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诗歌-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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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客赶出势力范围。若说驱逐出境可能更为恰当!
阮凌育失踪的消息首先传了进来。黄秋龄研判他可能被史圣文带到别的地方执行变态的仪式。
到了黄昏,一位刑警边跑﹑边喊着。“沉佳平曾经是史圣文的精神医生。”
当下,这个刑警分队的队长立即招开项目会议,也邀请黄秋龄参加。鉴识报告里,王丽泽的指甲里含有纤维与皮肤。纤维与休旅车的椅垫相同,至于她刮下来的皮肤不是凶手的,就是阮凌育的。不过,他们认为这些属于阮陵育的成份最大,因为检验的结果,肤屑与阴毛是同一人所有。
另一方面,车内有一只没有精液的保险套。他们研判可能这两人做爱做到一半,凶手就闯了进去,首先控制阮凌育,在枪枝的胁迫下,原本硬挺的家伙就变软变小,被撑到松弛的保险套才会掉下来。然后凶手再把手枪伸进王丽泽的体内,一枪毙命。不过,前题是凶手不是阮凌育的话。
他们讨论案情大约半小时之后,队长才客气地请黄秋龄发表意见,表面上是希望借重他的经验,实际上只是应酬一下而已,给黄秋龄一点面子。毕竟黄秋龄同样是侦查分队的队长,过个两﹑三年可能就升为大队长。
“综合各位的调查与鉴识报告,我研判史圣文根本没有死,沉佳平跟王丽泽都是他杀死的。你们还记得有个律师在纽约死于非命吗?那个人就是史圣文的律师。他,现在要报复了!先杀死为他辩护的律师,再杀害检查出他罹患精神疾病的医师。因为他自认是上帝﹑是撒旦,但是又被检查出是个精神病患,当然受不了这项事实,才会向他们报仇。
我想你们一定知道前阵子有几个飚车族被杀,从犯案手法研判,凶手可能就是同一人。这几个人以为史圣文是一般百姓才拿出开山刀挑衅,没想到对方竟然是比他们更凶残冷酷数倍的人魔。我想,可以比对这两件案子的弹道,子弹是否为同一枝手枪击发。”
一旁的刑警听得一楞一楞的,太匪夷所思了。
黄秋龄坚毅的目光扫过众刑警,继续说。“也许你们会认为就是这两个人才让史圣文逃过牢狱之灾,史圣文应该感谢他们才对,这是正常人的想法。请大家别忘了,他是个精神病患,逻辑和想法跟我们不一样。”
“我刚才查过有关史圣文的资料,他已经在精神病院烧死了。”一位刑警狐疑地说。
“应该是替死鬼!虽然他超变态,但是很聪明。”黄秋龄冷冷地说。“而且,他没有任何亲属,我们没有办法证明那个烧死的人就是史圣文。”
“那么跟王丽泽有什么关系呢?干嘛要这样凌虐她呢?”一位刑警叼着烟说。
“以前他就是专门伤害无辜的女人,然后举行变态的仪式,因此可能是他一时兴起杀死王丽泽,因为手法太相像了。另一层关系,当时有位叫蓝馨蕊的女孩曾经帮忙我们警方让史圣文认罪,如今她被绑架了,极有可能也是他所为,是他逃出精神病院之后极想报复的对象之一。休旅车的车主阮凌育是蓝馨蕊的男友,阮凌育又暗地跟王丽泽交往。因此史圣文才会找上王丽泽执行他的仪式。”
“但是,阮凌育跟王丽泽只是间接跟他有关系呀,犯不着一个失踪,一个被杀。”刑警问。
“唉,这就是我们亟需厘清的部份了。”
来的时候不说,到现在才说这些!小队长埋怨地想着。而且有种鸠占鹊巢,被黄秋龄抢去风头﹑主导这件刑案的不悦。
