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剑三]放开那朵娇花！-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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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东京医院人并不算多，急诊几乎没用排队，倒是那个一看岁数就不小的医师看了他半天，最后幽幽地叹口气：“你那朋友呢？”
离涯吃惊于这人的“博学多才”，于是张了张嘴也就凑出那么一个音节：“啊？”
医师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了他半天，消了毒一使劲就把针头扎进去了：“你这是伤口导致的感染，就算是年轻，以后也多少节制点。”
离涯有点百口莫辩，又不能和他说因为自家那个白痴不是不节制，而是根本不懂怎么做……说出去会被人笑死吧。
于是花哥就只是点点头嘴角微微抽了抽，起身鞠了个躬：“谢谢您，我知道了。”
可是这姿态看在那医师眼里是个多么隐忍的孩子啊，医师愤怒地撇撇嘴，递过来一个止血的胶布给离涯放在手里，一边念叨了一句：“听我一句劝啊，这时候都不陪你来的，就不用要了。”
离涯微微有些愕然，最后化成了唇角嘴边的一丝苦笑，语气不知怎的就低了下去：“是啊……”目光微微放远放空，最后凝成了一律笑意：“只是，他也有他的难处啊。”
老医师继续用一种看可怜人的眼神看了他两眼，最后挥挥手：“下一个。”
看来是放弃和他的正常交流了。
离涯索性推着自己的吊针架出去坐着等，微微闭了闭眼，他给手机设了个铃声，等吊针打完自然会叫他起来，一边在心底淡淡笑了一声——
“呵，风无，我会回去找你的。所以你安心等着我。”
回去的时候天光还未大亮，离涯琢磨着找了家早餐店边吃边等，然后等到八点一到就往青学走，先递上了辞职信，然后不出意料地听说齐藤青昭也辞职了，据说是洗清了嫌疑以后连学校都不再去了，休学了的齐藤青昭说是要出去走走，大概也是近期太过郁结了。
校长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挺悲怆的，然后他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就是眼前的陌上离涯似乎是一脸更加悲怆的表情，于是不善言辞的校长有点无奈，谁来告诉他就这么一阵时间他们校医院这两人啥时候感情这么好了，所以他憋了半天挤出一句：“别往心里去哈，估计过一阵他就回来了，那个……”
离涯还不知道自己被脑补了一段哥两好，只是有点无奈地点了点头：“谢谢校长，我知道了。”
这算是最后一个线索也断了么？
离涯站在原地想了想，最后想起了之前不二说过的那个千代田警署，如果这人走了，总该是有些消息吧？鉴于那家警署也不算远，所以离涯就走了过去，紧赶慢赶的。
警署的人似乎有些惊讶还有人打听之前那个小案子，负责的人出来请离涯喝了杯茶，却也只是摇摇头说洗清了嫌疑，那案子成了悬案，至于那个无辜的嫌疑人……嗯？走了估计也就不知道去向了啊，警方不能监视良民的。
于是走出警署的时候，离涯觉得整个人都有点懵，大抵是温度还没彻底降下去的缘故，他轻轻抬起手来挡了挡眼前有那么点刺目的阳光，最后茫然地往家的方向走去。
没想到这么一件小事，居然也就这么难办，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退烧的缘故，离涯觉得自己的情绪有点不对。
然而家里的门前，却赫然站着两个不速之客——
手冢国光和不二周助。
