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哥没人要-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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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了永和宫胤俄才告诉他:“九哥又跟七哥打起来了!”
胤祯稚嫩的小脸写满无奈:“又抢八哥啊……皇阿玛都说了,他俩养不好八哥,不让他们养。你好好跟他们说呗,叫我有什么用。我额娘都快哭死了,懒得管他们!”
胤俄摇头:“你别操心八哥了,皇阿玛刚把我叫过去,日后我养他,不会再出事的。七哥来给八哥送甜杏,被九哥逮着了。你还记得上次皇阿玛赐了御膳给九哥开荤,让七哥送来,结果九哥自己又添了好些肉菜,吃开心了撑着了上吐下泻折腾好几天那次不?”
“你不会想说九哥吃了七哥的甜杏又闹肚子吧?” 胤祯觉得这些哥哥真是一个比一个能闹腾。四哥欺负八哥不承认也就算了,去台湾的确太远,额娘也伤心。但是九哥只因为七哥看着他吃坏肚子随口说几句风凉话就记恨了这么多天,委实小气。
“九哥真拉稀就不和七哥打架了。” 胤俄把头摇成拨浪鼓,对自家哥哥的幼稚行径满是不赞同:“七哥拿杏送到我那儿,说给八哥吃,弥补他在四哥家受的委屈。九哥恰好在我那跟八哥玩,看见杏就扑过去。七哥提着篮子跑开好远,说他肠胃弱别吃了,吃坏了又乱怨人。不但把上次御膳的事拿出来说,还嘲讽他往常吃太多,连八哥都喂伤了,挨罚吃青菜豆腐就不该打旁的主意。你知道九哥最气什么。七哥呀,真坏。”
胤祯听完龇牙咧嘴,想笑又笑不出来。他到底摊上一群什么哥哥,没个像样的。
边说边走,远远就看见胤祐提着个篮子一瘸一拐绕圈跑,胤禟跟在后头不紧不慢假意追逐,俩人都笑呵呵的,怎么看也不是打架。
胤祯袖子一甩脸一酸,气鼓鼓对胤俄说:“我回去了!十哥以后少骗人!”
胤俄嘿嘿一笑:“难得七哥拿了杏,你不尝一个再走?”
看前面你追我逃不亦乐乎的俩哥哥,再看院子里头满脸堆笑的哥哥,以及身边一脸奸诈的哥哥,胤祯彻底服了。这都一群什么怪人,跟他们打交道还不如跟四哥去台湾安稳。
胤俄不管他乐不乐意,直接拖进院里按到胤禩身边坐下,指着石桌上一盘瓜子说:“你给八哥剥,我去帮帮九哥。好歹也是我地盘,不能让七哥太得意。”
胤祯钻过去窝在胤禩身上,抱住脖子不撒手:“你们除了吃还知道别的不?上次已经撑着八哥了,还让他没完没了吃,有没有点教训!”
胤俄扬起巴掌,对准他小屁股隔空比划了几下:“哪轮到你教训起我了,下来!胖得像个秤砣也不怕不八哥压坏了。”
胤祯使劲缩:“八哥救命,十哥要打我!”
胤禟跑累了正想歇歇,听他叫唤立刻给胤俄帮腔:“欺负完八哥连你十哥都欺负,专挑老实人下手是不是?他不敢揍你我可敢!”
胤祐也过来起哄,欺负弟弟他最喜欢了。
胤祯转过眼角湿润的小脸,鼻音浓重:“刚刚八哥抱我了!”
胤俄以为他怕被收拾装可怜,没好气地说:“是啊是啊,你每回都爬他身上想不抱也不成呀!”
“不是!八哥抱我了!他手上用劲了!他抱我!”
说完整个院子都安静了,知了也识趣地暂时停止鸣叫。哥仨你看看我,我瞧瞧你,然后一齐盯住胤禩。
胤禟动作僵硬地把胤祯扯下来,像仍破布一样随手甩在地上,搂住胤禩:“八哥,你是不是好点了,记得我吗?我是你最喜欢的九弟。”
胤祯原本不同他计较,淡定揉屁股,被他一句话气得跳起来嚷嚷:“别胡说,八哥最喜欢的人是我!”
胤禟横他一眼:“你一边歇着去!”
