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恋声狂热-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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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听说你是从事务所过来的？”在上面的老师还在滔滔不绝地讲解养成所的声望时，下面已经有学员开始跟他搭话，“事务所的面试怎么样？是不是很难？不过，你过了面试的话，怎么不好好在事务所里，还跑到这种专门招没有基础的人的地方来？学费也会很贵吧？”
社会人往往会选择先观望一阵，但如果是刚刚毕业，尚野心勃勃的高中生，自然就不会考虑到这一层，一有机会就开始搭话，总希望能得到什么别人拿不到的情报，也能在日后面试时好好向别人炫耀一番，或是来个出其不意。
“其实……和养成所的面试差不多。”想了想，由介还是给出了这个答案。他也了解过养成所的面试，从各个角度来说，只不过养成所的面试比事务所宽松罢了，形式都差不多。虽然他也了解高中生那种刚刚步入社会，急于闯出一番天地，让他人肯定自己的心理，想要了解所谓的“透露的信息”，可与养成所的面试差不多这个回答显然不能满足这些人的好奇心。
几乎所有人都会觉得，他只是为了减少竞争压力敷衍他们。正因为这样，事务所才会把他放到这里吧？差不多了解事务所选拔人才的人们的想法后，由介也只能为自己成为了一个不走运的试金石而苦笑。
实际情况就是，虽然那位前辈极力推荐他，但事实情况就是，有许多优秀的声优养成所毕业生加入了事务所，因而事务所也不觉得少一个人会有什么关系。况且，他在面试的时候与其他人相比，的确存在差距。可是，碍于那位前辈的面子，他们还是愿意将他投入一个养成所。一方面看他在经过事务所后能有多大变化，另一方面，如果在养成所的排位赛中，有人能胜过他的话，就说明某些没有经过任何声优训练的人比他更有天赋才能，事务所可以重点培养。
加入声优养成所的有好几种人，但有许多社会人的养成所往往会将训练时间放在周末，平时，社会人也需要工作养活自己，正巧由介也需要上学。这次只是正好因为刚刚面试完毕，要尽早召集起来让大家对养成所有个认识，同时也测试一下有多少人有觉悟，为了成为声优甘愿放弃现在的这份工作，而不是可有可无，单纯凭着兴趣，即使无法成为声优也无所谓。
虽然声优养成所有那么多学员，也要交昂贵的学费，但学员的优质也同样重要。有些时候，消极怠工的想法会像感冒病毒在空气中传播那样，消磨人的斗志，甚至连一些天资高的人也被牵引过去。假使因此导致这一年养成所出的声优质量都不高，事务所也会有可能与养成所解除合约关系，事务所直属的养成所除外。但与一家事务所解除合约的后果十分严重，在声优圈中，也就那么几个事务所，一旦被解约，等待他们的，很有可能就是越来越差的境地，甚至有可能就此沦为三流声优养成所。这对在养成所中工作的人们来说，都是无法接受的。
因此，作为一个养成所，宁可一直都是三流养成所，也不要一夕之间从一流跌到三流。一直默默无闻的养成所很有可能会成为一匹黑马，进入众人的视线，而一流养成所，也会因为跌到三流，生源变差，声誉下降。
“下面有些注意事项要告诉你们。为了提高训练效率，周末的训练是全封闭的。你们的便当会有单子放在门口，在单子上打勾后放回原处，会有人员来收集单子，并帮你们准备。周六晚上会住在养成所里，确保每个人的作息时间一致，决不允许有熬夜现象出现——如果不想让你们的嗓子就此报废的话。”
“倒数那几排最左边靠近门的那个！对，说的就是你，马上给我出去，你已经被开除了！”老师的声音极其富有穿透力地传向由介这边，让专心致志双眼望向前方的由介吓出一身冷汗。艰难地透过一个个比他高的头，看清老师手指的方向，冷汗“唰——”地一下密密渗出。
全场一片凝滞，就连时间都如被按下了暂停键——等一下，老师指的……似乎就是他的方向？他是指，自己被开除了？脑子“嗡——”地一声，只觉得自己大脑中变成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了，有种发热的感觉从内部爆炸开来，用尽所有力气，才没有冲动地站起来，直接走人。
可是，他又有什么理由留下呢？来养成所的第一天就被开除这种事，被藤田小姐知道的话，一定会很失望的吧？花了这么多功夫，却在第一天就以这种方式离开养成所。大概，自己在这家事务所是呆不下去了吧。与其被老师下来把人赶出去，倒不如自己走出去，即使不管哪一种，都不是它想要的。
深深吸一口气，努力使自己不要失态，咬咬牙准备站起来，前面的光线却忽然被一个人影遮住——有人站了起来。
“现在再说一遍，我在上面说话的时候，禁止下面的人用手机，打电话也不行，这是给我的尊重，相对的，我也会尊重你们，无法接受这项规定的，这个人就是你们的下场。”
