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同人高史]不夜城-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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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有线索么？”
“没，”高城脸色焦急，可电话那头明显没人接听，“没有杨博的登记，怎么搞的，不接电话！”
“可能没用真名登记，你有问清楚么？”
陈陶进了小旅店，接待台上只有一个中年男人在看电视，得到的回答一样，没有此人，不方便看住客信息，让你一层一层找是不可能的。陈陶从钱包里掏出几张钱往里推里推，“麻烦你了，我弟弟离家出走了，家里都着急的很。”男人瞄了两眼钱，把电脑朝两人方向推，高城一行行看下去，别说是杨博的名字，就是连能跟这两字扯上关系的名字都没有，“哪，我弟弟瘦瘦的，大概这么高，”陈陶比划了一下，“可能是和他一个朋友一起的，他那个朋友戴眼镜，看起来很斯文。”
“真的没什么印象，我们这里出出进进的那么多人。”
“这样吧，”陈陶又掏出几张钱和一张名片，“麻烦你看到这样的人了给我个电话，谢谢你啦！”
男人笑着抓过名片和钱，“哎呀，现在的年轻人动不动就爱冲动，家里人会多着急！”
“是啊，他妈妈都快急死了，谢谢你了啊！”
“不用不用，我会帮你们留意的！”
高城一言不发，再三看过了电脑上的登记信息后，默默走到街边掏了根烟，陈陶一手拿一个汉堡，朝高城晃晃，“吃点东西吧，现在总算是有些进展。”高城接过汉堡咬了一口，干巴巴的没什么味道，想到史今跟小孩呆的地方不知道有没有吃的，顿时更是没了胃口，陈陶看着高城艰难的吞咽，又递过去一杯饮料，“你接下来，有什么计划？”
高城看着插着吸管的杯子，狠狠的吸了口烟道：“在这里等等看。”
史今不记得自己又是怎么睡过去的，不久前那濒临死亡的记忆慢慢复活，胃里还有残留的恶心，偏了偏头，tiger坐在身边睁着黑亮的大眼睛正瞅着他，小脸上有几道灰印，史今费劲的拿手指揩了两下，没擦干净。混沌中听到几声吃吃的笑，努力抬了抬头，杨博依旧坐在靠门的地方，正低着头看着手里的手机在念着什么，史今本不想花费力气去留意，但是那内容显然让他无法转移视线：
“你如果针对是我，就直接说出来，把人和孩子放了……史今是不是在你那里？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到底想要什么？？…求你了，他在哪里？…呵呵，史今，高城他急了！你猜，他现在在干什么？肯定满大街疯了一样找你吧？你想不想听听他的声音？嗯？”
杨博抬起眼睛，正正对上史今不解愤怒的眼，想到高城现在可能的狼狈，杨博觉得心情舒畅极了，他慢慢走到床边，tiger马上就瘪了嘴往史今身边蹭，杨博把手机放在史今眼前，“他都不睡觉的么？每分钟都在给我发信息？我手机都快装不下了，你还要不要听？我给你念？”
史今紧抿着嘴，稍一激动胃里就翻江倒海的难受，从被困到现在，他根本不敢去想高城得知消息后的反应，他能猜到高城现在一定急疯了，听到高城短信里几乎失控的字眼史今心里针扎般痛，他恨自己到现在也没能想办法送出哪怕是他们还安全的信息，他又一次让高城因为他而陷入他不愿想象的境地。
“高城是正常人，不会跟你一样发疯。”努力忽视身体里的不适，史今尽量说的平静。
杨博吃吃一笑，“是啊是啊，他不是疯子，如果不是他，你跟这孩子也不会到这个地步，你难道不怪他？呵呵，好好的生活全被他打乱，好好的一切全为他一句话就毁了，轻易的毁了别人的一切，凭什么他还活的好好的光鲜亮丽人模狗样，要什么就有什么？！嗯？！”
