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恋声狂热-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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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被由介硬挤出几分依依不舍之意，好吧，虽然其中的一部分也的确是真情流露。
　　小样儿，别以为国中生好欺负。——在老板见的确没油水可捞，却又因此时围观人数众多，既拉不下脸直接说不卖，又不舍得就这么把游戏卖了的天人交战时，由介却在心底撇了撇嘴。要不是他昨天在店要关门的时候闲的没事进来逛一圈，见到那个老板讨好地卖给那几个看起来不好惹，凶神恶煞的高中生这个游戏，他也不知道原来这游戏还能降到这个地步。
　　况且，按照他对这老板的了解，即使他装得再像亏本生意，总还会有几分利润进账，昨天的那几个游戏最多也就是少赚点。依据等那几个高中生走后，那老板数着钱，笑得像朵花似的灿烂，老板赚的还不少，再说为了掩人耳目，那老板很有可能还会提高点价钱，使那些高中生什么时候没事路过看到标价时，不会觉得是被那个老板骗了。谁知道老板卖给那些个高中生的价钱会不会才是真正的零售价呢。
　　“既然小伙子你都这么说了……”老板堆起一副忍痛割爱的表情，表现得极不情愿地伸手接过那叠钱，“算了，这次就算是照顾老顾客给你便宜，这种亏本生意以后是绝对不做了，小伙子也别让我这生意人难做。”这话倒不错，既说明了自家店给老顾客是有福利的，又说明这种价钱以后是不会有的，杜绝了许多人的效仿，不过又能给别人留下个念想：这个折扣，算是多少呢？说不定多来几次折扣会很多呢！
　　拿下游戏的由介终于眉开眼笑，抱着新游戏的盒子乐得合不拢嘴，正想往外走，却见一道人影旋风似的拨开人群，以正常人叹为观止的速度冲到柜台前：“老板，XX游戏还有吗？”
　　“……”由介下意识地扫了一眼被自己抱在怀里的宝贝，不动声色地向后快速移动，企图立刻消失在游戏店老板的视野中。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
　　“小哥真对不住，最后一个在刚才就被人买走了。”由介果不其然听到这句话后，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眼老板的表情，果然是一脸肉痛，那个卷发的生物一看就知道是单纯好骗的冤大头，绝对不会像他那样讨价还价，还浪费那么多时间。
　　由介在内心摇了摇头，表达了作为一个资深游戏迷在此领域对另一个游戏迷的深切同情，虽然游戏很有趣没错，但这货绝对是拿运动神经换了最基本的常识吧？正常游戏都不可能卖得那么贵，而且这种店里的游戏本来就是提供还价空间的，那孩子居然还能买完如此坑的游戏还像捡到便宜宝贝一样心满意足。也算是长见识了。
　　电光火石间，由介陡然觉察到一束的目光紧紧地追随着他……手中的盒子，心下狠狠一抽，心忖那老板不会就因为这样以后结下梁子吧？虽然这次由介算得上是趁火打劫，但是在这条街上，只有所谓“没有最坑爹，只有更坑爹”一说，这家游戏专卖店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已经算得上是不怎么坑的店了。特别是当网购游戏不怎么放心的时候。
　　脚下顿了顿，由介发挥出自己练就出来的本领，快速移动到人流较少的门口，准备用真诚的目光感化那位可亲可敬的店主，以免他以后真的将自己挂上黑名单，死咬价格不松口，那就得不偿失了。
