诡计多端,更是以偷袭见长,再加上现下徐州已经戒严,李靓早有防备,我敢保证你连城门都摸不着,就会被人抓住。”
杨易不服道:“李靓说穿了也不过是个二十岁的女子,我就不信她这么大的本事。”又对郭天放恭敬道:“太子殿下,末将已经做好打算了,末将会装扮成徐州守军的样子,在他们换岗的时候趁乱进去,进去之后就四处放火,看到火光之后,太子殿下便可率大军攻城。”
水清好笑的摇了摇头,“纵火也要有天时地利,发火有时,起火有日。时者,天之燥也。日者,月在箕、壁、翼、轸也。凡此四宿者,风起之日也。杨将军不妨出去看看月亮,有没有四宿之象。”顿一顿,看了看杨易,眼底尽是轻蔑,“火也不是谁想放就能放的,我劝你还是趁早断了这个念头,免得做了人家的俘虏。”
杨易偏偏咽不下这口气,倔强道:“我若败了,生死有命,与人无尤,我若胜了,为太子殿下的宏业出一份力,也不枉此生了。”
看他一口一个太子殿下,叫的好不亲热,水清也懒得再说,只摊了摊手道:“随你好了”。
郭天放一直在旁看着,也不得不承认水清说的确实有理,但见杨易满腔的斗志也不忍拒绝,即使是败了,不过损失小部分人马罢了,可若侥幸胜了,便可夺回整个徐州,父皇一定会龙颜大悦。心下权衡一番,方道:“既然杨将军如此为国为民,就准你夜袭徐州,齐超,楚漓率军在外接应。”
杨易喜道:“多谢太子殿下,末将万死不辞。”
水清却冷笑着摇了摇头,悄无声息的退出了出来。
回到自己的帐子,水清洗漱完毕,躺在床上浅眠,她知道这一晚想要睡实太难了。
果不其然,子时一过,杨易带出去的人,就都如被斗败的公鸡一样灰溜溜的回来了,这些人还有命回来已经是他们的幸运了,原本在城外等信号的大军也都陆陆续续的回来了,只是,杨易却没有回来。
大军铩羽而归,外面难免闹哄哄的,水清翻了个身,像是在梦中低低的呓语,“匹夫之勇,何以为将?真是扰我清梦”。
在徐州城内又是另一番光景,堂下的杨易被人五花大绑,被两个士兵按倒在地上,堂上的李靓则是好不矜持的得意大笑起来,“我当你们多大本事呢,还是来偷袭的老一套,跟我玩偷袭,你们是不是太班门弄斧了点?就凭你也想混入我的军队里,你当我和郭天放一样糊涂呀!”
来徐州后还没打过胜仗的李靓,这次抓了个地方的将领也算是扳回了些脸面。李靓从堂下走下来,弯下腰说:“上次哪儿水清放了我一马,虽然她用的是下药这种下九流的手段,但我也不愿受人恩惠,这次我就放你回去,当做是和她扯平。”接着命左右道:“放他回去,但要等天亮以后。”说完便踏着笑声出去了。
第二日一早,杨易就被押送到了城门底下,一个押送的官兵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这个拿着,是我们李将军让你给一个叫水清的女子,务必给我送到,要不然下次再被老子抓到就宰了你。”说着在杨易的肩上砸了一拳,强横道:“听到了没?光瞪着两个眼珠子作甚?”
杨易恨恨的咬了咬嘴唇,求生的本能让他强忍下怒火,低头应承道:“是,是”。
押送的官兵点了点头,将城门开了一条小缝,推搡着把杨易“送”了出去。
回到营地的杨易,脸上是又羞又臊,昨天才信誓旦旦的请缨,今天却无功而返,还受了一番羞辱。
正在杨易踌躇之时,水清从营帐里走了出来,正好看到他一脸窘迫的样子,扬了扬眉道:“杨将军可还安好?”
