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五年·光辉弥散by歧路螺旋-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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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时空，对应的方策如何？”他问道。
　　“入江正一在将我们送还回来之前，我曾听见他的自言自语，即使白兰杰索仍旧不放弃征服世界的幻想，他也会另外去寻找最正确的时空——十年前的‘勇者’，所以我们不必担心。”凪道，跟着其他人一齐率先走离原先的位置。
　　“非7的3次方的信息与Box已经由彭格列指环记忆反馈过来，十代目，我们需要亲自去一趟意大利告诉九代目。”狱寺摸着下巴，说道。他出身于里世界，比起泽田纲吉半路出家所想象的黑手党，更能明白一些深埋于地底的花样，他十分清楚，从未来得到的这些东西，对一个家族来试试多么的重要。
　　凪想起之前在书上看过的暗组织，赞同的点点头，他可不会相信，那些虚幻的黑道有多么的纯凉。
　　泽田纲吉沉吟了会，道：“那就按狱寺所说的，就近时间行动吧。至于意大利那边的飞机……Reborn，你有什么方法联络上彭格列那边吗？”
　　Reborn摸了摸列恩的头：“嗯。”
　　凪默默看着泽田纲吉条理清晰的吩咐他人，想着现在没有自己什么事了，转头打量着隔了一段时期再度归来的并盛町。
　　他们不是在原来的位置了，看来穿越时空并不具有必然性。凪站在一栋住宅门前，想道，他转过身子看着这栋房子，地板散落着许多灰尘，回头看向远处不可见的一点微光，想了想，破坏掉门的锁，对着一众人淡淡道：“就现在这里歇下吧。”他看着经过穿越时空难掩疲惫的众人，顿了顿，说道，“并盛中学……等我们休息够了，再去把它拿回来。”
　　凪和静先进到里面去了。他们摆出了个防备的姿势，先进去探查一番。
　　“不用探查了，这里没有危险。”怜倪儿淡淡开口，在一片漆黑下，她浅色近乎无的相貌让人有些骇然。
　　“是吗……库洛姆君，放下戒备吧。”泽田纲吉思虑了下，决定道。
　　“……好的。”凪略有些吃惊的看着泽田纲吉，因为他知道，他们这类人，警惕是天性。但见他是一番三思后才下的命令，也没多怀疑。
　　但虽是答应了，凪依旧没有放松警惕，他的背后，静正在护卫他的弱点处。
　　哒哒哒，踩在光滑布满灰尘的楼道地板上，细微的脚步声在此刻被无限放大，在空阔阔的空间中恒久回荡，不一般的恐慌味道。
　　“静，先等等。”上了二楼，路过一个房间，凪忽然停了下来，“这里有人。”这块地方，弥漫着淡淡的恶臭味。
　　他与静对视了一眼，慢慢打开门。
　　“嘎吱——”
　　“咿呀呀呀呀呀——”
　　即使再怎么小心翼翼，这开门声响是绝无可能完全消除的，细小的震动惊动了房间里面的人，普一踏进去，里面的人就宛如崩溃般尖声惊叫起来。
　　凪眼明手快的向发声源跑去，途中踩到了什么软软的东西。他甩了个静音结界，圈在角落处瑟瑟发抖的人上面。
　　他并没有理会惊恐状的人，踱步走到疑似窗户的地方，眯眼瞧着那淡淡微光，沉默不语。
　　“——发生什么事了？”楼下听到声响的狱寺山本跑了上来，异味凪遇到了什么危险，“咦，他们是……”显然，那团不停抖动的东西让他们起了疑心。
　　凪轻轻转动三叉戟，几乎看不见的光芒自天花板中央开始散开，堪堪只够人瞧见一个模糊的轮廓，凪看见那蜷缩在一起的，是两个成年人，一男一女，从那一个品牌一个样的着装上可以看出，他们是一对恋人。
　　而在这两个精神明显处于崩溃状态的人士，正用一种恐慌的眼神看着他们。这一男一女面前，堆积着两大箱东西。一箱半装满快餐食品，一箱则是变为空瘪瘪的硬纸板，旁边散落着几瓶瓶装矿泉水。垃圾袋在另一个阴暗的角落堆积。