　　没想到，一转头，与他四目相对的，俨然是那“倒霉孩子”……嘴角一抽，由介淡定收回目光。——他什么都没看到，刚才他也什么都没做，接下去要怎么做来着？啊对了，他现在应该往家里方向移动，等到了安全地方再拆开自己的战利品。
　　所以孩子……你再怎么用那种目光看他也是没有用的！因为在这之前，他也用同样的目光攻击了那个防御达到TOP的店主BOSS！大不了，大不了他也回敬过去。想到这里，由介干脆靠着墙，以同样的目光回视，两股视线在空气间胶着，由介甚至有种听到空气中有什么东西被点燃，熊熊燃烧的错觉。
　　两人隔着几米的距离，就这么遥遥相对，谁也不让谁，一时间也没人做出其他动作。直到卷发的生物被打断。——吹泡泡的少年拉拽着那名为切原赤也的家伙，拉拽着强制他脱离战斗。倒霉孩子挣脱了几下发现无效，无力回天之下，也只有认命被拉走。末了，还投给由介一个悲愤的眼神。
　　囧然抱着游戏，由介耸耸肩表示完全不是他的错，淡定往回挪。那个叫切原赤也的，即使他们两人曾经有过那么一段阶级友情，但朋友也能为情人反目的吧？至少在游戏面前，阶级友情的重量完全被对游戏的热爱盖过了，他表示，想跟他这资深的斗，那孩子还需要去多练练。至于幕后大BOSS，咳咳，那是什么？而且，公主都到手了，小恶龙也推倒了，大型恶龙什么的，就算被追着又有什么关系？反正都已经HE了，对吧？
　　作者有话要说：默默更完，看沙发是什么时候……虽然几个小时前就写完了


☆、面试

　　又是一个看起来与平常并无二致的午后，东京街道上人群熙熙攘攘，鲜少有人能得空坐在街边宽敞明亮的咖啡厅中，喝一杯咖啡，撑头打量来来去去的人们脸上或焦急，或麻木的表情。但无论是哪种表情，唯一相同的是，忙碌于自己事的人们不可能驻足为突发事故做些什么。作为日本的一大传统，这也随着发展一如既往地传承下来，一如他们可以为了父母与不爱的人结婚，再在外面找到自己的真爱。
　　在这种已经成为时代潮流的世界观中，自然也不会有人注意到公车站上使劲踮起脚尖，企图从比他高出很多的人头攒动的上边看到公车的踪迹，很显然，他失败了。用手扇扇风，象征性驱除着夏日带来的热气，看着公车外完全暴露在阳光下的柏油路，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向后跨出一步，离开公车上的凉棚阴影处，从一边绕道到人群前面，继续翘首以待。
　　在这个过程中，等不住的人们已经开始寻找公车的替代品。有许多计程车被人拦下来，又有更多的计程车开着类似“载客”的标志驶过他们面前。看看手上不断向前走动的指针，再看看依旧看不见影子的公车，由介终于也加入了拦Taxi大军。
　　当出租车在经过各个街道，复杂到晕头转向的路线后，由介终于按着昏昏沉沉的脑袋，从出租车中钻出来，现在，即使是当头的烈日也完全不能引起由介的注意了——现在，由介唯一能想到的，就只有此行的目的地，显而易见，现在他的行动完全靠这个信念支撑起来，摇摇晃晃的身形，绝不会让人认为这个人处于神志清醒的状态。
　　所幸由介下车的地方虽然并不是在门口，但离外来车辆不能入内的告示也就相差十米远都不到，摇晃了几步后，由介终于排除了艰难险阻，转开最近的卫生间的门。——坐车，特别是这种最容易让由介产生排异反应的，七弯八拐的出租车。几乎是刚开车门呼吸到平稳地面上空漂浮着的空气，都让由介欣慰得想要内牛满面。
　　果不其然，就由介的状态，才离开旋转门的范围，他就被保安拦下了。
　　幸好早有预料，由介边努力抑制从胃里犯上来的一阵阵酸水，出示早已准备好的证件，在接到保　安惊讶中带些怀疑的眼神后，由介还是被允许进来，虽说如他这般出示证件的不少，但没有人的脸色比由介更差，而且，不论怎么看——由介的年龄都太小了些，在一群成年人中间显得格外醒目。
