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笔记同人]不死不休-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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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一滩碎片。
　　
　　小猫吓得浑身哆嗦，尖叫一声跳到了露台上不敢进屋。
　　
　　月闭上眼睛，他知道当毒瘾发作的时候无论是谁都会变成另一个人，一个彻底的疯子，脑子里除了对药物的渴望其他的什麽都不剩，理智完全是一个笑话。幸好杜冷丁算不上多麽可怕的品种，不像海洛因或者吗啡那种烈性药物。只要熬过了这段时间，要戒并不是做不到。
　　
　　一开始的几次，月用绳子把龙崎捆起来，但是龙崎的哀求和歇斯底里的痛苦模样，他不肯睡觉，身体脱水，发作到最後一次次的虚脱，越来越消瘦的身体，越来越萎靡的精神……这些都让月无法忍受，他狠不下心……最後还是给他注射了……
　　
　　这让治疗变得更加困难。
　　
　　他不可能送他去戒毒所──除了绝不让他离开自己身边、绝不将他的个人信息外泄之外，他也无法想象戒毒所会用多麽残酷的方式对待龙崎──即使他所受过的痛苦又一大部分是来自於自己，但他就是这样的人──龙崎的快乐也好，痛苦也罢，都只能来自他一个人，别人碰都别想碰。就算是他死，也要死在自己手里，别人没这个资格。
　　
　　月下了一次又一次的决心，心里两个对冲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咆哮，他觉得自己快要被撕裂了。
　　
　　“龙崎，再忍一忍……”月不顾他的挣扎，一把抱住颤抖的身体，他的身上已经被龙崎踢出了好几块青紫。
　　掏出绳索将乱动的人缚住手脚，毒瘾发作时的龙崎力气大得惊人，他一个人好不容易才制住。
　　“放开我！放开！”龙崎松开被子大喊，浑身冷汗淋漓，乌黑的头发贴在脸上，遮住了脸上的表情。
　　月用力抱住他，“别动了，安静下来，熬过去就好了，熬过去就……”
　　“你为什麽不杀了我？！”龙崎拼命挣动著被捆住的身体，涕泗横流地大声嘶喊，“我好难受你知道吗？快给我药！给我啊！你这样还不如杀了我……杀了我啊！”
　　月默不作声，他不忍心去看他那副样子，眼眶泛红地湿润，他拉开被子将黑色的脑袋枕在自己肩上，自己的身体随著龙崎的推搡晃动著，却死也不肯松手。
　　眼泪和汗水沿著尖尖的下巴一直往下淌，龙崎开始哽咽，嘴里含糊不清地哭喊著，直到嗓子哑得发不出声音来，身上的衣服由於剧烈的挣动而皱成一团。
　　月托住他的头，让他的嘴巴对著自己的肩膀，龙崎喘著粗气，乌黑无神的大眼睛里水雾氤氲。
　　他突然一口咬下去。
　　月闷哼一声，闭上眼，更紧地抱住他的身体。牙齿隔著衬衫陷进皮肉里，甚至能听得到肌肉撕裂的声音，疼得冷汗直冒。失去理智的龙崎用尽力气狠狠地撕咬著，根本不在意自己咬的是什麽。豆大的眼泪从墨色的大眼睛里滚落，他死命地咬著，喉咙里发出脆弱不堪的呜咽。
　　“如果这样你好过…再咬得紧一点吧……”月的右手按著龙崎的後脑，声音很轻，他知道龙崎什麽都听不到。
　　
　　我只是想承受你承受的痛苦。
　　或许，我真的不只是喜欢你。
　　否则，在以为要失去你的时候，为何会恍惚怀疑世界末日的到来。
　　
　　龙崎没有知觉，只知道咬紧眼前的物体，尽管那并不能舒缓多少身体里劈骨裂肉的痛苦。被缚住的手腕撑在月的胸前，手指无意识地抠刮著月胸前的皮肤，用力地几乎要把那里的衬衣都要扯破。
