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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青果-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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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了你啊?敢打我?明天让你吃不了兜着!” 
他一听急忙苦下脸来“哀求”道:“不要啊~你也学那些八婆一样放我红老鼠吗?你看我们这么多年交情了……是不是?” 
是啊,你这个死皮赖脸的家伙啊,气死了多少条老师的命哟!认识你不知多少世纪,没一次像人样的,总是一副孬相,叫人懒得修理你。不就是一起读了12年的书么?难道还要叫你一声干爹不成? 
这个韩近卫人如其名,总是离我很近。像现在,他就坐在我和程骏的后面,每天废话连篇,课堂上要他解题的时候却顾着“整理抽屉”,实际是在等答案,如此头大。 
小时候还很喜欢他的,因为没人陪我玩的时候他会逗我开心,为了他不因留级而不和我同班,和他同桌的时候我会故意把卷子卷上去让他望得到。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的无厘头行径越来越叫人受不了。也就演变成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的局面了。 
3 
昨天着了点凉,半夜头痛;胸闷得要命。幸好痰盂就在床边,吐得房间里臭烘烘的,自己看了都恶心。这还不止,肚子里叽叽咕咕翻江倒海似的,一也跑了N次卫生间,「上吐下泻」的滋味懂了。晚上吃进去的东西在晚饭吃到一半的时候就已经原原本本地流入了废水桶,我怀疑这半夜吐出来是自己的肠子了。要不然我腹中空空;拿什么吐出来? 
快到早上,虚脱得厉害,从床头柜摸出体温计——死了!39℃!怪不得我都觉得这手脚不是自己的了,稍稍动一下就累得抽筋。哎哟!痛死了!痛死了!我的小腿肚啊!真抽筋了,我模模糊糊地坐起身不停地揉着那条连肉都缩到一块儿的坑坑洼洼似的腿,仿佛练了什么邪门功夫走火入魔了一样。咽喉不用看医生也感觉得到是红肿的,像含着一口沙子,上不上下不下的,挠得你喉咙痒痒的,就一个劲地咳嗽。我万分艰辛地穿完衣服到柜子里拿了几粒药片吃下去。从来没有请过假,为了保持我的全勤记录,今天无论如何也得挺着去上学。何况程骏还等着我的书呢!坚决不请假! 
感谢英明神武的老师们不但没有责怪我上课睡觉破坏课堂纪律,还表扬我带病上课精神可嘉。模范!榜样!也不枉我大风里一瘸一拐地走了那么一段对于今天的我而言相当漫长的路程,还差点成为冻死街头的乞丐。虽然我穿得比较保暖,但也是因为受不了一点点的风寒了……我这个体质怎么忽然变差了?难道是被诅咒了?屁话!偶尔发发烧感冒一下子也不错,至少老妈不会骂我了。更舒服的是除了早操之外我这一整天都蜷在程骏热烘烘的怀里,不会被对面窗户吹进来的冷风刮到而直打颤。 
从早上他看到我有气无力地趴在桌上,就自动地坐过来一点,把我的头揽在了他怀里窝着,也没说什么别的话。 
我知道这对他来说很正常,他兄弟多的很,哪一个不是见了面搂搂抱抱勾肩搭背打打闹闹的?而每天和他形影不离同进同出的就有三个。就连这会儿课间他搂着我的时候,仍可以看见他仰着头同站在前面那三个人大声地嬉笑。我活得无声无息,习惯独来独往,也没什么兄弟,和他不同。离他最近的时候,听得到他喉间的震动和回声,好有力。又像在做梦,隔着一层厚障壁……没错的,因为我病了…… 
咳嗽一天重过一天,妈妈说我咳得像我死去的爷爷了,没想到冻了一下会是这样。但我还得排练,这一遍,该是去南京以前最后的一遍了吧?明天就是正式演出了,可我每每都在半路咳下就停不住。老师犯愁了:“明天无论如何都要忍住,还有表情不要这么痛苦知道吗?”我一边点头一边暗自叫骂:都成这样了还笑得出来吗?别说什么超长发挥了,光想忍着不咳嗽就够呛的了。怎么办怎么办?明天要上台了,演砸了可会丢掉多少人的脸啊!这感冒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节骨眼上跟我作对。 
“明天直接穿演出服去南京,所以你们明天在外面穿一件大衣,最好是爸爸妈妈的。”老师作完最后的交代,提早五分钟放我们回家。可我心里还是不爽:大衣?我们家就没有只穿一件便可以保暖的衣服!摆明了就是要弄死我!唉,鼻子好酸——“阿嚏!” 