　　怀着与由介同一个目标的人们都被邀请到一个宽敞的房间中静等，而由介就趁着这点空隙来到和房间连在一起的卫生间中，希望能尽快缓过劲来。撑在冰冷苍白的盥洗台上，感受由大理石材质的细腻，拧开水龙头，注视着水流流经的方向，接了些水拍在脸上，才觉得晕厥感消除不少。直起身，才发现旁边的盥洗台上也已经有人在用同样的方法缓解心情了。
　　抬起手腕，匆匆扫过表上的指针，对着镜子整理一下衬衫，避免面试的时候衣冠不整，便回到了休息室，此时，正是考官走出来的时候，牵引着面试者目光的，俨然是看似考官的工作人员手中的薄薄一张白纸。
　　“现在请各位将手机全部关机，一会儿将会有工作人员来开启信号干扰器，此外，监视器如果拍到任何考生拿出手机，这位考生都会被取消资格。下面请念到名字的考生上前看题，没有被叫到的考生请到另一边休息。”即使不看装束，都散发出浓浓的精英气息的工作人员推推眼镜，仅仅用眼神，就震慑住了一部分已经约定暗号的考生。
　　“请下面报到名字的考生做好准备。”等点到的考生鱼贯而入后，考生关上面试的房间门，继续念下面的名字，“羽田由介，佐藤美沙，今川瞳……”
　　由介窝在软得可以陷下去的沙发上，原本的难受劲已经被冷空调浇熄下去，然后又被软垫一催眠，好不容易早上才压下去的睡意又有了出现的苗头，而且一下子就长成郁郁葱葱的田野，只想一直睡下去。
　　“羽田由介？羽田由介先生在吗？”突然接收到近在咫尺的声音，就如突然给正浓的睡意泼上一盆冷水，一个激灵，就从沙发上蹦起来，撞进个略带不赞同的目光中。怔楞了下，由介将迷迷糊糊中听到的声音和现在的情形一比对，立刻明白了他现在身处的环境。
　　由介一直觉得自己是个脸皮算得上厚的人，但是在这种众目睽睽的注视下，由介在明白自己的错误后，也不由得感到脸烧起来，忙不迭地给工作人员鞠了个躬表示道歉，然后小跑两步跟着两个已经等在房间门口，从疑惑转为显而易见的不耐烦的另外两个考生后面，歉意地向他们点点头，然后跟着他们进面试房间。
　　真要说起来，由介其实在等待室中，便显得格格不入。毕竟是面试的重要场合，可由介却没有和其他考生一样换上正装，而是最平常不过的衬衫，加上一条浅白的牛仔裤，怎么看，都有不尊重面试的嫌疑。
　　“这位是羽田由介先生吧？从一开始您进来，我就已经注意你了。”虽说是三个人一组进去，但进了面试房间后，还会由专人领到三个不同的房间，由不同的面试官来面试，至于面试官的标准，则都不尽相同。到底是分到严格一点的，还是宽松一点的面试官手下，全凭考生个人运气。当然，等考生结束面试后，考官还会集中起来，一起评判已经通过第一次面试的考生们在录像中的表现，由此判断考生是否通过。
　　但即使是这样，一开始就大大咧咧地表现出自己好感的考官也实在不多，总之以由介两辈子加起来的见识，都不曾见过那么和善的考官，至少是对他表现出如此大友善的：“我刚才就注意到，今天来面试的人普遍都是西装，但您今天却是普通的穿着，从这点，我倒是觉得您应该是成竹在胸的那种人，毕竟，能以这种样子进入面试就绝对是有潜力的。”
　　“……”目瞪口呆地听着才出道，正当红的甜美系声优作出这样的评判，由介在一瞬间都觉得，这个世界，都是不真实的。不管是对今天的考官竟然是当红声优，更是他最近新喜欢上的声优这一惊喜，还是对考官对他那格格不入穿着的判断。其实，事实往往都是简单到让人无力——作为一个买面前这位前辈新出的CD，结果不小心让这个月生活费月初就见底的宅男，由介第一次明白了什么是从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说是面试，其实也是再一次看考生声音的一个过程。一开始在外面看到的题目到现在完全派不上用场，因为实际坐在这里时，考官会将真正的题目拿出来。在外面的那些动作完全是为了麻痹考生，这样才能最大限度发挥出考生在遇到突发状况时的随机应变能力。用考官的话来说，只能发挥准备好的稿子，那对一个合格的声优来说是不够格的。