不过,他还是很客气地感谢黄秋龄为他们指出最有可能的嫌疑犯是谁。最后的结论,继续调查可能的嫌疑犯,以及比对弹道。另一方面追捕可能没死的史圣文,寻找阮凌育的下落。
史圣文再怎么聪明,也猜不到竟然会有个黄秋龄对他的人朝思暮想﹑对他的行径念念不忘﹑对他的生命看得极重﹑对他的病情祈求康复,把矛头全指向自焚而死的他。
2
蓝馨蕊幽幽醒来,但还是不敢睁开眼睛。她告诉自己昨晚发生的只是一场恶梦,梦醒了,一切骇人的景象都会消失。她鼓起勇气,微微张开眼睛一瞧,被剖肠破肚﹑全身满是鲜血的阮凌育就在面前,不由地全身哆嗦颤寒。那不是梦,是真真实实的人体解剖,她的肠胃一阵翻腾,不禁又趴在地上呕吐。
尸体已经开始发出恶臭,再加上昨晚她所吐出来的秽物,整个货柜屋溢满血腥﹑酸腐的气味。她被眼前的景象吓得急遽喘息,不由地吸进更多污秽的味道,逼得正想克服惊骇的她又再次作呕。已经空无一物的胃肠开始痉挛抽慉,身子忽冷忽热,喉咙燥热干裂。
她虚脱似的抬起头来,脸上涕泗纵横,身上沾满自己的秽物,头发零散打结,俨然像个流浪街头的女人,甚至是个疯婆子。她撑起身子盘腿而坐,此刻的她逐渐平静下来,也冉冉习惯作呕的味道。
“他为什么要这样惩罚你?只因为你背着我偷腥﹑或者移情别恋呢?虽然两者都是你离开我,不过前者是偷偷摸摸,后者是光明正大。你已经被他凌虐致死了,背叛我的王丽泽呢?下场可能更凄惨吧!唉,好不容易逃离艳容的追杀,现在又碰到这个变态狂。老天爷,我到底做错什么事,你非要这样折磨我的身心才满意?
当年不动明王让我看到我的前世与前前世,但是我没有对那个人魔做出任何罪不可恕的事呀,甚至不认识他!为什么今生他要如此待我呢?”她气若游丝地喃喃自语,连对上苍的埋怨也无法尽情发泄出来,只能幽凄地喃喃自语。
这时她感觉饥肠辘辘,肚子发出咕噜的声音,却没有一丝味口。就算眼前摆满了珍馐佳肴,面对这个鲜血已干的尸体,满地的内脏和秽语,染红的地板,也吃不下去。
当年艳容凌死赵晴浩跟朱忆葵,虽然手段骇人残酷,但只是几分钟就结束,她还能坚强地对抗艳容。但是,如今的她却面对这一幕一天一夜,紧绷的心弦早已弹性疲乏,身心皆已酥软,了无当年的斗志与坚毅,宛如一尊活死人。
不知过了多久,门打开了。一股血腥腐臭的气味扑向史圣文,他不得不掐住鼻子才能走进来。
“对不起,让你闻了一天这些臭味。”史圣文抱歉地说。
蓝馨蕊只是有气无力地瞅了他一眼,缄默不语。就算想要咒骂他,也没有力气与心情。
史圣文穿上雨衣,戴上口罩与手套,默默地把阮凌育的尸体拉到外面已经掘好的洞穴旁边,奋力一脚踢进去。他回到屋里清理阮凌育的内脏和蓝馨蕊的呕吐物,再把这些丢进墓穴。他拿了块亚麻布覆盖在尸体上面,然后用沾满血水的抹布在亚麻布上面画个颜色浅淡的红色十字。
一切就绪之后,才拿起铲子挖土将尸骸掩埋。
他将地板跟墙壁洗刷一遍,再喷上芳香剂,去除难闻的味道。他满意地环顾四周,然后褪下蓝馨蕊的浴袍,帮她洗澡,再给她穿上一件红色丝质的斜襟袍服。
蓝馨蕊彷佛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肉躯,原本明亮有神的双眸如今却是黯淡无神,脖子随着他的移动而转动,空洞的眸子紧跟着他,好象必须盯着这个活动的人,才能证明她还活着。
“我知道你现在可能吃不下,还是吃一点吧。不然就喝一些热汤。”史圣文心疼地说。他叹了一气,把饭盒﹑饮料﹑以及一碗热汤放在她的前面。
他把CD放在音响里,姿势高雅地坐在椅子上,神色恬静地聆听音乐。这是莎拉布莱曼所唱的harem,屋里回荡着轻柔的歌声与激荡的曲子。
蓝馨蕊虽然觉得曲调似曾相识,她还是命令自己必须吃饭,才有力气跟他耗下去,绝不能在这个疯子面前认输。她一边听着只闻其美声﹑不觉其感情的歌曲,一边努力吃饭。