嬉笑声……我拨开眼前的树枝,咦?那个不是程骏吗?还没走?我的运气真不是……他……在和她……接吻?那女孩是谁?我来不及想,他们已经发现了我。他朝我笑了,傻傻的,很尴尬的笑。我也笑,苦笑。我竟然能够当作看到了空气一样平静地走开。是啊,与我相比起来,他这事不过是小儿科罢了。我啊…… 
“司律。”他叫我,我没有答应。他于是伸手抓住了我,很轻的。我站住了,看他有什么想说的。求我不要告诉老师吗?你也太小瞧我了,我才不管这种闲事。 
“我在等你呀。她看见我就纠缠不清,说我亲了她她才肯走。我说我接吻是要收钱的。没想到她当真了。” 
“你缺钱吗!” 
“不缺呀——我都说了是开玩笑的。我也不知道她会真的……” 
“跟我没关系。”我说着,喉头一热,咳嗽起来,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一样的紧迫感。 
程骏轻轻地又笑了,看我白了他一眼,他停下来说道:“怎么这么倒霉?可怜可怜……” 
“哼,还有比我更差的呢!合唱队的一个学弟在那站了半个小时就晕过去了,一个倒栽葱摔了下来。” 
“哈哈……冬天在室内居然还会晕倒?他真的好差劲。” 
“是啊,我经常可以看到晕车的学弟。” 
“你呢?” 
“什么?” 
“你会不会晕车?” 
“笑话!我司律是什么人?还会晕车?” 
“那就好。不然明天去南京可会吃苦头的。”他利索地脱下自己身上的大衣裹到我身上,“知道我为什么穿得像个充气蛤蟆了吧?” 
我看着他清秀俊逸的脸,不明事理地摇摇头。忽然像恍然大悟似的问道:“莫非你也开始怕冷了?” 
他在我的鼻子上刮了一下:“真不知道你究竟是天才还是白痴。我妈说天冷啦,非要我穿上……” 
“你妈叫你穿的,我怎么可能猜到?” 
“可我不冷——你冷吧?” 
“啊?” 
“你明天要穿什么过去啊?不可以再冻着了!穿这件我就放心。”他看我还傻得一愣一愣的,有些生气似的叫道:“想什么呐?借你穿啦!” 
“……那……你回去怎么说?”我终于反应过来之后这样问道。 
“借给兄弟也有问题吗?” 
兄弟?他当我是兄弟?我该高兴还是哀叹?我……知道自己是真的喜欢他。这种喜欢,是呈一根增函数的。 
他没有等我的回答,从内袋掏出一个什么东西将手掌展到我面前:“给你的。” 
“什么?巧克力!” 
“这不是普通的巧克力,可以解决你喉咙的问题。不过只有一粒了,表演以前吃哦。” 
“啊……嗯。”我接过他的巧克力,感到心情舒坦了许多。一直到第二天上场都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我脱掉骏借给我的外套,台上的灯光照到身上非常温暖,哈!No Problem! 
掌声,我听到掌声了……才到一半就有这么多掌声了!我想我现在注视着前方的眼睛一定在发光,我因此也真心地笑了,笑给所有的观众。从来不怯场,所以今天也一样!纵擦——完美的结束点。幕布垂下来,我跟着大家走下后台,摸出那颗被当作护身符的巧克力丢进嘴里——嗯,甜丝丝,滑腻腻,还有一股清凉味儿,美味无法挡! 