　　他只觉得眼前发黑，就像站在巨大的建筑物前面，烈日在头顶上飞快地跳动，建筑物的阴影忽地向自己袭来，吞噬了所有的光亮，周围完全陷入无尽的黑暗。浑身上下都湿了，冷得像置身冰窖，接著是奇痒难忍，浑身上下像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自己的皮肉和骨骼，骨头像正在被劈开一样，从里到外一点点地刺穿肌肉和皮肤，拼命地疯长，像利刃一样，胸口像被猫爪挠心，痉挛著双手想要撕开自己的胸膛缓解那种痛楚，可是手被缚住，他就只有用指甲去挖够得到的地方，心脏猛烈地跳动，他咬紧月的肩膀，洁白的衬衫渗出了鲜红的血液，缓慢地晕染开来。
　　耳边嗡嗡地吵成一片，隐约听到月喃喃的声音，只是完全听不清内容…
　　月忍著剧痛咬紧牙，一滴一滴的冷汗从发梢坠落，在羊绒地毯上消失不见。
　　
　　最後他昏死过去，身体完全虚脱。
　　
　　醒来的时候，看见的是那张熟悉的脸。
　　
　　俊美的人影，落入他幽深的墨色眼瞳。他看上去像瘦了一大圈，亚麻色的头发完全被汗水湿透，他的眼神，悲哀，深邃，染著水汽。
　　
　　“你怎麽……”龙崎嘶哑著声音开口，目光落在他肩头，雪白的衬衫上鲜红的一块，还有胸口的抓痕……
　　“过去了……成功了…只要慢慢坚持，你就可以彻底脱离药物……”月俯下身，双手撑在他的脸侧，低低的声音很温柔。
　　龙崎仰躺著，盯著那双晶莹的琥珀色眼睛看了一会儿，有点愣神。
　　月小心翼翼地低下头，柔软的嘴唇轻触他洁白的额头。
　　“我对你做了什麽……”龙崎的声音在亲吻之後响起。
　　月摇摇头，想要起身，却被龙崎拉住了胳膊。
　　“别动，这样就好了，终於看得清你了……”
　　“刚才，一直看不清……”龙崎补充道，声音疲惫。
　　
　　月皱起眉，“每次都这样就好了。”
　　龙崎拉住他的衬衫，“下一次，不管我多难受，都不要心软，答应我。”
　　“……现在是最痛苦的时候，多坚持一次，下次发作的时候，就会少难受一点……”
　　“嗯。”龙崎闭起了眼，又突然睁开，“你的伤……”
　　“没事。”月挤出一笑站起来，却因为疼痛而不由得皱了眉。
　　
　　他终於在龙崎的眼睛里看见了小小的担忧。
Part　24（月L，微H＜？＞）
发文时间：　7/23　2012　更新时间：　07/23　2012
　　　　
　　　　
　　　　
　　　　龙崎屈膝坐在宽厚的羊毛地毯上，将牛奶倒在高脚杯里，凑近白色小猫的脸。
　　　　蓝灰色的猫眼动了动，怯怯地不敢向前。
　　　　“这麽多天了，还怕我吗？真是个胆小鬼……”龙崎小声抱怨了一句，两根细长的手指拎起高脚杯的底座，作势要倒下去。
　　　　猫儿嘤了一声，小爪子扑过去，尖尖的脸蛋扣进杯口，伸出柔嫩的舌头开始舔舐杯子里的牛奶。
　　　　龙崎两指捏著杯脚，好奇地歪著脑袋看著它笨拙的样子。
　　　　
　　　　离月提出戒毒的事已经过去一个半月多，在这段时间里月几乎每天都会到酒店的这个房间里，大多数情况下也会留下来过夜。
　　　　戒毒的过程很艰难，每当那阵瘾上来的时候，龙崎就会完全失去正常人的意识，而每次狂风暴雨般的痛苦过去，他清醒过来的时候，房间里都是一片狼藉。
　　　　然後是月日渐憔悴的身影，和琥珀色眼睛里深深的倦意。
　　　　他发疯的时候，他就成了自己攻击的对象。
　　　　他也控制不了自己。
　　　　龙崎一次又一次地对月说，“我发作的时候你就把我绑起来，然後离开这个房间。”月却从来没有走出去过。
　　　　一个多月下来，他对杜冷丁的依赖慢慢地减弱，发作的频率越来越少，期间的痛苦也渐渐地变得可以忍受。