定睛一看，前面站起来的，俨然就是方才问他方法的高中生。拳头颤抖紧握，像是压抑着极大愤怒般。他陡然向前走了几步，拨开在前面神色各异的人，眼看就要冲到老师所站立的地方。但这一切在保全突然从后门闯入，把人架走告终，最终，也没能做出什么实质性伤害。
由介暗自松了口气，定定神，不想让别人看出自己的精神状态，在高中生要走出门前感受到一阵令人感觉不舒服的视线扫了他们这边一圈，但当由介反射性抬起头的时候，刚才的恶寒就像是错觉一般消失不见，他也便将这个抛诸脑后。
此时，他没有时间关注这些——他能做的，就是尽自己的努力，排除重重障碍，成为真正的事务所候选者。
作者有话要说：榜单最后一发~~明天……看有没有时间吧（^o^）/~谢谢妹纸们一直以来都不断地留爪给予支持和鼓励~~么么哒~然后，要感谢尘酱的第二颗地雷》///《
☆、考验
“第一个，竹中奈保子。”待由介完全平息下来，测试已经开始，随即而来的是利落的关门声——第一个测试者已经进｜入面试的房间，剩下其他人在原地等待，该说不愧是过五关斩六将，进到养成所中来的人，即使对考试的内容好奇得要死，甚至能看到有些人伸长了脖子，希望从房间门关上的缝隙中瞧出些什么端倪来，但他们却很冷静明智地没有做出任何类似听壁角之类的事，虽说他们休整的房间中没有警戒人员。
谁知道是不是有人待在微型摄像机传输的图像前监视他们呢？为一个短时间内不可能立刻练好的题目，他们的确不可能单单为了眼前蝇头小利，就放弃近在咫尺的机会，最为稳妥的方法，就是站在最惹人显眼的地方，既能吸引监视官在平时表现中的注意，又能适时表现出自己的自制和严格要求。
也正因如此，考生们采取最多的，就是站在不起眼的角落中，有常识的人都知道，监视器一般都会放在隐蔽处。
“是哪个魂淡把镜头挡住了？”监视室中，嘴里含着块糖，优哉游哉翘着二郎腿，坐在控制台前的青年拍案而起，脸上满是不爽，恶狠狠地咬碎才刚放进嘴里的糖果。若不是因为监视器中是听不到声音的，想必青年会更加被气得不轻。
“你到那边去，这里地方太小，你再挤过来就太窄了。”考生对同来的好友道，不顾好友青白交错的面色，指指靠近房间正中的位置，“那边很空旷，也不用过来和我挤，空气流通，也能让你好好冷静下来准备准备。”说完，就着墙角坐下来，闭目养神，再也不去搭理好友。
“好，好，我就去那里好好准备。”好友将准备二字从嘴里狠狠磨出来，颇有种要将这两个字嚼碎了，咽下肚去，好永远记住面前的这一幕，然后，他收回充满嘲讽的目光，扫了在他所谓的好友周围眼观鼻鼻观心，作壁上观的那些人一眼，干脆地转过身去，在房间正中央摆好小椅子，坐下。
“你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想要坐在角落里，而不是像你在事务所面试时，尽量向房间靠吗？”位于第二个进去的由介在关上门，坐在考官面前后，得到考官突然抛出的问题。
“……”抬眼看向考官的面容，由介明智地保持沉默，从他的语气上便可以看出，他并不是在询问他，那么他也不需要多此一举。
“那是因为，他们没有足够的上进意识。”考官旁若无人地解答自己的问题，也没有指明到底是指哪一拨人。
“……”上进意识？由介明白他的意思。真正有上进意识的人，在来到养成所前，就会去事务所真正参加一次所谓的面试，即使无法通过第一次面试，但那个人也会有一定的经验，至少，他会被事务所面试中的竞争意识所感染，尽量靠近门口。这并不是为了偷听题目之类的，对于声优面试而言，这没有任何作用。他们靠近门口，只是为了感受考试的氛围，以便快速进入状态，作出自己心中想要达到的效果。
但现在的人，更多的只是在墙角闭目养神，从表面看起来，他们有足够的克制力和自信心，有专业的职业操守，但就本质而言，他们不过是打着准备的名义偷懒，想以投机的方式得到考官的注意力，留下比较好的第一印象，这与面试的本质早已背道而驰，更别说要给考官留下好印象了。
面试题目出乎意料地简单，相对于事务所的刁钻，养成所的排名题目简直称得上是宽容——扮演一个懦弱的被抢劫少年向周围人呼救。这种题目几乎算得上是限定死了，没什么技巧性可言，只要想象出当时的场景，将手中纸上的台词加上感情｜色彩，念出来就好了。但事务所的题，虽说只是简简单单的告白。但考生要考虑的，性格，地点，环境缺一不可，不同的条件念出来的效果都不同，并且，还要让人在听到你的声音后，便能立刻想象出那个场景发生的样子。两者相比，哪个更专业，难度更大，只需要一眼就能看出。
“可以了。”听完由介的回答，考官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不愧是藤田小姐介绍过来的，她的眼光还是一如既往地毒辣啊，有没有潜能，一眼就能看出来，看来我们的鉴定倒是没什么必要，只是走个形式，那么日后还请加油，不要辜负藤田小姐的希望了，这期新生的第一名。”