“他毁了你什么？他根本就不知道你这么个人，你别把自己的不幸全都归责到别人身上！他有什么也是他应得的，跟你什么关系？”
“你知道个屁！”杨博呼的站起来，将手机扔在床上，“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命好投胎在一个能给他一切的家庭里，如果不是他爸妈，他能有什么？他就是个屁！他有什么好炫耀的？嗯？他有什么？如果他没钱没权，没有家里给他的一切，你会看得上他？别开玩笑了…你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替他说话么怎么不说了？”
史今呼出一口气，闭上眼睛。“没话可说？不行，你必须给我说！”杨博捡起被扔在一旁的手机边拨号码边说“你给我说！我要让他听听你的声音！哈哈，我要看他想死的样子！让他知道不是一切都是他说了算的，说！你给我说！”杨博愤愤的把手机贴到史今耳朵上，手机里是等待中的忙音，史今心里砰砰直跳，这几十个小时里他一直避免着去想高城，他怕自己泄露出脆弱，他不能脆弱，tiger还需要他保护，可想到电话那边将会出现的声音，史今还是忍不住期待着。
手机很快就接通，高城急切的声音传来的刹那，史今仿佛自己的心脏被人攥紧了，他那么希望着能喊出来，宣泄出来，那么渴望着高城的手，高城的拥抱，可他死死的忍住了，把几乎喊出的声音咬碎在唇间，扬声器里高城慌张的声音让杨博兴奋极了，可史今死不出声让他看不到想要的，他拿空出的手扼着史今的脖子，“说话！给我出声！听到没有！”
“今儿，今儿是你么？你在哪你怎么样了没事吧，杨博？你是杨博？你把今儿怎么样了？你他妈的到底想干什么？！今儿今儿…你在不在？！我是高城，我是高城啊…”
史今咬着嘴，索性闭紧眼，可高城的脸一下子充斥到脑海，耳边也都是高城的声音，鼻子到整个眼眶都是酸胀。
史今的姿态让杨博气血上脑，他知道现在什么最能击毁高城，可是他眼看着就要成功却硬生生的卡在这里，他有种快｜感被剥夺的愤怒，杨博低吼着，死死的掐上史今的胃，他清楚人体在极度紧张的状态下空腹数小时是什么状态，更何况史今还承受了强力药物，杨博的手，几乎是刚触及史今胃部的瞬间，就满意的感受到手□体的痉挛。
陈陶看到高城脸色大变的接起电话时，就凑近了听，高城的呼喊和那边陌生的低吼，还有细小的嘈杂都搅的陈陶也心神不宁，而那一声痛喘直穿耳膜，那声音很熟悉，虽然只响了一声，很快就压抑成闷哼，陈陶还是能肯定那是谁，下意识的就抓紧了高城，高城惨白的脸没有一点血色，怔怔的拿着电话，一时竟没有反应，
“高城？”
高城像是被拉回了意识，突然挣开身子，“你他妈的到底想干什么！你有什么冲老子来！你别动他！别动他！你给我放了他！放了他！！杨博，你听到没有！？给我放了他！你要什么你说，你说！你要怎样？！别动他！！！”
“呵呵呵，史今你听到了么？他生气了呢，哈哈哈，来来，再说句话听听！”
陈陶有些抓不住高城，高城像一个酒醉的病人，脚站不稳身子也在发抖，他僵硬的扶着他，却连半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史今一定是尽了极大地力气去隐忍，可那些破碎的声音却比第一声叫喊更折磨人，他能想象出的电话那边的情景，高城脑海里的定比他想的惨烈百倍！
“杨博，你跟我说话，跟我说话！你别碰他！求你了我求你了，别…别…”
“哈哈哈，听到了么史今？高城在求我哎！喂，看着我！看着我！说话！”