　　但这并不是引起恶臭的最根本原因，凪回身低下头，他一望见那物件，蓝紫色的孔瞳一缩。焦黑焦黑宛如被火舌舔舐过的尸体布满了白色的蛆虫，那些个硕大肥胖的虫子不停地在显露出骨头的□□中钻来钻去，不时摇晃着脑袋蠕动着爬到表面上来，又或是从口中爬出，在耳道爬入，似乎是想通过此举动来啃食红白大脑。
　　浓浓的死亡气息携带着恶心的腐朽之吻，被代表死之人异常眷恋的幸运者，还有很多很多，挤在地上面，昂着什么都没有的头颅仿佛地狱怨灵。
　　“如你所见。”凪转头不再多看，冷漠的瞥了瞥幸存的人，“他们是这栋别墅的主人。又或者是占了便宜的。准备的还很充足呢。”
　　“啊哈哈，这可真是，不得了啊。”山本道，他摸了摸头，眼神顿时冷凛下来，“喂喂，到底怎么了？”
　　凪适时撤消了静音结界。
　　“呜哇哇……不、不要杀我……我还不想死……”
　　“他们的精神完全崩溃了，已经没有利用价值。”凪蹲下来无视了一种尸体，探看着幸存者，过了会，他又重新甩出结界，遗憾地摇了摇头。
　　“把它们交给十代目处理。”狱寺说道，他左右看了看，发觉没有束缚的东西，看向凪，凪会意，幻化出两截绳子递给他。他与山本一人一个，将可疑的幸存者捆绑起来，拖着末节的绳子走楼去。
　　他们可从来不会思考，夺取他人物品，有什么不对之处呢。
　　凪无奈的看着一地的尸体，叹了口气，他拉了拉静的手，两人燃起火焰，弹出几束火苗到尸体上，彻彻底底地净化了这些亡灵怨骨。
　　“……凪。”静忽然开口道，她有些沉默，低下头看着自己穿着黑色鞋子的脚尖，“呐，凪，对不起。”
　　静静看着火苗升腾而起，凪转头看向静，疑惑的说道：“静，你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不，”静抬头，深深望进凪的眼睛里，漂亮的蓝紫色满满的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影子，这种感觉让静十分痴迷，她双手合拢在一起，看到倒映在里面的‘竹宫静’诡异的红了脸颊，宛如羞涩的陷入初恋的少女，“神说，我有罪。”
　　是的，我有罪。静将两人交叠的手置于脸庞，小心翼翼的蹭了蹭，看见凪没有表露出任何的负面情绪，她餍足的叹了口气。啊，怎么办呢，好像越来越忍受不住呢~~如果这样做的话，那还真是糟糕啊，我的凪说不定会就此恨上我的呢~~但是真的不能再继续忍耐了。
　　凪看着如同大型猫科动物一般的静，嘴角不由自主的扯出了一个柔和的微笑，他挣脱出静的禁锢，在她露出不满神色之前，摸了摸静的头顶，仍旧是带着安抚的意味。
　　“神，是谁？”他反问了一句，“谁是，神？”凪调换了下语句的位置，霎时，所有表达的情感不一样了。
　　“！”静睁大了眼睛，有细碎的星光在她眼眸深处跳动。
　　“这个仿若腐肉滋生一般的世界，还有神明的存在吗？”凪平淡的说了一句，随和的转动着三叉戟，语调中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情感，仿佛只是在述说一件既定的事实罢了。
　　但也确实没错。
　　静愣了愣，而后开怀的大笑：“嗯，我的凪，你说的没错哟！”
　　即使是神也无所谓了——反正这个世界也早没有神的存在，所以，我的期望是会实现的吧。只要一想到这个，静心中就翻滚起了黑甜的浪花，呐呐，我亲爱的凪，听说，不信神的人，有罪的人，都会坠入地狱里面。这也是在昭示着什么呢，对吧~
　　静拥抱着凪，相似的眼眸带着令人胆颤的独占欲，无声的微笑。
　　“意思就是，他们能给我们带来关于并盛的消息。”泽田纲吉坐在主位，对刚刚下来的凪解说道，他皱了皱眉，目光落在静拉扯着凪的手臂上，棕色眼睛里的意味似是不满，但也没说什么。他指着貌似平稳了情绪的幸存者，道。
　　“Boss。”凪向泽田纲吉恭敬的打了声招呼，点了点头表示明白，退到一边来看着他如何套出两人口中的情报。