“你才一边去呢!” 胤祯蹦着高和他争论,“八哥对你根本没反应,他看见我才恢复神智。”
胤祐趁他俩吵得开心,将胤俄拉远些,小声嘀咕:“你当心点,八弟受伤的事,到现在还没交代,他若真好了,是福是祸尚且未知。”
胤俄学他将声音压低,手挡着嘴唇问:“七哥,咱们要不要去阻止九哥和十四地乱喊乱叫,被有心人听见会不会危害八哥?”
“不用。”胤祐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要听已经听去了,现在阻止也来不及。”
胤俄就差把耳朵贴他嘴唇上才勉强听清,焦急地问他:“总不能由着他俩扯开嗓门喊,还是得做点什么才行。”
胤祐举起篮子:“拿杏砸他们!”
胤俄十分为难:“还没吃呢,砸完就不能吃了……”
胤祐奸笑:“没事,全是生的,又酸又涩!”
“可你明明说是熟透的甜杏!” 胤俄得知自己受到欺骗,异常悲愤。
“骗你们的,我想试试八弟到底真傻假傻,这么难吃的杏,他要假傻肯定吃不下去。”说完率先捏起一枚对准胤禟砸过去,偏了。
“真扔呀……” 胤俄学着抓了一把乱撒,也没砸准,“扔没了你怎么试八哥?”
胤祐接连扔出几枚,全无斩获,鄙视地瞥了他一眼:“你当我是什么人,哪有给自己弟弟吃酸杏的道理,骗你的。”
胤俄欲哭无泪,七哥你到底哪句真哪句假,弟弟很愚钝玩不过你。愤愤地咬了一口原本想砸十四的杏,好甜——哎呀有虫!七哥你个大骗子
作者有话要说:我又开始流水账了!
于是这章谁也没祸害到'扶额'
啥时候完结啊泪目QAQ话唠伤不起!
☆、第 8 章
随时随地对弟弟讲实话的哥哥都是傻瓜。
关于八弟真傻还是假傻的议题,胤祐早有定论。早年玩耍养成的习惯,每次他才一压上去,胤禩都会十分紧张,立刻闭上双眼,甚至拿手挡住。那天他欺身而上,对上一双清澈见底不见思绪的眼睛,再无疑问,八弟真傻了。
这个验证方法不是不能说,而是不能对胤俄说。
告诉九弟会被他刨根问底为什么欺负八哥,讲给十四弟他只会咋咋呼呼跃跃欲试。胤俄不同,听一遍记住,不加追问,日复一日往最坏的方向想,很快就歪到月亮上去了。
“十弟,用心养你八哥,对他好一点。” 胤祐讳莫如深。
不说胤俄是个尊敬爱护哥哥的好弟弟,两个监工火眼金睛容不得他有丝毫怠慢。
期间康熙也给胤禩指了门婚事,其人便是他上辈子宠爱十余年的和妃瓜尔佳氏。他始终难忘,初见时那娇羞轻盈的一拜,眼角眉梢无尽纯真。可是这个女人在后宫的大染缸里学坏了,不但攻于心计,还有失坚贞。自己刚过世,尸骨未寒,主动跑去勾搭老四,和他雪夜谈心,从诗词歌赋说到人生哲学。帮他清理后宫,甚至送自己妃嫔出宫“荣养”的主意也出自于她。
康熙恨不得撕了她和逆子,一对奸夫□。直到雍正四年她才暴露真心,居然是偏帮胤禟的。芳心错许,深情无酬,默默付出不求回报。
胤禟死后,胤禛拿他写给胤俄信给她看,上面提及她只用了八个字——“隐忍多谋,可堪信赖” 。她守着八个字坚强地活着,胤禛死时仍轻捷硬朗。康熙不得不佩服,一个被他视若物件,喜时玩赏,厌时丢弃的女人,竟有如此强大渊深的心境。
虽然没了恨,还是不愿意把她嫁给胤禟成全错过的美好姻缘,何况胤禟根本不喜欢她这样的!自己儿子康熙最了解,胤禟像他,不喜欢心思重的女人。后来想想,他已经有个心思重的哥哥日日相对了,若回家还要看妻妾的一腔愁绪,难免憋得慌。
一代帝王宠爱过的女人,即使不想再要第二次,也不能草率嫁了。她不是肯忍能忍耐得住寂寞吗?让她到傻子家去守空闺,正好惩罚前世失节之过。
比起上辈子嫁儿子,这次康熙让三个儿子一个月内相继娶妻。除了胤禩全程被两位兄长搀扶,过程从简,另外两场婚礼格外繁盛浩大。
康熙对郭络罗氏的怨恨历久弥新,这回说什么也不能让她倚仗家世糟蹋自己儿子,婚礼便是下马威。以前派太子主持,现在太子被他丢去戍边了,亲往坐镇,横眉怒目当场喝下媳妇茶。
这回和上一次不同,是你嫁进爱新觉罗家,敢欺负胤俄朕休了你!