离涯微微一怔方才意识到不能把客人这样晾着，虚虚咳了一声，他掏钥匙边问道：“手冢君，不二君，你们怎么过来了？”
“之前我们去学校，校长说您辞职了……”不二周助的表情平静，语气依旧是温和的，“我们刚想起了一些事，所以想过来看看。陌上医师，您怎么了吗？”
离涯推开门，自然不能把自己那摊破事彻底抖露出来给这两个人看，索性也就摇摇头：“没什么，”让出门口的位置给二人，离涯叹了口气：“不好意思家里稍微有些乱。”
不二周助跟着往里走，越往里走异样感越明显，这屋子太像是两人住过的，然而现在看来离涯却丝毫不像是有个同居伙伴的样子。好在这两人都不是喜欢八卦那种，也没打算把离涯问个底朝天。
不二和手冢坐在沙发上，看着明显神游天外的离涯想去给他们倒茶立刻阻止：“不必了，谢谢陌上医师。”
直到离涯落座，他还觉得自己的头有些嗡嗡地叫着，就算是之前知道寻找线索会比较困难，到底也没想到现在所有线索一起断掉是什么情况，所以他稍稍揉了揉太阳穴方才问道：“不二君怎么了？”
这次开口的是手冢国光，他看着面前的人，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短短几天，面前的人竟似是瘦了一圈下去，打断了心底的思绪，他径直开口道：“我听说您想找齐藤青昭的线索，我有一个舅舅在公安调查厅，正好就在千代田区，如果陌上老师的事情很着急的话，我可以试试去拜托一下舅舅。”
离涯这次是彻底的怔住，调查厅是个什么概念？其实感觉就像是我们的国家安全局，是一个绝对的秘密机构，属于国家情报部门，那么现下手冢是在告诉他他可以将这些资源借给自己么？他自问不敢承这么大一个人情。
没等离涯拒绝，手冢补充了一句：“虽说太多资料拿不出来，但是他最近是否出境，有没有搭乘列车飞机的记录还是可以拿到的，其他的如果需要我再问问。”
离涯微微蹙了蹙眉，最后摇了摇头笑道：“不必了，”手指在桌案上轻轻敲着，他再次摇了摇头：“不能让手冢君替我担这么大的风险，谢谢你们。”
他站起身来，郑重其事地鞠了一躬。
这是真心实意的感谢，自己当初想要帮手冢治好他的肘关节只是他的心甘情愿，与他们无关，只是离涯和风无带给这个世界的麻烦已经够多，怎么可能在这时候再继续利用着他们的感恩之心做些什么。
离涯自问自己这点节操还是有的。
一直沉默着没有开口的不二周助却是笑了一声，有点无奈地开口道：“我来之前就和手冢说，如果陌上医师接受了才奇怪，果然如此……”
手冢还没说话，手机就先响了，他道了句抱歉去一旁接电话，电话似乎有些长，手冢在肘边垫了一张纸，在上面写写画画地记了些什么，最后道谢挂断电话，将那张纸拿回来递给离涯，一边解释道：“我之前已经拜托舅舅帮我查过了，不是什么大事情，不用担心，”顿了顿，他说了下去：“另外我已经拜托舅舅进行识别，大抵最近可以查到齐藤君走过的路线。”
依旧是微凉的语调，语气都是沉沉稳稳的。
不二周助在旁边轻轻笑了笑，语声温温：“我们只是想在可以的时候帮一帮朋友啊……”
离涯接过那张纸的时候，却忽然觉得眼睛有些湿。
他们只是承了他自作主张的半点的恩惠，却愿意心甘情愿地还这么多，没错，他们是朋友。
一直都是。
就算这个世界他们只是过客，但他离涯相信这些人会在自己的生命里留下最深刻的印象，就算沧海桑田也永远不变的印象。
你们记不记得我们都没有关系，但这份温暖，我会一直记下去，终其一生。
离涯沉默着鞠下躬去，声线低低的：“谢谢。”
“不客气。”两人回了一个鞠躬，不二依旧是微笑着的，温温和和的样子。
离涯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发现已经被当摆设很久的任务器“嘟”了一声瞬间亮了起来，还没来得及惊讶，视频框自己闪了出来：“离涯~~~”里面是卿飞雪万年不变的笑眯眯的脸乐呵呵地问道：“有没有想念我？”
