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尸王爷作者:诗花罗梵-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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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王府的侍人依照他们千岁的吩咐,纷纷变着花样来讨我欢心,从各地请来精于表演的艺人戏子,又奉上各色美食,想以此来为薛灵王换取长生之力。我在心中苦笑,始终无法对这些古人解释自己新时代青年的身份;毕竟薛灵王有他的智囊,又不记得我们千年后的纠葛,一个凭空冒出的通天仙者如何能比得情同手足的白师爷?只得默然遵从。
能吃到千年前繁华古都的美食,当真是件惹后人艳羡的事情,然而我味同嚼蜡般感受着甜咸,竟觉得还不如香灰饭可口,再没了丝毫回归阳间的喜悦。那名唤阿香的侍女在旁边担忧地看着我,半晌递上一杯茶来,问道:“仙子,可是这些吃食的滋味不好?”
仙子仙子,这般称呼实在教我难受,却又说不得甚么,只得虚弱地摆摆手,让她退下了。在这个早已淹没在历史长流中的年代,我虽能勉强辨出他们的语言,可他们除却些许特有的名词,是听不大懂我的话的;交流困难,又不知该如何以通天仙者的身份求取薛灵王的信任,我只好放弃这个法子,转而去思索其他。
好在薛灵王因着敬畏,给予了我极大的自由,因此我还是决定在府中侍人都不曾注意到的时候,悄悄溜进他为灵媒搭建的小屋,再次找寻那面扭转了时空的古镜。
走到早已不再混沌的小屋前时,我听到里面传出了两个人模糊的对话声,于是慌忙止住脚步,遁到了僵尸美人曾经隐藏的金丝帘后。
“……此话当真?”说话的人是薛灵王。锦靴踏在光洁地砖上的声音隐约响起,他的语气有些慌乱,又似是在踌躇些甚么。“师爷,多年前那颇负盛名的云游老道曾同我讲,童子定然是要比纵欲之人长寿数倍的,因此灵王府中至今没有妻妾;要我破这个戒倒罢,若仙子并无断袖之癖,岂不是……岂不是……”
“千岁此言差矣。”我还未琢磨出薛灵王的意思,便听到白师爷那略显古怪的声音飘了出来。“童子长寿,那老道自是没有骗千岁。然而仙子是谁?通天仙者,通身上下都是宝器,吸他几口气便能延寿数月,更别提精气了……至于他有无断袖之癖,千岁呐,纵然仙子在天宫叱咤风云,可到了这人间的豫西,还得如百姓般听话,不然我们不放他回去,他的通天之能也施展不出呀。”
我怔愣半晌,终是明白了过来。白师爷是要薛灵王与我……与我……
“我悟了。”薛灵王的脚步终于停了下来,下定决心般又与白师爷低语几句,然后吩咐身边的侍人道,“本王今晚便去仙子那里。你们几个伶俐地去先行准备着,服侍他沐浴一番罢。”
察觉到侍人应了声,我便匆忙甩开身前的帘,佯装成若无其事的模样朝自己歇息的屋中走去。
不多时,以阿香为首的侍人们便陆续到来了,将我那一身在他们眼中相当古怪的制服褪下,殷勤地服侍我沐浴,再换上柔软舒适的奇异服饰。我在床榻间辗转反侧,想到再过不久薛灵王便要来行那与仙子的周公之礼,心里便有些说不出的别扭。
这时,我感到颈边曾被白师爷咬过的地方忽地一痒,些许冰凉的物事黏滑地淌到了肩头,阵阵熟悉的疼痒也悄无声息地蔓延起来。我心头一凉,忙伸出手去摸,发觉那原本已经愈合的伤处竟再次破开,许多早已被薛云化去的黑液狰狞流出,逐渐在我身上蜿蜒出诡异的纹路。