莎拉布莱曼唱完这首歌之后,下一首仍然是同样的旋律,但是编曲已是不同。一开始,旋律由轻柔转震撼,充满感情的女声遽然而出,忽而激昂高亢﹑忽时哀怨泣述,再加上磅礡的气势,蓝馨蕊不禁紧紧被节奏与歌声所牵引,二十多年来的悲欢离合骤然被这位女歌者勾引出来,眼眶不由地泛着泪光,情绪随着女声与乐曲而起伏。
“这是葡萄牙女歌手DulcePontes所唱的Can??oDoMar,跟刚才莎拉布莱曼唱的harem是相同的旋律。一听就知道Pontes把所有的感情全都放进歌曲里,人与歌融合在一起,她的美声与感情足以勾起听众的情绪。反观莎拉布莱曼,只听到柔美的声音,却感觉不出任何感情,彷佛纯粹在卖弄姣美的嗓子而已。至于音乐,前者的气势多么宏伟澎湃,震憾深邃,又有幽凄哀怨的啜泣。后者呢?就像观众正沉浸在感伤的剧情里,导演忽然安排了一段小丑戏,硬生生破坏了观众的情绪。
如果我们没有听到Pones所唱的版本,可能会认为莎拉布莱曼唱的harem感觉不错。但是一旦听到Pontes所诠释的歌声,就完全把她比下去。
凡事都要比较,才能发现原本在心中的人事物到底是真实,还是自己刻意营造的假象,或者是不得不的接受,而把假象跟接受当做喜欢。”史圣文轻柔地说。
蓝馨蕊并没有专心听他在说什么,而是任凭Pontes的歌声在记忆里徘徊。忽地,她轻喊了一声。
“怎么了?”他微微蹙眉地说。
“艳容也喜欢听这首歌。你!该不会被艳容附身吧?”蓝馨蕊不禁瑟缩着身子,哆嗦地说。
“她也喜欢Pontes所唱的这首歌吗?”他的眉头皱了起来,略为生气地说。“你不要什么事都提到她好吗?我是我,她是她!”
“但是,你跟她都一样变态!”
“不听了!”史圣文按下摇控器的停止,闭上眼睛,让不悦的情绪平缓下来。
过了一会儿,他把放置在最里头的音响搬到门边,再换了张CD。“我知道你很渴望看看外面的世界,闻闻清新的空气。今晚的夜色不错,我们就在外面跳舞吧!”
史圣文拿支针筒朝她走去,阵阵的寒颤在她的体内流窜。他执起她的手,蓝馨蕊不由地把手往后抽。
“乖!你也知道反抗是没有用的。”史圣文再次抓起已经投降的手,把微量的迷药注入她的手臂。他解开蓝馨蕊的手铐跟脚镣,扶起孱弱的她,冉冉步出幽明诡谲的货柜屋。
她抬头望着天际稀疏的星星,耳听虫鸣与树叶婆娑的声音,奋力吸取许久未闻的熟悉空气,体会不受拘束的自由,这是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的享受。本因振奋的她却逐渐头昏目眩,怅惘难受地想要完全晕厥却又保持某种程度的清醒。
史圣文按下摇控器,喇叭传来Gotanproject的LarevanchadelTango这张专辑的第二首曲子…Epoca,急促有力的手风琴与鼓声顿时扬起。
在恬柔的夜空下,他执起蓝馨蕊的右手,左手揽住她那削瘦的纤腰,藏在黑色皮裤里的腿往外一滑,随着手风琴﹑提琴﹑钢琴与电子乐的探戈曲子起舞。汽车的头灯像舞台上面的探照灯,悠悠投映在这对舞者身上。
女歌手CristinaVillalong柔妙富有磁性的歌声,从亮晃晃的空间里传到逐渐幽黯怅惘的混沌之地。
蓝馨蕊传着他的舞步仰着头,意识是醺醉的陶然与恍惚。微启的眼睛眺望黝黑的穹苍,彷佛灵魂已经飞离这个躯体,在无垠的天空翱翔,俯瞰自己的肉体,而肉身被箝禁在地面仰望自己的灵魂。孱弱的双脚随着他的带引而移动,踩着醉酒般紊乱的步伐。
史圣文随着节奏分明的音符,右脚在她的双腿之间摆荡,再一转身,左脚眷恋似的在她的身边缠绕卷绕,略为幽凄的双眸掠过她的脸颊。一晃身,将她的身子往前滑了一大步,举起她的手绕了一圈,往自己的方向一拉,再次搂住她的腰身。