4 
夏天的时候规定必须午睡,否则下午上课谁若是打瞌睡,你就等着学校放你几天假叫父母领回去反省吧。 
程骏订正完作业从办公室回来。我趴在桌面上侧着脑袋看他,他比我勤快,不桌上摆放的东西统统收归进了抽屉才将头往桌上一埋。而我的课本还都在桌角上堆放得高高的。他侧着头与我相向而视,我觉得浑身不自在,合起眼睛装睡,其实还开着一条细缝瞄着他。他还是那样一本正经地看着我,带着些许的懒散。我只好又装作趴的姿势不舒服,将脸转向了另一边,睁开眼,那是一面淡绿色的墙,窗户开着,小风吹吹,舒服的很,四周又是那样静悄悄的。只有远远的公路上汽车沉闷的低喘声,好像奏着催眠曲。 
我感到他的手在我的后脑,摸着我刺猬一样的头发,热热的,使我的感觉失去了灵敏度,直到他的手指移到我的耳垂,流出一身汗的我才不高兴地转过头张嘴问他干什么。因为没有发出声音,他盯着我的口型看了半天,也像哑巴一样告诉我:「不然怎么让你转过来?我不想睡,找你说说话。」我皱皱眉头表示了我的不情愿:「我要睡觉的呀,你小心被督导员逮住。」 
「怕什么?反正我背对着门口。」 
「那我怎么办?」我盯着他,他也盯着我,终于让步了。我于是又把后脑对着他。 
迷糊中听到有人叫我,并且猛烈地摇着我的胳膊:“司律!醒醒!该下去了!体委也迟到的话可说不过去啊!想被老师骂吗?” 
老师!一听到这个词,我倏地竖起头,仿佛教徒要去见上帝一样。环顾一下四周,空荡荡的桌椅,只剩下两三个人还在拼着老命赶作业,其余的人都到操场上集合去了。利用课间下去操场是体育老师的刻薄规定,违者必究。像我这样的人嘛,少说也罚个半程马拉松,最好还是把运动鞋脱下来让他扔到屋顶上再踩着毒辣阳光光顾过的塑胶跑道跑步。 
我连忙用比赶去投胎更快的速度冲下四层楼,呼~还好,上课铃声刚响,老师还没到。我于是同往常一样开始整队:“全体立正——稍息——向右看齐——向前看——各排一至二报数。”我听他们报完,老师慢腾腾地走过来了,我于是又发个稍息的口令,然后跑到他面前行个礼,“报告老师,本班应到44人,实到44人,无缺席。报告完毕。” 
“归队。” 
我小跑着回到队伍中,身后的韩近卫又在莫名其妙地傻笑。只有他这种疯疯癫癫的人才叫老师没办法罚他吧? 
做完热身运动,女同学进行投掷考试,男同学可以自由活动。而老师则要帮缺席的另一位体育老师代课,留下我们走了。一伙人涌入器材室踢出足球,但是人数不够,还缺一个。程骏在我旁边怂恿着:“司律去踢呀!”我扬扬手中的计分册:“我还要给她们考试。”而那个足球已经滚到了我脚边。场地变得人员混杂,我认为他们应该到离这里远一点的地方踢球,就抬起脚踢了出去——一声嚎叫——我踢到了程骏!我怎么会有这种失误?我的脚怎么会踢到他的腿?球呢?这一瞬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有哪些人动了手脚?到底是他自己跑过来还是我犯了那种低级错误? 
程骏的脸色前所未有的难看,他站在原地瞪着我,让我感到害怕。而他那三个影子之一的齐未也就是校长的宝贝儿子还在一旁煽风点火:“脚板子很硬嘛!程骏你可不能心软,踢还他!”顿时,其他人也跟着起哄,像炸开了锅,并且伸出拳头来砸我。齐未似笑非笑地看着这群人的动作,抑或是在看我怎样被人打。身后有人一脚踢到我的脚腕,生疼的……我刚才也把程骏踢得很疼吧?我就这样一动不动地任他们围殴,认为这就算赔礼道歉,我也找不出别的什么办法来证明我的诚意。 
“别打了!别打了!”女生都吓得叫起来,近卫有她们帮忙疏散人员才得以把我从地上扶起来,他们于是停手了。但程骏依旧耿耿于怀,板着脸就是一顿臭骂。我看着他搬动嘴唇,听不进他在骂什么,我不要听,光看着他变化不定却脱不掉气恨难平的神态就足够让我心冷的了。我没发现他会是这么小气的一个人,我只是不小心踢到他而已,虽然很痛,但也不是故意的,打了一顿还不够消气吗?尽管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动手,可是他却要那样骂我。 
查娜和近卫扶我到凉亭,却不送我去校医室,他们说因为校医是齐未的姑姑。我觉得这没道理,齐未的姑姑是个贤淑的女人,不会纵容他的。近卫仍是那副孬相:“刚才他们打你的时候你应该求他们不要打的。”查娜狠狠拧了他一把耳朵:“司律难道打不过他们吗?怎么说也是一个体委。” 
“你呀,少吹了,司律再强也不可能跟人打架的,他是乖宝宝。” 
“你才是那种软膝盖的家伙!活得没一点尊严!” 