　　云雀恭弥看了眼在他旁边站定的凪，没说话，摸了摸歇在头顶的云豆，将它托在手中逗弄着，心情大好的样子。
　　凪靠在墙壁上，闭眼思索着最近一段时间以来所经历过的事情。但上（zuo）天（zhe）摆明了不会那么好心让他的意愿得逞的，当他感觉到来人的气息时，立马睁开了眼。
　　“怜倪儿桑，您好，您找我有什么事吗？”凪暗中揉了揉太阳穴，一片漆黑中，他眼下淡淡的青黑没有多少人看得见，只是声音中透露出微弱的疲惫。
　　“库洛姆髑髅先生，我已经检查过了，这个世界的确如你所说的，还留有偷渡者的力量痕迹。”怜倪儿似乎没察觉出凪的疲劳，又或者察觉出了，只是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她收起了魔法弓箭，诚恳的——即使在黑暗中完全看不见——问道，“你能和我说一说大概吗。”
　　怜倪儿这么说着，虽是疑问的句式，却偏被她用陈述句的语气说出来了。她带着与生俱来的优越感，目空一切；又搀和了一点儿强硬加上去的柔和，宛如想要敞开心扉却受制于什么东西般让人心生怜悯。这么多种气质夹杂起来让她显得十分不伦不类。
　　“……莲月残生是我的‘姐姐’。”　凪停顿了一会才开口说话，他边说着，便在组织语言，“但我的姐姐是静，不是她。”
　　“凪~~”静感动的叫了一声，“我最喜欢你了！我最爱的凪！”
　　受到静的影响，凪也有些微的雀跃，是那种得到了他人认同的感受：“我没有小时候的记忆，可能是自那个时候起，莲月残生就来了吧……”
　　凪将他所知道的关于莲月残生的资料说了一遍，却也谨慎的没有说出这个世界所遭受的灭顶灾难。
　　时空维序员……哼，在凪看来，除了那一身绝佳的装备与实力外，其实也没什么好惧怕的。
　　静在一边乖巧的等待着凪与怜倪儿谈话结束，她的面上是微笑着的，只是不知为何，在她所站立的本该是影子的地方，仿若出现了浓浓的血腥味。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了。作者陷入了困倦卡文期，为了保证质量，只能最低限度保证每周一更。
　　作者要好好理一理这篇文的大纲。

☆、part　40

　　再一次重回并盛中学，凪觉得也没有什么好怀念的，虽说并盛中学是他们曾经居住过的一个地方，但终究也只是一个居住的场所而已。它不像家，永远固定住了，就不可更改。但看着Boss一脸欣慰，云雀兴致勃勃的走进去的样子，凪也只得把到口了的话吞下去了。
　　他并没有在并盛留下过多么美好的记忆，零零碎碎的总体印象也只不过是将它定位在一个不高不低的位置上，坦白说，凪并不懂怀念母校这种伟大深沉的情怀。
　　Reborn抬了抬帽檐，察觉到他心中的想法，看向凪，但也没说话，踩在泽田纲吉的肩膀上仍由他带着他进去。
　　凪拉着静，最后一个进入。
　　普一进入，最显眼的就是云雀眉宇间暗藏的深深怒火，手上不由自主的架着浮萍拐，上挑的黑色凤眼满满的是戾气与暴虐。
　　凪移开视线，便知道云雀如此恼怒的源泉了。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并盛如今显得破破落落的，三栋教学楼毁坏了一栋，剩下的两栋也见不得好到哪里去，花坛位置的绿色植物已经不见了——虽然长久不见光绝对逃不过枯萎致死的后果——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大大的洞坑。并盛中学完完全全成了废墟。
　　泽田纲吉显得很愤怒，但他还没傻到在别人，特别是Reborn面前表露出来，他深吸了口气，压抑着心中自己的王国被人毁坏的气愤，低低的说道：“库洛姆君，你知道是谁干的吗？”
　　凪皱了下眉，心想Boss是不是有些太依靠自己了？细想了一下，看向Reborn，嘴里却答道：“对不起，Boss，我也不知道，或许，您可以想想，在您带来的这么多人里面，谁是可疑的。”