史今牙根泛酸，沉沌中被强扭正了脸，冷冷的看着杨博半个字也没说，杨博瞧着史今倔强的脸，忽然松了手，“行啊，不说是么，我不逼你…”从外套内兜掏出一个皮卷，展开来露出里面整齐横排的物件，杨博看着史今脸色的变化不禁露出笑容，他选了最细最小的那把小刀，只用两个指头捏着，脸慢慢转向在一旁早已吓哭的tiger，史今撑起身子扑过去的时候杨博已经拉住tiger的胳膊。
“我说！我说！”
刀尖慢慢退开，杨博把手机放到史今嘴边，在高城的叫喊声里，史今眼盯着杨博，把嘴靠到话筒，“高城；”他唤出这两个字，电话那边顿时没有了声音。高城听到史今声音的时候，真的有一种想哭的冲动，他喃喃地唤，“今儿…”
“…”没有马上的回应，可高城知道史今在那边，他紧紧的贴近听筒，仿佛那样能多贴近一点史今的气息，沉默相持半晌，史今的声音慢慢传来，“高城，孩子跟我都没事，”高城点点头，根本没意识他的今儿是看不到的，史今的声音却骤然急切起来“这里的窗户看得见海——”电话断了，高城嘶哑地喊着史今的名字，却只有短促的忙音。
杨博摔了手机把史今压在床上，两只手捏住才被自己扼伤的脖子，“你他妈的想死！”史今连反抗都不做，摊着手看着杨博，“咳…你…你现在停手，还来得及…”杨博恶狠狠的锤了下床，翻身走到窗边，拉开点窗户向外看，租住的小屋在六层，从这里望出去，部分视线被低楼的横障隔板阻拦，根本看不清街上的情景，杨博眼睛在正对面楼层挂着的大广告版停了一阵，又四处看了看，才拉严了窗帘。
“你听到了吗？”陈陶问高城，“刚才我听到了tiger的哭声，”高城沉着脸点了点头，陈陶继续说，“高城…你先别急，史今不是说他和孩子都还好么…”陈陶张着嘴却说不下去，真的，还好么？“看得见海…哪里看得见海？史今说从窗户看得见海，”高城自言自语般重复着那几个字，猛抬起头抓住陈陶，“我们得去找看得见的海的地方！得快！不然杨博就要换地方了！现在就走！”
“高城你先镇定点，香港看得见海的地方多的去了，你不能先慌了！你，你再跟那个周斯晨问问清楚，问问他的消息是哪来的，可靠不可靠！”高城蔫在那里，定定的看着地，鼻尖红红的，陈陶叹口气走过去揽住他，“听史今的声音真的没什么，这些地方我们都找找，我再跟方洋联系一下，他信息渠道多，你别灰心，会找到的。”
结束了那个电话，杨博没有再跟史今说过一句话，tiger肿着眼睛扯着史今袖子，坐在床上嗓子都哑了，直到傍晚，杨博忽然起身开始穿衣服，给史今扎了针，出门前指着tiger对史今说“要是他想跑，或者你想跑，我不会再留他的命。”
等杨博的脚步声消失在门外，史今掐着腿根，强迫自己不被药力那么快的拉入深渊，对tiger笑了笑说“tiger不怕啊，叔叔再跟我们玩游戏呢，你能动么？下去找找有没有笔和纸！”tiger抽抽鼻子坐着没动，“知道笔么？可以画画用的…你去找来，叔叔教你画画！tiger不是想妈妈么，我们画好了…送给妈妈好不好？”tiger听到“妈妈”，小嘴又瘪了一下，史今下重手上的劲，“tiger乖，妈妈说…tiger是最勇敢的，tiger是么？”tiger眨巴眨巴眼睛，点了点头，“好，那tiger就去帮叔叔…找来笔好么？”
Tiger爬了两步滑到床下，四周望了望，在电视机下面的小柜子里找找了，又去翻抽屉。史今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他只能依靠掐在皮肉里的那点痛觉让自己保持清醒，可是那痛觉似乎也越来越轻……“叔叔！”tiger的声音让史今努力睁开眼睛，tiger的小脸遮住大半的光线，“没有找到笔！”史今觉得tiger的声音一会远一会近，他眯着眼牵了牵嘴角，“没关系，tiger很棒了，tiger…别乱跑啊…叔叔…叔叔躺一会…”感觉到嘴唇痒痒的，史今费力的再睁开眼睛，放在自己唇边的小手里，捏了块饼干，史今笑笑，他想说声谢谢，叔叔不饿，还没张口，混沌的意识渐渐散开，陷入迷梦。