　　　　
　　　　“喂，猫不是这麽喂的。”身後响起了熟悉的嗓音。
　　　　月端著一个白瓷碟，夺过他手里的高脚杯，“你也真是……连小动物都照顾不好。”月在他旁边坐下来，深邃的褐色眼睛中遗留著疲惫，还有一丝宠溺。
　　　　“……”龙崎撇撇嘴，咬起手指看著丝绸般的牛奶从高脚杯里滑入开口很大的磁碟，小猫迫不及待地扑过去，心满意足地舔起碟中芳香的汁液。
　　　　
　　　　“你刚才在笑。”月盯著猫咪贪婪地吃相对身边的人说。
　　　　“什麽？”龙崎转过那张面瘫脸。
　　　　“它喝牛奶的时候，你在笑。”
　　　　“是麽……”龙崎似乎没什麽反应，继续啃著手指。
　　　　月笑了笑，这家夥，在某些方面真是让人难以忍受地迟钝。
　　　　夕阳从西边洒过来，透过开得大大的玻璃窗，在房间里撒下一张金黄色的网，一只娇小的猫儿，坐在地上的两个人，都被包围在温暖的光晕中，画面安详得像一幅油画。
　　　　
　　　　除了失忆的时候，他几乎没有看见过他的笑容。其实他笑起来那麽美，天真、干净，像个孩子一样纯真。
　　　　是啊，他本来就长著一张童颜，尽管平时总是一副古怪冰冷让人难以靠近的模样。
　　　　
　　　　月觉得龙崎像一只蚌，藏身在深蓝色的冷涩海水中，外面是坚硬带刺的壳，从不对谁敞开自己的保护伞，所以很少有人知道，包裹在蚌壳内里的血肉，娇嫩柔软易受伤害。只有在粗粝砂石的反复研磨下，在漫长艰涩的痛苦中，才能渐渐生出洁白耀眼的珍珠。
　　　　龙崎望著夕阳眨了眨眼，深深的黑眼圈把瘦削的脸庞衬得更加白皙。
　　　　多少个不眠之夜，他的大眼睛周围染上了浓得化不开的黑眼圈，夜以继日地守护著这个肮脏的世界……
　　　　正义必胜麽？
　　　　龙崎，在我的新世界里，你永远不必用自己的青春和心血去与黑暗暴戾作斗争，漫长的夜里你可以安然入眠。战争、痛苦、饥饿……你再也不会看到这些……那里只会有欢笑、善意、光明，那是我的……我们的新世界。
　　　　月的眼睛眯了眯眼，仿佛更加坚定了决心一般。
　　　　
　　　　龙崎伸出手摸了摸了小猫的皮毛，“我想去给它洗个澡。”
　　　　“好啊。”
　　　　
　　　　月打开浴室的门，开始在宽敞豪华的大浴缸里放水。龙崎抱著猫跟了进去。
　　　　“一起来洗吧。”月一边试著水温说。
　　　　“……”
　　　　“我可没动歪脑筋哦。”月是说真的，尽管，他已经一个多月没碰过龙崎了。
　　　　“夜神君想多了，我也没那麽忸怩哦。”
　　　　
　　　　这句话把月逗笑了，这回他真的要想歪了。
　　　　
　　　　龙崎脱下身上的衣服，他的浑身雪白。
　　　　月只觉得眼前晃了晃，一时没有反应。
　　　　“夜神君，不是说要洗澡麽？”龙崎淡淡地提醒道。
　　　　月甩甩头，在心里嘲笑著自己的小小失态。
　　　　
　　　　龙崎尝试著把小猫放进温热的水里，发现这只温驯的小家夥并不像很多猫一样反感水。他轻轻放开手，又不让手指完全离开，小猫张开爪子开始战战兢兢地划水，样子相当滑稽。
　　　　
　　　　“把手放开吧，这只猫很有游泳天赋呢。”月抱著双臂欣赏著小猫的水中表演。
　　　　“它明明是第一次游泳，放开手它就沈了。”
　　　　月在一旁脱去自己的衣服，一条腿跨进浴缸里，“进来吧。”
　　　　龙崎挽起小猫的脖子，离开水的小家夥不满地叫了一声。龙崎很快地将自己的身体没入水里，对著猫咪低斥：“别著急，马上给你洗哦！”
　　　　月暗笑他的孩子气。
　　　　
　　　　戒毒时在月身上留下的伤痕仍没有褪去，伤口碰到热水让他不禁微微地皱眉。
　　　　龙崎的眼中难得地闪过一丝黯然，黑色的眼睛望著那些伤痕，
　　　　“抱歉。”