我想要去抓挠,可它们却愈发肆虐起来,直到将我整个包围,黄泉的爪牙般彻底湮没在我的皮肤之中;虽不至于疼痛难忍,滋味却也不算好受,没有那湿润唇舌的安慰,此时的我竟感到了些许空虚。
黑色的河流仍在缓缓流淌,飘渺的吟唱也从中荡了出来,屈死的亡者般不停念叨。“尘归尘,土归土……”
那声音我听得真切,与月圆之夜的白师爷别无二致。
☆、夜不眠
就在这时,薛灵王来了。
耳边阴郁的吟唱倏然没了踪影,好似十分惧怕来人的王者之气,蜿蜒的黑河也停止了流动,静静地攀附在我的皮肤上。薛灵王穿着轻薄的绸子,敞开的衣襟隐约露出了平坦结实的胸膛,眉目间的英气凝着些许犹豫,试探般朝我看过来,恰与我被遮挡在纱帐中的双眼相对。
他应是正处于一生中最为风云得意的时刻,常年奔波在战场上的矫健身躯没有丝毫枯灰的寂态,脚步也铿锵有力,满是王者的优雅与傲然;这样的他于我来说,只能是陌生而令人敬畏的。
我发觉我想念薛云,想念他虽不温暖却很舒适的怀抱;而这般想念,终是在这噩梦一般的时空中变为了悲哀与讽刺。“仙子……”薛灵王口中默念着那可笑的称呼,掀开朦胧在我们两人面前的帘,再次以仙者门徒的姿态虔诚地注视着我,然后缓慢地俯下身来,轻轻吻上我的脸颊。
活人的温度包覆着我的身体,攀附在皮肤的黑色纹路已经不再骚动,柔软的菱唇在面上摩挲的触感使我感到了心悸。明明是与薛云一模一样的五官,在我看来却相去甚远,只有那粒眼角的泪痣被我所熟悉;然而它没了凝着哀愁的媚意,便也不再如我记忆中那般生动。薛灵王并不爱我,只是爱他的永生,因此他吻我的姿态,像极了以自己的贞洁为祭品的一场祭祀。
他见我没有反应,动作便愈发大胆起来,不但一手探入了我的衣衫,膝盖也顶入我的腿间,像是在探寻着甚么。唇瓣被温热湿软的舌头挑开,他神色专注地吸吮挑逗着,腹下的男物已有些抬头。或许是第一次感受到情。欲,他看起来有些无措和羞耻,在我身上游离的手缓缓向下,轻巧地褪去我的裤头,发觉仙子也已被挑逗得差不多,便抬起头来凝视着我,仿佛在等待着我的期许。
……
不过是为古时尊贵的王爷侍一回寝,我这一无是处的落魄学生,理应感到荣幸才是。想到这里,我便苦笑着默许了。
薛灵王的眸里闪过一丝惊喜,不多时便将两人的衣物尽数剥落,伏身压了过来。他没有看到我身上那些黑色的纹路,毕竟这个时候的他,还不是三只眼睛的僵尸王爷。
他在我的小腹处轻轻抚摸,五指探到幽密的丛林中包裹住翘起的男物,继而低下头来细细地打量着,似乎对通天仙者那传闻中的宝器有些好奇。我看到他伸出舌尖在那里舔舐了一下,原本紧绷的身躯顿时麻软下来,一点湿润的快感也自顶端漾开,便就这么在他眼下硬挺起来。
就当我已经做好了被宠幸的准备,努力配合薛灵王的动作放松身体时,眼前忽地一黑,顶端竟触到了软热的穴口边缘,腰身也被一双修长结实的腿夹了起来;腹下灼热的男物深深地陷入到紧致的肉壁之中,待我反应过来时,原本平淡无波的情绪终于被愕然所取代。
他竟对着我贲张的部位坐了下去,长发散落在肩前,俊秀的眉紧紧地皱着,似是受到了不小的伤害。
温热的液体顺着两人交合的部位流出,薛灵王身前的物事疲软了下来,面上的表情似有困惑不解,全然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行为有何不妥。我被惊吓得够呛,撑起身来想要扶他一把,却见他神色一凛,包裹着我的热窒甬道微微蠕动,咬紧牙关在我身上缓缓律动了起来。
丝丝快感随着他的动作从腹下涌向头顶时,我恍然间明白了些甚么。
——定是那白师爷做的好事!