高城一直在给周斯晨打电话，却总不通，直到晚上9点多，高城接到了大陆号码打过来的电话。曹羽凡声音沙哑的高城都没认出来，他开口就问史今找到没有，高城让他找周斯晨来接电话，曹羽凡说他已经走了。曹羽凡说那地址是周斯晨后来查杨博时无意中发现他经常进出的，像是租住了很久的样子，应该不会有错，他又报了杨博的车型、车牌号，把从周斯晨那里知道的所有信息全都告诉了高城，让高城找到周斯晨在问问，他可能知道的信息里还能有其他线索。
“史今不会有事的，他那么聪明……”挂电话前，曹羽凡说。像在安慰高城，更像是安慰自己，高城想说声谢谢，到底没说出口，曹羽凡最后说“找到他了告诉我一声。”高城说“好。”
警方那边没有消息，方洋即使很有效率，找遍全港所有能看到海的的地方也不是易事，高城赖在旅馆外不走，陈陶干脆租了旅馆里的房间住下。坐在阳台对那些慢慢亮起来、熄灭的窗口发呆，陈陶递过一瓶酒，高城没接。陈陶也没硬塞，自己坐回客厅里喝起来，午夜的时候陈陶的电话响起来，高城从椅子里弹起来去抢手机，看到屏幕上闪烁的名字，一下子泄了气又走回阳台。
陈陶接起高妈妈的电话，母亲是来问儿子的，陈陶说阿姨我们晚上住宾馆就不回去了，高城我看着，您放心，高妈问高城现在在做什么，陈陶只能说没做什么，准备睡觉了，高妈又问晚上吃了没有，陈陶嗯唔的说我
66、64（下） 。。。
们随便吃了点，高妈问吃的什么，陈陶一时没编出来，电话那头半天没声音，过一会陈陶似乎听到了隐隐的啜泣，电话就被高楠接走了，两人说了两句就挂了电话，陈陶叫高城回屋睡觉，高城没理。
陈陶从浴室出来时给高城端了杯水，转身回房时听见高城问了句，“我是不是特失败？”陈陶摇摇头，高城伤心疲惫的脸上印着苦笑，陈陶蹲到他面前，这两天高城在他面前呈现了太多的脆弱与无助，他几乎能确信了，如果史今真的出事，这个跟他一起长大，认识了20多年的自尊自信的男人，真的能一夜之间被摧毁。陈陶捏了捏高城的肩膀说“这不是你的错，现在也不是自责的时候，想检讨等史今回来你好好跟他检讨去，睡吧！”
高城做了很乱的梦。
梦见小时候住在浅水湾的家，他沿着白石路跑啊跑，跑到了万寿寺，看到高楠穿得规规矩矩背着妈妈对他挤眼睛，他又跑啊跑，不知道怎么跑的，居然一下子来到沙滩上，地上有很多鸽子，他追鸽子，鸽子跑开两步又绕着圈回到原地，他跑过去对着鸽子吹气，鸽子飞起来，变成一艘大船，船上有人对他笑，他看清那人的脸，边跑边笑的喊，史今史今，你要去哪呀！史今不说话，船越来越小，高城急了，可怎么也追不上，海水打着脸，他看到水里的自己居然是小时候的样子，高城啊的叫了一声，睁开眼看见自己坐在一个四周有树的桥洞里，然后他听见有人喊他的名字，他想从地上爬起来，腿却疼的用不上劲，他喊我在这我在这，然后就看见几个人走过来，陈陶拿着手电，后面跟着金发的同学sam和他女朋友，还有ada和史今，高城对着史今伸手喊今儿，拉我一把，我站不起来，史今笑眯眯的抓住他的手，高城用劲单脚站起来，抬头却看见拉他的是陈陶，高城四周看，根本没有史今的影子，高城喊今儿今儿，你在哪？david史今呢？陈陶却问，史今是谁？ada拉住高城的手说你吓死我们了我们找了你大半天！高城大叫一声甩开她的手，退后一步摔坐到地上，疼的眼冒金星，先生你没事吧，高城摆摆手，睁眼发现陈陶他们都不见了，自己坐在一个沙发里，对面有个小孩对着他喊了声爸爸，高城看清tiger的脸，刚哎了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