　　由介拿到的题目是表现一个处于恋爱苦恼期的男孩子，尝试对心仪的女孩子表白。算不上是新颖的情节，相反，基本可以算是俗套，但就是这样一个角色，却最能考验考生的功底。声优不比演员，演员主要把握角色的心理，面部表情，眼神，而声优则不一样，术业有专攻，既然是声优，那么他们要做的，就是把角色应有的情感通过话语表达出来，让听众即使是通过想象，都能了解角色所在的场所和心情。
　　“……无论如何，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努力压抑成平静语调下掩藏着汹涌的暗流，就如男生面对心仪的女孩子，目光羞涩躲闪，却又灼灼到让人无法平静面对，在短短的话中漂浮着丝丝希望，给人一种万一拒绝了，就会给对方造成极大伤害的错觉。温柔的语气又饱含包容，不着痕迹地安抚被告白的女孩子，宽容着所有反应。
　　“感觉还不错嘛。”考官煞有其事地点点头，浮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在对面的白纸上画上几笔，眨眨眼睛，“反正嘛，您已经达到我这里的标准了，等最终结果讨论出来以后，我们再通知您。”
　　呼出一口气，幸好没有遇到什么侦探类题目，如果是这种题目的话，按照今天感冒的程度来看，说不定就要被拒之门外了——他一向很有自知之明，即使在普遍才情窦初开的国中生中，他应该已经算是不错的了，但来这里面试的普遍都是有很多社会阅历的成年人，与由介一比，他的劣势就立刻显现出来。要不是因为他的生活费实在很难在短时间内解决，他也不会挑在这种年纪就来事务所碰运气。
　　走出事务所，由介只觉得空气清新，阳光明媚，心上的重担瞬间被卸下来，一身都十分轻松。经过一个街道转角的时候，无意中的一瞥，夏天特有的热烈便争先恐后扑鼻而来，大大小小的花卉被店主用特制的木制框架圈成不同的部分，而在这片花中，木槿盛开得如火如荼，温柔的花瓣在空气中摇曳，让人心动的美丽。
　　难得一心扑在花上，也就没有注意到旁边的人发出的声音，反应过来的时候，巨大的阴影已经横贯在头上，由介只来得及条件反射地向上扫了一眼，整个世界就陷入了黑暗。
　　作者有话要说：对于这迟来的更新和狗血……好吧，其实吾辈还是想虐一下什么的


☆、永远

　　冷——这是由介恢复意识后的第一感觉。
　　消毒药水气味不管过去多久，都是一如既往的刺鼻，旁边冰冷的仪器发出平稳的“滴滴”声，机械死板的女声从墙上的仪器中响起：“病人已脱离冰冻状态，用时3025纪年。”
　　没有明晃晃的灯光，科技发展到现在，病房中的照明都已经采用太阳能，并以自然亮度提供病房中的灯光强度，以确保病人睁眼后不会有刺眼的感觉。同时也节省了能源。
　　抓住盖在身上被子的手因长时间不接触阳光，显出病态的苍白，映衬着骨节分明的指节，硬生生拽出一分鬼气森森。而现在，庞大的信息量已经让由介忘记了曾经的怕鬼，只来得及消化新的信息。更何况，自从科学变得愈发发达，各类鬼神传说变得越来越少，占据人类视线更多的，是科幻类题材。即使如由介这般，也已被同化到不再相信此类东西的地步。
　　所谓的世界末日之后，人类就开始像曾经策划过的一般，向外星系扩张，同时，医疗也随之飞快发展，人类在此之后便可以通过冰冻技术更换各类身体部件，并借此延长寿命，当然，所支付的费用也是巨额的，随之而来的，是生育率的降低，人口几乎不再有多少变动，最多也就是有什么大家族的继承人出世，大部分时候，生育都受到严格管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