杨易抬起头看了看她,更是惭愧,恨不能钻进地缝中去,但也只好硬着头皮把放在袖中的信封递给她,低头说:“这个是李靓给你的。”
水清“哦?”了一声,接过信道:“杨将军何时还做起了信使来了?”。
杨易又受到一番嘲讽,面上更是挂不住,甩了甩袖子离开了。
水清拆开信封,只见纸上没有称呼,没有落款,只有四个大字:两不相欠。
出乎杨易意料的是,回到军营太子并没有责罚于他,反而对自己嘘寒问暖,好生安慰了一番,杨易当即跪地感激涕零,表示誓死效忠的决心。
郭天放的大军和徐州的守军,相对峙了月余,双方都没有占到便宜,形势陷入了无法打破的僵局。
江州钱塘
江府偌大的书房里,江待一恭敬的侧立在江新武的身侧,躬身请命道:“父亲,徐州危急,靓儿去了许久尚不能解,孩儿想亲赴徐州一探究竟。”
伏于案前的江新武微微点了点头,淡淡的“唔”了一声,好像早有准备一样,从袖中拿出两个个锦囊,“待儿,当你节节失利,心浮气躁之时可拆开第一个来看。当大势已去时,你就拆开第二个来看,好生收着,不要弄混,但……”江新武深邃的眼睛,直直的望着他,“但为父希望你不要打开这两个锦囊。”
江新武觉得父亲不免有些危言耸听,自己怎么会有这样一天,或许是父亲老了,老人的嘱咐和担忧难免多了点。即使是心里有颇有微词,但江待一还是细心的把两枚锦囊收好,应承道:“孩儿谨记”。
从书房退了出来,江待一便到花园去找小夜,现在他不仅是父母的孩儿,是惠羽的夫君,还是小夜的爹爹,这次出远门,怎么也要跟小夜告个别。
远远就看见小夜在和文惠铭一起扯着风筝线,不断的喊着,“再高一点,再高一点”,文惠羽则坐在后面的草地上,侧头含笑看着他们。
江待一嘴角划出一个温暖的笑意,心想,姑侄之间真的是很像,小夜和小时候的惠羽一样,都是这么喜欢风筝,自己不也恰恰是因为风筝与惠羽结缘的嘛。
还是文惠羽先注意到了他,招了招手道:“一个人呆呆的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过来!”
江待一笑着点了点头,刚要走过去,小夜就迫不及待的跑了过来,“爹爹,你来了,你终于肯来陪小夜玩了,娘亲说这几日你很忙,不许我去吵你。”
而文惠铭则淡淡的像他点了点头,礼貌的叫了一声“姐夫”。现在的文惠铭先后经历家变,灭门和乱世,已经褪去了那层口无遮拦的稚气,虽是成熟了不少,但也失了可爱的童真。对于江待一这个姐夫虽不再是出口伤人,但也总是亲近不起来。江待一也并不勉强她,只是在生活上对她时时关心,希望她能像以前一样快乐的生活。
江待一笑一笑对文惠铭道:“惠铭也在”又把小夜举过头顶,“还是惠铭小姨好,能时时的陪你玩,不像我总是没空。这几日我确是忙了些,委屈了小夜,爹给你赔个礼。”
文惠铭过来笑着对小夜说:“小夜你一直盼的爹爹来陪你了,小姨就先回去了。”言罢,就一个人独自回了房。
两人在花园玩闹了好一会儿,江待一抱着小夜坐在草地上,轻声说:“我又要出征打仗去了,这一次可能会比较久,你在家里要乖乖的哦!”
“爹你又要走?”小夜虽然好不知道什么叫出征,什么叫打仗,但他知道自己将又会有好久看不到自己的爹了。有些不高兴的垂下头,“好吧,我会乖乖的。”
江待一紧了紧小夜的肩膀,凑近他说:“爹爹不在,你要代替爹爹哄娘亲开心。”
小夜乖乖的点了点头,“我会哄娘亲开心的”。
“来,打勾勾,男子汉可不能食言。”江待一笑着伸出小指道。
小夜也伸出小指跟他勾在一起,扬起小脸道:“我才不会食言呢!”
在一旁的文惠羽,侧过脸问:“你要走了是吗?打算什么时候启程?”
江待一逗着窝在自己怀里咯咯直笑的小夜,答道:“越快越好”。
文惠羽轻轻的点了点头,不再言语,一股带着伤感是离愁别绪却从她身上一点点弥漫开来。
陪小夜一直玩到太阳落山,江待一和文惠羽才让侍女带他下去休息,两人也携手回了房间。
回到房间,江待一刚转身关好门,文惠羽就从后面把他抱住了,低低的说:“我不想让你走。”
按道理,文惠羽不是这样小女儿心性的人,每次江待一出征前也不过就是让他小心而已,从没有出言留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