花哥还没说话，就听到那边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响了起来——
“接通了？靠边靠边……”
声音响起来的一瞬间，离涯一向引以为豪的脑子瞬间当机了……
作者有话要说：段落格式稍微改了一下，会不会看着舒服一点？（^o^）/~
嗯，虐的话，大概到此算是结束了……吧？
么么哒谢谢支持O（∩_∩）O~
其实我觉得虐的很爽啊喵，不要打我！
☆、第十七章 这是撞狗屎运的节奏？
离涯听到那个声音的时候；就只觉得浑身一震；不二周助和手冢国光在后面对视了一眼；总觉得好像看到了点什么不该看的；索性起身告辞。
所以这屋里空荡荡的；在对面的卿飞雪也被赶走之后；好像真的只剩下离涯和风无这两个人了。
这些天一直坚守着的东西；在看到风无的一瞬间，却是几乎把持不住；离涯低哼了一声，最后伸出手轻轻扒拉了一下眼前的头发。
那一瞬间；风无觉得自己看到离涯的眼底似乎是潮了。于是一贯嬉皮笑脸的小军爷瞬间没了气势，嗫嗫嚅嚅地说道——
“那个，阿涯……”有那么多的心思百转千回，那么多的心机悱恻，却还是没法用在眼前这个真正想要好好护着的人身上，于是风无只是红了眼抬起头来：“对不起。”
千言万语，也只化成了这三个字。
离涯微微一怔，觉得眼眶涨的几乎让他要撑不住了，索性也不张口，只是狠命地摇了摇头，低声说道：“没什么，”想起那缕还没找回来的灵魂，离涯有些忧心地抬起头去问道：“你还好？”
“在总控，少了那缕灵魂没什么大不了的。”风无的语气平和，于是离涯就算不信，也只能将信将疑地记下来。
一旁被推走的卿飞雪恨恨咬手帕，二货，装什么，之前昏迷了两天不说，尽捡着好听的说……正常人缺了灵魂会好么？！
“对了，”卿飞雪接了一句，凑过来表情严肃：“最后一个任务一般都有期限，这次因为总控出了特殊情况，所以才没有催你们，只是离涯，你最好还是早点回来。”
没有问原因，离涯只是挑挑眉答道：“好。”
有那么一句话，叫做“小别胜新婚”，只是现下隔着一个偌大的屏幕，就算真是想做什么倒是也力不从心。风无看着离涯明显瘦削下来的脸颊只觉得心疼，纠结了好半天方才伸出手去轻轻覆在屏幕上，低声道：“辛苦你了。”
离涯看着那个白痴将手慢慢覆在了镜头上，旋即镜头一片漆黑……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该骂那个二百五一句，但是风无却分明看到另一边沉默半晌，最后露出一个无比温柔的笑容：“等我。”
于是我们的二货小军爷瞬间就差点飙泪了。
离涯，离涯……我们从此以后只有死别，没有生离。
其实直到视讯挂断了很久，离涯还是觉得有点恍惚，千里共婵娟这种话说来容易，可是真正做的时候，其中难处却也只有这些人自己才知道罢了。
只是现在这个时候，一点都不适合伤春悲秋。
卿飞雪那句话他听得分明，似乎是风无有意掩盖了些什么，至少他不相信，一个人缺了一缕灵魂，到底还能一切如常。
所以他必须加快进度，这是他们唯一的期许。
不出意料的，自从手冢国光他们动起来以后，离涯的寻人就方便多了。然而齐藤青昭的路线却又太过诡异，从东京一路向南先去了九州岛，环过来去了四国，最后又北上到了北海道。
怪只怪这日本交通本身也方便，以至于离涯追着那人刚刚落下脚来，后又被一个电话叫到了另一个地方。
离涯心底着急，但却也无能为力。
他知道手冢国光和不二周助是在真心地帮助他，只是很多事不是帮忙就一定可以搞定的。
他比谁都明白。
所以当他落脚在北海道刚刚想紧一紧身上的风衣时，就看到一脸茫然的齐藤青昭向自己走过来，离涯其实是彻彻底底地怔住了的，他盯着面前茫然的青年看了一会，然后对电话那头的手冢笑了一声：“不用查监控了，谢谢手冢君，我找到了。”