再来是第五首SantaMaria,电音融合了传统乐器,创造出另一番轻盈曼妙的旋律,除了有传统探戈的味道,更有现代的韵味,却又毫不冲突。
蓝馨蕊微阖着眼睛,周遭飒飒的树叶在眼前急遽旋转,是她在转动,还是这个世界在飘动?她不晓得,也没有办法去探究。她轻启朱唇,微弱地喘息,期望能多吸进一些氧气,让脑子能够清醒。
地面上因为午后的一场雨,造成一洼一坑的积水。他那尖头黝黑的马靴滑过了积水,水花沿着他的步履朝两侧漾了起来,在汽车头灯的照射下绽放出晶莹剔透﹑又明黯相间的多变形体。
史圣文将她往前一带,她那白皙的右腿从赭红的丝袍里全部露了出来,修长的美腿半掩朱红的衣摆。身子一转,袍服的胸襟不禁往两侧滑移,绽现半露的酥胸,彷佛身子再一荡,柔挺的胸部就会完全脱困而出。在忽黯﹑忽明的夜空下,更为妩媚撩人,引人遐想。
第六首的UnaMusiciaBrutal一开始,手风琴奏出哀怨的序曲,铿锵分明的电音之探戈特有的节奏随之扬起,随后带出CristinaVillalong有点慵懒﹑又有些凄楚的歌声。
史圣文抓住她的手掌,她的身子顿时失去了支撑,不禁往下一沉。他随着旋律一转身,她像只低飞的燕子掠地而过,舞动的千缕发丝扫过水塘,荡起的水花像烟火般四处飞扬。
他的双手奋力一拉,旋转身子。她那绺绺的秀发也随之飘荡,水珠来不及抓住发丝,只好往外飞驰。她那迷惘的眼神扫过史圣文的脸庞,不禁闭上了眼睛,随着音符撇过头去,衣襟不小心碰到他的臂膀,粉嫩的乳头顿时乍现,绑在腰身的衣带也松动了,像胡渣般的私处在红色的衣摆间忽隐忽现。
虽然史圣文看尽了她的胴体,也帮她洗澡,但从未像此情此景撩拨他的心弦,勾起他的性欲。他凝望蓝馨蕊欲醉还醒的脸蛋,不由地陶醉痴迷。
蓝馨蕊感觉身体停止舞动了,不禁微启眸子瞅了他一眼,发现他正痴痴凝视自己,不由地虚脱似的把头往后一躺,闭上眼睛,顺势挺起的胸膛更诱人﹑迷醉。她微喘着气,随着韵律翩舞,史圣文被她这么一带动,不自主地挪动双脚起舞,不再凝望犹抱琵琶半遮面的胴体。
音乐已经停歇,天地又恢复原本的静谧,蓝馨蕊强打起的精神也随之烟消云散,逐渐晕厥过去。
史圣文叹了一气,将她抱回货柜屋,再铐上手铐和脚镣。性欲高涨的他极度渴望进入她那诱人的身体,虽然他已经让坚硬挺拔的阴茎脱困而出,却是一边看着蓝馨蕊,一边用双手自慰,不愿跟她做爱。彷佛一旦进入她的身体,这份既迷醉又带着惋惜的快感就会消失,也破坏了所谓的仪式。
3
虽然追查恐怖份子已不再是马修的工作,但他仍然暗中调查,不愿放弃,尤其希望藉此而调回纽约任职。
他进入了数据库,查寻印尼在发生方培义凶杀案前后的所有社会新闻时,发现峇里岛的一件伤害案件透着诡谲。于是经由特殊管道调出相关的资料,再透过翻译把印尼文翻成英文。
当他看见那封警告蓝馨蕊的信,内容跟恐怖份子寄往各大媒体的语气相似,于是向迈阿密分站的主管报告。而这名主管并没有忽略这条线索,旋即通知华盛顿特区的总局。
当FBI透过台湾的国安局,协助调查蓝馨蕊时,却被告知她已经被绑架了,生死未卜。因为她可能关系到美国一连串的恐怖活动,台湾警方更是全面找寻她的踪迹。
警政署立即调派黄秋龄到台北,参与王丽泽﹑沉佳平夫妇﹑方培义﹑以及蓝馨蕊和阮凌育失踪的案子,因为所得到的线索全指向蓝馨蕊与史圣文。
虽然他名义上只是刑警分队队长的副手,但是队长仍然有种领土被侵略的感觉。表面上和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