也许早在食人村的时候我就应该意识到,薛云这般尊贵的人物,若非受人教唆,怎可能以王爷的身份雌伏于一介布衣身下?然而不论是白师爷讲解得明白,懵懂无知的薛灵王会错了意,还是他根本意图如此,我都彻彻底底地占有了眼前这个人,再无法以强迫之名来谴责他。
来不及去思索白师爷如今的意图,包裹在男物上不断律动的肉壁已快要抽离我的魂魄,而狼狈的薛灵王动作始终不得要领,腹下半软的器物也没有得到多少快感,光洁的额头上倒是冒出不少细汗。即便是为豫西平定过许多灾祸的王爷,在遇到不擅长之事时也会羞窘如此;我看着他,心头不由得生出了些许怜惜。
鬼使神差地搂抱住他,我吻上眼前优美的胸膛;他闷哼一声,双眼难以置信般睁大了。我抿起唇,双手轻柔地在他的腰腹和臀间流连,想要为他驱逐初次的痛苦。与其说是服从于自己的欲望,不如说是在确认着甚么一般,我将他压在身下,破天荒地爱抚着这具还未堕入阴间的美丽身躯,甚至主动地挺起腰身,将自己送入到充满蛊惑的诱人深处。
“仙子……”他喃喃地唤着,被我包裹在掌心的器物因快感而抬头,眼底闪着某种柔和而奇异的光芒,顺从地任由我动作。
……
我似乎知道他爱上我的缘由了。
薛灵王除却长生,本无其他追求,只是日复一日地做着他的闲散王爷,难免会有空虚寂寥的时候;然而在那白师爷的诱导下,他破了戒,终是从云端坠入深渊,回归了拥有色。欲的凡人本真。我满足了他的欲望,又与他在水乳。交融中变得难分难解,这样的我在离去之时,难免将心也带去了。
不曾经历过去的人,永远不会知晓等待是多么痛苦。
因此身下之人的微妙变化,看在我眼里只能是荒唐而可笑的。暂且放下这些冗杂的思绪,我的目光落在他不断起伏的胸膛上,俯首将一粒小小的乳。头含入口中,在他的战栗与麻软间持续撞击,看着那昂藏立起的物事吐出点点白露,湿漉漉地贴在我的小腹边痉挛许久后,终是释放了出来。
薛灵王喘着气,胸前红润的乳。尖颇有些妖艳的色泽,迷离的眼神中藏着些许媚意,泪痣灵动地映在眼睫之下,当真有了凡人的模样。他比僵尸王爷多了分体温与生动,弹性极佳的身躯也没有任何萎弱的迹象,活色生香地躺在我身下,很快使我深埋在他体内的物事缓缓复苏,不自觉地低下头来,再一次与他纠缠到了一起。
不知为何,想到此时正独守在食人村的僵尸王爷,我的心忽然绞痛起来。
薛灵王显然没有察觉到我的心事;破了色戒的他正热烈地向我索取着。“唔嗯……”愈发膨胀的男物□□在他的股间,被仙子侵犯的羞耻很快淹没在情潮之中,他直直地抬起眼来看我,温厚柔软的掌心覆在我的脸颊上,似是要将我的相貌铭刻于心。“毅鸣,唐毅鸣。”我停下动作,用不属于这里的官话说道。
他一愣,继而微微颔首,记住了我的名字,这个对于他们来说有些古怪的发音。“毅鸣……”
湿腻的部位紧密地结合在一起,我按捏着他的乳。尖,以侧卧的姿势进入得更深。他吃力地翘起臀,被撑开的撩人之处已有些红肿,双手握在初经人事的器物上轻轻揉搓,随着我的抽动发出时急时缓的低吟,尾音很是妩媚。
然而就在两人意乱情迷之时,我脊背上的黑色纹路忽然再一次作祟起来,冰凉的寒意遇到流淌的热汗,便化作薄白的烟雾消散在空气中,使我在喘息的间歇看到一条鬼魅般挂在门边的影子。
白师爷眯眼看着在床榻间交。媾的我们,猫一样的瞳孔是幽绿的颜色,就像夏夜的鬼火,明明灭灭地闪烁在我模糊的视野当中。他的目光停落在我身上的黑色图腾,半晌诡笑一声,掩上门离去了。