这是怎样的好运气，离涯觉得就算这一世的运气都化成了这一次的顺利，倒是也足够了。
齐藤青昭看到离涯显然是有些惊讶，但还是轻轻笑了笑弯起唇角来，与离涯握了握手：“陌上医师，我有点意外会在这里见到您。”
离涯看着面前温润的，似乎是一夜长大了的青年一眼，伸出手去握住轻轻笑道：“近日可好？”
面前的青年微微一怔：“还好，陌上医师呢？怎么会想着到这里来？”
“我来找你的，”离涯的语气笃定，似乎丝毫没打算隐瞒自己的意图，他只是抬起手极其绅士地请道：“找家咖啡厅坐坐？”
齐藤青昭眉眼间的讶然慢慢掩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有些无奈的笑：“陌上医师，我买好了下一班回东京的票。”
离涯看了面前的人半晌，最后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问道：“那我现在也买票和你一起回东京？”
青年看着难得显得异常执着的离涯一眼，最后摇了摇头：“算了。”
齐藤青昭去售票口把票退掉，方才走回来自然而然地伸手把离涯并不算重的随身包接过来，语气温和地笑道：“那边有一家Doutor，陌上医师可以吗？”
已经将称呼换成了陌上医师，然后离涯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空荡荡的手，有点无奈地挑眉：“没关系，包给我。”
青年有些奇怪地看过来：“您是我的老师，哪有学生让老师自己拿包的道理？”
“我辞职了……”离涯揉揉额角继续伸手，语气温温和和的坚持：“我自己拿就可以，上次的事情，对齐藤君影响大吗？”
齐藤青昭顺着话头说下去，也没把包还回来，只是温尔笑道：“还好，心境上变了不少，”说话功夫Doutor就到了，他上前一步推开门，十足的绅士意味：“请。”
离涯被这么对待就有点不自在，总觉得好像是风无那一缕灵魂影响到了眼前这个青年似的，这样的齐藤青昭，让他莫名地有些许熟悉感。
这种熟悉感接踵而来的，就是一种莫名的危机意识，离涯沉默着狠狠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尖，感受到疼痛和血迹慢慢在口中蔓延开来，心神倒是定了定。
齐藤青昭将菜单递过来，这次连笑容的弧度都有些相似了：“您请。”
就好像风无那白痴作怪的时候，嬉皮笑脸却让人讨厌不起来的那一句：“女王大人请。”
如出一辙……
离涯低头盯着餐单看了一会，方才说道：“哥伦比亚清咖。”
“好，”齐藤青昭抽出餐单去自己点了杯热可可便坐在对面笑问道：“陌上医师这次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要紧事？”
看着对面言笑晏晏的青年，离涯开门见山地问道：“你认识远山风无吗？”
齐藤青昭似乎是怔了怔，最后有些无奈地笑了：“怎么会不认识，远山医师怎么了……”那个打败了自己的人，自己怎么可能说忘就忘了。
这一次换做离涯沉默，半晌他方才斟酌好了用词开口说道：“因为这个世界上，除了你我，已经没有人记得远山风无了，”看到青年豁然张大的眼，离涯这样解释：“他死了，他的一缕灵魂寄托到了你身上，我来找你就是这个意思。”
这说法听上去太过玄幻，想想看也是，如果有一天你好端端地坐在咖啡厅里，准备听你的前梦中情人给你说点什么的时候，他突然来了一句：你情敌死了，他的灵魂在你身上……这样的话，怕是也要当场被笑死的。
然而齐藤青昭终究没笑，不知道是因着这些天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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