“嘁!好死不如赖活你晓得吧?一个挑一群?神经病啊?划得来吗?” 
我看他们脸红脖子粗地争论着,不由放声笑了。他们以为我悲极生乐,向我投来同情的目光,摇摇晃晃地把我扶进了教室。 
以为这是最坏的境遇那我就错了。放学的时候把未整理完的书包放在桌上就去丢掉抽屉里的杂物。谁知回到座位时那个变成包黑子的程骏拉长了脸对我说我的书包过界了:“屡教不改,要我忍到什么时候!这么个碍眼的东西占着桌子,马上给我拿走!我刚才要是也动手,你就别想走进来了!丈着几个老师给你撑腰就不得了了!打不过就找女生来骂!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你自己说你还是个什么东西!还有没有个人样!” 
我没想到被我当作太阳的人竟然当着全班同学的面不留一点分寸地羞辱我,叫我再也受不了,狂叫着抓起书包扔到地上怒号起来:“嫌我妨碍你,它现在在地上了,总不会碍到什么了吧!还想怎么样!”顷刻间,我的泪水像决了堤似的涌出来,我觉得好丢脸,可怎么也止不住,抽噎间找不到喘息的机会。近卫拾起我的书包挎到肩上将我曳来曳去,还不停做出各种怪相想逗我笑。然而等到周围的人笑得抽筋了,我却依旧连眼泪都懒得去擦,听凭它们在脸上和脖子里奔流不息。 
好不容易哭定,近卫和我一起去车棚推车,出了校门的第一条公路上,那四个好兄弟也在等绿灯。我看见灯跳过来了,便一抬脚骑上脚踏车行过去,只觉一阵冷风,睁开眼时,我人仰马翻地倒在路中央,车轮借着向心力还嗒嗒嗒地转着,前面闯红灯的汽车的轮子正轧着它。我的头像要炸开,想立起来,但浑身使不上半点劲儿。我扫视着周围的人,连同程骏,都无一般一二地看着与己无关的交通事故显出麻木的神色,懒于牵动手脚,三三两两地走远了。撞我的车子见没有交警在场连忙拐弯逃走了。近卫吃力地把我从路中央拖出去,找了两个路人帮忙送医院。 
5 
两星期不到就出院了,但还是不能上学。每天数着天花板上的格子,翻翻身也吃力,像木乃伊般横在那儿,恐怕床垫都被我的身子压出老大一个凹痕了。接触面很热,又酸,没办法。几个同学每天给我带作业,韩近卫也天天来,不过是来帮我“收拾”掉那些水果什么的。说我好耐性,可以一躺几个月不下床,换成他那是要热死的。我瞪了他:要是能下床,谁还高兴每天24小时呆在床上? 
“至少你不用上学了啊。多舒服。” 
“换你好不好?我还得天天做作业的!” 
“老师都说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不行的话别硬撑,可以留级嘛。” 
“去死!留级!我的面子要往哪里摆?” 
“可是你爸爸都说你很辛苦啊——每天做到深夜,坐骨痛得要命还不肯休息。你很会拆身体啊!像我这样多好,天塌下来当被子盖。留一级多正常的事,你又不是因为成绩不好而留级,好听点是休学。”他很烦,只有休息日绝大部分同学来看我的时候他才不会来。在家的这三个月里,我时常盼望一个小气的家伙会来看我,可是一次也没有。他大概是不认得我家吧? 
重返校园,素来形如空气的我竟然一跃成了风云人物,到处都是嘘寒问暖的声音。 
“嗳,我说,这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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