……
……
夜半我踉跄而起,在满室的暧昧气息之下打了个喷嚏,癔症般仰着空洞的双眼。一个念头隐隐萌生出来,虽然发泄后空虚的身子正在叫嚣着乏力,我却仍是下了床,也不顾周围是否有侍人护卫看守,浑浑噩噩地朝长廊尽头走去。
脊背的疼痒已愈发剧烈了。我伸手去摸,果不其然地触到了大片似细鳞又似羽毛的滑腻物事,皮肤也变得有些僵冷,丧失了原本的柔软与温度。
——我正在变成僵尸,变成自己所惧怕的它们。
……
窗外无月。我端坐在那面明亮通透的灵媒古镜前,将手掌贴在它冰凉的表面轻轻摩挲,祈祷着它能再显神威,将无辜的我送回千年后的中华民国;然而高贵的它似乎并不能被我这等庸人所驱使,就算我胡言乱语些驳杂的咒文,也丝毫不为所动。
就当我心灰意冷地收回手,起身打算离去之时,镜中浓厚的乌云忽然渐渐散开了。惨白的满月投下些许细碎的暗影,我怔怔地回头看去,发觉窗外仍是漆黑一片,那不算皎洁的月光竟是从镜中散出来的。
琥珀镜面泉水般漾了开来,从中透出两条模糊的影子。
僵尸形态的薛云坐在镜中,枯灰的脑袋深深地垂着,而露着一半白骨手臂的僵尸美人跪在他身边,像是无声的陪伴。“天快亮了,你不去睡么?”我看到薛云淡淡地问僵尸美人。
僵尸美人看起来有些哀愁,看看古镜又看看薛云,咿咿地用阴间的语言低声劝说着甚么,皱缩的眼角甚至流下两滴枯萎的泪来。“……无事,本王还不乏。”薛云的目光始终停留在镜中,仿佛在与我隔着千年的时光对望。似是察觉到了甚么,他缓缓将手贴在了方才我所摩挲的地方,涩然笑道,“兴许下一刻,他便会回来了。”
他伏在镜上叹息,我倚在镜上黯然。
千年前的我与千年后的他,正隔着这面冰冷的古镜,紧紧相依。
☆、长生丹
……
薛灵王对我愈发喜爱起来了。
禁欲多年的身子里蕴含的淫媚在一次又一次的缠绵中被释放出来,使他彻底沦为欲望的奴隶;我能感受到他的放纵,以及那在他心中悄然滋生的情愫。他注视着我的目光始终欢愉而热烈,两人的身体不断契合的同时,我竟产生一种错觉,仿佛这短暂的相爱就是我的宿命,而在乱世中无从归属的心也终于有了着落。
若不是脊背间蠢蠢欲动的阴森纹理时刻提醒着我即将变成僵尸的事实,我怕是早已沉沦。变成僵尸,我其实是不惧的;然而如今我已在这里驻足了颇久,千年后的王爷与同学都在镜子那边等着,再容不得我去拖延。
我努力地囫囵了他们的语言,试图向薛灵王解释自己的由来,然而他以古人的思维并不能理解半分,固执地认为我所说的中华民国便是传说中的天宫。这些无关紧要的阐述尚且如此,我便放弃了说起僵尸和白师爷的念头;不敢讲太多话,其实心中也有些惊悸,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颠覆了历史,将千年后的天下化作虚无。
白师爷不知在暗地动作些甚么,薛灵王有了我的陪伴,整个人都容光焕发起来,原本就年轻的面容更显威风,使得王邸中的所有侍人都认定了我身为通天仙者的事实。他不再热衷于炼制长生的丹药了,连日常的功法也很少再去修习;而我,就是他堕落的根源。
当白师爷捧着一方精美的锦盒来到我们两人面前时,我坐在朦胧的帐中静默许久,终于明白了他的意图。
“千岁,那云游老道在蓬莱寻得的长生丹送到了。”白师爷语气尊敬地禀报着,踏在地砖上的脚步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