事实上没人能在欺软怕硬的恶习上免俗,郭络罗氏嫁给性子平常的胤俄也不再凶悍,夫妻俩冷冰冰的,难得见一面还生疏客套。同时胤禟也不喜欢直爽的蒙古女子,但是顾念她身份,冷落侍妾,清心寡欲好一阵子。
胤禩更可怜,媳妇娶回来别说洞房花烛,连掀盖头的经历都省了,除了名分,什么都给不了新娘子。
康熙沉浸在折腾儿子所体现出掌控一切的快感中,喜极而泣。果然死了再活什么事都能洞烛先机,无比舒心!
胤礽是他的天然克星。在西北住得腻味,除了自家舅公和少数外臣没人关心。康熙重活一世,对他的父子心淡了不少,又加年纪大,写不出从前那种缠绵悱恻惹人牙酸的情信,寂寞的太子只能眼睁睁看四个讨厌的侄女一封一封收她们慈父的书信,遣词造句腻味死人。
他羡慕,写信给胤禔质问:恨不得一天写一百封信给你女儿,不能稍微分点关心给你弟弟我吗?
胤禔的回信来得飞快,不过是写给大格格的:别冒充你二叔,不像。
胤礽悲愤。一怒之下派人把四格格送江南去了。
收到女儿,胤禔态度大变,整日死皮赖脸求他把另外三个女儿也送过去。胤礽得意奸笑,现在想起孤了,为时晚矣!
回信暧昧飘忽,不答应亦不拒绝,吊着胤禔玩。
康熙得到的消息不太充分,光说他俩信件往来频繁,每次收信双方皆情绪起伏剧烈,时嗔时喜,似怒则哀。
一口血喷出三仗远,康熙仰天长啸:“家门不幸!社稷危矣!”
长此以往,待太子顺利即位,是否将与胤禔重演老四在他眼皮子底下做过的君臣悖德,□宫闱之幕幕……
万万不可!
此生,欲废太子的阴霾来得比上世来得更早一些。
时光静静流过,胤禩被抚养的很好。康熙偶尔叫别的儿子带他过来看看,身体比上辈子那会儿强了许多,健康挺拔,不计神智,看起来也算翩翩佳公子。兼胤禛远走,那些不堪入目的东西也被刻意遗忘了,康熙对他日渐顺眼,老年人心软,越发觉得亏欠,反复要求儿子们都要好好待他。尤其对胤俄耳提面命:养不好你八哥,太子和你大哥三哥四哥都是前车之鉴。
胤俄被他每次不变样的嘱咐吓坏了,私下里巴望有个像四哥一样无畏的兄弟从他手中硬抢八哥,便可如七哥般不得咎。然世间真正的猛士不多,奇葩如胤禛者天下无双,他的希望只得落空。
然苍天公允,佛祖落下金刚墙,耶和华便会打出一条盗洞,无兄弟搭救,身骑白马驾祥云而来的天神近在眼前。
好奇心是第一生产力。郭络罗氏一直是个性情外放的,从前被许给八阿哥,听说脾气好,在家里谋划好多年如何作威作福骑到他头上去。结果天不从人愿,那位傻了,丈夫换人,另外一个出名的闷葫芦。讲十句得不到他一声回音,无聊透顶,整日扎在哥哥房里不知做什么。
年轻的十福晋不可免俗地跑去听壁角,长篇大论的絮叨,内容听不真切。难得一次胤俄出门,将胤禩房门上锁,揣钥匙走得安心。
才出门就被自家悍妇把门踹开。
房间很空,只有一张床和靠门边两个对称的铜制风水小摆件,地上铺了最厚的毯子。她知道,圆桌椅子等一应家什全在隔壁堆着,别的阿哥来串门才摆过来。这班从小被人事无巨细伺候的皇子,真照顾起人也是难得细心。
时间紧迫,她连打招呼都省了,水葱般的手指直接照安坐在床的胤禩脸上点过去——除了亲兄弟旁人皆碰不得的怪病,是否确实存在?