　　　　“你在说什麽……”月有些诧异地扭头，但龙崎的眼光没有移动。
　　　　“有上药吗？”
　　　　“当然，比起你我更懂得照顾自己。”
　　　　“又嘲笑我吗？”
　　　　“我没有。”月懒洋洋地回道。
　　　　
　　　　龙崎挤出香波擦在小猫湿润的白色皮毛上，湿透的绒毛紧贴著皮肤让它显得更加娇小，白毛下露出粉红色的皮肤，瘦骨嶙峋。
　　　　“真可怜啊……”
　　　　“大名鼎鼎的L，其实这样没见过世面麽，一只病猫还能让你恻隐……”
　　　　龙崎抬起头瞪了他一眼，月一时语塞。
　　　　
　　　　香波抹在身上，细长的手指揉出大团大团的白色泡沫，小猫享受地轻声哼哼著。
　　　　即使是在浴缸里，龙崎还是保持习惯性的蹲坐，猫被抱在膝盖上，柔和的泡沫漂在水面上，在他苍白的皮肤上化开来，像一团团云彩。
　　　　月撇撇嘴，“我有点羡慕这只猫。”
　　　　“我也不是那麽不会服侍人啊。”龙崎看著泡沫在浴缸里蔓延开来，不服气似的说。
　　　　“呃，你起码学会自己洗澡好吧…”月将全身浸在泛著泡沫的温水里，舒服地呼出一口气。
　　　　“帮它洗澡比较有趣。”
　　　　“让魅上照顾你的时候，在洗澡的问题上你不知道我有多矛盾。”
　　　　“你想多了，我可是男人，魅上也是个正常的男人。”
　　　　“你怎麽知道他正常？”
　　　　“不是每个人都跟月君一样眼光独特哦，再说魅上他要喜欢也是喜欢月君吧。”
　　　　“你也想多了。”月满不在乎地将头仰靠在池边，闭上眼睛休息。
　　　　
　　　　龙崎不想接他的话，继续在猫咪身上揉著，在泡沫快要多得遮住它的小脸时，捧起一掬水浇在猫身上。
　　　　“夜神君，”沈默了半晌，龙崎突然开口，“来帮个忙吧…”
　　　　月睁开眼睛，见龙崎两根手指捏著一块白色的浴巾，正不知所措地盯著那只浑身湿淋淋的猫。
　　　　月叹气，从水里坐起来，接过那块浴巾，摊开後想要将小猫裹起来。
　　　　龙崎还没来得及松手，那只猫突然打了个激灵，脑袋一晃，随著身体的猛烈抖动，一大片水雨点般地从皮毛上抖落开来，月和龙崎不由地屏息闭上眼睛，却还是被溅了一头一脸。
　　　　月睁开眼，拿起浴巾擦了擦脸，却见龙崎一副愣住的样子，水沿著乌黑的发梢淌下来。
　　　　“怎麽，被吓坏了？”月看著他呆住的样子，不觉好笑，心里突然升起想捉弄他的念头。
　　　　龙崎缓缓地转过脸，埋怨似的盯著月脸上得意的神情。
　　　　月被他盯的浑身发毛，笑容僵在脸上。
　　　　
　　　　“夜神君，你打算…关我到什麽时候？”温柔的手指将小猫凌乱的白毛理顺。
　　　　突然转到不愉快的话题上，月的脸色一下子黯淡了下来。
　　　　“突然说这个做什麽。”L果然很喜欢扫兴。月想著，伸过手和龙崎一起整理著小猫的柔软细密的毛。
　　　　“不做什麽，只是想知道。”
　　　　“L，你要知道，放你出去我等於是自杀。”月的语气冷了下来。
　　　　“但是被一辈子关在一个封闭的地方，我跟死了又有什麽区别。”龙崎的手指缓慢了下来，“没有一个活人愿意这样。”
　　　　“……我会对你好。”
　　　　“别说这种不现实的话好麽，不管你怎样对我，我不能这样，我宁愿死也不想被囚禁。”
　　　　“这不是囚禁！”
　　　　“不是吗？”龙崎挑眉。
　　　　“我只是想把你留在身边。龙崎，听我说，我现在的想法变了，新世界不只是我的，我创造它不只是为了以前那个单纯的目的，以及让你看见我君临天下。”
　　　　龙崎的动作停了下来。
　　　　“新世界不只属於我一个人，还有你……那是，我们的新世界。”
　　　　“你的想法跟以前没有区别。”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