“我会的。”稳稳地接住话茬，由介甚至没有露出一丝一毫吃惊的笑容，沉着地向考官点点头，弯起一抹称得上是友善的笑容，不发一言打开后门，从后门离开考场。经过前门被锁得死死的房间，由介微微停顿一下，听到里面的声音报到三号，趁着没人注意到自己，快速从前门经过，走出了挂着声优养成所招牌的建筑。
这里是社会的一个缩影，他一直知道。因此，他也从来没指望过在这里能找到什么真挚的友谊，而在休息室中见到好友之间反目成仇的那一幕，更是坚定了由介之前的想法——所以，他的好友，只要有国中的那些人就足够了。离走上社会还有五年，他相信在五年中，他还可以结识很多很多的朋友。
“嘿！”没走几步，长发染成金色的戴墨镜女子就在不远处靠着车门，冲他招手，顺手掐掉在手指间升腾青烟的女士香烟，准确丢进离车几步远的垃圾桶中，拉开背后的车门，示意他上车，“来吧，这里虽然不算偏僻，但并不容易打到计程车，我送你回学校吧，现在赶过去的话，应该还有两节课能赶上的，要是害你放学被留堂就不好了。”女子一手撑着方向盘，另一手拢了拢长发，自信流淌在眼波流转处，摄人心魄。
“结果怎么样？”尚未等到由介回答，仅通过后视镜看了眼后座，便释然地笑起来，“瞧我说的，既然是由介的话，可只有唯一一个可能呢，毕竟面试的可是由介呐。”
私家车的确比计程车快上不少，再加上并不是下班高峰期，路上并没有被车堵住，仅仅用了一半时间，就到学校边踩下刹车：“要不就停在这里吧，还有一点路，就麻烦由介走过去了，我还有急事，就先走啦。”
“好。”由介笑着向她点点头，松开安全带下车，“藤田小姐，路上请小心，麻烦您费心了。”
目送着车子划出一道优雅的弧度绝尘而去，由介才走到围墙前，开始爬墙。藤田小姐是个温柔体贴的人，他一直都知道这一点。她会尽量避免任何有可能使旁人为难的事，比如说，她会掐掉只有淡淡烟味，甚至说不上讨厌的女士香烟，也不会招摇地开车到学校门口，引来旁人的注目。她只需要关注别人的一个神情，就知道别人的心境，从而不着痕迹地安抚旁人。
当他上车的时候，由介曾经恍惚过，假使说，方才那对反目成仇的好友都没有进入排位赛，那又要如何呢？并不是只要进入声优养成所的人都能圆自己的声优梦，更多的人在半路，都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断掉自己的梦想，亦或是梦想永远都只能是梦想，因为自身条件的问题，无法达成心中所想。
转音，感情｜色彩 ，声优最重要的这两点，不是所有人都有天赋完成的，许多人就此打退堂鼓，即使硬着头皮撑下去，待到养成所的课程告一段落，也还是会被现实压垮，除非是二少之类的人物，又有极强的韧性和耐性，才有可能成功——再怎么说，声优也是幕后工作，即使近年来已经有偶像化的常态，但一个声优，有足够的功底，也是硬性要求。
直到放学，由介才想起来，冰箱里最后一个鸡蛋也已经在昨天晚上被用掉了。冰箱里现在空空如也，连早上喝的饮料和点心都没有，虽说经过这么长时间在咖啡厅的打工，再加上到现在为止整整一年都没有回家的父亲和母亲打到卡里的生活费，现在钱包也算得上是比较鼓的，但出于其他考量，由介还是不得不放弃继续在外面吃饭的想法，转而去商业街的大型超市里买东西——只有在大超市里，晚上的蔬菜水果等食品才会打折出售，这也是由介在曾经的拮据生活中得到的经验。
那个时候，光是想象要和一群家庭主妇抢夺打折商品，就头皮发麻，但去过一次后，由介才知道，事实上，晚上是整天最空旷的时候，自此，由介就开始将精打细算运用得熟门熟路，称得上是很有心得。
“恭喜你获得了二等奖。”双手接过柜台小姐笑容满面奉上的两张票，由介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中，虽说这个周末的确有空……但是，这样做，真的没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关于养成所的大部分都木有经过考据，都是YY出来的……期中考试苦逼球请假一星期……╭（╯3╰）╮
☆、约会
攥着手中的票，由介深深感到自己身上沉重的担子，但他却完全不想卸下来。
“由介君？”颤抖着手指拨通了对方的电话，咽下口唾沫，在忐忑不安的等待中终于等到了对方那边的接通，过了好一会儿，才下定决心道，“幸村君吗？我这里有两张周末去画展的票。你愿意……不，我的意思是，你有兴趣和我一起去看吗？”磕磕绊绊地吐完整句话，由介陡然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但这种心情持续了不到三秒，又立刻进入了严阵以待。
“画展吗？”那边沉吟许久，似是在思考些什么，过了好半晌，才下定决心般，终于以带着笑意的口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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