本来是须臾见分晓的事儿。可她戳了无数下,后来忍不住双掌在那张俊脸上揉了好几遍,传说中又肿又硬的红诊根本没出现。
“骗人玩呢?不想让他嫁进门直说,临时变卦换人还在宫里摆宴,圣旨也能如此朝令夕改。”
胤俄回来看见哥哥的房门洞开立刻哆嗦起来,心花怒放。
来了来了,抢八哥的人来了!是谁,九哥天天跑过来看,他犯不上,十四弟被管得严,来抢也没用,年纪太小轮不到他养。七哥那么懒……到底是谁,二伯吗?
进门看见妻子在哥哥脸上摸完一趟又一趟,拍拍打打,胤俄只觉一盆冰水兜头盖脸浇下来,话都说不利索:“你、你、你……我哥是你能碰的吗!”
这是背夫偷汉吧?必须是!可是怎么看都觉得八哥被她揉得好可怜。
十福晋一点也不觉得自己错了,略带抱怨地说:“八阿哥没事,你看我怎么碰都不长疹子。”
胤俄赶忙冲过去把哥哥从她的毒爪下抢出来,浑身上下摸一遍,真没事,看她的眼神便染了些异样的色彩,好在底气足,仍能斥责:“你可懂得避嫌的道理?我将八哥锁起来,就是不许任何人打扰!你破门而入,还摸他!”
想想也对,原本婚约在身,因故不能履行,见面理应尴尬。可她从来不是服软的主儿,跟着嚷嚷道:“从没听过弟弟锁哥哥的道理?你吩咐一声得了,锁头一撂,他渴了饿了想出恭,又或者房子里头起火怎么办?”
“不归你管!”
“我进了这个门就要管这个家!”
胤俄将胤禩推到一边,指着她鼻子说“管不到我哥头上!你额娘没教你妇德吗?”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父母早逝是她心中最大的痛,徒然触及理智全无,扯下头上簪环珠翠没命地往胤俄脸上砸。
大凡女子家暴相公,粉拳相加从来不是首选,钗杆尖锐才是硬道理。劈头盖脸一顿扔、抛、撇,气消了,伤害也不算大,和好后依旧美满。
可胤俄是皇子,从小没受过委屈,竟然被女人拿首饰砸了,热血上头回身掂起门边瑞兽铜像回砸。
会不会出人命,或者把美艳照人的妻子砸破相再不能看,都没来得及想。
冲动是野狼的牙,猛虎的爪,河豚的毒,痴人的心,重打十七斤又九两的铜椒图化为一道金光。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没人看清楚,没人能解释清楚,只有一个震惊万分的结果呈现。
原本照娇小女子脑瓜顶而去誓将她开瓢的铜器落在胤禩额上一侧,没出声人已经倒了,血溅进两个人的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我真是太勤快了!
☆、第 9 章
胤俄疯狂跑出去找人拿药并且在太医赶前先行包扎,他聪慧的妻子则在帮忙料理伤口时想了很多。
手里攥着一块被血浸透的帕子,红得刺眼。刚刚她和胤俄激烈争吵时,八阿哥明明被推到一边,站着不动。郭络罗氏虽然对他病情存疑甚至亲身相试,但对于他痴傻从没过怀疑。皇帝一直是个心机深沉的人,断然不会允许亲生儿子玩花样。尤其八阿哥原本是他几乎片刻不离带在身边,也许是宠爱,也许是逗着玩,人人都了解这位皇子的心性品德,实有高才,前途无量,仅外人所见并无装傻必要。
可是当胤俄掷出杀伤力极强的铜像时,她怒到极至反而更清醒也更敏锐,眼看着八阿哥快速跃出两步挡在身前才替她挨了一下。
她不敢因此断定八阿哥装傻,毕竟除了已经解除的婚约,他们两个完全可谓陌生人,说他救弟弟受伤合情合理——替弟媳妇挨砸,不帮忙弟弟多打两下算好的。
皇家事,诡谲莫测,杀机四伏。
胤俄也是个艰险中更显冷静的人,没学太子把他家八哥扔地上哗哗流血非等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