　　“又或者，您可以问一问并未参加到那个十年后时空战役的伙伴们。”凪说着，心里想到了京子和了平，三浦春。
　　“大哥，京子，小春……”泽田纲吉握了握拳，道，“就请稍等一会。”
　　他顿了顿，忽然伸手捂住嘴唇，遮挡住那微微弯起的嘲讽弧度，棕色的眼眸充满了冷酷。泽田纲吉看了看被狱寺和山本拖着的两个人，他们望向这座几乎可以被称为废墟的学校，眼中有着十分热切的光芒，好像黑暗沉沦绝望中所窥见的一点救赎，让人不能不为之疯狂。
　　“库洛姆君，你有办法监视那两个人吗？”泽田纲吉回头对凪说道。
　　“可以，Boss。”凪点头，瞬间明白了泽田纲吉的想法，“您是想让他们作为我们的前锋，前去打探消息吗？”
　　“不愧是十代目，居然能想到这样的方法！”
　　“蠢纲，长进了。”Reborn评价道，语意里充满了对泽田纲吉进步的赞赏。在两人身上下达精神暗示，并寻找出这两个女人的精神丝线，烙下标记，凪点点头，朝泽田纲吉道：“Boss，可以了。”
　　“去吧，你们想要的去的地方，不就是这里吗？狱寺阿武，松开吧。”泽田纲吉貌似轻柔的说道，棕色温软的眸子里充斥着一片沉寂。
　　凪望着迫不及待奔去并盛的两人，心中勾起了嘲讽的微笑。
　　那巨大的，差一点便会被自己的导弹消灭的……制裁者。
　　他抹了抹脖子上升满了玻璃珠子的小瓶，眼中浮现出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凝重。
　　“现在，先找一个临时住所歇下来。”泽田纲吉吩咐道。
　　给力的忠犬狱寺君当然不会让自己的首领露宿街头，他神速的勘察了周围的地形，挑挑选选，终于选出了一个最令他满意的一间，才带领着彭格列十世的众人住进去。
　　说到底也只是一个临时住所，凪没有多少怨言的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静在他旁边把玩着他的头发，也无有担心现在无家可归的境况。可是显然，不是谁都有这个时空的凪他们这种生于忧（an）患（lei）死于安（you）乐（huan）的精神的，怜倪儿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真的要住在这里吗？”怜倪儿远远避开了与制裁者战争的波及，靠在墙上的不死心的问道，“很脏的诶。”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为同伴们撑起一座禁锢结界以防止光的速度袭击同伴，一边瞄准刺破制裁者，一边答道，“脏有什么好在乎的？”
　　“肮脏当然很重要！”怜倪儿气愤答道，她似乎还没有亲自体会到制裁者的恐怖——看着凪和泽田纲吉他们默契的配合以及简简单单的就灭了一只制裁者，怜倪儿打心底里蔑视着制裁者的存在，她甚至自负的没有开启智脑，分析制裁者的弱点介绍，“不，肮脏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想！住在这里！”怜倪儿自成为时空维序员，获得原住民的信任以来，谁不是好吃好喝的养着她的？
　　现在于此时空轨向走迹完全不同的位面里，她的生活质量直线下降，吃的都是干涩的方便食品，喝的是有些变质发霉的饮料，就连住的，也是布满灰尘老鼠蜘蛛网，这差别待遇，令怜倪儿心生不满。
　　凪还是不明所以：“可是，能有的住的地方……不就很可亲了吗？”制裁者解决完毕，他蹲下身来，在地面上摸索着玻璃珠子，把它放进口袋里。
　　“明天，我们……”泽田纲吉意味深长的微笑，“大家，要好好休息呢。”
　　凪具现出一个屏幕，屏幕上面正是那两个女人，她们进到并盛中学里，并没有像是原先的假想那样被接纳，过着有东西吃有人庇佑的生活，反而因为自身没有任何战斗力，也没舍得交出任